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都市】過戶
【都市】過戶
次日下午，黎漫下課早，江亦舟像昨天一樣手捧鮮花在校門口等她，這次不是滿天星，這次是香草。
“真好看!謝謝你!”她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又湊近聞了聞手裏的花束，問: “江亦舟，你不會是每天都要送我一束不一樣的鮮花吧”
“我不能保證每天都能送你鮮花，但是我會盡力彌補這些年所缺失的浪漫。”他幫她打開車門， “走，今天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到了就知道。”
下午四點，房産局門口，由于趨近下班，辦理業務的人也陸續離開了，只剩下幾個工作人員，略顯清冷。
“來這幹嘛”黎漫一頭霧水。
“過戶。”
“過什麽戶啊”這時她聲音還比較平和。
“我們住的那個房子，趁我們還沒結婚之前，我想過戶給你，那麽房子就屬于你個人的了。”他拉着她走進房産局大廳。
她用力拽開他的手，她不願意接受這莫名其妙的贈予，語氣比平時重了些， “我不需要!”
寂靜的大廳裏突然傳出他們拉扯的聲音，一衆工作人員便齊刷刷地往他們這看。
她直接走出大廳，江亦舟默默跟上。
他追上她，雙手緊握她的雙肩，先是一番道歉， “黎漫，你聽我說，事先沒有與你商量就把你帶來這是我的問題，同時我也是擔心與你商量不成。”
緩了一會，他表情認真，語氣極其鄭重地說道: “你回來找我了，那我就有必要給你一個回應，而口頭上的承諾遠不如實際行動，從現實角度來講，人生漫長，變數很多，當然我對你是永遠不會變的，只是說萬一有什麽意外，那這是對你的一份保障，也是我對你的一份永恒承諾。”
“你什麽時候開始計劃的這事”
“很早…”
“前段時間你那麽忙，代言，錄節目什麽的，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江亦舟點了點，畢竟只有完還了貸款才能過戶。
“可是這房子承載着你這些年所辛苦付出的汗水呀，我哪裏承受得起”她聲音沙啞地說着。
“那些跟你比起來都不算什麽。”他眼眸微微向下低垂，雙手牽起她的雙手， “目前來講，我覺得只有這樣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幾秒後，她鼻尖發酸發紅，眼眶濕潤，不是難過更不是委屈，而是無盡的感動，眼前這個男人是實心實意為她着想，他願意把他所有的都獻給她，不帶半點虛僞做作。
她抱着他，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哽咽道: “江亦舟，你這麽好，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報你。”
“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回報!”他輕拍懷裏的她的後背，沒一會，為緩解這傷感氣氛，他故意問: “再說回報什麽難不成我把房子送給你了，你就要趕我走啊”
她立馬從他懷裏出來，哭笑不得的樣子。
“怎麽可能，我才舍不得趕你走。”
他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紙，一只手掌護着她的後脖頸，一只手幫她擦拭眼淚。
臉上還有兩道流淌的淚痕，他見了不禁笑了笑。
“不哭了，等下妝都化了，你那麽愛漂亮的一個人。”幫她整理好情緒，他又牽起她的手，又一次走進大廳， “走吧，等下人家都下班了。”
門口保安大叔愣是把他們這一過程從頭看到尾，十分不解，頭一次看到被贈予房子的那方不情不願的還哭的稀裏嘩啦，換作他人開心都還來不及。
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對于這種無償贈予的，她還是見過的，大多數都會先做一份贈送協議進行公證，比如未結婚的話要歸還房子，阿姨看着這房子也不便宜，瞧了瞧眼前這位男士還挺年輕，怕他被戀愛沖昏了頭，忍不住善意提醒: “你們不先做份贈送協議嗎”
江亦舟知道阿姨的意思，笑了笑，回應: “不需要，也不可能後悔!”
阿姨也沒好繼續說下去，默默地幫他們辦好了過戶手續。
回程路上，街道兩旁的商店玻璃門都貼滿了聖誕老人和聖誕樹，有的還在商店門口擺放着聖誕老人，一搖一擺的唱着聖誕歌， “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看着聖誕氣息濃厚的街景，江亦舟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聖誕節，往年他一般不過聖誕節，一來這是西方節日，于他而言過不過都無所謂，二來這些年身邊一直沒人，更沒有過這些節日的必要。
如今黎漫回來了，他覺得這些節日的儀式感不能少，想到自己什麽都沒有準備， “啧”一聲，在心裏默念“怎麽連個禮物都沒有準備。”
“黎漫，抱歉!”她瞥了瞥副駕的黎漫，想要跟她道歉， “我沒意識到今天是聖誕節，沒有準備禮物。”
一旁的她一動不動的單手支撐個腦袋，望着窗外富有聖誕氣息的街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意識到她可能沒聽到，他又喊了一聲: “黎漫”
“啊”黎漫這才緩過神來。
江亦舟笑了笑，重複了剛剛說的話， “我說很抱歉，我沒有意識到今天是聖誕節，所以沒有準備禮物……”
“江亦舟，你都送我一套房子了。”
也是，如此貴重的東西都送給她了，無任何東西能抵得上這份情意。
“那你剛剛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他擔心她是遇上什麽傷心事了。
“沒啥，今天不是聖誕節嘛，想到了媽媽!”
