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來失主是位醫生

第2章 看來失主是位醫生

寧江澤改完微信名,轉頭就給陳周越發微信。一連三條,幾分鐘過去,對方一個字沒回。他今天把話和态度都對溫景宴擺得那麽明顯,對方居然對他還有意思。

陳周越的魅力是不是大得有點過分了?

他都說陳周越是0了,溫景宴還死撐着糾纏。

等回複等得心焦,寧江澤越打字越上火。要溫景宴真有意追陳周越,唐思遇該怎麽辦?敏感的視力障礙患者,拿什麽跟人搶?

他按住語音鍵,不耐道:“別以為我誇大其詞……”

腦海中對應溫景宴那張漂亮臉蛋,姿态放松,游刃有餘的看着他說自己是1。

寧江澤想了想,上滑,重新組織語言讓陳周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杜絕兩人後續接觸的可能。

情緒給得很到位,他誇張道:“那姓溫的是個變态,他惦記你**!”

夾了只龍蝦肉扔嘴裏,視線再轉回手機,頂端正好跳出溫景宴的消息。

是一筆轉賬,中午寧江澤在餐廳買單的錢。

寧江澤皺眉,反手給他退回。

「1:不用。」

下一秒——

「溫景宴:嗯,那下次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咳咳咳……”寧江澤沒留神給嗆住,忙抽了兩張紙巾側過身捂住口鼻一陣好咳。

Advertisement

他後悔了,早知道先不退,直接收下還有下次什麽事兒?

寧江澤腸子悔青。

「1:鴻門宴,不去。」

發給陳周越的消息石沉大海,寧江澤第二天睡醒時間近十點。

綜藝正在籌備中,導演組尚在和相關負責人交涉,與片中主要人物、學者、有關部門的可能受訪者做預先訪問,消除拍攝前的距離感。

而後要到拍攝地點勘察了解,為之後拍攝預做準備。

導演組兩地飛,藝人這塊兒的訪問反而推到了最後,畢竟相對常人,在鏡頭前露慣了臉的公衆人物好似沒什麽需要擔心的。

雄哥說綜藝或許不太準确,這更像是一部有關醫療題材的紀錄片的類型。不過導演在以往套路的基礎上加上明星效應,增加熱度。

雄哥忘拿其他兩位藝人的資料給他,寧江澤昨天沒翻到,影片籌備前期網上也沒有半點風聲。

在節目正式拍攝之前,他都比較自由清閑。做身材管理或者去星霁娛樂開會,又名錄制之前隔三岔五的給他緊緊皮地訓話。

一檔噱頭為明星與素人同行公益項目的綜藝,雖說是素人,但三組的搭檔都已經提前聯系好演員,除了寧江澤。

也不是找不到人和他搭,只是拍就要拍最好,導演期待兩人間更好的化學反應,所以一直在找人選。

綜藝節目也取得博人眼球,極其風*——與愛前行。

寧江澤眯眼瞥手機時間,微信欄十幾條未讀,他點進去把大雄後補發來的其他嘉賓的資料粗略瞄了眼。

第一頁是演藝圈的一位老前輩,大慈善家,得到的片酬絕大部分都用于救助流浪動物與貧困山區的助學計劃等。

一些地區天災人禍,受災嚴重時,他在衆明星捐款中的排名也是常年穩居首位。

看到這,寧江澤好像知道公司為什麽會給他争取下這個機會。

出道至今,寧江澤工作所得的薪酬全部用于“光明行動”的公益。

公司大概認為這是個“洗白”的機會。

沒再往後看,寧江澤退了出去。

陳周越的消息是六點的時候發的,早被擠到靠下的位置。他一條條挨着掃了眼,挑重要的事回複了以後才看見陳周越回複的信息。

非常簡潔有力的兩個字。

「陳周越:你的。」

回複的正是他昨晚發出去的“姓溫的#%¥…*!”那條消息。

寧江澤:“……”

「1:我代你去的,頂的你名兒。」

「陳周越:「向1轉賬¥10000」」

他媽的侮辱誰呢?

