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曜石
風邵的計劃因他一時的心軟而落空,可即便沒有季雨耍的小心計,一時半會的他也成不了,剛剛砍回來的樹可還是濕的呢,他也不能用啊。還好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太陽也越來越大,放外面曬上一段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其他事先放一邊,且說風邵,吃過了晚飯之後眼看着就要到睡覺的時間,他心中還有點別扭和不情願(蒙誰呢?你要真不想的話誰能勉強),總之,他磨蹭着磨蹭着,到實在不能再拖延了,果斷變回了狼形。
昨天晚上季雨還能當風邵是習慣了睡覺的時候化作狼形,有了今天這一出,怎麽想都不對勁。轉身背對着風邵幽幽道:“阿邵若真不喜歡我的話就跟我說,不必勉強自己。”
“我,不是……”不是不喜歡你,可自己的行為該怎麽解釋。沉默半晌,風邵心中的嘆息聲一陣接一陣,伸出一只手摸上季雨的頭,順着柔軟的發絲輕輕劃過,“睡吧。”
季雨感受到風邵的動作,又轉回來直接一把摟住他,閉上雙眼,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如同之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不過從前他摟的是狼,而今是人。風邵被季雨這突然的動作弄的身體僵直,又不敢亂動,就怕季雨又多想,雙眼睜開,盯着黑暗中的某一處,過往的事一直在腦子裏回旋,他這樣做對嗎,這樣還是他嗎。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季雨睡着了,到後來他自己也敵不過睡意,意識再一次清醒過來時倆人還維持着昨晚入睡的動作,唯一不同的是風邵的身體不再僵硬,而是呈放松的狀态,仿佛這樣再正常不過。
風邵比季雨醒的早,看着眼前的場景,思索着近幾天的事,不由得在心裏唾棄自己,真是,底線越來越低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風邵這樣想,但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了,‘出事’,他暫時不想面對這個問題,而且好像自己現在也沒那麽介意這個問題了。算了,不想了,車到山前自然直。
接連曬了十多天的太陽之後忽然下起了一場暴雨。暴雨天氣沒辦法出門,風邵和季雨便在家裏窩了兩天。兩天之後的清晨,風邵起來一看,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終于停了。
屋子外面那棵黃果樹枝葉上的水已滴的差不多,只零星地時不時落下幾滴未幹的雨水,地上的水跡也還沒幹。走出房門,風邵大吸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尤其是在這一次暴雨過後,連日來因太陽的炎熱而帶來的的沉悶感覺。
雨停,躲藏幾日的太陽終于再度出現,不過正午時分,這一場暴雨留下的痕跡便已消散的差不多。
這雨停的及時,家中食物正好消耗殆盡,季雨叫了風雲,白安還有厲落他們三個人一起出部落打獵。幾個人都有了不錯的收獲後便往回趕。回部落時路過大河邊,河中的水漲了不少,一般雨後河中的魚也比平日更多。因此,白安和厲落倆人忍不住下水想捉幾條魚解饞。風邵回想起吃過的那種魚肉,雖然腥了點,不過味道确實不錯,便也打算逮幾條回家。四人中有三人都下了水,一向最積極的風雲自然也不會幹站着,跟着也下了水。
“嘶”風邵走上岸,手中拿着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這什麽東西,這麽鋒利。”他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手上便被劃了一道口子。
風雲幾人上岸,圍着風邵。
“阿邵,你沒事吧?”厲落關心道。
“沒事,被劃了一下而已。”
聽風邵說沒事,其他幾個人也就放心了,這才開始打量他手中的那塊石頭。黑色的石頭形狀不太規整,但沒多少突起的利痕,只有一段邊緣磨得薄一點,上面沾着一絲淡淡的血跡。
風雲搖頭道:“傷了阿邵你的就是這塊黑石頭嗎?看上去挺鋒利的,我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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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邵看白安。“我也沒見過。”
厲落也是搖頭。
“都沒見過,看來不是這附近有的。難道是從河上游沖下來的?”風邵心中猜測着,“既然都不認識,”看着手中的石頭,“就叫它黑曜石。”
東西是風邵撿的,他想怎麽叫其他人自然沒沒意見。這一個小插曲過後,四人又下水捉了幾條魚過後便回家了。
風邵到家後,季雨也和交好的非獸人一起出門了。将獵來的東西處理好,現在天氣炎熱,在沒有冰箱的情況下,肉根本不能久放,是以他也就沒打多少,很快就處理完了。
一個人沒什麽事做,風邵将那塊黑曜石拿出來,想想又将家中季雨用的一把切肉切菜的骨刀拿出來。他用黑曜石的尖一點的一端對準刀面,緩慢拉過,骨刀上竟出現了一道比較深的刻痕,這還是他沒怎麽用力的情況下,若他剛才多使力氣,只怕這把骨刀已經斷了。如果将這黑曜石打磨成石刀,應有大用,他在現代見過的鐵質刀具也不過如此了。
說做就做,風邵開始專心致志地打磨那塊黑曜石。
黑曜石質地極其堅硬,這也是它那麽鋒利的一個原因。但是,正因為他的質地堅硬,風邵的打磨工作也陷入了困境。尋常的石頭別說是讓那黑曜石掉點渣了,風邵多在上面砸幾下,它自己就碎了,就連那把骨刀,就比那些石頭多堅持了雙倍時間,然後也赴了它們的下場。
手上沒有工具,風邵倒也可以拿出剩下的幾柄骨刀用,問題是他怕自己還沒把東西做好,那些骨刀就都斷掉了。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風邵有時候又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比如現在,他就跟那塊黑曜石杠上了。
工具工具,什麽東西可以利用呢?風邵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操控着以風力形成的一道小刃在石頭上面磨啊磨。像這種凝實之法都是要耗費精神力的,尤其風邵還得控制着不讓其消散。
這個方法終于有了點成效,但也不是尋常人能想到的。風邵覺得不止是在磨黑曜石,他凝聚的那道風刃連同他的精神力同樣在經受錘煉,如同煉劍一般,一塊原鐵經過融化再融彙冷凝成一把劍最初的模型,之後這把新凝固好的劍還得經過煉劍師千百遍的打磨過程才能成為一把鋒利的寶劍,風邵現在就在經歷這個打磨過程。
支持不住了風邵就停下來稍作休息,等恢複之後繼續凝練出一道風刃,最初的那道小刃形狀模糊,外形粗糙,之後每當他休息之後重新凝出的總比之前的清晰,粗糙是相對的,那是因為風邵追求的是實用價值,而不是外觀。
連續幾天,風邵一邊制作那把黑曜石小刀一邊鍛煉自己的力量。小刀做好的時候,風邵的小刃也變大了不少,隐約可以看出正在向着一把刀的方向發展。
努力幾天的成果風邵自是想試試效果,他從前聽說好的寶劍削鐵如泥,吹毛短發,鐵他沒有,但,“阿雨,來一下。”
“怎麽了?”
風邵沒說話,小心捏了季雨的一根長發放置在小刀的切面之上,輕輕一吹,那根頭發果然斷了。至于他為什麽不用自己的頭發,沒辦法,他是短發。
季雨被風邵弄的疑惑不已,然後便看見了他的頭發斷掉的場景,“這是什麽?我見過的骨刀沒有這麽鋒利的,而且它的顏色也不對啊!”“給,”小心把他握着的地方對着季雨,“這個是我用黑曜石做的。”
“黑曜石。”季雨接過,細細觀察他手上的小刀。
季雨喜歡,風邵心裏也高興。不過這刀确實太小了,若有大點的石塊就好了,要不過幾天沿河往上游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