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老師
第16章 新老師
一到中午，池哥就迅速收拾東西出教室，不帶停留。
然後一下課，康康老遠站在樓上教室就可以看到池哥在陽光下開心抱住了提着午飯的福瑞哥，抱着不松手，又蹭，然後被福瑞哥無情推開。
康康：“……”
沒事，見怪不怪了。在家裏也經常是這樣。
到遠處樹林裏，康康就看不見了。
回教室去，又聽見那些聲音。
開學快一個星期時，輿論就開始爆發，越發增長，現在算又過了一個星期，好似趨于穩定了。
穩定的謾罵嘲諷，穩定的針對把戲。
池哥，這樣的穩定就算可以了麽？
福瑞哥，你什麽時候可以看見，去對池哥負責？
康康吃完後，郁悶趴在桌子上睡午覺，突然聽見有人商量，覺得之前太溫和了，他們兩個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還是那樣變态惡心，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
康康輕呵一聲。
他之前對福瑞哥那樣，又何嘗不是這樣的結果？
那些人商量要潑水還是潑墨。
康康有些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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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潑，他必定第一個揍。
無所謂被不被看出關系，憑什麽池哥和福瑞哥那樣的關系都不用隐藏，自已只是算個池哥的弟弟，需要隐藏個球？
“喂，要不我們玩個連環戲，混亂'敵方'視角，再連續出擊，一定好看！”
“啥？啥混亂，啥連續，哥，我怎麽聽不懂啊？”
“這你就不懂吧，城裏的，高級游戲術語。來來……過來……我們這樣……然後……”
康康出去了。
他聽懂了大概，他們要換針對對象了。
不直接捉弄池哥，池哥在學校不好接近，看起來冷漠不好欺辱。
捉弄另一個'變态'。
福瑞哥。
康康糾結着抓了抓腦袋。
他不是那麽喜歡那個壞蛋，甚至說讨厭，要是沒有他，池哥就不會這樣，池哥就還是原來的高嶺之花，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不是唾棄。
可，池哥好像又很在乎那個壞蛋。要是那個壞蛋受傷，池哥絕對也會傷心吧。
他一開始是想揭穿這個壞蛋的真面目，讓池哥主動遠離他……可是，可是他現在越來越沒有自信，池哥好像是很喜歡……福瑞哥的……
他，是可以置身事外，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池哥也是不希望有他參與進來，那既是保護也是寡淡……
反正……不會真的傷到池哥什麽，如果真的為難，池哥知難而退就好了，他又何嘗不想池哥知難而退。他甚至可以配合他們……
他知道那個壞蛋怕狗，容易摔，身子瘦……
在臺上趴着不知道多久，康康眯上困意眼睛，發現那個陽光下亮眼的身影，一睜——池哥回來了，慢慢地，倒着走，後面還一直向後望。
康康看向遠方，那個方向，無數個點，有一個點，是福瑞哥。
池哥在目送福瑞哥離開。
康康輕笑一聲，那些人不過是在學校說說吧，要怎麽在池哥眼皮子底下下手？無論是中午還是下午，池哥總是第一個出去接福瑞哥，接了就目送安全離開，怎麽都不可能成功吧。
康康想了想，凝眉。
如果非要，那也只能是……
康康回去睡午覺，池哥上來了，也趴桌上睡。
如果現在去跟池哥說……
康康糾結着，又嘆了口氣。
說吧。
說什麽？
反正，也沒聽到具體的，也不是什麽确定的，也不關他事。
對，不關他事。
不關他事……
康康對臉蒼白又通紅，那個中午，他沒睡着。
下午，幾個陌生西裝革履的人來學校，引起軒然大波，聽說好幾個校長都出去親自迎接。
“瞧，抓變态的來了。”
“是啊，看到時候再來一出，簡直妙死了，哈哈哈……”
康康一時心急，迅速跑下樓，去偷偷躲在黑色大車後面查看。
陽光下，池哥一身淺色修長的休閑裝站在那，那些人上前與微笑的池哥握手。
校長站在一旁鼓掌，也是笑容滿面，不過笑得沒有池哥好看，不，是連好看都算不上。油膩，不配！
接着，又是幾個像池哥那樣年輕漂亮的哥哥姐姐們過來，穿着光鮮亮麗，都圍着池哥，池哥像是被衆星捧月着，雖然有些疲憊的慵懶，但還是被那些人積極采訪，問答……
奇怪，不是那樣……
後來，康康特意去跟許多以前玩得的熟老師打聽知道，那些年輕人一些是A大志願者，過來鄉村支教一定時期掙什麽學分。
還有一些是畢業生，參與長期鄉村支教工作。