思量片刻，江亦舟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這幾年和媽媽的關系如何”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她不愛我，轉折發生在她有一個愛自己的老公，生了一個可愛的弟弟，在家全心全意照顧孩子，我眼睜睜地看着她把我從未見過的耐心和柔情都給了弟弟。”想起這些，她又笑了一下， “可能從照顧弟弟的事上，她就越來越意識到小時候對我關注太少，這些年雖對我也有所改變，但是從小的感情缺失是無法彌補的，這也是我無法融入她新家的原因，我覺得他們才是幸福的一家。”
“我十分能理解你，是我我也融入不了。”過了幾秒，他又說: “但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當年她遭遇不幸的婚姻，一個單親媽媽要養活一個家，而且你們的生活條件一直都挺好的，所以我覺得她其實也很不容易。”
黎漫點點頭，認同他說的， “是的，我也一直這麽認為的，她也沒有辦法，她每日早出晚歸的工作，給我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條件，以前她說每次看到我的樣子，就能想到她讨厭的人，所以她無法與我親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黎漫又說: “我回來的時候，她極力挽留，她覺得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不可能在原地等我，但是拗不過我，給了我一筆錢，就讓我回來了。”
經歷過一次失敗婚姻，又是久經商場的女性，帶着一個年幼的女兒，這樣的女人看問題怎麽會不現實，倘若愛情得不到，那至少留一份面包在女兒的身邊吧，給一筆錢是留黎漫一份底氣，受到委屈時不至于什麽都沒有。
江亦舟把車緩緩地停靠在路旁，把自己安全帶解開，轉身面向她。
“所以你，不光有男朋友的愛，還有媽媽的愛。”他看着她，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哄孩子。
她覺得有點肉麻， “咦”一聲。
“所以怎麽突然這麽傷感”江亦舟問
“就是感覺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聽到這話，他自然代入她是不是後悔了，可能因為分開太久，他有種患得患失。
他皺了皺眉，語氣帶點玩笑，內心卻有點慌， “哎，黎女士，你不會動搖了吧”
她看着他着急的樣子， “咯咯”地笑了幾聲， “江先生，想什麽呢我這輩子都會纏着你，到時候別嫌我煩就行了。”
“我願意被你纏一輩子，像這樣，”他抓起她的手，掌心對掌心，與之十指相扣，認真說道: “年後的美網你陪我回去一趟吧，帶我去見見你媽媽，我會讓她放心得把你交給我。”
“好。”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大衆點評，低着頭用手劃着屏幕。
“你在幹嘛”黎漫問。
“找地方吃飯。”
“不回家做飯吃”畢竟昨天買的食材還有很多呢，她還想着回家做飯吃。
他繼續刷着屏幕，嘴裏念叨道: “主要是我還沒學會做飯，而你這雙手可不是用來做飯的，偶爾想做可以，但是天天做我會心疼。”
“好吧。”她晃了晃他們牽着的手，但是他抓得太緊了，根本掙脫不掉， “要不你先松手你一只手怎麽刷手機 “
他抓得更緊了， “不放!”
可能剛剛是被刺激到了，他抓着她沒有想松開的意思。
。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黎漫看了看時間，這時媽媽他們應該都已經起來了，就決定給媽媽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忙忙碌碌，窸窸窣窣的準備東西的聲音。
媽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小漫，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黎漫: “非常好!你們是要去爺爺家過聖誕節是嗎”
媽媽: “是的，現在就是在收拾東西，準備等下過去。”
過了幾秒媽媽又說: “聽你這輕快的語氣，和他在一起吧”
黎漫看了一眼江亦舟，語氣裏充滿幸福， “是的，媽媽。”
媽媽: “看來我是低估你們的感情了，他現在在你身邊吧我想和他道個歉”
黎漫打開免提。
江亦舟主動問好: “阿姨，您好!我是江亦舟。”
媽媽: “阿姨當年對不起你們，沒打一聲招呼就帶走了她，我希望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我這女兒實在太可憐了。”
江亦舟: “阿姨，我不怪任何人，換作是我我也會做那種選擇的。年後我去拜訪您吧。”
媽媽: “那真的太歡迎了。”
對面傳來一個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聲音， “Mom”
江亦舟: “那阿姨您先去過聖誕節吧，我們祝你們聖誕節快樂!”
媽媽: “好好好，到時候見!”
江亦舟: “好的，阿姨。”
挂掉電話後，江亦舟感嘆: “你媽媽果然變得柔和了很多，當年可不是這樣子的。”
“你們單獨見過”
“秘密!”
“江亦舟，什麽鬼”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巧了，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