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第 59 章
可以這麽說：雖然所有知情人都預想到藍斯這一趟旅程肯定會充滿颠簸和驚險，但沒人能真正預想到真正發生的一切。
——白夜邊說着“其實我好奇很久了”邊像舉起塊塑料板似的把藍斯舉了起來。
——白夜搬着藍斯直奔不遠處的窨井蓋。
——白夜和藍斯……和大部分的藍斯一起消失了。
——原地還留下藍斯的膝蓋和小腿。
“誰家？”沈時序問。
“那個打不過老婆的公爵。”
“噢。”沈時序記憶複蘇，“算了，還是先去那個。”
她雙臂一撐，輕輕松松從水裏跳到岸上，順手撿起剛才剝開的海膽殼淬煉到自己的作戰服手臂上補充耐久度。
這一淬煉完，她的小臂上就好像長了個黑海膽似的。
沈時序好奇地看了兩眼，掉頭拿海膽殼上的刺去戳離自己最近的學園長NPC。
學園長NPC：“……”
沒反應？換個地方再戳戳。
“……”學園長NPC稍微往旁邊讓了讓。影獸的手感很奇特，入手微涼，像是摸到了一團有點軟乎乎的空氣，用手指去戳時似乎還有一點回彈的感覺。
哦！和《饑○》裏的夢魇燃料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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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序試着把這只血條全滿、但完全沒有意識的影獸從地上提起來時，發現它還意外地沉重。
看來比起“影”來說，“獸”的比重可能更大一些。
而且這家夥的身體延展性很好，以沈時序現在的身高來說，單手根本沒法完全提起來，它的半個身體都軟乎乎地攤在了地上。
“确定是它嗎？”沈時序問。
“是的，我确定。”
那麽，如何把這只影獸運到海星那裏就成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問題。
眷屬欄已經滿了，這種情況下想要快捷運輸，沈時序只能試圖走傳送陣。
但這只影獸吧……
沈時序試着雙手把它舉起來，但它就像是流體似的左右搖晃，這裏塞進去了，那裏馬上凸出來，怎麽看都不是能塞進傳送陣那個小小圓形的樣子。
太大只了啊。
沈時序盯着影獸沉思片刻，提溜着它往外走。
影獸就像一團巨大的立體陰影，緩緩地跟在她的身後，于地毯上快速滑行——說得難聽一點，是被一路拖走的。
在游戲中設置謎題時，優秀的制作人應該能恰到好處地給出提示、但又絲毫不破壞玩家的體驗和成就感。
譬如說，當你在火山中見到水滴落入岩漿中、形成一格道路，而你的手邊又正好是個水池時——一名稍有聯想能力的玩家就應該能恍然大悟：我得用水壺在岩漿裏澆出一條路來前進。
以此類推，影獸影獸，一聽就和影子有關系，況且影獸的頭也會在陽光照射60秒後消失——真相只有一個，陽光是影獸的天敵！
就像冰塊靠近火堆後會緩慢縮小，影獸很有可能在接觸陽光之後也會變小！
沈時序自信地跑下樓，把影獸扔到了太陽底下。
白夜的一些能力，在她看來不值一提，但對宇宙中其他種族來說卻恐怖無比。
一顆行星可以改名嗎？當然可以。
同一顆星球甚至可以在星盟和白星共同體內擁有不同的官方稱呼。
當一些星球的政權進行颠覆性的變更之後，一些新政權也會修改一個新的球名，遞交星盟或共同體進行審核。
當審核通過、進行公示，此後的官方文件中便會開始使用新的星球名稱。
但對于沒有看到公示、并不知道這顆星球已經改名的人來說，他們依然會使用舊稱。
可白夜對星球名稱的修改作用于意識層面，并且不需要經過任何勢力的審批，說改就改，還能一天改上兩次。
也就是說，當白夜将星球“納比奧”的名字修改為“铼礦I”時，所有知道這顆星球的人在腦中想起它，便會自動聯想到修改後的名稱“铼礦I”。
——即使內心明明知道這顆星球的名字應該是納比奧。
這就好像是一個認知紊亂的人見到一顆蘋果時，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名稱卻是“香蕉”一樣。
