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的選擇

第29章 她的選擇

慕清予被吳皓糾纏了許久,正準備擡手去擋他想要抓過來的手時,身旁突然站了一人,接着吳皓就在視線中倒了下去。

手腕被溫熱的手掌一握,緊接着用了點勁兒,被人拉到了身後。

姜岑沒管被踹到地上的人,先轉頭問了慕清予:“你沒事兒吧?”

慕清予點點頭。

姜岑:“有事?”

她就又搖頭:“沒事。”

吳皓的人都蹲下身去扶他,被踹到地上捂着胸口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下意識就想開口罵,但一擡眼看到姜岑的瞬間,又蔫兒了。

他去看慕清予,小聲嘀咕:“你不是說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慕清予看了眼姜岑的側臉,回:“她是沒和我一起來,我們只是恰好遇到了。”

說完抿了下唇,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但姜岑并沒有在意。

吳皓被人扶了起來,他揉着胸口,怯怕又逞強故作鎮定地去看姜岑。

嘴上還在放狠話:“這裏可是大學城,不遠處就是派出所,我不信你敢在這裏動手。你敢,那我就請你進去喝喝茶。”

姜岑勾唇笑:“法治社會,誰敢當街鬥毆,誰敢當街騷擾啊。”

前一句說自己不會打人,後一句就是警告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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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屁不敢放一個,想走但他那些看不懂眼色的弟兄卻被姜岑的話弄火了。

他們最受不了這種挑釁了,瞧不起誰呢。

“你誰啊,會不會說話啊?一個女的還想當街逞英雄呢?”

姜岑不說話,但嘴角翹起的弧度愈揚,眼底的冷色愈濃。

她甚至不屑和這些人渣講話。

“女的怎麽了?你丫的腦子抽了才說出這種話吧?”

孟逐野走過來,又高又壯的身材和臉上狠戾的表情讓吳皓一幫人發怵。

一看就是說打就會打的人,而且,他們幾個人說不定還打不過他一個人。

“呵,和你爹一個發型啊。”孟逐野指着吳皓頭頂的金色短發,手放在自己頭上抓了抓他的金色寸發。

然後評價道:“啧,沒繼承你爹的好樣子,醜死了。”

又指了指自己的頭發和臉,“看到沒?這才是帥的。你那什麽玩意兒趕緊去換了,你爹嫌晦氣。”

這一通連招下來,吳皓的臉都快氣得發紫了,但愣是大氣不敢喘一個,屁不敢放一個。

身邊人拉他,咬牙切齒地說:“皓哥,這忍不了啊。”

吳皓咬着後槽牙:“忍不了……也忍,我們走。”

孟逐野雙手插兜,跟着他們往前走了幾步,臉上挂着吊兒郎當的笑:“欸這就走了?不和你爹多聊聊?”

吳皓邁出的步子被氣得一頓,差點摔地上,他趕緊穩了身子加快腳步。

孟逐野覺得無趣,回身去看姜岑,發現她正扭頭看着身後的長發女生。

女生瞳仁黑黑的,一雙眸子認真地看着姜岑聽她說話。

姜岑早就松開了握着她的手腕,“你出來吃飯嗎?”

慕清予點點頭說:“嗯。”

“剛才那人是不是上次在奶茶店找你麻煩那個?”

“嗯。”

“他在學校也一直找你麻煩嗎?”姜岑的眉頭皺起,眼眸沉着,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慕清予隐約能感受出來她身上氣質的不同。

似乎是,有點憤怒?

“沒有。”慕清予搖了搖頭,“這是第二次。”

姜岑不知意味地笑了聲,問她:“你覺得會有第三次嗎?”

“……”慕清予總覺得這個回答很關鍵,好像答是或不是就會産生不同的影響。

她張了張唇,想要緩解下現在嚴肅的氛圍。

“姐、姐姐……你也是來吃飯的嗎?”

“……”

“噗。”孟逐野笑出了聲兒,兩大步邁到了兩人面前,他誇張得笑得前弓後仰,半晌才消停下來低頭盯着慕清予看。

唇一掀,吐出三個字:“你真逗。”

他雖然表現得沒有什麽攻擊性,甚至還在笑着,但看向慕清予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笑意。

慕清予覺得臉上火辣辣得燒着什麽,但現在懊惱自己問出這種問題也晚了,她只能抿了唇,快速望了眼姜岑。

姜岑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偏頭看了眼孟逐野,對上他滿含野性的眼神後,又把頭偏了回去。

她對慕清予說:“如果他再欺負你,你就找我知道了嗎?”

慕清予嗯了一聲。

“那你回學校吧。”

女生很聽話,姜岑問什麽她應什麽,說什麽她做什麽。

孟逐野步子一邁,和姜岑并肩站着,看慕清予離開的身影。

“你沒拒絕。”他從包裏摸出一包煙,看也沒看就點上吸了一口。

姜岑說:“什麽?”

“你沒拒絕她叫你姐姐。”

“……那只是一個稱呼。”

孟逐野笑了聲,煙霧撲在他臉上,看不真切:“只是一個稱呼,但我不可以叫是嗎?”

“……”

“為什麽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嗎?其實你就是他們說的那樣,早就想擺脫我們了,早就瞧不起我們了對嗎?你也覺得我們是混混,是敗類,是下水道的蛆蟲!”

“那你幹嘛假仁假義地回來管我?我不是說過了嗎,說了離開,你就別回來了。我這種下等生物怎麽配和你待在一起啊……”

“孟逐野,”姜岑沉了語氣,“你能不能別那麽幼稚?”

“幼稚……姜岑你也瞧不起我。”

夏昌不止一次這樣說過他。

燃到一半的煙蒂被他丢到地上踩滅,他邁着大步往前走。

“姜岑,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了,我們一刀兩斷。”

“我在意的,你根本給不了我。你有你的阿沅就夠了。”他又笑了聲,“哦不,還有一個,剛剛那個也是。”

“姜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姜岑說不出話來,好像所有的言語都堵在她的喉嚨口,她始終無法說出來。好久好久。

直到孟逐野走出去好遠,她才慢慢蹲下,将臉埋進了手臂內。

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可是阿沅……已經不在了。”

這也是她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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