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和家人和解

第29章 和家人和解

走到一扇門外,慕言的心跳的很快,回身看了眼歐陽雨,歐陽雨對她點了點頭,慕言深呼吸一口,抖着一只手按響了門鈴。

很快便聽到門後傳來腳步聲,慕言屏着呼吸直到門被打開,看着眼前的人,“怎麽是你。”

開門的的顧雲秋先是一愣,随後咬了咬嘴唇小聲的嘟囔道,“不是說不追究,都追到這來了。”

雖然小聲但是慕言還是聽到了,剛要開口就聽見顧雲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母本來在廚房端菜,半天沒聽見什麽動靜這才開口詢問, “怎麽了雲秋,誰來了。”

見顧雲秋沒回答,顧母端着菜走出廚房,剛要開口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慕言,手一抖,手裏的餐盤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驚動的客廳的客人走了過來詢問,“伯母,你怎麽了沒事吧。”

顧母沒有說話,她這才循着顧母的視線往門外望去,看到慕言先是一愣,随後開口,“你怎麽在這。”

慕言也沒想到會這麽巧,會在這看到沈初夏。

沒等慕言回答,從客廳又走來一位婦人,想必應該就是沈初夏的母親了。

沈佳走到顧母旁邊,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什麽事這才放心,看顧母還在愣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了顧琴,發生什麽事了。”

顧琴這才回過神,拉過沈佳的手拍了拍手背,“佳啊,今天看來不能留你在這吃飯了,有點家事要處理。”

沈佳看了看門外站着垂着頭的慕言又看了看自己那一臉悵然若失的好友,最後也只是拍了拍顧琴的手背,對沈初夏說,“我們走吧。”

路過慕言沈佳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側身走開。

而沈初夏走到慕言身邊,看見慕言只是低着頭,又看了眼身後的歐陽雨,最後也沒把話問出口,擡腳跟上了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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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出來的是木晨,走到歐陽雨的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歐陽雨看了眼慕言,好像這會的确站在這挺尴尬的,畢竟是慕言的家事,最後歐陽雨跟着木晨也一起走了,順帶把門給拉來關上。

一旁身處在外的顧雲秋只是看看自己的母親跟立在一旁的慕言,剛想開口問慕言怎麽不走,就看見慕言噗通一聲跪在了顧琴的面前。

慕言跪着一步一步的挪到顧琴的面前,低頭悶悶的說着,“對不起,我回來了。”

顧琴沒有回答慕言,只是紅着雙眼看着慕言的頭頂咬緊牙關不發一語。

慕言擡頭看着隐忍的顧琴,“媽,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随後回答慕言的是顧琴的一巴掌,這一巴掌似是發洩打的慕言左半邊臉有點麻,巴掌一落顧琴就有點搖晃,立在一邊的顧雲秋馬上快步過去扶着顧琴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揉着顧琴的太陽穴,擔心的說着,“媽,你這幾天生病才好,別又氣壞了身子。”

慕言聞聲又挪到顧琴的面前擔憂的說着,“媽,你怎麽了,生什麽病,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顧琴只是閉眼沒有理會慕言,氣氛有點尴尬,顧雲秋才開口說,“最近天氣早晚溫差大,受了點風寒,已經好了。”

慕言沖顧雲秋點點頭,對于顧雲秋慕言只知道那時她還小,家裏窮沒辦法,父母兩人要上班,照顧不了顧雲秋,所以顧雲秋一斷奶就被扔在了外婆家,而慕言因為要上學所以帶在了身邊,對于和顧雲秋的記憶只停留在當時還是嬰兒的她。

而顧雲秋則是對慕言沒有任何印象,只是聽家裏人說過有一個姐姐但是不知道長什麽樣,也沒人跟她說過這姐姐叫什麽名字。

兩人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那時候爸爸出事來過這裏一次,可是那時姐姐只是鎖在房間一直沒出來過,直到回去外婆那也沒見到,在後來到了快上學的年紀才回到媽媽身邊,可是家裏好像又出事了,姐姐也不見了,媽媽也沒在提過,只知道那段時間媽媽頭上多了不少白發,時間一久什麽事也都知道了。

這時顧琴才睜開眼睛看見腫了半邊臉的慕言還在跪着看着自己,顧琴拍了顧雲秋手臂一下才起身去廚房找到冰袋,走到慕言面前蹲下,輕輕摸着腫着的那半邊臉,“疼嗎。”