如果這個人非要開口說“這是蘋果”，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內心會覺得非常別扭，仿佛自己在指鹿為馬。
是，影響認知類的異能并不是沒有出現過，譬如曾經慘敗在白夜手裏的“人牙”洛裏就擁有異能“恐懼種子”——學者們至今不知道他究竟使用自己的異能讓白夜看到了什麽，才會被教訓得那麽慘。
但洛裏的異能只能對單個目标使用，也無法自如修改目标所看見的幻象，可控性非常低，因此才只有B的評級。
那和白夜輕輕松松修改整個宇宙認知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語。
……而這還只是白夜可怕的能力中的一個。
俗話說得好，知識是一種詛咒。
知道得越多，越會了解自己的無知，從而明白無知的恐怖。
安布羅斯非常不湊巧地發現了白夜的另一項能力。
那天白夜二話不說分解了精靈母樹，讓整顆精靈I星都陷入了混亂。
光是想一想就知道能發生多少大小破事——別的不說，就講最雞毛蒜皮的：精靈母樹及其旁支全部消失後，猛然變得強烈起來的恒星光就導致了大量的中暑、曬傷病例出現。
精靈的星球上本就沒什麽醫院，根本接待不了這麽多病人，不消幾天，就連藥店、草藥店、雜貨店、便利店都被搶購得一幹二淨。
——其實這些本應該和安布羅斯沒有關系。
本應該。
當白夜幹脆利落地關上召喚黑洞後，安布羅斯低頭看向腳邊的巨坑——原來母樹紮根的位置。
他甚至一時看不清這個坑究竟有多深。
……總感覺白夜落了不少小方塊在那個坑裏。
雖然精靈I星可能很快會陷入混亂，但這和他一個前精靈王的養子有什麽關系呢？
是時候再次離開了。
而且，這次之後，就再也不必回……
“執政官！！”大門被猛地推開，幾個穿着華麗服裝的精靈沖了進來。
見到安布羅斯時，他們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原來您在這裏。緊急事況發生了，我們需要您的決策。”
安布羅斯：“……執政官？”
好一番費勁的交流後，安布羅斯确認這絕對是白夜搞的鬼。
別說精靈王根本沒有指定他接着管理國家，就說這個國家從來都沒有過“執政官”這個職位好嗎！
而且這個執政官的管理職權居然是“所有”！
一看就知道是某個管理人懶得細分所以全都塞給同一個職位了，對吧白夜！
安布羅斯沒法和精靈們講通道理，試圖逃跑時也總是被奇妙的力量所阻止——譬如潛行得好好的，不遠處的燈卻突然炸開，将守衛的視線吸引了過來；又比如試圖換裝後跟着守衛離開，誰知道一年一換的口令突然在三個小時前被心血來潮地更換了……
總之，似乎有某種意志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崗位。
于是，安布羅斯和大量的公務、數不清的緊急事态綁在了一起。
這裏必須要說明，這本不是精靈王的工作。
精靈王只是個象征，而其他方面的國家公務本應該有一群德高望重的精靈長老在AI的輔助下進行商讨、決議。
如今，這個做出決議的人變成了安布羅斯。
更離譜的是，他偶爾還會收到一些非常詭異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指令。
比如現在，剛來上班的精靈I星執政官發現自己桌子正當中有一張便利貼。
便利貼上只有四個字：【幫忙挖礦】
謹慎？那是什麽？？玩家字典裏沒有這個詞，問就是莽！
她飛快收刀歸鞘，彎腰一個前滾翻，又接了一個後滾翻飛快回到原地。
無事發生。
這樣倒是可以試探安全路線，但是效率太低了，二十分鐘很可能還不夠摸清楚整張副本地圖的。
沈時序若有所思地扭頭看了一下身旁的NPC。
NPC：“？”
沈時序靈機一動，提起NPC拎在手裏，像是對待保齡球那樣，鉚足了勁後随便挑個方向，貼着地面往遠處扔去。
NPC化成一條直線，放聲慘叫着遠去，最後砰地一記悶響，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
沈時序滿意點頭：牆，找到了。
在撞上“牆”後，NPC卻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地面則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般，緩緩蠕動着凹陷下去，還伸出幾根又細又長的肉粉色觸手，把NPC牢牢綁住、往更深處拖去。
