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親我。”貝斯律一字一句, 不容拒絕。他臉上帶笑,眼神卻很冷。

好像在說,裝吧, 誰能裝得過你, 小騙子。那看透不說破的眼神, 把玉荷燒得慌。

她左右搖擺,不知所措。

特別不遠處, 還有一個裴燃。她丢不起那個臉,也覺得不該。

所以, 只能小聲道:“能不能不親, 這裏有三個人,不合适。”她小可憐一樣的語氣, 說出來的話又甜又乖。

但很可惜,都是拒絕的話。

貝斯律不同意,他沉着一張臉, 與對面那個叫裴燃的青年男人對峙。

口中也不忘陰陽怪氣道:“現在, 外頭可都說你們倆是情侶。我這正牌男友, 還要像小三一樣躲躲藏藏。”

“寶寶, 我很讓你丢臉嗎?”

女孩先前的話, 清晰又明确。

她說裴燃是她鄰居家哥哥, 不是情侶關系。也當着他們兩人的面, 明确說了他們才是男女朋友。

所以,貝斯律知道了裴燃和他一樣, 也只是個追求者。不對他已經追上, 是男朋友。

而裴燃沒追上, 只能說一句鄰居哥哥。既然如此,那他先前還在他面前裝什麽正宮, 大房。

瑪德,傻叉!還讓他憋屈個要死。

他壓着火氣,嘴角諷笑越發明顯。手上力道也逐漸加大,将一直沒個定性左右搖擺的人強行留在自己身邊,不許她再跑到對面。

“你不要這樣,貝斯律。”她聲音已經染上顫音,看起來很是難過焦急。

他的要求,她很難辦。

甚至有些,辦不了。

“不要怎麽樣?我說得有錯,我才是你男朋友。”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的,貝斯律也一樣。他帶着火氣過來,不是為了讨價還價。

而是為了把她搶走。

就算裴燃是她男朋友,他也是這麽打算。好消息是,裴燃不是她男友。

她的男友只有他。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忍?況且,那所謂的鄰居哥哥明顯對他女朋友有想法,那張吻背圖,刺眼極了。

讓他無法不去嫉妒。

他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側,随後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上。這次不是臉頰,而是實打實的唇。

她的唇飽滿,柔軟,粉潤帶着一絲清新的蘋果香。漂亮的少女,是他的女友,他的愛人...他愛她。

那個吻來得很是突然,玉荷剛想讨價還價,便被堵上吐不出一句言語。和以往對比他吻得不算用力,甚至可以說有些溫柔。

風聲雨聲,以及青年近在眼前的薄荷味。他的手有些濕,大概是淋過雨的緣故。冰冷的雨水與他過高的體溫在這一刻,全部傾向她,滾燙得吓人。

玉荷還來不及推開,眼前親吻她的男人便被一拳打倒!裴燃褪去那張清冷克制的皮,兇狠野蠻地将貝斯律壓在地上毆打。

裴燃:“她說了,她不願意!”

一拳一拳砸到貝斯律嘴角出血,他誓不罷休。甚至,更暴力。

嘴角滲出鮮血,貝斯律感受着唇角的疼痛,他摸了一把嘴角,手上全是血。

看着那些血,貝斯律臉色陰沉至極。随後毫不猶豫揮拳砸過去!

貝斯律也不是個吃素的,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體型,寬肩窄腰,常年健身一身厚厚肌肉。

也學了拳擊和散打,很快挨打的人便扭轉乾坤。将一貫斯文克制的裴燃壓在身下,兩人扭打在一起,以往的紳士風度全然不見,只剩兇殘野蠻的獸性互毆。

他們都不是善茬。

一時竟然分不出勝負。

那場面血腥暴力至極,看得玉荷腿肚子打顫。她不懂,怎麽就打起來了?

還打得那麽兇,像是遇到了仇家一樣。她想上前去将他們拉開,可不能。

她怕把自己牽扯進去,到時候打到她身上就可疼了。玉荷是個怕疼的人,所以不願意上前,只能躲得遠遠勸。

而她說出口勸人的話,也是那不疼不癢的幾句:“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冷靜一點!”因為她實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也不知道好好的兩人怎麽就打上了!

