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畢業演出是在學校的萬人大禮堂舉行,段穎浩的節目在中間,不過他早就去後臺準備了。

袁雨菲動作麻利,占了前排的位置,然後把袁潇天也拉了過去。

禮堂成階梯形狀,整個舞臺就在正前方,座位前兩排被特別空了出來,是專門為貴賓提供的。

袁潇天坐得最中間的第六排,視線正好跟舞臺上的人相平,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袁雨菲坐下之後便拿出了手機,看了半天之後忍不住沮喪地說道,“我原本想查查節目單,結果沒有。”

說完之後又一臉興致勃勃地說道:“我聽說學長的節目是一段鋼琴獨奏,不過不知道曲目,他好像也沒參加彩排,不知道學長彈地怎麽樣。”

“當然了,就算學長彈得不好也不影響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袁雨菲神秘兮兮地湊到袁潇天耳邊,小聲說道:“學長長得那麽帥,哥,你是不是也喜歡這種類型?”

袁潇天側頭看了古靈精怪的袁雨菲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你想讓我跟你一起争?”

畢業演出很快就開始了,一男一女主持人正在念開場白,袁雨菲認真地搖了搖頭,“我雖然喜歡學長的顏值,但是我知道我們兩個不合适,有這樣的男朋友我可能天天睡不着覺吃不下飯,擔心他被別人搶走,所以我就當他是一朵花,好好欣賞就行了。”

袁潇天手裏的手機滴滴響了好幾次了,但是每一次都被他挂斷了。

袁雨菲說道:“哥,你是不是有事啊?要不然你先走吧。”

袁潇天将手機靜音,看着舞臺上群魔亂舞的幾個人,說道:“沒什麽事。”

袁雨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袁潇天,一想又覺得多疑了,他哥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應該是真的沒什麽事。

“這些節目好無聊啊,段學長什麽時候出來啊?”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舞臺突然暗了下來,就連舞臺上的兩邊深色的幕布都自動合攏了。

舞臺上傳來了一些輕微雜亂的聲音,好像在布置現場,中間隔得時間稍微有點長,衆人從最開始的安靜到後來的小聲議論。

“這是什麽節目,怎麽需要這麽長時間?”

“不知道,主持人也沒上場啊。”

在衆人的嗡嗡議論聲中,兩邊的布幕再次被打開了,此時舞臺上的所有道具都被清走了,偌大的場地上只有一臺黑色的三角鋼琴,一束燈光從天而降,直直地打在了坐在鋼琴面前的人身上。

段穎浩穿着黑色的西裝,側身對着觀衆席,白色的衣領擋住一點喉結,他整個人筆挺而鋒利,頭頂的那一束光将他的頭發照得熠熠生輝。

即使沒有露出正臉,側面的線條已經足夠讓人驚豔。

袁雨菲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贊嘆地嘟囔,“學長怎麽能這麽帥?”

說完之後看向身邊的袁潇天,想要得到他的贊同,結果一轉頭看到她哥将彎曲的食指抵在唇邊,眼睛緊緊地盯着舞臺上的人,根本沒有把一絲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下一秒,段穎浩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黑白鍵盤上滑動,立刻一連串優美的字符頃刻間流淌了出來。

舞臺的大屏幕上顯示了這首鋼琴曲的名稱,《閃亮的山脈》。

衆人的面前出現了缥缈的霧氣,蜿蜒的山峰,耳邊則是靈動的音符,它們如同金子般在雪峰的山頂上跳躍。

段穎浩的小拇指上帶着那枚平面印章戒指,修長的雙手蜿蜒地起伏着,他的身體随着節奏微微晃動,額前的劉海輕輕地落下,搭在了眉端。

正當大家都沉浸這美妙的一刻時,忽然舞臺上的燈光全部熄滅了,霎那間,段穎浩的身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偌大的禮堂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都被這種意外跟弄懵了,舞臺上的鋼琴聲也戛然而止。

緊接着,觀衆席上的人開始嗡嗡議論起來,“怎麽突然停電了?”

“是不是電路出現故障了?”

“黑燈瞎火的鋼琴怎麽彈啊?”

不僅舞臺上的燈光全部熄滅了,就連觀衆席上的燈光也出現了問題,只有牆壁上的應急燈亮起幽幽綠光。

袁雨菲環顧四周,手指拉緊袁潇天的T恤下擺,“怎麽偏偏在段學長演奏的時候出現了故障,不會又有人想要陷害段學長吧?”

