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章
第 85 章
“那就五月十七吧。”周慕指着最中間的日期道，“冷寒菱的武林大會不是五月初嗎，五月初八怕是趕不上。”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周慕沒有說，因為四月十七便是嚴客華的生辰，所以他一眼便看中了十七這個日期。
“好！”歸星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了，“武林大會我就不去了，我要好好籌備教主的婚禮。”
“我陪你。”旁邊的歸辰滿含愛意地看着歸星。
另一邊的歸月看不下去了，連連拍着歸日的肩膀，“大哥你快管管他們，沒眼看了，只剩下咱倆是孤家寡人了。”
“我不是。”歸日笑着躲開了，“只有你。”
“哈哈哈哈……”歸星最先不厚道地笑出聲，周慕也在竭力忍笑，“歸月，确實只有你了，昨日還有一位女俠闖入教內揚言要找日護法挑戰呢！”
“教主你怎麽知道！”歸日本以為自己昨日剛确定的心意沒人知道呢。
歸星當即蹦到歸日旁邊，“教主當然和我一樣自己看出來的，大哥從實招來，什麽時候開始的？”
歸日明顯不相信歸星的話，又朝周慕看過來，周慕理所當然道：“是客華告訴我的。”
周慕回憶起昨日的事情來，嚴客華給他拿藥回來的時候，說起剛剛遇到了一位提鞭而來、氣勢洶洶的女俠，不是焰影教的人，差點兒撞上了嚴客華端着的藥碗，幸好他閃避的及時。
一問才知道，這位女俠是來找日護法挑戰的，但是根本不知道日護法住在哪裏，于是嚴客華“好心”地給她指了路。
“客華，你為什麽要給她指路？而且她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沒人攔她？”昨日聽完嚴客華的講述之後，周慕覺得這姑娘的架勢很像是找歸日尋仇的。
“因為她手裏拿着日護法的信物，無人敢攔。”嚴客華将手裏的藥碗放在周慕眼前，順勢在旁邊坐下，語氣萬分篤定，“哥哥你就放心吧，那位女俠并不是來尋仇，她喜歡日護法。”
“啊？”周慕先是感到驚訝，轉瞬一想覺得挺好的，歸日比他們年齡都大一些，這些年為了焰影教殚精竭慮，也是時候成家了，“就是不知道歸日對這位女俠是何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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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裏已經有了日護法的信物，教主覺得呢？”嚴客華用指尖輕點了點周慕面前的桌子，提醒周慕該喝藥了。
周慕自從他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嚴客華故意放在他面前，周慕聞着那味道就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現在只把嚴客華的再次提醒當沒看見，“你一眼就看出那姑娘喜歡歸日了？沒想到我們客客小小年紀，居然懂這麽多。”
聽完周慕的話，嚴客華忽然湊了近來，目光熱切又深邃，“我懂得還不止這些，哥哥要不要試試？”
“……”周慕怔住了一瞬，然後馬上懂了嚴客華話裏的意思，看了嚴客華一眼又一眼，最後一言不發地端起了桌上的藥碗。
遮擋臉上的熱意。
周慕将藥碗放下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裏腹诽：嚴客華勸他吃藥的手段真是日新月異了。
然後擡眼就看到了嚴客華溫和柔軟的笑意。
昨日發生的這些在腦海中再度清晰地重演了一遍，回過神來時周慕就看到四雙眼睛戲谑地盯着他，瞬間想施展輕功趕快逃走，于是周慕努力維持淡定去迫害歸月，“歸月，只有你的護法夫人還毫無蹤跡呢。”
“教主——”旁邊的歸月一聽更加想哭了，勢必要扳回一城，又轉頭問起歸星進來時候說的話，“星兒，你不是說你知道教主和客華如何産生的感情，快說給我們聽聽！”
周慕還沒等開口讓歸星不要說，就看到歸星一手拍上歸月的肩膀，老神在在道：“唉二哥你啊，居然這都看不出來？”
其他人已經笑出聲來，只剩歸月欲哭無淚，“……這焰影教沒法待了，明日我就去游歷江湖。”
***
周慕故意在外面閑逛到晚上才回去，想着嚴客華肯定忘記了他今日午後吃藥的事情，但是一走近屋子就看到裏面閃爍着光亮，嚴客華孤零零的身影透過光亮投射到門上，他正手持書卷沉浸其中，連周慕到了門外都沒發現。
這本安靜無聲的身影，在夜晚總顯得孤寂冷清，周慕立刻就後悔自己故意回來晚了。另一方面，周慕心中又覺得慰藉溫暖，不管他什麽時候回家，總是有一盞暖暖的亮光等着他。
過往二十年裏所期待的，所渴求的，在這一刻，都具象化地出現在周慕眼前。
