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沈銘是我親哥。”沈南辰指着自己, “我叫沈南辰。”

只要是雲京的人,就沒有不知道沈氏集團的。雲京的龍頭企業,別的大頭産業就不說了, 光是明衡山上號稱全國最大的人工建造生态馬場在沈氏集團也只算一般的項目。而沈氏集團現在的當家人就是沈銘。

歹徒頭子沉默了半響:“沈氏集團是你家的?”

“嗯。”沈南辰漫不經心道,“別說一個億, 我在你們手上一百個億我哥也得給。”

宋安如:“……”

這種情況下真的還能攀比嗎。

沈南辰又補充道:“我家裏人比起我哥哥更疼愛我,你們随便開價, 他們都會照做。”

歹徒頭子打量了沈南辰幾眼, 最終還是朝着宋安如道:“你過來。”

他的幾名手下目光貪婪企圖動搖他的決定:“老大,沈氏啊,黃金窩子,挾持他不是更來錢嗎?”

歹徒頭子橫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他也不是個面對金錢不為所動的聖人。

可沈家的錢是想要就能要的嗎。一個在雲京百年都屹立不倒的家族,背後的關系網盤根錯節,不是誰都能輕易招惹的。

宋安如警告的看了眼沈南辰, 立馬朝歹徒頭子走過去。

秦知意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結巴道:“你,你要聽叔叔的話,千, 千萬別惹他們生氣。”

夏桐也拉了拉她,恐懼地看向歹徒頭子:“要不換我來吧。我家也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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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紅着眼睛道:“我,我家雖然沒有一個億,但我爸爸媽媽也會傾盡所有的。”

“……”

三人說着說着還抱一起哭了起來。

弱小無助又可憐。

“閉嘴。”歹徒頭子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幾人立馬安靜如雞。他看向走近的宋安如, “你們認識的?”

宋安如哽咽道:“她們是, 是我的朋友。”

歹徒頭子看了看, 三個女生全都是一臉害怕的模樣,甚至還在瑟瑟發抖。

簡直就是人質的最佳選擇。

他想了想道:“既然你們這麽姐妹情深, 那就一起來。”

他朝另外的同夥使了個眼色,大家一人抓一個,将秦知意三人分配好。

宋安如瑟縮地停在歹徒頭子面前,乖巧的讓他挾持:“叔叔,您能讓這個孕婦姐姐出去嗎?我讓我媽媽給你加價。”

手裏換了新人質,店裏也還有那麽多人質,他也不想将警察得罪得太死,朝孕婦道:“出去。”

孕婦感激地看了宋安如一眼,扶着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走出了店門口就被警察送去了醫院。

宋安如主動拿出手機:“我給我媽媽打電話,讓她找人送錢。”

“打。”

歹徒頭子盯着她,謹慎地把槍抵在她的頭上。

電話接通後,宋安如哭着對那頭喊到:“媽媽,拿錢來贖我,歹徒叔叔說他要兩個億,不然就把我爆頭了,讓你再也沒有女兒了。”

一個億瞬間翻倍,歹徒頭子都愣了一瞬,兇惡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歡喜。他語氣很兇的配合跟了一句:“拿錢贖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畢韻初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中帶着慌亂,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對面的人聽着。我給你兩個億定金,我只有一個要求,我的女兒必須安全。只要她安全了,我再給你兩個億。”

宋安如:“……”

會不會演過頭了,她媽是把冥幣當錢的嗎。

歹徒頭子哈哈大笑:“我就喜歡你們這種上道的人。”

電話那頭的畢韻初似乎很擔心宋安如,急着送錢:“錢送到哪裏?我沒在雲京,只能讓人幫忙取。四個億現金去銀行也需要一些時間才取得出來,而且四個億現金目标很大,在哪兒交易?”

“先把2個億送去我發給你的地址,你的女兒就不會有事。”歹徒頭子警告道,“後面2億的尾款如果不到位,那你就小心點你女兒以後的人生安全。”

畢韻初:“我只求我女兒平安,錢財都只是身外物。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傷害我女兒。”

電話挂斷後,歹徒頭子小聲朝身邊的小弟道:“這裏不能久呆,等會兒警方把錢和車送來後,揚子你先檢查一下車子上有沒有被裝東西再走,警方給的車不安全,你找機會換車去我發給你的地方檢查一下錢,再弄去老地方。”

“知道了老大。”

挾持秦知意幾人的歹徒大概覺得都是小姑娘,翻不出什麽浪花。他們注意着外面的情況,看起來警惕心都不是很強。

挾持宋安如的歹徒頭子卻一直将槍死死地抵在她後腦勺,還特別警惕。

宋安如和秦知意對視了一眼,硬着頭皮顫聲委屈喊道:“叔叔。”

歹徒頭子:“怎麽?”

