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都市】辜負
【都市】辜負
前臺右側便是樓梯,樓梯旁的牆面上挂滿了畫框,還分好了類,一部分是江亦舟個人展示,包括他的成就以及精彩瞬間,他的照片挂在了最顯眼的地方,還真是為自己俱樂部代言。
其他的就是學員的一些照片,以及一些企業賽事承辦的照片等。從這些照片就大概能看出來他們的主要業務。
錢瑞辦公室在二樓位置最好最安靜的地方,坐北朝南,又寬敞又明亮,窗戶都有四個,他的辦公桌在右邊第一個窗戶旁,第二個窗戶旁就是茶水桌,有幾張沙發圍着茶水桌,再後面就是一個電視牆和KT板。
錢瑞知道他們會來,老早就泡好茶迎接了,陶桃倒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錢瑞辦公椅上,特別享受的轉了轉,不忘調侃,“錢總,你還蠻會享受的,上次來時椅子還沒有按摩功能,這次就又換新了,還能按摩。”
“工作這麽累,不得讓自己身體舒服些。”
錢瑞小心翼翼的把茶端給坐在他對面的黎漫,“喝吧,我泡茶手藝一絕!”
“漫,你是不知道,江亦舟明明是這的大老板,結果錢瑞不給人整一個辦公室,自己的就搞這麽好!”陶桃一臉鄙夷的看着錢瑞。
“你別聽她瞎說,是江亦舟他自己不要的,他覺得浪費,因為他不經常來,平均一個星期來一天,來的那天還有一群學員拉着他陪練,哪有時間啊。”錢瑞用手指着角落裏一張小桌子,“喏,他要是有事,就是拿臺電腦在那張桌子上幹活,但是一般他是在家裏線上處理這裏的事情。”
“看來他很辛苦!”
錢瑞:“對啊,這些年他都是這麽過來的,而且他還要去參加代言拍攝啊活動啊啥的。所以這裏的事情我能處理的我就處理掉,不再麻煩他。”
陶桃插入一句:“可還不止,這兩年他爺爺身體不好,他還要兼顧家人,心理壓力也挺大的。”
黎漫倒吸一口氣,胸口隐隐作痛,無法想象他得多累。
黎漫稍稍問了一句:“你們主要客源是哪裏?”
“企業、高校居多,還有很多業餘愛好者!”錢瑞說:“其實我們很想拓展少兒網球業務,發掘更多的人才,激發少兒對網球的興趣,但是其實來這裏的還是業餘的偏多,我們就想研究出一套體系針對少兒網球培訓的,而且我們的教練其實相關少兒培訓資質也不足。”
聽到這個,黎漫想起自己大三那年在德國作交換生時,那裏有家歐洲最大的網球俱樂部,美國繼父的朋友就是在那裏工作,當年拿到費德勒簽名送給江亦舟就是通過那裏獲得的,而且自己後面學網球也是在那裏,當時還特意研究過那家網球俱樂部。
黎漫就想着給他們提供點這方面的思路。
“你知道歐洲最大的那個網球俱樂部嗎?”黎漫對錢瑞說道。
錢瑞有點好奇,她為什麽這麽問,“你是說德國SG網球俱樂部嗎?”
黎漫點頭,“嗯,我在德國作交換生的時候有幸去那裏拜訪過,他們那裏少兒培訓體系非常完善,吸引的家長和孩子特別多,我覺得值得借鑒。”
錢瑞興致大發,迫不及待的想與黎漫深度讨論。
“之前江亦舟也跟我說過這個網球俱樂部,但是令我們頭疼的是我們沒有渠道和機會深度了解,再加上忙碌,都沒有深入探究。”
“我在那上學時,經常去那裏,我繼父的朋友就是在那裏工作,當初我有認真研究過他們的經營體系,關于少兒方面,他們有針對少兒的心理和身體特殊性,而研發一套培訓體系,在确保安全下,激發少兒的興趣,使他們對這項運動産生濃厚興趣,另外他們的教練都要有相關資質。”
錢瑞聽得十分入迷,“你繼續說。”
黎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會組織培訓計劃,有專門針對教練相關資質培訓的,是全球性的,我們國家加入的培訓的網球俱樂部還比較少,所以來我們國家組織培訓的時候非常少,可能因為我們這方面發展的比較晚,還不太熟知。”
黎漫說得有點口幹舌燥,錢瑞默默地為黎漫加滿了茶。
黎漫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前段時間我看繼父那個朋友Ins有提到說過幾個月有意向到滬市組織為期一個月的培訓,可獲得相關證書,屆時應該還有東南亞國家的網球俱樂部一起到滬市參加吧,我覺得你們可以報名,可以安排你們俱樂部那些有意向并且合同簽得久的教練員去參加這個培訓,讓這些人獲得證書,你們也也有資質進行宣傳,家長看到你們有資質,才更放心讓他們的孩子過來。”
黎漫說了很多,錢瑞很認真的聽完了,看她的眼神裏都是欽佩,黎漫的形象在錢瑞的心裏又高大起來,想着不愧是江亦舟看上的人。
黎漫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錢總,不必如此看我吧?”
