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步之遙

一步之遙

天剛蒙蒙亮,輕風、鳥鳴、清冷構成了安靜和美的風景。段章遠喜歡這樣的清晨,所以起得早了寫,看着身旁還在睡夢中的人,心想這人還真乖,睡覺不踢人、不亂動。起身看了會兒窗外的景色,就又躺回床上去了,不過沒睡着,看着陳硯南的容貌,陳硯南五官端正清秀,沒有女子的柔美,卻讓段章遠看得出神,他遇到了這樣好看、純真的人兒看來是他真真的幸運。旁邊手機鈴聲響起,把段章遠的思緒拉回。段章遠回過神立馬關了手機,起床洗漱,又去買了早點回來,見陳硯南還沒醒,想着陳硯南沒有手機,要去他房間交代幾句,再去上工。段章遠提高聲音叫了幾聲陳硯南,陳硯南迷迷糊糊的的醒了,看見段章遠在床邊,喊了聲段章遠,便沒了下文,嘴角眼尾帶着笑意看段章遠,段章遠受不了這樣的眼神,開口說:“等會起了記得刷牙洗臉,好好洗,不能不洗,洗好去吃早飯,早飯我放桌上了,中午飯等我回來給你做。”至于看小賣部,如何度過一個人度過一個一天,是陳硯南再熟悉不過的事,更不用段章遠叮囑。

時間一天一天的重複輪回,每天都是新的開始和故事的結束。随着一段時間的相處,現在的段章遠對陳硯南的感情不同,不同與朋友和親人之間的感情,更不是同情與憐憫,他只覺得與陳硯南相處沒有芥蒂和算計,是他心中寂靜的歸處,不知名的感情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陽光風雨一來,這小樹苗便付出他所有的努力與幸運,跌跌撞撞、不顧一切的長成亭亭華蓋的大樹。而這顆樹苗故事的圓滿,只是因為他們是段章遠和陳硯南。

快到下工時間,終于有涼風撫過,在工地做了三個多月,在今天中午終于見到了他們兩個月的工資,大家都各自計劃着準備約幾個工友好好吃一頓。這邊張成正問着段章遠意見:“老段,我們晚上去草埔街那邊吃燒烤,你去不去?”

面對多次邀約的張成他也不好拒絕,說:“那我帶一個人,陳硯南一個人在家,我出去的話,沒人給他做飯。”

張遠:“不是,你和那個傻子走得這麽近?你答應他外婆照顧他幾天,我就覺得是極限了,你現在居然要帶個傻子出門,不拍惹麻煩嗎?要是哪裏做得不順他意了,我可招架不住啊。”張成在這一段時間常常跟着段章遠去小賣部吃飯,誇贊段章遠廚藝好,舍不得去吃快餐。從而與陳硯南有一些接觸,覺得這傻子雖然幹淨了點,身上沒有臭味,但對自己總是愛答不理的,對陳硯南說話,永遠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就去看電視了。就怕這傻子突然抽風。聽說這傻子之前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發瘋打了一個剛來這不久,租住在旁邊旅社的一個客人,他把打完人了,又在原地大哭大叫的,把方圓十裏的人都招呼來看熱鬧,最後外婆哄了半天,最後才哄回家。至于被打的那人,外婆全額承擔了醫療費和賠償了一些錢,那人最後才肯罷休,随之人家也搬走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包括外婆好幾次試圖問陳硯南,不知道是說不清還是些其他的,陳硯南一直選擇沉默。

段章遠:“我看着他,況且他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反映慢了點。”

張成:“行行行,你帶着他吧,今晚剛好我請客,你這麽維護他,以後也不用找媳婦,幹脆和他過得了,我看你倆這幾天過得挺開心的。”這本是張成的一句玩笑話,卻在段章遠的心上刻了一道劃痕,下意識反應是陳硯南會同意嗎?至此,段章遠心慌意亂,潰不成軍,原來他對對陳硯南是這樣的感情嗎?自己怎麽會喜歡一個傻子,傻子就算了,但他還是個男人。他知道兩個男人感情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任何人都不能認同或者給與他們理解,一般人不認同,他們各自的親朋好友和父母更不會認同。張成見段章遠一副發呆出神的樣子,以他對段章遠的了解,覺得不會真被他說中了什麽吧,但又一想,不可能的事,都怪他腦洞開太大了,嘴上又沒個把門的。最後還是段章遠先回過神,開口對張成說:“你腦袋裝什麽了,除了談戀愛,找媳婦,還會想啥,那什麽,我晚上就帶着陳硯南一起過來。”

說完不等張成回話,轉過身低着頭快步離開了。留張成一個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抓不着頭腦。

夜晚的涼風沁人心脾,燒烤店擺了幾桌燒烤在外面,大家喜歡這樣的涼風和天氣。桌子上人有說有說有笑,有說大話的、有承諾的,只是這承諾的真實性沒人會在意,出來喝酒圖的爽快。因着怕陳硯南害怕,段章遠和張成各自坐在陳硯南的兩邊,張成這人心大,喜歡玩樂,這會兒明顯喝高了,拍拍陳硯南的肩膀,想問問他平時的生活狀況,見陳硯南居然縮縮肩膀躲了,話到嘴邊又臨時轉了彎:“唉,你這麽嫌棄我,我還不喜歡你呢,我找別人去。”陳硯南感覺到今晚的段章遠心情煩躁,不和別人搭話,一個人悶着頭喝酒。想安慰他不要不開心,想着伸出手握住了段章遠放在腿上的手,段章遠突然像被燃燒得很旺的爐火燙了手,連忙抽出自己的手,壓抑着煩躁、不安、害怕的聲音問:“你幹嘛。”看着一副急切,想表達卻不知道怎麽說的陳硯南,段章遠的心被針紮了似的疼,語氣放柔和了些對陳硯南說:“你慢慢想,不着急。”說完又喝了一杯酒。酒過三巡,其他人提議去酒吧,段章遠和陳硯南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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