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所有的學生都就位後, 随着蕭禹一聲令下,解救行動正式開始。
大樓很多視線受阻的地方,指不定就有人躲在哪個犄角旮旯埋伏。
宋安如和馮浩, 戴澤兩個同學一起打頭陣,三人相互掩護着一層樓一層樓搜索。第一層樓沒有異動, 三人貼着牆上了二層。
樓梯口,馮浩打了個手勢準備探頭往外觀察是否有匪徒, 宋安如拉了他一把, 從包裏掏出軟鏡展開,一樓和二樓的布局一樣。她悄咪咪探出手将軟鏡貼在能照出遮擋物比較少的那邊情況。
仔細從鏡子裏觀察,确定遮擋物較少那邊沒危險後,她打了個手勢,三人對視一眼,進去的時候視線都假裝朝着沒危險那邊看。
随後虛晃一槍立馬退回原位。
幾乎是瞬間, 他們剛才站的位置幾發子彈掃過來, 炸開了一坨黃色墨水。
三人立馬鎖定了持槍者位置。
宋安如打開對講機小聲道:“狙擊手,2樓八點鐘方向,把那丫的給我射出去。”
狙擊手一號立馬回道:“掩體擋住了, 我這邊是視線死角,視線範圍內沒有人質。”
狙擊手二號緊随着也道:“我這邊也是視線死角,視線範圍內沒有人質。”
戴澤子彈上膛:“草,這狗東西可真陰險。把我們可能的狙擊點都預料到了, 1樓放空特意讓我們降低防備心, 在這裏狙我們呢。要猜的沒錯, 3樓4樓應該也有埋伏。就是不知道人質藏在哪裏了。”
“這樓沒有人質。”
宋安如出來之前随手在裏面對着有狙擊手的那面牆貼了張軟鏡, 此刻根據鏡子折射的原理,從她現在的角度能看到大概情況。那名匪徒躲在所有能埋伏狙擊手窗口的視線死角, 周圍還立了一圈掩體。
對講機裏傳來了其他隊友的聲音:“你們先上樓,我們來一個人把那崽子堵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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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繼續上了三樓。
用同樣的方法粗略觀察了一下三樓情況。
只見鏡子裏,狙擊手視線死角處依舊有一圈掩體,不用想,裏面肯定躲着匪徒。
但狗的是,掩體前面放了一根凳子,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嘴上纏了一根黑色布條。
即便被繩子綁的嚴嚴實實,依舊表情閑适,無聊地盯着樓梯口,絲毫不像個任人魚肉的人質。
是沈南辰。
宋安如透過鏡子多看了他兩眼,離他最近的那扇窗戶正好透過一道光落在他臉上。少年側頭看了一眼,眉眼彎彎笑了。
宋安如這才意識到,玻璃窗上能看見倒影。忽的,心跳不分場合的加快了。
三樓最少有3個匪徒埋伏,從鏡子裏只能推測出沈南辰身後有個人。
對講機裏,狙擊手忍不住吐槽道:“這些崽子全躲在死角的。三樓和四樓布局差不多,我們兩個的位置中和看過來,除了8點鐘方向有埋伏,4點鐘和11點鐘應該也有。你們自求多福,要麽把人引出來,不然這場狙擊手算是廢了。”
“三角包射,直接沖進去救人不太可能啊。人頭一出現就成篩子了。”
指揮的學生道:“留一個在原地幹擾他們判斷。其餘分成兩組,從樓頂吊下去。同時gank3,4樓。宋安如,戴澤,馮浩分別負責3樓8,11,4點位置;時安,王裕寧,李祈年分別負責4樓8,11,4點位置。迅速把埋伏的人給突突掉,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盡量一發中,避免他們反應過來先解決人質。狙擊手注意着點,一但露頭立馬收割。”
衆人悄咪咪離開現場,貼着樓道無聲地往樓頂挪。
到了頂樓大家利落地将吊繩挂在牆壁上,上好綁後,往各自的任務位置站好,往下跳。
宋安如貼着牆停在了8點位置埋伏的那人最近的窗邊。
對講機裏傳來了指揮的指令:“我數三聲,同時下手。3,2,1.”
宋安如翻進房間,跳進8點位置掩體,趁着對方都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一槍就解決了裏面的匪徒。
戴澤和馮浩在同一時間把其餘兩個也解決了。
完事後大家都沒動。仔細觀察了許久,确定沒有埋伏的人,這才從掩體後跳出來。
戴澤和馮浩擊掌,原地慶祝的碰了一下:“漂亮。”
被狙掉的三個人哀嚎不已。
“你們速度太快了吧!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安如爆頭了。”
“我看外面一直有人影,還以為你們你們t準備和我們剛呢!”
