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告狀
第6章 告狀
手機在桌上不停地嗡嗡振動，寧辭從茶水間走過來放下水杯，邊點開文件邊拿起手機。
他打開短信，覺得自己在項目期間犯了個小錯誤。
——淩響和：我不管工作日還是周末，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你。
拍攝宣傳片的那段時間裏，他好像用各種理由拒絕了淩響和很多次。但事實是，他需要淩響和給他的錢，又對這樣的關系感到羞恥，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暗戀對象的弟弟。
他嘆了口氣，給淩響和回了條信息：
——我今晚下班過去。
對面消停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八成是淩響和。寧辭拿起手機，在視線觸及屏幕的瞬間怔住了。
“喂，”他接起電話，“有什麽事嗎？”
“不是什麽要緊事，”淩景從語氣輕快，“晚上有個攝影展，你想去看看嗎？”
“啊，”寧辭聽得出他很有興致，但他今天必須要去見淩響和，“我晚上有點事，恐怕去不了了。”
“這樣啊，”淩景從的聲音有明顯的失落，但他很快又說，“沒關系，你先忙你的，下次還有機會。”
挂了電話以後，寧辭上下劃着手機，闫善新給他發了幾條消息，都是叮囑他要好好吃飯，還說自己和同病房的那個女人相處的很好，讓他別操心。
他回了兩句，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到了下班的時候，他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先去買點菜，然後再去淩響和那兒。
到淩響和樓下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樓下的車，上次那輛記憶中的黑車總是揮之不去，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
這次樓下一輛黑車都沒有，倒是多了一輛很醒目的紅色跑車。
天色将黑未黑，寧辭能隐約看到跑車駕駛座的位置映出個人影，他沒有多想，拎着一大袋東西上了樓。
他拿着鑰匙開了門，淩響和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飄過來一個涼飕飕的眼神。
“我買了點東西，”寧辭站在玄關處和他對視，“你想吃什麽嗎？”
“我們的寧大攝影師終于有空了？”淩響和嘲諷道，“半個月沒見，我都忘記寧攝影師的拿手菜色是什麽了。”
“啧，”他站起來，走到寧辭面前摩挲着他的臉，“什麽菜都比不上寧攝影師的味道好。”
寧辭在他的鉗制下被迫擡起頭和他對視，他張了張嘴，覺得自己的下巴被掐的生疼。淩響和的另一只手鑽進上衣握住了他的腰，惡意捏了一把，“你這半個月是跟哪家公司合作？”
寧辭握住他的手腕，但卻無法移動分毫，他盯着淩響和，費力開口道：“這是我的工作，和你沒關系。”
“沒關系？”淩響和猛地發力，把他一下扯進自己懷裏，暧昧地低頭蹭着他的耳尖，“那你媽能不能繼續透析，和我有關系沒？”
衣服裏的手沿着他的脊背向上游走，皮膚間的摩擦引得寧辭不斷顫栗。淩響和咬住他的耳尖，齒尖輕輕磨蹭，呢喃着輕聲說：“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恐怕你媽熬不過下個月。”
寧辭的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卻掙脫不開，淩響和的手撫上他的後頸，五指沒入他腦後的黑發，迫使他埋入自己的懷抱。
“寧辭，”他複又開口說，“別挑戰我的耐心。”
寧辭閉了閉眼，心底忽然一片悲哀。他聞着淩響和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小聲說：“是長今建設。”
聲音落定的瞬間，淩響和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周圍安靜了片刻，他拖長了尾音低聲念道：“長今建設……那你肯定見過淩景從了吧？”
寧辭後頸被他摸的發冷，悶悶道：“嗯。”
“你們都聊什麽了？”淩響和一下一下輕柔地摸着他的腦袋，沒等寧辭回答，他又語出驚人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你們做了麽？”
寧辭瞳孔巨震，下意識反問：“什麽？”
“我說，”淩響和退後一步，陰森的目光上下掃過他，“你們上床了嗎？”
“怎麽可能？”寧辭有些生氣，皺着眉出聲反駁，“我們為什麽會上床？”
淩響和沒說話，陰鸷的目光緊緊盯着他，半晌他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揪住了寧辭的衣領，“最好沒有，不過你以後離他遠點。”
手腕猛然發力，寧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淩響和粗暴地把他按在餐桌上，用力撕破了他身上薄薄的白色短袖。
他在身後按着寧辭的腰窩，另一只手去解他的皮帶。
慌亂中寧辭死死掐住了他的手，厲聲罵道：“你幹什麽！松手！”
“幹什麽？”淩響和冷笑一聲，視線在他白皙裸露的後背上一寸一寸逡巡，“瞧瞧，你都抖成這樣了，你說我幹什麽？”
