第7章 意外的變故

意外的變故

貓吃完了東西就沒有再作妖,跳到椅子的軟墊上,團起身子睡着了。

餘幸則剁起了肉餡,準備包些餃子。

餡兒是豬肉的,要選三分肥七分瘦,再放一點白菜,用醬油漿着腌制味道,還要加一點熟油,然後就是和面和擀面皮兒。

餘幸手腳麻利,又是做吃食慣了的,不多時候便弄好了。

前臺那邊沒事做,明明跑來坐在一邊,好奇的盯着那一個個包起來的餃子碼放着整整齊齊,頗為驚訝。

“這是什麽?要怎麽吃?”

“這叫餃子,大多數都是煮着吃的。”餘幸耐心解釋,手上動作不停:“味道很好,一會兒先給你煮一碗。”

小丫頭連連點頭:“要的要的!”

她現在對餘幸有種盲目崇拜,聽了這話頓時不肯走了,在旁邊坐着等第一碗餃子。

貓也醒了,在墊子上蹲坐着,眼睛巴巴的望過來。

一人一貓出奇的一致。

餘幸:“......”

頓時有種莫名的壓力。

包了大約五六十個的時候,鍋裏的水已經沸騰了兩遍,于是就掀開鍋蓋,将餃子倒了進去,一邊用勺子攪拌着,讓它們不至于沾底。

白胖的餃子在沸水中上下滾動着,三起三伏之後,盛放在白瓷盤裏端上桌了。

“來,嘗嘗吧,小心燙。”

明明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個往嘴裏塞,燙的不住呼氣也舍不得吐出來。

“好吃、好香!”

貓叫起來,輕巧的跳上桌子。

餘幸:“......”

你剛沒吃飽啊?

但也就用剛剛的貓碗裝了兩個餃子給它。

貓很滿意,低頭開吃,燙的嘴巴開合也不舍得停下。

趁着這機會,餘幸又做了蒜泥和辣椒油兩種蘸料,另裝了一盤送去前面。

青雅正在算賬本,聽到聲響擡頭看過來。

“青雅姐,這是我剛做的餃子,你嘗嘗。”

青雅将賬本合上,嘆息道:“都被你養出習慣了,每每到了這個點兒,就覺得餓。”

餘幸嘿嘿的道:“人是鐵飯是鋼,總不能叫肚子虧着。”

青雅也搖頭笑道:“你真是好多怪理論,做的東西也是,花樣百出的,腦子裏到底還有多少怪點子。”

“...也不是我想的,就是以前見人做過,不難,很容易學會的。”

“瞎說,要真這麽簡單,我也不至于雇了這麽多廚子,才好容易找到你這個合心的。”

“嘿嘿嘿。”

......

第二天早上,餘幸找了個筐,拎着貓回了家。

她本來打算抱着的,畢竟個半大貓也沒多少重量,塞在衣兜裏就行。

但貓不同意。

別看個頭不大,但力氣是真不小,掙紮起來也很要命。

餘幸也不敢強求——萬一被撓了咬了,這裏可沒什麽狂犬疫苗。

回到家之後,便把貓給放開了,又找個角落将筐放下,團了一卷衣服放進去,暫時作為貓窩。

餘幸沒養過貓,也不了解貓,要做到專業科學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對它好些。

對于這個簡陋的窩,貓看起來有點嫌棄,但還是進去了,團做一團。

餘幸則去院子裏挖坑,準備囤一批蘿蔔白菜。

冬天溫度低,為了讓屯菜不被凍壞,都是要藏在地窖裏的,但這裏顯然不具備地窖的條件,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挖個坑。

挖坑要趁早,等過段時間結冰了,怕是要費更大的力氣。

最近這段時間吃的好睡的好,氣色好起來,力氣也有了,時常從鏡子裏打量自己的時候,每每都要偷笑出聲。

許是過慣了辛苦日子,倒沒有那麽多悲春憫秋的情緒。

單是這具健康的身體,就足夠感恩了。

健康這種東西,只有在真切體會過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它有多麽珍貴。

在這個世界她活的挺好的,有飯吃有力氣,日子總能越過越好的。

挖完了坑,餘幸又去燒水。

這個城市裏是有供水系統的,新月旅店就是用的水龍頭——可她租的這地方沒有,可能是因為房子比較老舊。

但院子裏有口井,用水也算方便,只是每次都要費些力氣罷了。

唯一的不方便之處,就是洗澡。

太累了。

要打水要燒水最後還要倒水,大木桶搬來搬去折騰的要命,沒洗都一身的汗。

最近天冷之後稍微好點了,畢竟爐子燃起來,熱水就不缺,稍微節省點,每天都能沖個澡。

餘幸挖完了坑,累的一身汗,便将桶挪進外間,準備洗澡。

她大盆倒了熱水,試了試水溫,然後開始脫衣服。

貓睜開眼皮看了看。

貓炸毛了。

它騰的跳起來,在屋子裏亂竄。

但房門是關上的,它出不去,于是轉而跑到內間,跳到床上,再從窗戶裏蹦到了院子。

餘幸急的大叫:“哎你!回來!”