宋安如僵着身體:“您能不能換個地方指着,我害怕。萬一槍走火了,打在我腦子裏就死定了。打在其他地方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歹徒頭子看在她是剛給自己送了錢的財神爺,還是個沒有一點威脅的小女孩份上,倒也滿足了她這個小心願,直接将槍抵在她腰上:“你還懂挺多。”

宋安如扭了一下。

歹徒頭子按住她:“別動,再亂動我要是應激走火了可別怪我。”

宋安如委屈:“我,我怕癢。”

歹徒頭子斜了她一眼,将槍挪到她背上。

宋安如又開始不自在的扭:“背,背上也癢。”

“你他媽到底哪裏不癢!”歹徒頭子拿着槍在她臉上拍了兩下,“需要老子把槍給你?你自己挑地方?”

“我……我……我……”

第三個我字一出口,宋安如迅速握住槍使勁一扯,趁着對方放松警惕直接就把槍搶過來了。

歹徒頭子有一米九的樣子,塊頭很大,力氣也很大,明顯就是練家子,還是那種常年在河邊走,經歷過不少風浪的那類。宋安如沒什麽把握能制伏他,這個時候很不願意承認,即便訓練了那麽多,似乎也不太能改變男女力量天生的差別。

為了防止槍被搶回去,她直接抛給了旁邊沖上來的沈南辰:“先幫她們處理槍,再讓警察進來!”

沈南辰接住槍,把子彈卸出來後直接抛到了店鋪外面。

宋安如那第三個“我”字出口的時候,秦知意,夏桐,還有陳舒也同時動手把槍奪過來了,一起扔給了江喻白和沈南辰。

兩人快速處理了槍丢出店鋪,朝外面的警察喊道:“槍已經處理了!”

歹徒頭子氣得面目猙獰,拳頭直接朝着宋安如的頭砸去:“媽的,臭婊子!今天不殺了你老子跟你姓!”

“我家可生不出你這麽醜的東西!”兩人的身高身型差是硬傷。他的力氣很大,一拳過來宋安如雖然躲開了,臉頰邊卻能感受到冽冽拳風,可見力量是及其恐怖的。

這種力量正面應對根本就沒有勝算。宋安如當機立斷借力直接翻上他的肩膀,腿鎖住他的脖子,用盡全力勒住他的脖子。

歹徒頭子窒息,使勁拽了兩下都沒把她拽下來。

宋安如因為用力勒他,整個人都朝後仰着。

歹徒頭子紅着眼,手背青筋暴起,眼裏的殺意濃烈得化不開。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地帶着宋安如往牆上撞。

“砰砰”兩聲,宋安如的腦袋在實心牆上砸了兩下,還磕到了上面的金屬畫框。她當即除了痛感腦袋一片空白。手下意識松了一下後,憑着毅力繼續加大力度勒住歹徒頭子的脖子。

歹徒頭子已經被勒得面部發紫了,他伸手朝腰間摸出一把短刀,直接就要朝宋安如身上紮去。

沈南辰剛跟江喻白處理完最後一支槍,和警察打完招呼。回過頭就看到從她後腦勺滴落到地上的血,以及歹徒手裏明晃晃的刀。

“33,小心!”

宋安如聽到聲音,注意到刀,分出一只手避了一下。

第一刀沒有紮t中,宋安如一只手勒住他還差點被甩下去。

她剛穩住身形第二刀就直接朝着她鎖着他脖子的腿上紮去。

避無可避。

這一刻宋安如腦海中甚至有了自己坐輪椅的畫面,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落下來。

臉上被濺了一串血。

沈南辰一只手握住歹徒頭子的手腕,一只手擋在她的腿前。

刀尖紮在他手背上,鮮血一股股往外流。

宋安如看着這一幕心跳仿佛都停了瞬間。力竭的她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爆發力,伸腳蹬在牆上直接把歹徒頭子連帶着自己一起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門外的警察也沖了進來:“舉起手來 ,不許動。”

和秦知意三人周旋的歹徒見大勢已去,已經舉起手投降了。

“33,你傷得怎麽樣!”

