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厚德載物是一個胖乎乎的圓臉男子，他看上去三十多歲左右。
長相十分寬厚淳樸。
看到彈幕上大家都在質疑他是托，他連忙抱着狗子慌忙擺手。
厚德載物：“我不是托，在這場直播開始之前，我還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我也沒想到沈溪時真的能和我家狗子溝通啊。”
“要不是沈溪時，我現在還在冤枉我家狗子呢。”
【你就別狡辯了，昨天曾與沈溪時連麥過的人都出來爆料說他們是托，是沈溪時收買他們的。】
【厚德載物，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們那麽相信你，你怎麽能為了區區幾個錢就和沈溪時演戲騙我們呢。】
沈溪時大概了解過這件事情的始末。
近兩年寵物溝通這個行業确實很火，沈傾傾不懂怎麽和寵物溝通，但不妨礙她想蹭這一波熱度。
她花錢雇了很多個托，每場直播都與托連麥，直播效果很好。
一個月下來，她在寵物直播這類主播中已經小有名氣。
但是就在昨天，那些托卻統統反水，一個個都跳出來承認自己是托，揭穿沈傾傾是假的寵物溝通師的事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粉絲們當初有多喜歡沈傾傾，發現自己被欺騙後就有多讨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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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一部分粉絲堅定的相信她，在評論區為她洗地。
黑粉和路人為了把沈傾傾錘死，自發建了一個群，從裏面挑選出他們最信任的人，在今天與沈傾傾連麥。
厚德載物就是那個人。
現在沈溪時與沈傾傾互換了人生，沈傾傾的那些苦果都要由她來承受。
【沈溪時，你有本事騙我們，你有本事承認啊。】
【她才不會承認了，她要是承認了自己是騙子，以後還怎麽靠這個賺錢？】
【看她今天跟個沒事人一樣，估計就想冷處理了。】
沈溪時看着電腦屏幕上不斷翻滾的彈幕，并沒有急着反駁，而是先去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端着茶回來輕抿了一口，她這才悠悠開口：“你們說得對，之前那些都是托。”
【我沒聽錯吧？沈溪時這是親口承認了？她竟然敢承認？】
【正常人都不會承認吧，她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你們是不是有病？她承認了這不是好事嗎？大家跟我一起罵她！】
【不對勁，她為什麽這麽平靜，這姐的精神狀态還正常嗎？】
沒有理會彈幕的質疑，沈溪時接着說：“在今天之前，那個人，确實不會和寵物溝通。”
“不過現在，我會，厚德載物不是我請的托。”
【什麽那個人？昨天的你就不是你了嗎？】
【這姐是不是有點精神分裂啊？她這是不想承認自己之前犯的錯？】
【長見識了，第一次見這種洗白方式。】
【沈溪時，你當我們是傻子嗎？昨天還不會，今天就會了？】
【你告訴我們你是怎麽在一天內學會的？】
【別在強行挽尊，騙子就是騙子，你和厚德載物都是騙子。】
厚德載物急了，“我真不是騙子啊，也不是狗托。”
厚德載物求助無門只能又把希望放在了沈溪時身上，“主播，你快證明你是真的會和寵物溝通，為我洗清嫌疑。”
看到老實人都要急哭了的樣子，沈溪時安撫道：“好，我會證明。”
沈溪時在顫音上搞了一個抽獎，“想與主播連麥的都參與一下這個抽獎，下一個連麥名額就是中獎的人。”
“這樣抽出來的人保證公平公正，大家也不用懷疑他是托，畢竟我也不可能收買整個直播間的人。”
黑粉們看到抽獎紛紛點擊參與，每個人都在期待能抽中自己。
抽獎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下一個連麥的人是一個叫“小羊咩咩”的用戶。
她的頭像是一只很可愛的小羊羔。
【看頭像她的寵物不會是一只小羊吧？】
【肯定是，衆所周知，養了寵物的人很難不用自己寵物做頭像。】
【大部分寵物溝通師都是和貓貓狗狗溝通，這是第一次看到小羊诶。】
【這下有好戲看了。】
小羊咩咩上麥後先是開啓了後置攝像頭。
只見在她的房間角落裏，有一只小羊羔正在窩裏睡覺。
小羊羔全身雪白，身上的毛毛濃密又順滑，兩只粉粉的耳朵柔順地垂在腦袋兩側，看上去十分好rua。
看到這麽可愛的小羊，彈幕都瘋了。
【修羊，好可愛的修羊，讓姨姨摸摸。】
【它好幹淨啊，看得出來主人平時很寵它。】
【純白色沒有一絲雜質的侏儒羊，這得好幾萬吧。】