另一些觸手則是從沈時序的雙足附近冒出，揮舞着束縛了她的小腿，往變得松軟的地面裏拉扯。
被綁住的NPC奮力掙紮，大聲呼救：“救命啊！！”
而同樣被綁住的沈時序則是震撼不已，還彎腰認真地扯掉一根研究：“居然是觸手play？”
“領主大人！！！”
“啊？叫我嗎？”沈時序擡頭，疑惑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當然是您！！精靈I★是您的領土，所以您就是我們的領主，不是嗎？”
也是哈。
于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同意這樣一個推論：那麽，看起來無法無天的太陽之神，很可能就是白夜的信仰。
盡管沒有更多的理由，但根據統計，白夜說過整整34次“贊美太陽”——她可沒贊美過別的什麽東西。
即使在太陽神殿的祭司中，也有不少人是這一推論的擁護者。
當聽說白夜突然出現在迪曼達星時，神殿中的祭司立刻分裂出了不同的意見。
一派覺得應該立刻求援并對其進行攻擊，另一派則覺得只需靜待她抵達神殿即可。
“很顯然，她是我們的同胞。只要同時立在神像前，我們必能心靈相通。”
“你看她對星神有過敬畏嗎？一次也沒有！！”
“她那是為了維護我們的信仰，鏟除其餘會造成威脅的星神！”
“說不定等一會兒就連我們一起鏟除了！”
“不可能，她甚至知道‘贊美太陽’的禱詞和動作！”
“她那動作根本不标準啊？！”
“那當然是因為她是智人，有生物構造上的局限性！”
雙方還在争執不下時，一只巨大的黃色星星從門口滾了進來。
滾了兩圈後，“星星”有點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嘟囔：“這門還挺大。”
祭司們：“……”
“星星”四處看了看，對着它們樂出了聲：“原來海星的時尚是這樣的。”
“白夜，這是太陽神的面前，請你注意言辭。”大祭司淡淡地說。
“喔。”穿着玩偶服的白夜應了一聲，舉起雙臂虔誠地道，“贊美太陽。”
“看，我都說了，她之前姿勢不标準，那是因為她是智人。……等等，她為什麽拿出了一團看不清的東西？”
巨大的玩偶星星一蹦一跳地抵達巨大的星形神像前，擡頭看了看，掄起手臂，“嘿”地一下把那團馬賽克扔到了神像臉上。
“你在幹什麽啊！！！”
“你不是太陽之神的信徒嗎？！”
“舊神已死，新神當立。”白夜拔出刀，理直氣壯地割席，“我跟着索哥喊口號跟我要殺太陽之神有什麽關系！！”*
“好的，你英明神武的領主大人這就來了。”沈時序兩下切掉纏繞在自己腿上的觸手，順着NPC滑行過的安全路線一路狂奔過去，無數細小的觸手追着她的步伐生長舞動。
當她跑到NPC身邊時，對方已經被拉進去了五分之四，只剩腦袋還在努力地反抗。
“……”沈時序停下腳步，情不自禁地拿出通訊儀，換着角度拍了幾張照留念。
NPC竭力從束縛中掙紮出一只手，拼命伸向沈時序，臉因為用力和窒息而漲得通紅：“領……主……大……人！！”
“馬上馬上。”沈時序收起通訊儀，同時打開弱點判定，一刀劃斷十幾條觸手，另一只手握住NPC的手往外一拽，輕松把對方從斷裂的觸手群裏拔了出來。
NPC摔落在地，捂住被勒出痕跡的喉嚨，一陣劇烈咳嗽。
沈時序彎腰抓住這一把斷掉的觸手，兩只手一起試了試，居然還挺有彈性，像橡皮繩。
【蟲族觸手*5】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能幹什麽用。
沈時序問NPC：“你覺得能吃嗎？鐵板烤一下？”
NPC面色難看地搖頭：“我從今以後都不會想再看見任何粉色的東西了。”
“不覺得很像鱿魚須嗎？”
“鱿魚……那是什麽？”
“唉，和你們這些不懂得美食文化的精靈沒有什麽話好說的。”沈時序搖搖頭，把觸手塞進包裏，又揮舞着刀去找觸手，收割了一大堆。
這觸手長得比韭菜還快。
NPC咳嗽了好一陣子才能從地上爬起來，驚魂未定：“那是什麽？！無恒米爾蟲嗎？”
沈時序很感興趣：“無恒米爾蟲是什麽？”