“這招聲東擊西過分了啊!”
宋安如蹲在沈南辰面前,用刀将繩子割開,把他解救出來。
沈南辰被解救出來後扯開唇上的布條,皺眉一把握住她的手。
“不疼嗎?”
宋安如手背上青了一大塊,還有一條正往外滲血的口子。她一直處于腎上腺素飙升的狀态,根本沒注意。
現在回想起來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好像在掩體上面撞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手被那雙修長漂亮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宋安如突然就感覺到了痛意。
平日裏從不喊苦喊累的她,鬼使神差地點點頭:“痛。”
“我給師姐吹一吹。”
沈南辰說着,真就拉過她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吹氣。
周圍幾個人牙酸到沒眼看,在旁邊喔喔啧啧個不停。
幾人放松警惕的時候,從外面摸進來一個匪徒,直接朝着宋安如和沈南辰的位置開槍。
宋安如來不及躲,她準備擋住沈南辰。只要人質活着,她們就沒輸。卻怎麽也沒想到沈南辰直接将她撲倒在地,抱着她滾了兩圈。
眼角似有溫軟的觸感,少年的懷抱十分炙熱,燙得宋安如腦袋空白了一瞬間。
那人連開幾槍沒射中宋安如,反而射中了沈南辰。
戴澤和馮浩反應過來,立馬對着那人突突個不停。
那匪徒渾身都是顏料彈染上的污漬,可見被狙得有多慘。
少年白大褂背後也有兩處被擊中後留下的顏料彈污漬,無聲宣告着救援失敗的訊息。
與此同時,對講機裏傳來了播報:“演練結束,匪方全被擊斃,人質存活1,警方獲勝。”
戴澤和馮浩氣得冒煙,原本人質可以全存活的。他兩氣呼呼地按住最後沖進來的匪徒同學就是一頓胖揍。
“好樣的李明德,我們努力半天人質直接給你幹沒了,你他媽不是在一樓和王坤玩捉迷藏嗎!”
李明德嘚瑟道:“很明顯我把王坤幹沒了。”
“……”
演練結束,幾個男生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宋安如躺在地上,擡手摸了摸眼角。
沈南辰正呈一種完全保護姿态壓在她身上将她擋得嚴嚴實實。聽到對講機裏代表演練結束的總結後,他才撐起身體,在宋安如身上掃了一圈:“有沒有事?”
她看着他,心情複雜沒說話。
“一直盯着我幹什麽?”沈南辰在她手指貼着的眼角輕輕戳了一下,“傻了?”
“你剛才……”宋安如将他的手拿開。
腦海裏來回模拟着剛才的情況。他抱着她滾的時候把她的腦袋按在脖子處的。她中途想掙開,擡了一下頭,眼睛正巧對着他嘴唇的位置。那溫熱柔軟的觸感很容易猜到是什麽。
沈南辰笑着:“嗯?”
“起來。”
身上壓着的重量不容忽視,宋安如推了他一把。沈南辰起身,朝她伸手:“不是要問我問題嗎?怎麽不問了。”
宋安如腹诽,這種問題要怎麽問。你剛才是不是親我眼角了?這麽多人在場,她不要臉的嗎。雖然這樣想着,看着他伸過來的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搭了上去。
沈南辰一把将她從地上拉起來。就是用力過度,她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裏。
少年身上就像是還有着陽光留下的餘熱,交織着馬鞭草味道,幹爽又好聞。
宋安如面罩下的臉燒得慌,她假裝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托你的福。原本只用我挨個顏色彈淘汰,現在任務就完成了一半。”
沈南辰幫她一起拍衣服上的灰塵,頭也不擡:“雖然知道這是演練,但是看到他們拿槍對準你的時候,我只想救你。”
宋安如看他白大褂上全是灰塵,卻還不在意,只注意到她身上。
她放軟了聲音,“遇到這種情況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沈南辰擡眸對上她的眼睛,嘴角微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那怎麽辦呢。無論什麽情況,我就是見不得師姐有危險。”
宋安如覺得自己的心跳完全控制不住,如果不是每年體檢身體都倍兒棒,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心髒病犯了。
兩人對視間,對講機裏傳來了指導員蕭禹的聲音:“三樓那個人質,你好好演小學生行不?誰家小學生和你一樣牛逼?都給警察擋槍子兒了?!你戲怎麽這麽多啊?!”
“還有四樓的秦知意,我覺得雲京大佛的位置該讓給你來坐坐。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擁有一顆聖母心?扮演一個歹徒你能不能有點歹徒的樣子?你同夥要幹掉人質,你他媽還去給人質擋槍子兒?歹徒要有這愛心幹嘛還搞綁架?要不你和三樓那個一起組團創建個聖公聖母俱樂部?”
