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姜姍走過去仔細瞧了瞧車頭處,發現上面的雞血剛好形成了一個圖案,是一個彎月圖案,裏面還有個圖案,仔細辨認下,像一個小人。

她的故人裏面,并沒有這樣一個人,以這樣的圖案作為其标識。

“像不像一個彎月裏面站着個小人。”陸警官道。

姜姍點頭,“陸警官,你以前在辦案的時候,見過這種圖案嗎?”

陸警官搖了搖頭,“沒有,”他身為片警,解決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處理過鄰裏糾紛,也見過潑豬血雞血的,那些人無非是想要給對方找些晦氣,還真沒見過扔了死雞後還畫圖案的,“我覺得那人有可能是一時興起,在上頭畫了圖案。”

他的話并不能安慰道姜姍,她認為會用血作畫的人,都有些變态的傾向。

陸警官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姜姍,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頭有我的聯系方式。我負責這一帶兒的治安,你遇到有不對勁的地方,可以打我電話,我會馬上趕過來的。”

“好的,辛苦你了。”

姜姍接過名片掃了眼,簡單的白底名片,上頭有陸警官的名字,以及聯系方式,所屬派出所,她把名片放進了包裏。

“啦啦啦……”陸警官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語速飛快,“你在那裏等我,我馬上就過來,”他将電話挂了,轉頭看向姜姍,“金砂小區那邊有點事,我得去看看。”

“你去忙吧。”

陸警官把手機放到兜裏,對她說道,“有事情記得聯系我。”就離開了。

……

經過這一個插曲,姜姍哪還有心情吃飯看電影。

她把那個圓月圖案拍了下來,又從後備箱拿了副手套出來戴上。她走到車頭前,把那只死雞用紙袋子包好後,扔進了垃圾桶,随後把手套也不要了,把它給扔了。

她驅車去了洗車店,把車給洗幹淨了。因為上面的是血跡的緣故,姜姍還多付了一筆錢給洗車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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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途徑便利店,她買了一個三明治就當是午餐了。

這一次她長了記性,特地把車停在了攝像頭完好的地方,才進了樓。

一個拿着咖啡色公文包,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士和她一起進了電梯,她率先按下了按鈕5,禮節性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幾樓。”

她可以順便給他按了。

斯文男士朝她笑了笑,“我要去的樓層,和你一樣。”

姜姍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裝作随意的樣子,試探地問道,“你是新搬來的?以前沒有在這個小區見過你。”

“我不住在這個小區,上司住在這裏,他有一份開會要用的文件落在家裏了,讓我過來取。”

姜姍點頭,想來眼前這位男士的老板是顧恒了。

話說着,電梯門就開了。

姜姍住的501和顧恒住的503中間隔了一座電梯,因此姜姍直接往左邊走去,而那位斯文男士朝右邊走去。

她還沒摸到兜裏的鑰匙,就聽到了斯文男士的驚呼聲,他道,“這是什麽玩意兒。”随即,她聽到了斯文男士的幹嘔聲。

她扭頭,就看到了顧恒的家門口有一攤深紅色的血跡,她快步走了過去,一股子腥臊味撲鼻而來,她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隐隐有些反胃。

姜姍看到顧恒的門上被潑了血,地上的血就是從門上流下去的,頗為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血。

她看那位斯文男士半跪在垃圾桶前面,在嘔吐着。看樣子眼前這一幕對他的刺激極其大,他還沒有緩過來,她從包裏取了幾片紙巾,走過去遞給了他。

半晌,“好點了嗎?”她拍了拍他的背問道。

斯文男士擦了擦嘴巴,頗有些無奈地說道,“讓你見笑了,我不太能見血。”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膝蓋處的灰塵,朝姜姍伸出了手,“我叫郭瑞,你呢。”

姜姍虛虛地握了下,“姜姍。”

“你好,”郭瑞用手扶了下眼鏡,看了顧恒的門一眼,又飛快轉移視線,“我現在必須打個電話給顧總,告訴他這邊的狀況。”他從公文包裏取出了手機,很快就撥通了顧恒的電話,三兩句就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

随後,他問道,“顧總,這文件還要取嗎?”

聽聞家門口被人潑了血,顧恒只覺得倒了血黴,必須要查出是誰幹的。

他緊抿着嘴角,道,“待在原地別動,再報警。你等我,我馬上就趕過來。”

“那你這會還開不開?”