周慕一個人禹禹獨行、跋山涉水地度過了二十多年的孤獨寂寞，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他遇到了焰影教的衆人，遇到了嚴客華，他還會是那個高處不勝寒的孤家寡人，他的心依舊塵封冰冷。
所以這麽多年，周慕從沒有落過淚，他咬牙堅持，血海翻波，最終成為了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
可這一刻，面前溫暖光亮的溫情美好，卻讓周慕眼角酸澀。
一抹微風從窗邊溜進去，輕輕地翻動書頁，驚醒了屋內的人。
待嚴客華剛一轉頭往屋外看去，周慕就已經推門進來，“客華，我回來了。”
嚴客華剛準備露出一個慣常的委屈賣乖表情，讓周慕更寵他愛他多一點，就看到周慕走過來輕輕擁住了他，靜靜地一言不發。
嚴客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周慕這樣的狀态有些擔心，一手還拿着書，就着坐着的姿勢不怎麽舒服地回抱住周慕，還用另一只手輕輕順着周慕的脊背，“哥哥，發生什麽了？”
周慕還是沒回答嚴客華的話，安安靜靜地又稍稍加大了擁抱的力度，學着嚴客華喜歡的那個樣子，嘗試着将自己的腦袋埋在了嚴客華的頸窩。
這樣的姿勢真的能讓人得到安全與撫慰，過了一會兒，周慕就開始覺得是自己有點兒傷春悲秋了，察覺到自己背上那只手一直在不斷地安慰他，居然被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愛人如此安慰哄着，周慕頓時感覺面頰發燙，慢慢從嚴客華身上撤了回來，“怎麽跟哄小孩兒一樣？”
嚴客華也跟着松開周慕，但是視線還是緊緊落在周慕的眼睛上，那雙他愛極了的潋滟雙目，此刻微微泛着紅，讓他更加憂心地又問了一遍，“哥哥，你沒事吧？”
看到嚴客華如此擔心與堅持，知道是他把人惹成這個樣子的，周慕有些愧疚：“別擔心客華，我就是覺得你這麽好，我還故意躲你實在太不應該了。”
“嗯我也覺得。”嚴客華點頭附和道，“哥哥你太過分了，居然讓我一個人等了一下午。”
嚴客華說得認真可憐，但明顯是一點兒沒有生氣委屈的樣子，不過他這副樣子，倒是正好消散了周慕的傷感，“那哥哥跟你道歉好嗎？”
“好我接受了！”嚴客華表情瞬間轉悲為喜，不知從哪裏變出藥碗來遞給周慕，“那哥哥道歉得有誠意，我說什麽你都得聽，先把藥喝了。”
周慕：“……”
“哥哥……”嚴客華早就準備好的可憐巴巴此刻派上用場。
周慕認輸，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藥碗剛要放下，唇上就貼過來一個溫熱的柔軟，右手的藥碗被另一個熟悉的手接過，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周慕登時就要推開身上的人，“……唔……客華，苦……”
但嚴客華沒有聽話地松開他，周慕下一刻又感覺到那柔軟的靈舌破開城門，送來裹挾着溫熱的蜜甜。
嚴客華将一顆饴糖送到了周慕的口中，用他自己的唇舌。
傷還沒好的周慕，嚴客華是不忍心欺負他的，但是他非想要得寸進尺一下，于是在松開周慕之後，又道：“我幫哥哥寬衣沐浴吧，哥哥你不能拒絕哦，剛說好的我說什麽你都要聽的。”
周慕才剛緩過勁來站直，嚴客華的手指已經挑開了他的腰帶，周慕根本來不及按住，緋色錦袍瞬間滑落，露出裏面的白色裏衣，勾勒出嚴客華肖想已久的曲線。
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腰身的位置，嚴客華不敢動了，他真是自作自受，非要在周慕傷還沒好的時候招惹他。
“客華我剛沒答應你！”周慕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嚴客華回神般偏開了目光，低着頭小聲道，“哥哥你快去沐浴吧，水就在屏風後面。”
本來還對嚴客華越發無法無天行徑生氣的周慕，一看到他這副樣子一點兒也不氣了，甚至故意俯下身，側着頭去尋找嚴客華的眼睛，“诶呦我家客客這是怎麽了，不是說你說什麽我都得做嗎，現在哥哥同意了，你還來不來？”
嚴客華不想理他，又羞又氣地将頭扭到一邊去，誰知周慕又湊了過來，輪番幾次後，嚴客華忍無可忍地将人捉到懷裏，在周慕右邊鎖骨處發洩般咬了一口。
周慕噤聲不再調戲人了，安安靜靜地轉身去屏風裏沐浴，轉身之前還端出一副哥哥的架勢吓唬人，“你就在這兒好好反省吧。”
嚴客華也以為自己“反省”一下就好了，但是僅僅隔着一扇屏風的水聲清晰入耳，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着裏面的場景，逐漸與多次午夜夢回中的場景重疊、糾纏。
于是嚴客華的“反省”絲毫沒有退消，反而愈加無法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