要說有矛盾,那也是她和貝斯律有矛盾。也是她和裴燃想法沒達成一致。

所以,她搞不懂裴燃怎麽就動手打了貝斯律。而裴燃的暴力輸出讓她覺得他很陌生。

她印象裏的裴燃雖然性格不好,但穩重斯文,是個有學問的學術型人才。動腦子可以,動手就有些普通。

所以,當他壓着貝斯律打時。

臉上都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場面越來越混亂,兩人也越打越兇,甚至到了見血的程度。玉荷開始發慌,她怕鬧出人命。

雖然這兩人死那個她都不心疼,但問題是這裏只有他們三個,死那一個,或者兩敗俱傷,她這個第三人都跑不了責任。

加上,外頭雨越下越大,海邊日夜溫差大,她冷,她想離開這裏。

所以,打什麽打!

她臉上都是擔憂,想上前,卻又始終不敢。也是在她糾結的時候,遠處門外多了第二輛車,強烈的燈光打進室內。

照亮一切,也讓玉荷的視線看得更清楚。她吞咽唾沫,最後還是沒有上前。

而是等新來的李依依和兩名黑衣男人将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拉開,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名陌生男人看到這幕,立馬焦急道:“我的哥啊!你後天還有紅毯要走!這砸出滿臉的血,怎麽辦啊!”

邊尖叫,邊上前試圖拉開兩人。

那急急忙忙說話的男人,是裴燃的經紀人,一個微胖的壯年男人,也是裴燃所屬經紀公司的負責人,名叫秦磊。

秦磊:“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都見血了啊啊啊啊啊啊!”

秦磊:“有話咱好好說,有矛盾我們解決可以聊!”他說得激動,但效果甚微。

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根本聽不進去。一個比一個下手狠,到了後面都是下死手!

再打下去,就真的要出事。

李依依邊拉邊拽,口中也不忘附和幫腔道:“對呀對呀,別打了!”

“快停下!快停下!”

李依依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下車,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幕。兩個衣着考究,模樣俊美的青年扭打在一起。

一個是她老板,一個是沒見過的陌生青年。但就算不認識,李依依還是通過他的衣着打扮猜測出對方也不是個普通人。

而為什麽要打架,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站在不遠處驚恐看向這邊的小姑娘,為了美人互毆。

可就算三個人一起上,也還是沒能将他們兩人拉開。這緊急關頭,李依依看向角落裏漂亮但臉色發白的小姑娘。

她站在不遠處,握緊雙手,看着那邊。在和她對上視線時,眼中閃過慌張,她的猜測沒有錯。

這事兒,确實和她有關。

有關就好辦了,她趕緊開口:“小荷你別幹看着了,你趕緊來勸勸裴燃。”

“ 還有這位?會出事的!”因為不認識,也因為不知道姓名,她說得很是糾結。

最後,選擇忽略稱呼。

被喊到名字的人,站在他們不遠處。臉上猶豫神色更加明顯:“我...我能幫上什麽。”

說到底玉荷還是怕死,怕疼,就算知道打不到她。她還是不願意上前,希望李依依他們替她擺平。

同時李依依的眼神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催促。好像只有她才能讓那兩個發瘋的男人停下。

有了李依依的提示,秦磊也注意到這邊的人。立馬道:“是是,小荷姑娘你快來。快勸勸裴燃,勸勸你男朋友要出人命了!”

而夾雜在他們聲音裏的是兩個男人的污言穢語。

“我-操-你大-爺!她是我女朋友。”

“我才是她男朋友!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打我!”

“勾搭我女朋友,雜碎玩意!”特別是貝斯律。像一個地痞流氓一樣,嘴裏沒一句幹淨。和他那副白淨貴公子的長相氣質一點都不符,活脫脫野狗瘋狗一個。

這次他不僅罵了裴燃。

也把秦磊罵了個狗血淋頭。

同時也讓秦磊李依依等人愣住,什麽意思?這個陌生青年是小荷的男朋友?

他們老大撬人家牆角,挨打了?

這事兒實在太過魔幻,幾人都不敢相信,也紛紛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擺在面前,因為他們老大的反駁是。

“那又怎麽樣,她家裏不會同意。”

“你們遲早會分手,會是過去式!只有我,我會陪她走到最後!”

“我們青梅竹馬,我們一起長大,我知道她的一切了解她的過去,知道她的喜好。她父母很喜歡我!”