“黎漫啊黎漫,不會是為了江亦舟去關注這些的吧?”
黎漫低着頭,輕笑了下,“算是吧,無法像你們一樣,在同一個城市想見就見,就想從其他方面感受一下他的心境,了解下他的生活。”她重新擡起頭,笑了笑,“當然我剛說的都只是我個人的見解,你們自己商量下哦,如果能幫到你們,我自是開心。”
太愛一個人是會想方設法的靠近他的一切愛好或事物,也會想方設法為他排憂解難。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就是黎漫這麽多年,還念着江亦舟,還是很深很深的想念。
錢瑞起身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又折回原位,側靠在沙發上,手支撐着頭,硬着頭皮問了說了一句話:“其實當初我看着江亦舟那樣子,我對你是有看法的,離開得太決絕了,我感覺那段時間的江亦舟像已經*過一遍的人一樣,太可憐了!”
錢瑞用*過一遍的人來形容當時的他,可見他當時該有多難過,自己又有多狠心。
聽完,黎漫眼角開始發酸,心像是被人揪在了一起,不停被擊打,痛到不行。
她雙手支撐在沙發上,手指用力抓着沙發邊緣,指骨清晰可見,由于太過用力,指尖開始發白,她擡頭望着天花板,鼻尖通紅,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
聲音極其輕淡,帶着令人心疼的委屈感,“其實我也一樣。”
見此,陶桃吓壞了,趕緊從辦公椅上起來,坐到黎漫身旁,緊緊抱住她。
陶桃還瞪了錢瑞一眼,誰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黎漫看着抱着自己的陶桃,淚中帶着笑意,忽而望向窗外,四處密封,裏面安靜得只能聽見她吸鼻子的聲音。
“我覺得我也應該給你們一個交代,突然離開我非常抱歉,”她吸了吸鼻子,“其實我從小就心髒不好,去美國治療了,現在已經好了,加上我媽媽要跟着繼父去美國生活,我真的別無選擇,畢竟那時的我們都還只是高中生。”
“怪不得當年你看到幾只老鼠會吓成那樣,臉色慘白,”錢瑞說:“天吶,幸好沒事。”
陶桃跟着鼻子發酸,心疼的眼淚直流,緊緊抱着黎漫,“我覺得我作為朋友一點都不合格,我都沒發現你身體的異常。”
黎漫咽了下口水,強忍眼淚,問道: “你們說,如果我把我的那些經歷同他講,他會原諒我嗎?還會接受我嗎?”
錢瑞:“黎漫,我和你說,這麽多年,你要是透露給他一點你的消息,告訴他你需要他,他都會去找你,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哪裏。”
可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江亦舟又怕自己打擾她,如果她主動告訴他,她需要他,那麽他就算赴湯蹈海也會去接她回來。
“他肯定是最心疼你的那一個。”陶桃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大二那年的跨年,我們四個人聚在了一起,當時我和徐歡陽剛在一起,可能是看我們很親昵,觸情生情了,他就想到你們吧,他平常都很少喝酒,但是那晚他喝得爛醉,嘴裏就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還說‘兩年了,兩年之後你是不是會再回來’‘你到底過得開不開心,有沒有人欺負你’之類的,不過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提過你的名字,我們談起你,他也是淡然一笑,從不插嘴關于你的話題,但是越是這樣我們越擔心。”
‘兩年了,兩年之後你是不是會再回來’,黎漫大概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了,因為當年約好的,大學畢業就結婚,或許他還在期許着她能遵守約定。
而且哪怕是自己突然離開,他都還只是關心自己快不快樂,有沒有被人欺負。
越是如此,黎漫越是覺得自己太狠心了,為何悄無聲息地離開,留下他暗自傷心,一個交代都沒有。
明明前一晚都還在萬分期待明天,而現實卻告訴他沒有明天,那一刻他心如死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