慕言只是搖搖頭沒說話,随後感覺臉上涼涼的,先是一愣随後又呆呆的好好看着顧琴。

終歸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會不心疼。

拉着慕言一起走到沙發上坐下,才開始打量着慕言,這十年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過來的,當初離家身上就沒什麽錢,現在想想都是自己不對。

看着看着,顧琴就紅了眼眶,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慕言邊擦邊說,“媽,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這麽久,我不該這麽懦弱的不敢回來,都是我的錯,你就抽我,使勁的抽。”邊說邊抓着顧琴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自己臉上抽,也不顧剛才被打腫的臉還在痛。

還在傷心的顧琴反應過來,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擦了擦眼淚,“孩子,你回來了就好,媽不哭了,都是媽的錯,媽對不起你,媽不該把氣撒你頭上說出那些話。”

當時的流言蜚語弄的顧琴恍恍惚惚,鄉親背後指指點點更是讓人沒臉出門,結果慕言一回來所有的氣全撒在了她身上,人也被罵走了,而一走就是十年,都不曾回來過,有找過,可是世界這麽大,找人猶如大海撈針,警也報過,由于是離家出走,人也沒放在心上找,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慕言擦顧琴眼角的淚,“媽你沒錯,是我不對,讓你這些年都委屈了。”

顧琴搖了搖頭,然後拉過一旁低着頭的顧雲秋說,“這是雲秋,顧雲秋,你親妹妹,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慕言扯着嘴角揉了揉顧雲秋的頭,“當然記得,奶娃的時候我不知道抱了多少回。”

顧雲秋頭低的更低了,這唯唯諾諾的樣子落在慕言眼裏看不下去,好好的一個姑娘老是唯唯諾諾的這怎麽行。

顧琴似是看出了慕言在想什麽,嘆了口氣,顧雲秋如今變成這樣有一半都是家裏造成的,顧琴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說了兩姐妹的關系豈不是會不好。

“對了小言,這十年你是怎麽過的。”

還在想着怎麽開導自家妹妹的慕言突然聽到顧琴這麽一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只能避重就輕的說了“這十年,我覺得老天對我很好,我剛到a城就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姐姐,我叫她茜姐,是她給了我飯吃,之後遇到了一個好人他收我做義女,對我很好,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也讓我去讀了書,讀了大學,我很感激他。”

顧琴松了口氣,還好老天保佑,保佑了這十年慕言沒有出事還遇到好心人。

“那你有沒有好好的報答人家。”

“有的,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有在報答。”

慕言話剛落,門外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這敲門聲讓身旁的顧琴抖了一下,一旁的顧雲秋也是雙手攥緊拳低着頭,慕言皺緊眉頭準備起身去開門,顧琴拉住了她,慕言拍了拍顧琴的手讓她放心,這才放開慕言。

慕言拉開門,看着門外站着的一男一女和跟顧雲秋一般大的男孩,語氣冰冷“有事?”

三人先是将慕言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先開口的是壯一點的男人“咋的,發了就不認識大舅了。”

慕言嗤笑,這幾年她又不是不知道這所謂的大舅顧時武,對家裏做的事,要不是當初雷瀚文有幫忙解決,不然慕言會恨自己一輩子。

慕言沒說話顧時武也不自讨沒趣,今天本來在家裏吃飯就聽見外頭在吵,問了問才知道原來是家裏那個大侄女回來了還開跑車看來是發了,就想來看看撈點好處。

顧時武推開慕言,拉着妻子兒子就往裏走,看到顧琴在沙發那坐着馬上走了過去拉着顧琴的手拍了下“我說老妹啊,今天小言回來你怎麽不給我說,我好歹也去買點好菜回來給小言接接風。”

顧琴抖了一下,不着痕跡的将手抽了出來“都是一家人,不用搞那些。”

“妹啊,瞧你說的,既然你都說是一家人了,那是不是怎麽着也要幫襯幫襯。”說着一旁顧時武他老婆劉氏,抓起一旁的瓜子邊嗑邊往地上吐。

慕言收好手機,拉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劉氏對面,雙手環胸,語氣平淡的說“那你說你想怎麽幫襯。”

顧時武一聽,立馬笑嘻嘻的對着慕言說“哎呀,侄女啊,不急的,你要不先幫你媽把錢還了。”

“哦~,我媽還欠你錢,什麽錢。”慕言揚着聲調說。

“你媽欠了我們40萬,當初借去給立秋讀書的。”劉氏開口道。

顧琴一聽這數字吓得抖着雙手“哥,我當時不是只借了10萬,之後又還了你們5萬,怎麽現在成40萬了。”