“取消,明天再開。”顧恒面容冷峻地說道。

……

郭瑞挂了電話,又撥打了報警電話,把事情說清楚後,雙手交叉下垂,一臉嚴肅地站在離門口遠遠的地方。

他看了眼站在顧恒門口的姜姍,和善地問道,“你在看什麽?”

姜姍剛才想到自己的車被人扔了只死雞,上頭滿是雞血,而在這個節骨點上,顧恒的家門口也被人潑了血,就想着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幹的。

她細細看了那扇門,并沒有看到那個印記。覺得這兩件事湊在一起,有可能是一個巧合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姜小姐,我得在這裏等顧總和警察過來。這裏髒,你還是回家比較好。”郭瑞覺得這種場面,女士還是少看為妙,他自己都受不了這裏的氣味。

“嗯。”

姜姍轉身離開時,下意識看了地上一眼,想到避開那些血跡,餘光隐隐約約看到地上有個月彎月的圖案,她頓住了腳,立馬轉過身子又朝那個方向看了眼。這一次,她看清了,是一個月亮形狀的,由于這一次血太多了,畫出來的小人已經模糊了,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看到她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是被地上的血跡被吸引了,郭瑞問,“你在看什麽?”

“這裏有個圖案,你過來看看。”

郭瑞聞言擺了擺手,靠在牆上,虛弱地說,“我還是不過來了,我不能見血。”一切還是等警察過來之後再說吧。

見到他白着一張臉,姜姍沒有勉強他。她拿出手機,對着地上的圖案拍了幾張,長久盯着那攤血看,她也有些反胃。

她不打算走了,站在郭瑞旁邊,和他一起等待着警察的到來。

她點開了相冊,仔細研究着上頭的圖案,想要搞明白這圖案預示着什麽。看了半天,她也沒有抓到一點頭緒。

現在她的車上,以及顧恒的門上,都被人用血畫了個相同的圖案。毋庸置疑,這是同一個人所為。

從某個角度講,這排除了是她的故人作案的可能。

她和顧恒在平日裏壓根就沒有接觸,若真是故人幹的,實在是沒有必要,不如恐吓她的家人對她的傷害大。

她站在邊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

警察來的比顧恒要快,來人依舊是陸警官。

“警官,這邊。”郭瑞見到電梯裏走出來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忙招呼道。

他看向郭瑞,“我姓陸,你叫我陸警官就好,你就是報警人郭瑞吧。”

郭瑞點頭稱是,“嗯,不過我不是屋子的主人。”

“那屋主在哪裏?”陸警官問道。

“他正在趕來的路上。”郭瑞答道。

陸警官點頭道,“那再等等吧,”他見到郭瑞旁邊的姜姍很是詫異,“你怎麽也在這裏?”

姜姍指了指旁邊的屋子,“我就住那邊。”

“對哦,你本來就住在這裏。”陸警官恍然大悟。

光顧着和郭瑞和姜姍說話,陸警官還沒有觀察過事發地點,他走了過去,看了那門口一眼,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惡心。

他拿起相機,對着門和地上的血跡拍了幾張照片。

姜姍看了地上的彎月圖案一眼,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郭瑞說,“屋主來了。”

“你就是屋主?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陸警官朝顧恒打了個招呼。

“顧恒。”顧恒只報了個名字,見到姜姍後,他朝她微微點頭,猜測她會過來是因為關心鄰裏。

他一見到門口這幅慘樣,修長的手指搭在太陽穴上,閉了閉眼睛,“陸警官,你怎麽看?”

“像是警告,也像是報複,惹不起你只好以這種方式宣洩,”陸警官依舊是問姜姍的那幾個老問題,“你最近有和人起過糾紛,沖突嗎?”

“沒有,最近一周都在公司處理事務,沒有功夫和人起糾紛。”顧恒耐心地回答。

陸警官問,“你心中有人選嗎?會來你門前潑血的?”

顧恒搖頭。

見此,陸警官說,“先去看看錄像吧。”

“行。”顧恒率先朝樓梯走去

“等等。”一直在旁邊站着的姜姍開口道。

三人齊齊看向她,她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地上的彎月形狀,對陸警官說,“陸警官,這個像不像是今天有人在我車上用血畫的彎月圖案,上頭也有一個小人。”

陸警官走了過來,彎腰朝地上看去,端詳了半天,道,“你想多了,只是有點像而已。估計是誤打誤撞,形成了這個形狀。”

他并沒有把這個圖案放在心上,道,“我們還是去看監控吧。”

見他如此,姜姍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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