「1:少拿這套考驗幹部。」

換個人他才不會插手。暗戀唐思遇七年,他當初考上言淮戲劇學院都沒去,就為了留在原城方便照看對方。

寧江澤的青春在一場盛大的暗戀中落幕,喜歡唐思遇這件事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直至現在,他依然喜歡。

可他拿的起,放得下。

去年除夕那天,陳周越不知道怎麽才找來原城。在嚴寒的雪天,陳周越于樓下枯坐半宿,看到他朋友圈忘屏蔽而發出的唐思遇照片,只留下了一句新年快樂。

寧江澤下樓看見他的時候,就決定從這段感情中退出。

沒人比他們更般配。

想到後來的事,寧江澤長嘆一口氣。他從床上坐起來,雙手往臉上胡亂地搓了一把。

綜藝有一部分取景在家裏,寧江澤不打算讓節目組到原城或者元安的住處去。幫老父親談完分公司的項目後他在言淮待了一個禮拜。

談舒文一天到晚忙工作,知道他在言淮但也沒時間聚。對方發來消息說今晚一起吃個飯,寧江澤裝模作樣假客氣。

「談文文:少來。」

談舒文發來定位。

「談文文:二區A棟11層。密碼258369,自己去。」

閑來沒事,寧江澤回了個行,換身衣服就按定位打車過去了。

青山別居地段不錯,小區環境不錯,但有些年頭了。寧江澤忽地生出個在這兒租套房錄節目的想法。

談舒文給保衛處打過電話,登個記保安就放他進去了。寧江澤在電梯裏點開微信看聊天記錄裏的門鎖密碼,出電梯後又打開記了一遍。

這裏一層四戶,他站在中間的走廊上往兩頭看了看……

發現談舒文這缺心眼沒說門牌號。

「1:文兒,11層哪間?我過來了。」

「談文文:11-3,旁邊那屋是陳周越。」

談舒文上班摸魚,下個會議繼續之前在吸煙區抽煙。陳周越和他不在同一個領導手下工作,職權也比他高,兩人碰巧在三號樓會議室外遇上,順便聊了會兒工作上的問題。

雖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整個大院裏各個部門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上面十一位大領導,無論是誰的會議,都得到場。

“诶,”看見寧江澤發來的消息,談舒文打岔問陳周越道,“寧江澤托我問問你青雲山居的房子你有沒有興趣租給他?”

“?”陳周越煙瘾不大,抽了兩口就熄了。

談舒文說:“他以為你和唐思遇搬這兒住了,剛問了句。我說房子一直空着,你倆沒住這兒,寧哥就說他想租,問你願不願意。”

青雲別居離辦公地點不遠,陳周越當初買這兒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碰巧有人賣,他便買了。

兩室一廳,一間卧室,一間書房,獨居剛剛好。

去年十月份裝修好,本來陳周越計劃今年開春搬進去,但是唐思遇回來了。

談舒文也知道陳周越一直沒搬過來的原因,所以才會幫寧江澤問。

說話間,會議室外廳的人紛紛從休息區起身,陸續随出現在現場的領導進一號會議室。談舒文連忙掐了煙跟過去。

會場人語紛雜,陳周越未來的計劃不在言淮,他無所謂那處房産,點頭說:“可以,他在你那兒?”

“對,”說起這個,談舒文想起什麽,“約了晚上吃飯,你倆也一起呗,我們幾個好久沒見了。”

陳周越不置可否,鋒利的眉眼以及冷淡不帶弧度的嘴角總顯得他冷冰。他看了眼談舒文,不帶任何語氣,單純提醒道:“過年才見過。”

寧江澤在談舒文家的沙發上睡了一覺,電視機上的電影早就已經播完。他能醒還是因為門口輸密碼的聲音給吵醒。

他猛地坐起身,愣了起碼有三秒才穿上拖鞋。寧江澤邊走邊說:“你每天下班都這麽晚嗎文兒,是去上班還是去當畜生了……?”

玄關除了談舒文還有一個人,他說當畜生的時候對方也朝他看來。

寧江澤詫異地微挑了下眉梢:“陳周越?”

“哦,你不是說要租隔壁那房子嗎?”談舒文彎腰給陳周越拿了拖鞋,解釋道,“你正好在這兒,帶你看看房。”

陳周越沒換鞋,問寧江澤:“去看看?”