蕭禹的聲音不僅從對講機裏聽起來像要貫穿人耳膜。他人在一樓看監視器,三樓聽起來聲音都還不帶弱化,可見有多生氣。
所有的學生都被召集到了一樓,沈南辰和江喻白兩人沒了來時的整潔幹淨,像是在灰地裏滾過一圈似的,白大褂上很髒。
“你們還在這兒站着幹嘛呢。”如果不是這兩個學生友情出演了人質,蕭禹很想開口攆人來着。
江喻白:“等人。”
沈南辰笑笑: “老師您訓您的不用在意我。”
兩人一副賴定不走的模樣。
蕭禹不好過河拆橋,只得繼續訓話。
“王坤,讓你在一樓守着,你特麽當在養生呢?李明德槍都抵你腰子上了,你才知道怕。要不是你,三樓那個人質倒也不至于上趕着祭天。”
“王裕年,四樓窗戶打那麽開,你是生怕敵方提不起警惕心對吧?非得撞破玻璃出場?怎麽?普通出場沒把你的帥展示出來?”
“宋安如,被一個人質給撲倒救了,你不錯嘛,警惕心全吃到肚子裏去了是吧?”
“秦知意,匪徒方出了你也算是出了個豬隊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警方卧底。實話說,你分組的時候抽到的是警方吧?”
“……”
蕭禹一頓輸出猛如虎,把班裏20個學生都罵了個遍才收嘴。
大家被批評得灰頭土臉,自我懷疑。
宋安如人在受訓,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眼角總感覺那種軟軟的觸感還在,心跳也一直靜不下來。她忍不住往旁邊看了眼,沈南辰已經将白大褂脫了,搭在手腕上。
他裏面穿了件黑色T恤以及黑色休閑褲,腳上穿的以黑白色為主調的板鞋,是x家新款,依舊是一雙宋安如看上了卻還未得到的鞋子。
人本來就像行走的衣架子,衣品還那麽好。班裏不僅女生,甚至還有男生偷瞄他。真是一點也沒愧對“校花”又或者男妖精這種稱號。
然而被大家有意無意打量的人視線一直都在她身上。這一刻宋安如說不出來心底具體是種什麽感覺。
似乎有隐秘的興奮,似乎還有一些別扭。
好不容易等到解散。宋安如習慣地往沈南辰身邊走去:“你等這兒做什麽。”
沈南辰:“快到午飯時間了,想和師姐一起吃個午飯。”
秦知意也找上了旁邊的江喻白,後者貼心地接過她抱着的作戰服設備。
“小白,來都來了,一起去吃飯吧?”
“嗯。我在等你吃飯。”
“走吧。”
兩人相處自然,班裏一些同學看到了就開始打趣:“我就說主席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都沒抽到人質,還主動去請人,我就說有問題。”
“秦主席,你有情況啊?”
“主席你就是看到這小師弟了才去主動去找人當人質的吧?”
“……”
秦知意好心情地朝大家揮了揮手:“那肯定的。不是他我還就不去了。”
她的神情十分大方,絲毫不在意別人會說什麽。
“這一屆新生牛逼了啊!咱班最難搞定的宋安如和秦知意都搞定了。”王坤吊兒郎當問,“喂,那位校花,有什麽經驗傳授一下呗?”
沈南辰回過頭看他一眼,想了想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宋安如總覺得他一開口就是驚世駭俗的話,索性拉着他的胳膊走了。
王坤嚷嚷道:“宋安如你至于不,我取個經怎麽了?”
還有人附和:“對啊,王坤取個經怎麽了。”
“……”
陳舒和夏桐一臉懵地走在‘帶家屬’的兩位室友後面,小聲交談。
陳舒:“33那位男妖精就算了,老大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從哪兒找來的小白臉?”
夏桐:“男妖精和小白臉還都是法醫學專業的,大發啊。咋回事兒?”
陳舒:“話說,你有沒有覺得33跟那個男妖精太近親了?我還第一次看她拉人家男生的小手。”
“我嚴重懷疑地點要是對了,t這兩人可能還不止牽小手。”夏桐噘嘴嘬了兩下暗示,“你覺得呢?”
陳舒:“實不相瞞,我覺得你的覺得是對的。”
“……”
“……”
宋安如全程都聽到了她倆的讨論。低頭看到自己還握着沈南辰的胳膊,立馬松開。
旁邊的秦知意意味深長朝着江喻白沒頭沒尾的說了句:“害羞了。”
這暗示可以再明顯點,真的。
宋安如反駁道:“我沒有害羞!”
