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剛被靜充儀打趣過的謝蓮姜覺得相當的沒面子，看到等在“未央宮”門口的福海時也沒什麽好臉色，搞得福海膽戰心驚的。

“皇上怎麽又大白日的把臣妾叫到“紫宸宮”啊。”雖說我們是交易雙方，可也沒必要見得這麽頻繁吧，謝蓮姜絕對不承認自己這是遷怒。

看着謝蓮姜氣得鼓鼓的小臉，皇上寵溺地笑了笑，“誰惹到姜兒了？”說話間就上前把人抱到了腿上。

哼，還不是你的好暗衛，謝蓮姜扯了扯皇上的衣領，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似乎對于坐在皇上腿上這事已經不像當初那麽排斥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對了，今兒是茉莉随吳太醫給朕請的平安脈，你要不要見見？”皇上拉過謝蓮姜的小胖手對着上面的窩窩親了親。

“不要。”謝蓮姜撇了撇嘴，“讓月季見見就好了。”然後忙轉移話題說起來靜充儀的事。

看着懷裏的小人兒嘟着嘴抱怨自家的暗衛，皇上捏了捏謝蓮姜的小圓鼻，口是心非的小家夥。不過沒想到靜充儀竟然當時就看出了自己對于姜兒的情誼，想起母親說過的話，皇上的眼神暗了暗，難道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對于姜兒的感情有多深嗎？

“皇上，醫女茉莉說是有事禀報。”

謝蓮姜傲嬌地轉過頭，哼，叛徒。

皇上笑了笑讓人進來了。

“奴婢恭請皇上、娘娘聖安。”茉莉恭敬地福了福身。

對于茉莉把自己和姜兒放在一起請安，皇上表示非常滿意，大度地讓人坐下來。

茉莉看謝蓮姜看也不看自己，心裏有些酸酸的，想到自己幾次求見都被人擋回來了，眼睛都有些紅了，“娘娘……”

謝蓮姜扯了扯皇上的袖子，不自然地轉過臉，“你最近過的怎麽樣？既然已經到了太醫院，就好好學，不要老想着回“未央宮”，“未央宮”就在那兒，又不會跑。”

看着謝蓮姜一本正經的小臉，皇上表示真是太……可愛了，好想捏一捏，不過到底顧忌着姜兒的面子，皇上正了正神色，“什麽事？”

本來茉莉還有些低落，聽了謝蓮姜的那番話，也曉得主子是為自己好，畢竟一個醫女沒事老是主動往後宮跑也不像個樣子，看樣子主子也沒有怪自己，自己可不能給主子添麻煩。茉莉心情好了不少，神色正了正，掏出原先謝蓮姜遞給月季的大半塊糕點。

說來也巧，月季本來是打算把這半塊糕點扔掉的，結果還沒回“未央宮”就轉頭來了“紫宸宮”，總不能随手扔在路上吧。沒想到碰到了茉莉，兩人在偏殿說了好些話，月季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這糕點，心想着不如讓茉莉嘗嘗看喜不喜歡，自己、芍藥還有主子都不喜歡這味道，如果茉莉喜歡就把這次分到“未央宮”的椰子送點過去算了，哪曾想這一嘗就嘗出了不對。

“這糕點裏有少量的麝香，麝香用久了會導致女子不孕的。”看着皇上變的鐵青的面色，茉莉吓得一縮，“娘娘沒事的，這裏面的麝香量十分的少，哪怕是普通的郎中怕也察覺不出來，要不是奴婢精通這個也嘗不出來。”

皇上的面色緩了緩，輕輕地拍了拍謝蓮姜的背，“到底怎麽回事？”

“這裏面的麝香量一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哪怕十天半個月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要連着服上好幾個月怕才有效果。”所以應該不會是想害娘娘的。

“這是賢妃自己做的，那這個東西會讓人小産嗎？”謝蓮姜覺得自己好像黑化了，看了看皇上的面色，捂住了嘴。

茉莉瞥了眼皇上的臉色，還是決定回答自己主子的話，“會，不過這點量根本不夠，服上幾日也就動動胎氣，養養就好了。”

這樣啊，不過禮郡王妃本來就動了胎氣，這……不過賢妃不是和禮郡王妃是好朋友嗎？而且賢妃是個現代人，看上去前世應該也是個三好青年，怎麽會做這種事？難道是皇上授意的？你讓朕心愛的女人懷孕了，朕也不會讓她生下你的孩子來的。謝蓮姜的腦洞越開越大。

皇上握了握謝蓮姜的胖手，搖了搖頭，只當她以為是賢妃做的，根本不知道謝蓮姜已經想到奪妻之恨這種不靠譜的事了。“那如果這個女子身子不好，本就在子嗣上很困難呢？”賢妃絕對不會讓禮郡王妃在自己的宮裏出事，那麽未嘗沒有另一種可能。