“淩響和！”寧辭臉色通紅，羞憤和恐懼讓他的聲音抑制不住地發抖，“你放開我！”
淩響和捏住他的兩只手腕背在身後，另一只手繞到前面抽走了他的皮帶，解開了牛仔褲的紐扣。
寧辭只覺得大腿一涼，褲子被他扯到了地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瘋狂掙紮起來：“淩響和！我們當初說好的，我不願意，你就不能……”
淩響和按着他，低聲說：“我已經給夠你面子了，寧辭。”
他俯身貼在寧辭的背上，呼吸吐出的熱氣噴灑在寧辭後頸，啞聲說：“這種時候了，你怎麽還不明白呢？嗯？寧辭，你得學會自己來讨好我啊。”
淩響和站起身，慢條斯理解開自己的褲子，然而這個時候，門口突然響起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淩響和動作不停，顯然沒打算搭理門外的人。
但敲門聲之後，他的手機跟着響了起來。
淩響和看着身下的寧辭猶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側臉，“你等着。今天你別想走。”
他拿起手機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電話接通的同時，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淩景從的聲音平穩冷漠：“開門，我在門外。”
淩響和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通話界面确認了是淩景從，直接挂斷了電話。
沒過兩秒，電話又打了過來，伴随着門口規律的敲門聲，似乎昭示着淩景從不會輕易放棄的決心。
他擡眼掃過餐桌，寧辭已經穿好褲子站起來了，垂着頭勉強揪着自己破爛的上衣，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啧。”淩響和趿着鞋慢慢走到門口，忽然一把擡手摟住了寧辭，緊接着咔噠一下打開房門。
淩景從擡在空中的手頓住了，他的視線掃過寧辭低垂的頭頂，緩緩移到了淩響和的臉上。
“來幹什麽？”淩響和挑眉看着他，唇角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眼神中盡是嘲諷，“我忙着呢。”
淩景從表情不變，但說話時冷冰冰的語氣能讓人聽出他有些不快，“上次的事沒解決，爸讓我來打斷你的腿。”
話音落地，兩人都沒再開口，但在兩人狹小的空間裏充斥着濃濃的火藥味，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無聲地對峙。
“真是的……”淩響和偏了下腦袋，勾唇笑出聲，“你還真是盡職盡責。”
他擡手搭在寧辭肩上，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寧辭身上，盯着淩景從似笑非笑，“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有約。你說怎麽辦？”
淩景從胸膛起伏的程度似乎有點大，他回望着淩響和，明顯壓着聲音裏的火氣：“你現在跟我回去，別的事我不管，爸要見你。”
淩響和沒說話。雖然他總是對這個哥哥冷嘲熱諷，但其實他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他根本沒有反抗哥哥的能力。
“你還真孝順。”淩響和眯了下眼，拍了下寧辭的肩膀，“待在這兒，等我回來。”
寧辭拽着自己的衣服，甚至不敢出聲回應。
淩響和在門口換了鞋，出門的時候還撞了下淩景從的肩膀，表情極為不爽：“還站着幹嘛？走啊！”
淩景從最後看了一眼寧辭的頭頂，咬着牙轉身關上門。
他帶着淩響和走到樓下一輛紅色跑車跟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指着手表對他笑了一下：“你自己回去，現在是八點，半個小時之內爸要是沒在家裏看見你，你就等着吧。”
引擎聲蓋過了他的尾音，淩響和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他，紅色跑車已經轟鳴着遠去了。
“操！”淩響和對着車屁股大罵，“淩景從你個傻逼！你給老子等着！”
淩景從停在一個路口，放在副駕上的手機呲呲地響着，他看了一眼，把音頻拉到了開頭。
寧辭的聲音從他的手機裏清晰地傳出來：“我買了點東西……你想吃什麽嗎？”
……
一直聽到有敲門聲響起，他才關掉了手機。
原來寧辭和淩響和之間，居然是這麽一種關系。
他剛才打電話給淩長朝添油加醋地說那小姑娘又來公司鬧了，故意讓他爸喊淩響和回家，要不然……他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麽辦法幫寧辭。
不過回頭得給小姑娘道個歉了，畢竟他這事兒幹的确實挺不道德的。
淩景從拿起手機，想了一會兒，還是給寧辭打了個電話。
手機裏“嘟嘟”地響了一陣兒，就在他快要挂斷的時候，電話通了。
他突然有點緊張，輕聲說：“寧辭？”
那邊安靜了很長時間，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做了回應：“淩總，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