至于西裝革履的、那些看起來格外精英的人土，好像是過來考察什麽的，都是池哥以前的學生。
老師語重心長道：“這衛教授好厲害的，能教你們真是有福了，可要好好聽話，争取考出去啊。”
康康笑道：“肯定的！”
亮眼，光芒，格格不入，高高在上……
他的池哥，像是重回巅峰了。
康康在回去路上不自覺笑了。
“池哥最棒了！”
他甚至就想吶喊。
朝那些沒有見識的人怒吼：“你們睜大狗眼睛看好了！我池哥那麽那麽優秀！是天才！是驕傲！！！——”
康康又想了想：不過，還是等池哥自已說吧，他說就沒意思了。要讓池哥親自證明他自身是那麽那麽厲害！
有大人物來查，那個下午就沒什麽人瞎起哄了。
不過，知道的，池哥再好像只教數學了，因為還有其他所謂的大學生應聘者在學習教學。
“看見沒，學校都不讓他繼續教書了，特意請了那麽多漂亮老師來，真不知道這些女生喜歡這個變态什麽……”
康康又聽見了那細微的聲音，不過這回，他也懶得瞪回去，他要池哥親自說，解氣！
池哥在臺上宣布只教數學時，許久沒有人應聲。
“其實，衛老師，你的語文教的挺好的，很好聽……”
“英語也是……”
聲音很小，康康又聽到了。
那當然，絕對沒有池哥優秀啊。
“謝謝你們肯定。”池哥望着人群淡笑道，輕微鼓掌，“現在歡迎你們新老師吧。”
康康不平：不是池哥，這就不說了？！不再來點？讓那些人知道你有多厲害啊！
衛池只是又微微鞠躬，掌聲四起。
衛池在淡笑掌聲中下來，其他新老師上去。
那些都是新手老師，介紹自已時，面對一些目光都有些害羞膽怯，講解有些生僻不适應，但可以看出來，都在努力适應講解。
“你們慢慢來，前期需要适應一下節奏。”
“是，是，衛教授，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衛池微笑點頭。
衛池離去後，一小片唏噓，那些老師又開始躍躍欲試。
“同學們，聽衛教授說，現在你們語文剛剛學了一單元，來，現在把課本……”
“衛教授……”康康輕輕咀嚼這個稱呼，不自覺笑了，開始認真聽課來。
一聽，發現其實他們也有一些相同特點。
比如，一樣認真，溫和，耐心。
還有一個特別明顯的共同特點，第一次進教室時，都有些不敢相信，敲了敲黑板，摸了摸門，推了推窗戶……
不過呢，還有一個是池哥比不上的——是活力。
這些新手老師來學校像是增添了明麗的生命。好新鮮。
所有一切都那麽新鮮光明。
除了，池哥還是站在人群中，雖然亮眼，但始終是孤立的一個人。
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不，不是的……
下午放學，池哥就會藏不住開心了，就會充滿陽光活力，就不是孤孤單單了。
只是，現在，那些人……還是偷偷交頭接耳說着什麽，時不時還偷笑一兩聲。
康康走上講臺，正聲道：“收數學作業。”
“啊啊——課代表，你不能這樣啊！”
“數學課代表！你無情！”
“快，來一個人給我抄抄……”
康康只收了部分作業，走到衛池辦公室，悶着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門而入，牆上沒有了紅色，全是又新又漂亮的牆紙，衛池正整理課本。
康康把作業放下。
衛池疑惑片刻，“怎麽現在就收？”
康康道：“……大多數都做完了。”
“哦。”衛池繼續整理，又随口問道，“康康，你現在需要減少一些課代表嗎？”
“不……不需要……”
“哦。”
“……”
康康只是低頭，握緊拳頭，又松開。
啧，怎麽開口……
該不該……
池哥怎麽都不問一下。
要是福瑞哥，一定會好好問一下的。
然後，一直站到上課。
衛池忽的擡頭，“嗯？你還不走？”
康康扭捏着，“我……”
“都上課了，你想逃課？”
“……”
“再不走，我會舉報的。”
“………………”
康康憤憤離去，在走廊捂臉，又長嘆一聲。
一新老師巡邏過來，“這位同學，你怎麽回事？”
“我心情不好怎麽了………”
新老師：“……”
“啊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康康連跑道歉忙，又轉身跑進教室。
一進，又是一片集中的目光。
康康臉紅彤彤的。
“讓他收作業，遭報應了吧。”
“對，還課代表呢，都逃課。”
外面也是警示的目光。
康康臉透紅，低頭。
不是，他一開始不是要這樣……
但被說不好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一點也不好受……
想找個地洞……
新老師輕咳幾聲，又微笑朝康康招手，“沒事，下次別這樣就好，進來好好聽課吧。”
“嗯……”
康康一直低着頭。
丢臉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