秦知意幾人一得空就看到宋安如腦袋在流血,沈南辰手背上還插着一把刀。歹徒被按着還在掙紮,幾人離得近,趕緊沖過去幫忙按住。

宋安如眼眶發紅,掄起拳頭就往歹徒頭子臉上砸,一拳又一拳,整個人腦海裏都是刀紮進沈南辰手背的畫面。

纖細漂亮的女孩腦袋上鼓鼓冒血地按住又高又壯的歹徒拳拳到肉。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

歹徒頭子直摔下來的時候腦袋着地,整個人發暈,還被幾個丫頭片子按得死死的,他咬牙切齒罵着宋安如:“死賤貨,你最好給老子好好活着!總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殺了你!”

陳宇在看到宋安如的時候眉心狠狠一跳,用手铐铐住歹徒并使勁踹了一腳:“滾去牢裏踩你的縫紉機!”

警局一大早就接到舉報,有人稱在明衡山看到了在逃犯原江和他的同夥,陳宇原本帶着隊員在明衡山埋伏,打了個出其不意,抓住了原江,沒想到他掙脫了警方控制,挾持了一名孕婦。

還帶着同夥沖進店裏挾持了十幾個人質。

原江這人早年就一直混跡在東南亞地帶,給某個大毒枭當打手。手段陰狠,武力值特別高。那名大毒枭被抓後,原江就偷渡回國,在國內無惡不作,哪哪兒的大型惡性事件都有他的參與。

這人很滑頭,一直沒有落網。

今天這種局面很有可能還會逃跑,那麽多人質警方也沒把握全部救下來。怎麽也沒想到被幾個當人質的學生扭轉了局面。

宋安如還在往往原江臉上招呼,陳宇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起來:“剩下的交給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有沒有問題。”

宋安如腦子被撞了本來就嗡嗡的根本聽不進去,被拉起來後看到他帶着鐐铐的手,沒有理智,憑着本能又拿腳去使勁踩。

原江嗷嗷直叫:“賤婊子,你最好祈禱這輩子不要再碰到老子了!老子要有機會一定把你千刀萬剮,讓你萬人騎!”

沈南辰拔出刀直接丢過去釘在他眼前,原江的臉上被劃開立馬血肉翻飛。

他的語氣陰沉:“你說誰?”

秦知意和江喻白還有夏桐和陳舒也用膝蓋頂着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暗暗使全了吃奶的勁,原江痛得只知道叫喚,罵都罵不出來了。

“你們幾個先跟着一起去醫院。”陳宇使了個顏色,幾個警察将原江押走。他看向宋安如見她情緒激動得明顯就不太對勁。

牆上有一副金屬邊框的挂畫,下方棱角處沾了不少血,她的腦袋應該是在上面撞的。

自從上次的事件過後,陳宇私下了解了不少宋安如的事情,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可是再優秀,對上見了不少大風大浪,什麽惡都做過的原江危險依舊很大。

“先去醫院。”陳宇扶着她,秦知意她們也去拉她,滿臉都是擔心。

宋安如甩開他們,拉起沈南辰的手,腦子暈乎着,半天才憋出一句:“刀紮進去了,醫生的手最重要了。”

沈南辰感覺捧着他的手微顫,擡起沒受傷的那只胳膊将她攬進懷裏:“沒事了,沒事了。”

宋安如喃喃着重複道:“刀紮進去了。”

“沒事,沒有紮穿,也沒有紮中要害。”沈南辰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手探到她的腦袋後,撥開頭發,看到她頭皮上被劃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口子周圍一圈的皮膚紅腫泛青,顯然是剛才撞的:“頭怎麽樣,暈不暈?”

宋安如掙開他,又捧着他重複了一遍:“刀紮進去了,老師說法醫的手很重要。”

她的聲音很小,發紅的眼眶滾落一滴淚挂在臉頰上。

平時在學校裏訓練再苦再累,就連指甲蓋翻了,承受十指連心疼痛的時候都沒哭過的小姑娘,看到他受傷哭了。

沈南辰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再也忍不住。

他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托住她的臉,低下頭虔誠又心疼地在她挂着淚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不哭,就是看着吓人點,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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