魚工智能立刻上線：“一種肉食性的巨大昆蟲，體長可達15米。”
“啊，”沈時序更感興趣了，“那觸手不是更多？能做好多盤鐵板鱿魚須。”
NPC的面色突然一變：“如果标志固定的傳送地點是這裏，那先掉進來的人——”
沈時序揪住一把想要往地裏縮的觸手，毫不留情地往上拔一拔、齊地割斷、塞進背包，随口道：“肯定挂了嘛。”
NPC沉默了下來。
沈時序像個勤奮老農似的遍地割了半天韭菜，直到營養不良的韭菜們不再冒頭，才直起了腰，邊拎着酒瓶喝龍舌蘭補充精力，邊用弱點判定的視覺效果環繞一圈。
弱點判定，一個非常好用的技能，不僅能用來開鎖、打怪，還能用來認路。
根據這些大小弱點的所在位置，沈時序勉強能估摸出這個副本的空間是一個圓形的長通道，雖然圓得不太規則，也不太筆直。
最大的弱點就在不遠處，仿佛是黑暗洞窟的出口一般，呈現較亮的光點。
除了那對黑豆豆似的眼睛以外，手腳關節處的防禦力明顯比其他部分弱。
這一沉迷就是許久，別說學校的假是續了又續，就連研究員NPC的飛船，都是被大眼操控着特地降落到她附近的。
沈時序立刻扔掉手裏的紅石星人，沖上去按倒戰五渣的研究員NPC，瘋狂連招順手牽羊，把他随身攜帶的全部道具都搶走之後，果然得到了【攜帶口令的讓渡文件：配合對應的鑰匙，可以打開特定的銀行保險箱。】
衣服被順手牽羊得亂七八糟的研究員NPC躺在地上，甚至懶得掙紮：“對不起，我很久沒去銀行，忘記了。”
沈時序也看着它的頭頂，那裏呈現出非常怪異的一個平面，而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圓潤。
很簡單，因為影獸還是太大了，經過傳送陣的時候多少還是被削了點【奇怪的影子】下來。
【奇怪的影子】當然是安安穩穩地進了玩家的背包裏，這整個影獸能活下來還是因為玩家覺得把它完全削了再找個專業醫生太麻煩。
“總之，這是醫生。”沈時序清清喉嚨，拍了下手，“以後需要醫生就找它。”
海星們發出了抱怨的嘟囔：
“會治死吧……”
“我可不想去當星盜。”
“庸醫……”
影獸大怒：“誰在污蔑我！我對每一位病人都抱有十足的敬意和責任感！我是專業的醫生！！”
寵物們立刻開始吱兒哇啦地吵架，沈時序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了一會兒，正要打開技能欄往影獸身上拍“順手牽羊”時，不小心手滑拍成了“診斷”。
沈時序看了又看，大為震撼：帶着這個被動技能去當醫生真是太地獄了，完全可以在游戲裏實現一些更為偉大的目标啊！
她這會兒再仔細去看影獸的狀态欄時，就立刻明白那個挂在最前面的【原初之惡】是什麽意思了：時刻作用的被動技能嘛。
不過既然是個技能，但怎麽沒有作用在玩家身上？
沈時序戳了一下影獸，又指指自己的鼻子：“對我用一下。”
影獸身體一僵，幹巴巴地問：“什麽？”
“異能。”
“異能？”
沈時序看着它的狀态欄：“原初之惡。”
影獸還是一臉茫然：“那是什麽？”
降低了高度停在兩人身邊的大眼提出了一個可能：“被動型異能的主人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擁有異能。”
沈時序同情地拍拍影獸被削掉了一塊的大腦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改行吧。”
“憑什麽！我熱愛我的職業！！我要用我的能力為宇宙帶來真正的和平！！！”
沈時序：“。”這個夢想大概是不太可能實現了。
“玩家，S002試圖向您發起通訊，”大眼突然說，“它請求您打開它的召喚黑洞。”
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請求的沈時序有點新鮮地召喚了S002。
對面還是那個屍山血海的畫風，但這次沒什麽慘叫聲了——大概是一波怪殺完了，第二波還沒刷新。
S002已經恢複正常體型，臉色冷漠地用觸手卷着兩個大箱子直接甩出召喚黑洞。
金屬制成的箱子哐哐地砸在地上，裏面傳出零亂的聲響，似乎裝着許多小型的塊狀物體。
沈時序眼睛一亮，跟着挪過去繼續戳。
