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家過年
回家過年
積累了幾個學期的生活經驗，白季焞先是将能寄的行李先寄回去，然後才帶着比較輕的行李箱離開學校。
離開前，宿舍四個人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将地板掃幹淨，順便清洗了一遍廁所；用防塵簾将座位圍好，以防止灰塵堆積；鎖好門窗，帶走了宿舍最後一絲煙火氣。
幾個人在學校門口揮手作別，然後乘車前往各自的站臺。雖然告別了，但信息軟件還是叮叮作響。
白季焞上了高鐵，熟稔地請求叔叔将自己的行李放在高處，然後禮貌道謝。坐上自己的座位，調整座椅至合适位置，白季焞看向窗外，列車緩緩移動，從一片藍天到了另一片藍天。
稍微淺睡了一會兒，白季焞就回到了她的家鄉吳澄。吳澄還是老樣子，不過裝上了輕軌，就是相當于高鐵的交通工具，速度快，承載能力強，十分方便。
步入熟悉又陌生的小區，和認識的叔叔阿姨弟弟妹妹打招呼，進入老舊的、有怪味的電梯，按下熟悉的樓層。電梯裏的廣告還是千篇一律，但非常洗腦。
打開家門，白季焞意外見到兩雙鞋。她眼睛一下子睜大，聲音也提了幾度，但還夾雜了幾分不确定：“爸？媽？你們回來了嗎？”
美食的香味和腳步聲漸漸清晰，多了幾根白發的父母已經來到她的面前。白季焞放開行李箱的把手，瞬間撲到他們懷裏，悶悶地說：“我還以為你們今年也不回來了……我很想你們。”
周絮抱住自己的心肝寶貝，和白夜對視一眼，兩人都對沒能在女兒身邊陪她一起長大感到愧疚：“抱歉女兒，以後不會了，我們都會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嗎？”一下子被驚喜砸中，白季焞有種還在夢裏的感覺，但很快她又有些猶豫：“那你們的工作怎麽辦？”
“笨女兒，我們就是在家附近工作啊，不然怎麽陪你？要不是某島國幹的反人類的事情，我們應該還會……”白夜說完，收到了來自夫人的一記眼刀。
“這個我知道，就是最近經常推送的新聞。我在手機上關注了這個。爸，媽，那我們能做什麽阻止這個嗎？”白季焞沒有在意白夜的話，只是很擔心自己和數億萬生靈生存的地球。她知道，沒了地球，人類也不會存在。
“暫時沒什麽好方法。不過，相信未來一定會出現轉機的。”周絮不忍看見女兒皺巴巴的臉，安慰似的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好了好了，不談這些事了。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欣賞本大廚的手藝，看看退步了沒有。兩位評委請上座吧。”白夜在母女坐下後，端來了三碗飯。
桌上有美味鮮香的平菇瘦肉湯，香得能吃下三碗飯的紅燒排骨，偏鹹的娃娃菜炒臘肉和雞蛋卷，偏辣的土豆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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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焞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哪怕她在學校吃到再多的美食，可如果你要問她哪邊的飯菜最好吃，她一定會說是家裏的。
她雖然很久沒吃到父親做的飯菜了，不過這次白季焞還是很捧場，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
最後理所當然地吃撐了，白季焞與父母一起下樓消食。周絮與她說起這幾年在外的經歷，還是十分兇險，有的盜獵者是不要命的。有那麽幾次，他們差點就回不來了，好在巡航人員及時收到信號。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熟悉的一些朋友也還是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小時候，我就一直聽你的奶奶說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人死後會變成星星。現在，我也還是一直相信，他們一定成為了一顆星星。”三人一齊望向天空，雖然今夜有雲霧，不過星星的亮光還是不可阻擋。
“是啊，沒有人能阻擋死亡的來臨，同樣，也沒人能阻擋疾病。”周絮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想到了患上阿爾茲海默症的外婆。
白季焞握住媽媽的左手，悄然發現媽媽的手上又多了些疤痕，決定網購一些祛疤膏。白夜則環抱住周絮，溫聲道“媽她一定會沒事的。”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返。雖然十天的假期算不了什麽，但有了父母的陪伴，白季焞特別特別滿足。
“其實，我都在想要不就請個假，多跟他們待一會兒，說有事不回去了。不過，我還是沒這麽做……這次研學活動是一次機會，一次難得的機會，我想去看看。對吧，奧菲，你也想去看看？”白季焞側身躺在床上，看着水藍色的奧菲翻了個跟頭。
“我摸到媽媽手上的疤了，她那時一定很痛。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很擔心，他們會不會回不來了……我不想他們變成星星，我只想他們一直陪着我。可是或許你們更需要我的父母，對吧？”奧菲無聲地發出聲音。
“海洋當然是我們大家的。奧菲，最近你好像不是很舒服，也是因為那個島國的事情，對吧？”奧菲和白季焞的心靈感應不像之前一樣強烈了。在為通過第二輪考核的訓練中，奧菲與白季焞已經有了比較強的默契和戰鬥力。不過，後來那個島國開始幹缺德事，奧菲也有些虛弱了，還導致白季焞生了一場病，錯過了原先的期末考試。
“我該怎麽辦呢？我可以為你、為你們、為我們做什麽呢？”白季焞急切地詢問，卻沒辦法從奧菲那兒得到答案。
“島國還會繼續排放嗎，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呢？我真的讨厭死它了……”白季焞有些無力地流着淚水，奧菲親昵地碰碰白季焞的額頭。
“我知道的，我們都會沒事。就算有事，也是大家一起有事。沒人會逃得了的。”白季焞朝奧菲綻放了最後一個微笑，然後閉上眼睛，将腦子裏的思想都消除幹淨，慢慢地陷入睡眠中。
在夢中，白季焞一舉把那個島國滅了，然後她又看見了湛藍的海水和無數的生靈，世界再次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