就要追出去。

好在貓也并沒有亂跑,而是院子裏的一個小凳子上停下了,背對着房門,端端正正蹲坐着。

“...幸虧你是個貓,你要是個大姑娘,我都以為你怕我占你便宜。”

貓巋然不動。

仗着毛多,耳朵紅也不被察覺。

餘幸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這些天,長肉了,臉上長了身上也長了,終于不跟排骨成精了似的,小姑娘家該有的也配置齊了。

她低頭端詳,心中頗為滿意。

雖然不是什麽王者水平,但至少光看身材也能判斷性別了。

這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奶粉,以後有了小孩,不能讓他喝西北風吧?

想遠了想遠了,剛吃飽飯沒幾天呢,連生孩子喂奶都列入規劃了。

她從浴桶裏出來,倒掉髒水穿好衣服,另外用臉盆打了新的熱水。

然後開門喊貓:“進來,輪到你了!”

貓聽到動靜,扭頭看看,竟然真的跳下椅子,慢條斯理的走來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真的能聽懂人話啊?”

“等下,小貓是不是不能洗澡啊?半大貓能洗嗎?也沒有吹風機...會不會感冒啊?”

她腦袋裏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正自己猶豫着的時候,貓似乎是等不得了,自己跳進了水盆。

然後立刻便嗷的慘叫着蹦出來,背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餘幸吓了一跳,後知後覺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忘記摻涼水了,沒燙壞吧?”

連忙換了新水,百般安撫,才讓貓消氣願意洗澡。

都說貓最讨厭洗澡,可這只卻一副享受模樣,也沒敢用什麽洗發水香皂的,就簡單的搓了搓毛上的灰塵,用梳子梳了梳。

貓舒服的咕嚕叫。

“真是個奇怪的貓。”

“你以前肯定也是大戶人家的,被伺候慣了的樣子...”

“對了,你是公貓還是母貓啊?”

餘幸扯着貓的後腿,眼睛往下面瞄:“不是說,公貓都有兩個小球——”

“喵!!!”

“好好好不看......”

“指甲是不是要剪啊,爪子捏出來看看,好可愛,肉墊是粉色呀...”

“喵!!!”

“好好好不剪......”

洗到最後,一人一貓都是筋疲力盡。

末了,餘幸深深感慨,要麽怎麽說呢,養貓真是養了個祖宗。

這也忒難伺候了。

洗完澡之後,一人一貓都睡着了。

......

直到傍晚,餘幸出門去上工的時候,發現新月旅店被封了。

後門上貼了大大的封條,前門也是。

她茫然而吃驚的站着,周圍還有些人小聲議論的。

餘幸平時只在後廚活動,且作息跟人反着,是以店鋪周圍的鄰居都沒見過她,所以并沒有被認出這是一尾‘漏網之魚’。

她拉着其中一位看上去面善的婦女,小聲道:“大姐,跟您打聽一下,這家旅店怎麽就封了啊?”

那大嬸也是個八卦的,左右看看沒有穿軍服的,壓低聲音道:“聽說有個貴族在這裏出事了!”

“貴族?”

“就是上人!”

餘幸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個月了,中人當然是見的最多的,折人也不少,唯一傳說中的上人,确實頭一次聽說。

上人的數量很少,但身份地位天生尊貴,據說能和神明對話。

餘幸是在無神論的教育下長大的,但在經歷了穿越這檔子事之後,她的思想已經産生了些許的動搖。

有些事,好像也不是能用科學來解釋的。

但神明對話也太離譜了,索性就用宗教來解釋,畢竟有時候為了集權,這些人是什麽理由都能編出來的。

大嬸神神秘秘道:“...這一天已經來了好幾撥人,把周圍都翻遍了!絕對是出事了!”

“不可能吧?上人怎麽會來這裏?他們,不都在上城區嗎?”

“這誰知道!哎,你是這家老板的親戚還是熟人?”

餘幸打了個激靈,連忙搖頭:“都不是,就路過,覺得有點奇怪...”

大嬸便訓責道:“這可不敢随便問,太好奇的話,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說完便提着菜籃子匆匆走了,仿佛下一秒真的會有人來抓捕似的。

餘幸茫然的站了半天,但也沒什麽辦法,只好先回了家。

左右心裏是放不下,但人生地不熟的也沒什麽辦法,更沒地方去打聽。

她草草拾掇了些飯食吃了,順便喂了貓,看看天色徹底黑了,裹上厚棉袍又出去了一趟。

當然沒敢靠近,就遠遠望着,大門上的封條十分顯眼,燈也沒點,黑漆漆的。

她在巷子口探頭探腦,背後卻突然響起炸雷一般的聲音。

“哎你!幹什麽的!”

餘幸渾身一個哆嗦,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入目之處是一雙锃亮的軍靴,厚實的黑灰色綁腿褲子,以及雙排扣的筆挺制服和挎在身上的刀——正是巡城使。

“問你話呢!幹什麽的!”

對方惡聲惡氣,手已經放在腰間,随時準備亮刀了。

餘幸連忙爬起來,抖着聲音道:“我路過,大人,我路過的,上工回家。”

“上工?在哪兒上工?”

餘幸報了個地名。

是以前住處附近的一個菜市場,有早市和晚市。

“我在那裏做清潔工,大人,是真的,晚上七點下班,我走的又慢。”

見她說的有鼻子有眼,對方便沒再追究,放人走了。

餘幸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竄回家,大門鎖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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