“你知道我們小時候,聽到的最多調侃是什麽嗎?是長大以後要結婚,我們有所有長輩的祝福,所有!所有!”

說着說着說着,嘴角咳出一口鮮血。

那理所應當的語氣,模樣,屬實讓幾人見了個大場面。他們成熟沉穩愛崗敬業的禁欲系藝人,怎麽就突然瘋了。

那像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嗎?

可事實就是,他說了。

不僅只是說,而且還做了。

帶她去偏遠地帶的海邊度假,給她穿暴-露的比基尼,抹身體乳,暧昧地吻在她背上,鬧得全網皆知。

每一件事,都在給人戴綠帽子。

說出去,也不占理。

可就因為,他是他們老板,他們不得不偏向裴燃。所以只能是勸對方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

同時,不忘催促一旁試圖縮小存在感的人。而被三番兩次點到名字的玉荷,那叫一個恨。

她搞不懂,有什麽好打的。

那兩人打起來了,又有什麽好和她說的。還要讓她去勸去拉,她有那麽大的本事,還用得着求他倆保密,被他們兩人分別拿捏。

玉荷是一百個不願意去拉架,躲得遠遠,生怕血濺到她雪白的裙擺上。

可有時候不是不願意的事,見她始終躲得遠遠的,李依依只能上前來拉她。

口中也不忘勸道:“小荷,你勸勸啊!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事兒了!”

玉荷當然不願意,所以使勁掙紮,拒絕去那兩人附近。

同為女性,李依依天生力氣大,拉玉荷就像拎小雞仔一樣簡單不費力氣。

不一會兒,她就被越拉越近。

眼見着越來越近,玉荷哭喪着一張臉,小可憐模樣吱哇亂叫道:“不要不要,他們打他們的,和我沒關系,我不要過去,不要。”

“依依姐,和我沒關系!”

“我不要過去,不要!”現場亂成一鍋粥,兩個發瘋互毆,一個使勁撇清關系。

可拉架的還是要拉架,李依依也要繼續勸:“有關系,你去說幾句好話,他們就不打了。”

“要打的要打的!我管不了,你不要拉我。”她一聽那話立馬反駁,她沒那個能力,也不願意出那個力。

一直拉不過來,小姑娘也哭得稀裏嘩啦可憐兮兮。李依依再硬的心,也有些不好再強迫。

只能想,算了。

他們幾個在勸勸,拉拉。

肯定能弄開,最後,也确實弄開了。只不過,不是他們幾人弄開的,而是那名不知名的陌生青年,把他們老板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

可就算這樣,那名青年也不打算放過裴燃。将裴燃一腳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後,彎腰去拿一旁的板凳,高高舉起就準備砸下。

砸斷,他的右腿。

顯然,他有些打紅了眼。

他喘着粗氣,冷冷盯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高舉着厚木凳,只要那東西砸下,裴燃不死也要殘。

玉荷看着這慕更怕了,她心想幸好自己沒聽李依依的話過去。可想歸想,這時玉荷心底還是生出一絲猶豫。

因為,她不想裴燃死,也不想他斷腿。

她雖然不喜歡裴燃,也覺得他有些讨厭,還經常詛咒他星途被毀。但那些都是心裏想想,加之他是蘇麗阿姨的兒子。

蘇麗阿姨很好,她很喜歡蘇麗阿姨。裴燃死掉,或者發生什麽,蘇麗阿姨一定會難過。

還有一點是這危急關頭,玉荷突然想起了一點裴燃的好。他對她...也很好。

所以,她開口了:“別!”

玉荷:“貝斯律,不要!”

這一次,她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聽得見,包括地上爬不起來的裴燃。

同樣,那準備下黑手的人也聽得清楚。被叫到名字的黑發青年,因為她的聲音,逐漸恢複理智,他回身與她對上視線。

用時,慢悠悠放下高舉的白色木凳。

他的眼中都是還未消散的暴力血腥,一張臉上,也不知道是裴燃的血還是他自己的。

上挑的丹鳳眼角一片青紫,他把裴燃打了個半死。他自己也沒讨到好處,渾身都是傷。

特別是那張臉,被砸了好幾拳。紅的紅,紫的紫,但還是帥的,帥的野性強大。

被那雙陰翳的眼睛盯上,玉荷打了個寒顫。她其實也怕,打上頭的貝斯律會發瘋給她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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