茉莉一愣，還是如實回答了，“那可就要出問題了，怕是半個多月身子估計就不行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對了，再下去開點藥讓月季帶回去。”

謝蓮姜本來還在腦補各種相愛相殺的場面，回過神來時茉莉已經應聲退下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臣妾不喜那個味道，只吃了一小口，茉莉都說沒問題啦。”所以臣妾不要喝藥啦，謝蓮姜搖了搖皇上的袖子。

看着面前胖嘟嘟的小人兒就差沒搖尾巴了，皇上的心都軟了，不過有些事是原則問題，“不行。”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臣妾不要喝藥。”謝蓮姜也不賣萌了，直接蠻不講理地拒絕了。

“朕說不行，而且看來也沒必要讓月季帶回去了，朕每日讓人熬好了遞過去好了，不對，還是姜兒每日來“紫宸宮”朕親自看着喝好了。”

“你！強權！”謝蓮姜轉過身背對着皇上，真是郁悶啊。

“好啦。”皇上順手從後面抱住生悶氣的某人，摸了摸軟軟的小肚子，從側面親了親謝蓮姜的臉頰，“朕也開點藥陪着姜兒一起喝好了。”

開補藥？“皇上，你……不行嗎？”謝蓮姜往下瞄了瞄，不像啊。

皇上一愣，反應過來直接被氣笑了，“朕看一帖的藥遠遠不夠，還是讓吳太醫多開幾帖算了，朕看姜兒這身材沒準毛病還挺多，而且聽說蜜餞之類的會影響藥性，朕看也沒必要了。”

你！我不就小小地諷刺了你一下嗎？你竟然說我……胖，胖，胖！謝蓮姜覺得自己要氣暈過去了，本來這幾日看他好像也沒那麽不爽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錯覺，錯覺。謝蓮姜揮開皇上放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胖你還摸，禽獸！

看謝蓮姜真的惱了，皇上也不鬧了，把人拉進懷裏撫了撫後背，“體會到朕的感受了？”

這人怎麽這麽記仇啊，偏過臉，“臣妾……真的胖嗎？”貌似還真是，嘤嘤。

皇上撲哧一笑，看謝蓮姜又要惱了，忙正了神色，“不胖，不胖，剛剛好。”現在抱着才舒服呢，“姜兒不好奇那麝香？”

看皇上轉移話題，謝蓮姜也不想再提了，畢竟體重這種痛自己知道就好了，也就順着皇上的話問了，“到底怎麽回事？”

“如果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禮郡王妃給賢妃下的。”

什麽？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想到每次賢妃看向周珏小包子的眼神，謝蓮姜覺得賢妃應該挺喜歡孩子的，或者說挺想要個孩子的。“難道禮郡王妃不想賢妃有孕？為什麽呀？”難不成她們兩個有什麽恩仇，例如你竟然奪得了我心愛的情哥哥的寵愛之類的。

“應該說她不止不想賢妃有孕，應該是不想朕有子嗣。”而賢妃恰巧身子快調養好了，表面上又是最受寵的一個。

啊，難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嗯？三個人的愛恨情仇，虐戀情深，呀，想想都好激動啊。

“這是什麽眼神？”看着謝蓮姜放光的雙眸，皇上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

“聽說皇上和禮郡王夫婦可是青梅竹馬喲。”我懂的，唉，求而不得也真是可憐。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皇上無語了，“姜兒都在想些什麽呀，本來也就是一起長大的妹妹罷了。”當然在知道那件事之後，也許就是必須要除掉的對了。

“可是清王妃說清貴太妃說……”不對，自己怎麽把人出賣了。

皇上一聽覺得自家皇兄最近貌似治家不嚴啊。

“嘿嘿，沒事啦，不過真的不是青梅竹馬嗎？”謝蓮姜讨好地對皇上笑了笑。

“不是。”當年小時候也只覺得她和宮裏其她的公主有些不一樣罷了，會和皇子一起騎馬射箭，沒有女孩兒家的怯懦，不過當時自己事情多又小，只當着妹妹拂照了些而已。皇上啄了啄謝蓮姜的嬌唇，“沒有青梅竹馬，只有姜兒。”

一個皇帝沒事這麽會說情話幹什麽，能當奏折批嗎？不過謝蓮姜倒是沒有拒絕皇上的親吻。

等用過了午膳，下午皇上要接見大臣，謝蓮姜就回“未央宮”了，不過“姜兒日後不要忘了來喝藥”是鬧哪樣啊，嘤嘤。

看着險些被門檻絆倒的人兒，皇上不厚道地笑了笑，眼裏有着不可錯辨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