“對啊,我記得當時姨她也就借了10萬。”一旁的顧小東看不下去自己父母這樣做,幫腔說着。

“你這胳膊肘怎麽往外拐。”劉氏恨鐵不成鋼的小聲說着,順便揪了顧小東一下。

被揪的地方立馬就青了,疼的顧小東只能咬着牙站在一旁不說話。

沒想到這顧時武家還是有個明事理的, “聽他說,我媽也就最多欠你們5萬怎麽就40萬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言,你媽當時借了10萬還5萬的時候都過好幾年了,之後看你媽一個人帶你妹妹不容易就幫襯着,給你們家又是送吃的送喝的,又給雲秋買用具什麽的,還有時不時我家小東好像也有偷偷拿錢給雲秋用吧。”說着還瞪了一旁的顧小東一眼,顧小東吓的往後退了一步。

“所以都這麽多年了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就這麽多。”

“你放屁,說什麽送吃送喝的,都是些過期的東西,我媽不知道還說你們好心,結果中毒被送醫院,還好搶救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麽算盤,你們就是想要我家的房子。”一直默不作聲的顧雲秋擡頭怒瞪着顧時武吼了出來。

“你個死丫頭少胡說八道。”顧時武也回吼了出去,吓的顧雲秋止不住的發抖。

顧琴看見了忙把顧雲秋摟在懷裏撫着背,“別怕別怕,沒事沒事。”

慕言站起身走了過去,摸着顧雲秋的頭,顧雲秋又受驚的抖了一下,皺緊眉頭看着顧琴,“媽,這是怎麽回事。”這顧雲秋看起來不像是內向,一直唯唯諾諾反而像是長期受到驚吓才這樣。

顧琴嘆了口氣将事情全都告訴給慕言,當初因為慕言走了,顧雲秋接回來沒多久,家裏兩個老人也走了,那時候顧雲秋還小才6歲不到,是個樂觀向上的孩子,每天帶着笑,丈夫走了,女兒也被打跑了,一度有點活不下去的顧琴都是顧雲秋這孩子陪在身邊鼓勵着陪伴着才放下那個念頭,可是孩子還小,哪受的了周圍鄰居一直投來那嫌棄的目光和背後難聽的謾罵,加上還有學校同學的冷眼與霸淩,雖然每次回去都笑着憋着,可是時間久了小小的心靈也受不了,加之後來顧時武時不時跑到家裏一驚一乍的鬧要錢,總是把顧雲秋吓的一跳一跳的,雖然平時還是會笑,但是每次都會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生怕惹到什麽人。

慕言一聽,心裏氣的直發抖,狠狠瞪着顧時武,手握成拳,而因為當時吵鬧聲惹的周圍鄰居都跑來扒在窗戶邊圍觀讨論,慕言一個冷眼掃過去,窗外的叽叽喳喳讨論聲才停下。

慕言覺得真是可笑,這些鄰居看着就跟十年前的一樣,哪有熱鬧就往哪湊,反正看熱鬧又不嫌事大,之後飯桌上還有個故事解悶。

慕言深呼吸幾口氣,壓住想殺人的沖動,周身散發着冰冷,眼睛布滿血絲,笑着看着窗戶外面,“看夠了沒,好看嗎,是不是還要我邀請你們進來坐着邊嗑瓜子邊看,你們還是人嗎你們,當初的輿論害了我一個也就算了,現在還來傷害我的家人,輿論的危害你們不知道有多大嗎,是,我是還好,你們在看看我妹現在這樣,你們高興了滿意了開心了,反正這些又沒發生在你們家你們當然覺得無所謂,只覺得這只不過是個飯後故事,這有什麽呢,你們只是看客,現如今社會有多少人是被你們這群畜生的輿論所傷害而想不開得了抑郁症而想不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輿論傷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別的我不說現如今我妹已經被你們害成這樣了,如果她出什麽事,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我會殺了你們。”最後6個字慕言是笑着說出來的,聽的窗外的鄰居都忍不住抖了抖,只覺得慕言的眼神看着有點像要吃人。

鄰居一個二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不敢杵在這,全都相繼離去,直到所有人離開看到站在窗外一臉震驚的沈初夏。

慕言連忙轉身,閉上雙眼,腦袋亂哄哄的,剛才的自己的樣子有多猙獰多恐怖慕言不是不知道,但是沈初夏怎麽又回來了,她不是走了,她又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剛才自己那樣肯定吓到她了吧。

慕言深呼吸,收了身上的戾氣,調整好狀态才轉過身,窗外的沈初夏已經走了不在了,看來是被自己吓走了,慕言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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