“……”學園長NPC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比大眼還要冷漠，“‘眼’能接收生物的大腦淺層信息。它稱呼你為‘玩家’，這是你的自我認知嗎，白夜？”
沈時序“啊”了一聲，低頭看看海膽殼，又擡頭看看NPC：“誤觸對話了。”
她繞過學園長NPC，試着戳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學者1號。
後者“噗”地一下從氣孔裏朝她噴出了一根水柱。
沈時序被海水噴了一臉，但反正沒掉血，随手抹了把臉就又開開心心去戳學者2號了。
學者3號4號掉頭就跑，全都一個猛子鑽進了水裏。
沈時序看看學者2號。
學者2號也看着她。
沈時序伸出了手，比劃兩下，好奇地戳戳錘頭鯊那分開在“錘頭”兩端眼睛中的一只。
學者2號猛地一仰頭，大聲警告：“這是惡意攻擊行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将會使用原型進行反擊！”
“原型？”沈時序好奇地看着學者2號的體型。
這幾個NPC的大小都和普通人類差不多——大是大點，大概差不多都兩米多長，确實和這幾類生物的原型大小有所差別。
“學者2號的身長為4.23米。”大眼說。
學者2幽怨地看了看大眼，才繼續說：“我不想動武，所以收回你的武器！”
沈時序在腦中大概想象了一下4.23米的大小。
然後她抽出了1.5米的長刀，興致勃勃地勾了勾手：“變。”
——如果是錘頭鯊來當原型的話，怪的弱點會在哪兒？
——嗯……總之先打眼睛吧，畢竟錘頭鯊的眼睛長得真的很突出。
學者2：“……”
學者2一個猛子，也沒入了水裏。
“诶。”提着刀的沈時序很失望，“別啊，我又不一定會殺你。讓我看看總可以嘛。”
但學者2跑得飛快，魚影都一眨眼就遠去了。
沈時序蹲在岸邊思考了一會兒要不要去追，但是反正這裏還留着兩條……
這麽想着的她一回頭，發現那兩個NPC都默默盯着她手裏的刀。
沈時序也看看自己散發着詭異光芒的長刀——她自從游戲開場以來就沒換過主武器，可能是因為往裏面淬煉了太多材料，刀身顏色逐漸就變了，總是萦繞着一股無形的能量，看起來是挺不祥的。
問題是它雖然邪惡，可實在帥氣啊！！
不僅如此，這刀的攻擊力還非常逆天，可以說完全脫離了冷兵器的範疇，是火箭筒的好幾倍。
大眼插嘴：“并不非常緊急的提示：您的待辦事項裏還有任務’147件，‘踏足’298……”
并不想聽到那個四位數的沈時序打斷了它：“靜音。”
大眼：“……”
學者1號：“……”
一片沉默中，學園長詢問道：“你來希諾佩α，為的是進行例常考察嗎？如果只是資源、生物這些的話，我可以直接交給你，對你來說也能節約不少時間，不是嗎？”
沈時序驚了：“官方控制臺？”
有的游戲裏會貼心地為玩家開啓官方外挂，也就是控制臺。玩家只要輕輕按下~鍵，輸入相應代碼，就能輕松地感受開挂的快感。
什麽跳過任務，什麽上帝模式，什麽一鍵穿牆，統統只要一串代碼就能實現！
“……如果你能配合我們做一些不傷害你身體的實驗，那就更好了。”學園長說。
大眼的七彩光芒閃爍速度快了起來。
單手調轉檔位和方向盤，沈時序熟練地倒車離開可憐的路燈，重新上路。
由于除顫儀的存在，平時駕駛技術不錯的沈時序出了一路的交通事故，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在地圖的指引下回到自己剛剛扔了原子彈的區域外圍。
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系統彈出了提示：【當前區域存在輻射。】
沈時序給自己戴好防輻射護盾，它的有效時間還有23個小時多，舔包應該很足夠了。
借着停車的機會，沈時序順手把異能NPC弄到了副駕駛座上，卻發現對方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不由得好奇地靠近打量了幾眼——他的血條都快沒了。
沈時序戳對方對話：“你怎麽了。”
異能NPC一臉疲憊地抹掉頭上的血跡：“……運氣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