沒想到他這麽爽快,畢竟上學的時候他倆都看不慣對方。

“行。”寧江澤也不拖泥帶水,“月租多少?”

陳周越說:“不用,反正空着。”

寧江澤微怔:“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就當謝謝你。”陳周越不和他過多糾結這個問題。

他沒說謝什麽,寧江澤卻懂了。

寧江澤沒有在言淮常住的打算,所以即便陳周越說可以按他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一遍,他也沒動屋子原本的裝修風格。

“謝了啊,”寧江澤說,“改天等有時間請你們吃飯。”

“別改天了,今天不就是要吃嗎。”談舒文一手扒拉一個往外走,“接上思遇,咱去吃海底撈怎麽樣?”

唐思遇就是陳周越的根,只要人在身邊,他怎麽都沒意見。

寧江澤剛就想提接唐思遇一起,怕陳周越多想,所以說了改天。他瞟了眼對方如常的表情,好像想多了的人是他。

也是。

人壓根沒拿他過當情敵。

市中心繁華熱鬧,海底撈生意一向好。店門外的休息區坐着排號的客人,閑來沒事體驗免費美甲,拼拼積木。

他們去得算早的,但也排了半個小時才入座。

唐思遇的眼睛雖然能模糊看見一點,可在外沒人陪着依然會磕磕撞撞。七年的時間太長了,久到有些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掉。

服務員過來領他們進去時,寧江澤下意識想去扶對方的手臂。

很多事他總比陳周越落後一步,看見陳周越自然地牽起唐思遇的手,他動作忽頓,蜷縮了一下手指,假意把桌沿邊的水杯往中間推了推。

“寧哥,走啊。”談舒文回頭看他還在原地,打趣道:“你餓傻了嗎?”

寧江澤罵他:“滾蛋。”

“我前幾天刷某音學到一個新吃法。”菜上齊,下了班衣服沒換,談舒文把大衣脫了,襯衣袖子挽了幾圈就往湯底裏煮土豆片。

唐思遇湊挺近的想看他煮了什麽,“什麽新吃法?”

湯汁在空氣中蹦跶,濺了一點到桌邊。寧江澤剛想讓他往後靠靠,坐唐思遇身邊的人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攔了攔,拉開距離。

“別靠太近。”陳周越幫他把圍裙系上,嗓音淡淡地說,“煮的土豆片。”

拿放得下也看不了喜歡的人在面前這麽撒狗糧,寧江澤轉開眼,跟談舒文說了一句放菜小心點。

“剛沒注意,”談舒文說,“不好意思啊小思遇,沒燙着你吧?”

唐思遇搖搖頭:“沒有。”

陳周越把唐思遇照顧得太好了,系圍裙、挽袖子、燙碗筷,一點沒拿他倆當人。

“別虐狗了,秀我一臉。”談舒文說着側目看向寧江澤。

寧江澤眼都沒擡,拿勺子把煮好的土豆片撈起來再将菜煮下去。

談舒文悵然若失,要死不活地嘆氣:“好安靜。”

“我以為我們一直有話說。”談舒文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捏寧江澤撈到小碗裏的土豆片。

寧江澤:“……”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寧江澤在心裏默念十遍別沖動。

一頓飯吃得心裏不順暢,談舒文新吃法把土豆攆成泥再和蝦滑揉在一起,寧江澤中途幾次都想問他是不是找到了玩屎的平替。

他看向發小,嫌談舒文玩得惡心:“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精神狀态過于美麗。

談舒文毫無察覺被嫌棄,因為有個看不見的捧場說好吃。

他樂兩聲:“還行……你去哪兒?”

寧江澤說:“上廁所。”

店裏就沒有人不多的地方,去廁所的路上和人撞了兩次,洗手間的人卻比想象中少。至少不用排隊。

寧江澤沒找到吸煙區,洗了個手就打算回去。烘幹機不遠處,洗手臺邊的手機忽然乍響,他吓一跳,循聲看見靠牆邊的大理石臺面上放着一部手機。

來電是個座機——87039120。

醫院的短號,寧江澤挺熟悉的。

看來失主是位醫生。

作者有話說:

瞎編的,請勿較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