袁潇天微微擰緊了眉毛,一言不發,過了兩秒鐘,他低聲對袁雨菲說道:“打開手機手電筒。”

袁雨菲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這時,袁潇天的手機已經亮了。

很快周圍的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都打開了手電筒。

這樣的燈光似乎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微弱的光根本到不了舞臺,甚至連鋼琴的一角都無法照亮。

袁雨菲焦急地喊,“這怎麽辦?”

在衆人陷入黑暗的這段時間,舞臺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好像演奏者突然消失了。

正當大家疑惑的時候,下一秒,舞臺上再次響起了悠揚而遼闊的聲音,是剛才演奏的連續。

每一個音符順滑無比,絲毫沒有被黑暗所影響。

袁雨菲激動地緊緊扣住袁潇天的手臂,“哥,這樣情況下學長還能演奏,真的是太帥了!”

袁潇天緊緊地盯着舞臺,段穎浩的身影仿佛已經跟音樂融合在了一起,一下下地撞擊在自己的心尖上。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的時候,舞臺上的燈光驟然大亮,衆人還沉浸在激昂的情緒中無法回應過來,過了一會,如雷的掌聲在大禮堂上響了起來。

“這是故意設計的情景吧?還挺有創意的。”

“這樣一來,演出更有效果了。”

混合着掌聲是小小的議論聲。

段穎浩在座位上靜坐了幾秒,然後站了起來,他面對着觀衆,衆人這才看清了他的正臉。

經過簡單修飾的臉沉穩而俊美,尤其是他衣領上的祖母綠胸針,平添了一股矜持的貴氣。

明明剛才的事故可能影響到他的演奏,但是他臉上平靜地好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對着觀衆席微微躬着上半身鞠了一躬,等他再直起身來的時候,一個女孩抱着一束花走了上來。

舞臺上的段穎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過來,低聲說了句謝謝,随即轉身離開了舞臺。

舞臺的幕布緩緩合攏,顯然是把剛才的鋼琴挪走,很快下一個節目就開始了,但是衆人的注意力還放在段穎浩的那首鋼琴曲上,對這個節目視而不見,而是在嗡嗡議論。

“剛才的那個男生是誰啊?也是大四的學生?”

“不僅會談鋼琴,長得還這麽帥,還有這麽出色的臨場反應,我要有這麽個兒子,我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他叫什麽名字啊,看起來出身良好,一看就很教養。”

“都有人上去送花,看來追求者不少啊,在學校肯定是個風雲人物吧?”

袁雨菲用手指戳了戳旁邊的袁潇天,皺着眉嘀咕,“哥,我看經過這麽一出,段學長的愛慕者肯定又漲了不少,看來我真的是毫無希望了。”

袁潇天說道:“剛才不是說只是當花一樣欣賞?”

袁雨菲嘟着嘴說道:“我也有自尊心的好吧,我要的是那種我完全可以配的上,但是我主動說做朋友,而不是那種我配不上只好說是朋友的那種關系,你懂嗎?”

袁潇天說道:“不懂。”

袁雨菲重重地哼了一聲,故意找茬地說道:“剛才有女生送了學長一束花,看到了嗎?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幾乎全校一半的男生都在追她,你說學長是留下她的花還是留下你的花啊?”

袁潇天在座位上換了個姿勢,随即站起身來,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袁雨菲看到他哥離開,小聲嘀咕道:“男人果然愛面子。”

袁潇天沒有去洗手間,直接去了演出後臺。

此時的後臺并不平靜。

表演中途突然停電,要不是段穎浩臨時救場,完全就成了重大舞臺事故。

學生會的幾個部門的部長全都過來了,紛紛詢問是怎麽回事。

“剛才停電的時候我們也懵了,不過我們第一時間就去檢查了線路,”生活部的一個人連忙說明情況,“但是線路完全沒問題,最後我們才發現是總電閘不知道被誰拉了下來。”

“搞什麽?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

“有沒有監控,能不能看到是誰幹的?”

生活部的人說道:“電閘那裏也沒什麽好偷的,沒有監控。”

“這特麽什麽事啊?”

“別人演出的時候什麽事也沒有,怎麽偏偏段穎浩上臺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有人提出疑問,“不會跟上次一樣有人要陷害段穎浩吧?”

此人話一出,衆人紛紛看向站在一邊,仿佛事不關己的段穎浩。

“段穎浩,你知道誰要陷害你嗎?”

段穎浩隐約猜到了一個人,小平頭一直慫恿他表演節目,估計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讓自己出醜,不過他沒有證據,無法确定。

段穎浩搖了搖頭,“不知道。”

衆人也就是随口一問,并沒有指望他真的把人找出來。

正在這時,何木玮用力拖拽着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走了進來,他高聲喊道:

“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

20.好一出狗咬狗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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