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不像

第25章 她不像

話談到最後,以賀久閱強行給她轉賬收了尾。

電話挂斷,只剩下聊天界面裏的轉賬記錄。

慕清予手指微動,在上面打出幾個字——我真的有錢,你別擔心。

那邊賀久閱很快回過信息來。

【收了,就當給我安心了。】

【你那奶茶店的兼職也勉勉強強能撐過你一個月。才開學不久,你有的是地方用錢。】

無奈,慕清予也只好把她的轉賬收了。

不然再推脫賀久閱也會覺得不對勁兒,要是追問她到底怎麽有錢的,慕清予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這種事情要是被賀久閱知道了,一定會點着她的腦袋說她是不是窮昏了頭,居然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但事實就是,慕清予确實是窮昏了頭才答應的。

微微嘆了口氣出來,慕清予把好友轉來的錢單獨存放,想着等之後找個合适的時間還回去。

耳邊熟悉的嗓音随着電話的挂斷而止息,屋子內又恢複了姜岑走後靜悄悄的樣子,除了電機運作的微弱聲響,聽不到其他聲音。

慕清予握着手機的五指緊了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擺設。

雖說她來這裏已經好幾次了,但沒有一次她有機會像這樣平靜而細致地觀察整個屋子的裝潢。

看久了,就覺得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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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機的五指緊了緊,女生覺得自己也不能久留了。

既然屋子的主人已經離開了,那她也該懂事地緊随其後。

站起身把桌上沒動幾口的早餐收拾進了冰箱,在如何處理姜岑吃剩的半個包子時略微猶豫了下,扔進了垃圾桶。

又把垃圾袋換了新的,最後關好門提着垃圾下樓。

樓口擺了幾個小板凳坐着幾個大爺在閑扯,看到樓上下來個眼生的丫頭,手裏還提着垃圾袋,便順嘴問了句誰家丫頭。

慕清予不知怎麽答,抿了下唇說:“不是誰家的。”

“嘿!”一戴着軍帽樣式的大爺拍了下大腿,笑起來,“這丫頭怪逗的。”

他一笑,帶着身邊幾位大爺都笑了起來,慕清予站在樓梯上一時有點尴尬。

看着沒什麽探究頭了,幾個大爺又紛紛轉回身去繼續閑扯,慕清予這才松了一口氣,兩步下了臺階就要出樓道。

但腳剛剛踏出去就被大爺們的對話吸引了。

“……真啊?”

“真!說是西街鬥毆,都給逮到進去了!”

“那些小混子就該,不學好去搞那些亂七八糟不是正道的東西。”

“唉這東西,但我聽說又沒有打起來,說是人一下就給抓了,才不是因為什麽打人,是因為……”另一大爺壓低了聲兒,其他人迅速圍上去也壓聲兒問為什麽。

他表情嚴肅,比了個手勢,那些大爺迅速退後發出一陣噓聲,連連搖頭。

慕清予沒聽到,下意識轉頭去看了眼,正對上一大爺的視線。

那大爺看到扔垃圾的丫頭還沒走,趕緊拍了拍身邊人,幾位大爺就這樣止住了話頭。

他們看慕清予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慕清予便趕緊轉身離開了。

西街鬥毆,被抓進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慕清予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立馬就想到了姜岑。

但是不對,姜岑才出門,這事一聽就是發生了一段時間的事,時間對不上。

扔垃圾的手一頓,慕清予微微皺眉又松開。

她怎麽下意識就把姜岑代入小混混的角色了啊……

在慕清予的角度看來,姜岑只是不正經又有些奇怪。

并不像混混。

-

嘭——

啤酒瓶砸在頭上瞬間碎開被彈了一地。

被砸的男人從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呼痛聲,緊接着又被一腳踩上了胸口。

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被一只短靴踩着,力道有點大,他喘不上氣,卻又顧不了,只能悶咳着。

踩着他的人手裏還捏着砸碎了的半只啤酒瓶,隐在巷角的黑暗中,冷淡開口。

“我讓你走你為什麽不走?逐野的事是你做的?”

男人臉上還殘留着昨天被孟逐野踩出的傷,嘴角腫了一大塊,笑起來略顯滑稽。

但他的話語苦澀無奈,似乎走投無路了:“岑姐……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我還有老婆孩子,我……我要錢……”

“錢。”姜岑面無表情地勾了下唇角,踩着他胸口的力道更大了。

“誰讓你做的,給你多少錢?接下來你如何打算?”

“……我不知道。”男人艱難地喘氣,卻不敢躲開姜岑,縮着肩膀唯唯諾諾地看她的眼色,“幹完這一筆,我就不幹了……啊!”

姜岑一腳踹上他的下巴,掌握了力道只讓他疼一時,随後收回腳,身子往前彎了些看着地上捂下巴的人。

“想幹你也幹不了了。這塊開發區很快來人了,你們這樣子搞是想都進去嗎?”

“逐野惹的人雇你和他鬥,你怎麽不想想他那樣性子的人怎麽可能放過你。”

“你這樣幹兩邊都讨不好,更不要說,”姜岑頓了頓,“你原本是夏昌的人。”

男人還沒緩過勁兒來,眼眶裏含着因為疼而湧出的生理性淚水,聽到姜岑提到夏昌表情瞬間暗了下來。

“夏哥……也不會要我了吧。”

姜岑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淡淡道:“夏昌什麽時候退的?”

“岑姐你的意思是?”

“孟逐野說他也是叛徒。”

叛徒這個詞,姜岑只在孟逐野口中聽到過,用來說她的。

“大概三四個月前,夏嫂懷孕了。”

姜岑眸光微閃,微張着嘴,半晌輕笑了下,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夏昌結婚了啊。”

“嗯……夏嫂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男人自顧自說了起來,“夏哥退的時候把手底下的人都遣散了,只帶了幾個去他開的小店裏幫忙。”

“我也跟去了,本來一直做着跑跑腿的工作,但前幾天送貨的時候和孟逐野的人起了點矛盾,然後我就被抓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要找夏哥的麻煩,因為他一直不滿夏哥帶着人退出,還勸他也把人遣散了跟着他去店裏工作……”

“啧。”

姜岑擡眸看了眼說個不停的男人,淡聲道:“你跟着夏昌多少年了?”

男人被她的眼神看得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回道:“兩年。”

“那你知道我和他們認識多少年了嗎?”

男人搖頭。

“不算我離開這三年,也有三四年了。”說完,她勾起的嘴角瞬間落了下來,壓低嗓音道:“所以,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你沒必要在這裏添油加醋和我說。”

“如果不是你挑了事頭,夏昌怎麽可能不管你。”

“你也害怕逐野,夏昌又怎麽可能不了解他呢。”

“少為你自己狡辯幾句,我還能因為你心系家庭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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