“沒說你哈。不要随便對號入座。”秦知意晃了晃江喻白的手,“我說他呢。”
江喻白很配合地點頭:“嗯,說我。”
“……”
宋安如無語地沖在前面。
沈南辰看着她越發紅的耳朵,湊過去低聲道:“你說你家屬嘬那兩下是什麽意思?”
“……”宋安如頓了下,只覺得耳朵越來越燙。她回過頭看着陳舒和夏桐。
兩人被她面無表情地盯着,笑的開心:“幹嘛?”
“我剛才。”宋安如指了一下沈南辰的胳膊,“只是拉了他胳膊。”
“這是沒牽小手委屈了?”夏桐看着沈南辰,“快點,牽小手給咱33安排上,一會兒她要生氣了。”
秦知意憋着笑伸只手到江喻白面前:“小白,來,手拉手一起走。好朋友之間行得正坐得端,咱不噓這個。”
江喻白看了看宋安如和沈南辰,嘴角微勾,握上了她的手。
“師姐說的有道理。”
沈南辰探過手指,剛碰到宋安如的手腕就被她躲開了。
“你不要起哄。”宋安如教育了他一句,回過頭教育陳舒和夏桐,“背後說別人能不能離遠點,小聲點?”
“我要離遠點說還有什麽意思啊?”陳舒拉起夏桐的手,“桐桐,來,手拉手一起走。”
夏桐一臉享受:“好朋友都這樣,走起來更安全。那種心虛的列外喲~”
“……”
宋安如從來沒發現她的室友一個比一個陰陽怪氣。眼角仿佛還殘留着那抹溫軟,她本來就有點心虛,六個人裏面就她和他沒牽手,更心虛了。
眼見着宋安如要炸毛了,沈南辰難得好心轉開話題:“兩位師姐待會兒一起吃飯吧?”
“好啊,正好還沒吃過見面飯。”陳舒期待道,“我聽說這種情況都是要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的。”
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什麽的,宋安如直接想到了結婚前的兩家人小聚。她看着陳舒語氣兇兇的:“什麽見面飯。”
“就是普通的見面飯啊。你胡思亂想到哪裏去了?這樣看着我幹嘛?今天難得和兩位師弟面對面,難道就不能一起吃頓飯?”陳舒故作委屈。
夏桐裝模作樣譴責道:“宋安如,你別太過分了啊?都認識的人一起吃頓飯怎麽了?”
秦知意點頭贊同:“我和小白沒問題,反正大家都認識,一起吃頓飯挺好的。”
江喻白跟着點頭。
沈南辰也附和點頭:“是挺好的。”
合着六個人裏就她不合群。
宋安如聽不下去了,然而那幾人依舊在逼逼個沒停。
“說句實話,我曾經以為33臉皮起碼有城牆那麽厚不透色。今天我要反思一下自己,我誤會了。”
“怎麽說?”
“你看33耳朵,和蒸熟的螃蟹有什麽差別。”
“有差別的,螃蟹是橙色的,他那個都要紅的滴出血了。”
“……”
宋安如加快腳步,沈南辰跟在她身後,低聲笑了笑:“走那麽快幹嘛?”
“你別管。”
沈南辰自發解釋道:“她們亂說的。我知道師姐是剛才帶了面罩和帽子捂紅的。”
如果這話沒有帶着笑意,還稍微可靠一些。
*
幾人大張旗鼓去了最近的食堂,尋了處六人桌。
飯桌上,陳舒和夏桐兩人對坐在中間,左邊是江喻白秦知意,右邊是宋安如沈南辰。
兩邊畫風真就奇奇怪怪。
秦知意見鬼的貼心又知心,江喻白冷着臉鬼畜的又乖又奶。
沈南辰違和的又皮又欠揍,宋安如紅着耳朵又兇又惡。
不遠處,有個穿着白大褂的男生朝着沈南辰走來。
“學姐們好~”蘇彥對着桌上幾人揮了揮手後,将一個小袋子遞給沈南辰,“少爺,您到底哪兒受傷了?我剛回寝室躺好就被您給傳喚出來了。我看您胳膊腿兒都好好的,就不能回寝室再擦藥?”
“不是我。”沈南辰說着拆開棉簽,打開一瓶碘酒蘸了蘸後,将宋安如拿着手機的手拉過來。
将她的手機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沈南辰握住宋安如的手腕擡起來,修長的指關節到手背上那道幾厘米的傷口已經沒有滲血了,同樣的位置被撞的青紫色卻比剛才更深,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醒目。
宋安如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條件反射要收回手,就被他按住:“別動,要消毒。”
“哦。”宋安如不動了,乖乖的任由他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