小羊咩咩給沈溪時看了一眼小羊之後，又換了一個房間。
她把手機攝像頭調到前置，屏幕前出現一個穿着洛麗塔的可愛妹妹。
她的神色中幾分擔憂，“我家小羊最近精神狀态不太好，我總感覺它很疲倦，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它的食欲也很差，連最愛的盆盆奶也不怎麽喝。”
“我帶它去醫院查過，醫生說它身體沒什麽問題，現在這樣可能是心理問題。”
“我不懂啊，它一只小羊有什麽心事呢？”
小羊咩咩嘆了一口氣：“本來是想請個寵物溝通師給它看看的，可它剛剛又睡下了，我也不好打擾它睡覺。”
“主播，我們下次再約吧。”
小羊咩咩一直在搜寵物溝通師的直播，沈溪時的直播間她是無意中點進來的。
看到彈幕都說她是騙子之後，小羊咩咩也就沒對她抱多少希望。
她打算等小羊醒後再找其他溝通師給它看看。
小羊咩咩剛要挂斷連麥，沈溪時攔住了她：“不用下次，現在就可以。”
“你的小羊還沒有睡着。”
“它可能有失眠問題，現在想睡也睡不着。”
至于為什麽會有這個推測，因為沈溪時剛剛聽到小羊在心裏說：“一只我，兩只我，三只我......嗚，到底要數多少只我才能睡着咩。”
“還怪可愛的。”沈溪時在心裏想，“這只小羊的智商肯定很高，它連睡不着要數羊都知道。”
沈溪時對小羊咩咩說：“你不信現在可以回去再看一眼。”
小羊咩咩半信半疑地推開房門，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小羊的眼睛刷的一下又閉上了。
小羊咩咩有點疑惑，她走過去rua了rua小羊粉嫩嫩的耳朵，“寶寶，你怎麽裝睡呢？”
小羊耳朵抖了抖，它緩緩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怕主人。
【小羊為什麽後退啊？主人是不是做了什麽傷害它的事？】
【主播說它失眠，總不能小羊也像哈士奇一樣被主人冤枉了氣得睡不着吧。】
【小羊又不拆家，能有什麽冤枉它的地方？】
【你們怎麽還認真讨論起來了，沈溪時是騙子啊，她說失眠你們還真信啊，肯定是她編的。】
小羊咩咩看到彈幕上的猜測忙說：“小羊很乖，平時不會給我搗亂，我對小羊也很好，已經在我能力範圍內給了它最好的，不存在虐待。”
沈溪時跟小羊咩咩說：“你先不要靠近它，你把手機對準它就行，我來和它溝通。”
小羊咩咩點點頭，“麻煩主播了。”
小羊咩咩把攝像頭對準小羊，沈溪時溫聲對小羊說：“你最近是不是失眠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小羊沿着聲音的來源擡頭望去，它清澈的眼睛中露出一絲迷茫。
“這個人類是在和我說話咩？人類都是大壞蛋，我要裝作聽不懂的亞子。”
小羊這般想着便歪了歪腦袋，作出一副懵懂的模樣。
沈溪時勾唇：“為什麽你會覺得人類都是大壞蛋呢？”
小羊微微有些吃驚：“她怎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人類是大壞蛋當然是因為他們把一無所知的小羊養大，在小羊最信任最感激他們的時候，把小羊殺了做成小羊肉串子。”小羊奶聲奶氣地控訴道。
“嗚嗚嗚好可怕咩。”
小羊看上去不過兩個月大，還沒到斷奶的時候，這個年紀的小羊懂這麽多，挺讓沈溪時詫異的。
沈溪時沉吟：“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小羊眨巴了一下眼睛回憶道：“那天，我和麻麻一起粗門玩......”
小羊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頗有幾分委屈的說道：“不對，不應該叫麻麻，應該叫她飼養我的人類。”
小羊斷斷續續地講那天發生的事情，講到讓它最恐懼的地方，它的身體都忍不住發抖
但卻很努力很堅強地沒有哭出來。
說到最後，小羊眼裏隐隐有淚水，它仰頭努力讓淚水流回去。
開玩笑，它超堅強的好嘛，才不會在可惡的人類面前示弱流淚。
小羊仰頭冷哼：“事情就是這樣子，反正人類都是大壞蛋，麻麻也是大壞蛋，麻麻養我是為了吃小羊肉串子。”
沈溪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忍不住感嘆：“也是難為你了，在這麽小的年紀就看到這麽可怕的一幕。”
“小羊咩咩，我們聊聊。”沈溪時說。
小羊咩咩忙不疊翻轉過來手機，讓攝像頭對準自己，然後她就聽到屏幕裏的沈溪時說：
“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麽？”
小羊咩咩握着手機的手微微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