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角街6
第23章 三角街6
最開始時，真人看到了一團金色的光芒。
在萬般夜色裏耀眼奪目，溫暖的令它想要無限接近，那是一種徜徉在宙宇中的空靈感，仿佛回到了還沒有形體時期的咒力能量團，什麽都聽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但就在接觸到的0.01秒內，它便後悔了。光芒裏不是什麽樂園與期許，而是無垠的無序和瘋狂的混亂，那空靈只是被吞噬後失去一切感知的死亡前兆。
觸碰到穹的手指即刻痙攣地縮回，整只咒靈彈開跳起，遠離一段不遠的距離。
只是他還是慢了一刻，那只手上蒼白的咒靈皮膚已經開始崩塌，連帶其中的靈魂一起不受控制地瓦解。
系統X松了口氣，剛剛他眼前好像出現了走馬燈，差點因為代碼過量計算結果纏繞而窒息死機。
因為前幾天掃描穹時，就發現了他體內的星核，如果因為真人這一摸而紊亂爆發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痛，好痛……”它帶着一種好奇的驚喜地看着已經瀕臨破碎的手掌。那只手如瓷器碎裂的質感，爛成片狀，一片片散落在眼前。
它的表情卻像是發現了新鮮事物的孩童，不知所謂看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完全脫落。
稚氣的聲音道“唉？竟然沒辦法恢複嗎？好神奇。好神奇！”
穹捂着胸口，與它保持距離。
因這片刻接觸，星核似乎産生了些微的波動。
不能給他任何機會！它的某些操作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是一種極致的精神污染。穹再次揮動騎槍，槍尖重重的插在水泥牆壁上，迸濺出大塊的牆皮和磚塊。
真人身體發生怪異的變形，竟成了一只爬蟲一般的白色生物，跳躍着抓住房頂牆體。
穹跳上一輛車子，身體躍起，雙手握緊騎槍朝那怪異的布滿縫合線的生物體劈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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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照亮那張縫合線的臉，強制拉扯的臉上露出一個戲谑地笑容。
系統X立刻對建築頂部進行了掃描，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無名客！不要——！”
但已經遲到了。
騎槍掃過的地方，深入牆體，劃開一道深深的燒焦痕跡，連帶着頂部通風的管道坍塌掉落。
一堆幹癟的棍狀物體，看數量足足有五六十只，從管道中嘩啦啦落了一地。
其中有一只掉落到穹手，手中的那東西五官萎縮成一團，皺皺巴巴的，看到眼前的人後，突然蠕動着發出着絕望的悲泣：“殺了我，求求你……殺了……了我的孩子……”
那一根根的物體，全部都是人，或者說曾經是人。
那怪異生物心疼地看着灑落一地的“成果”，用幼兒般可憐的聲音：“那可是我珍藏起來的人類！好傷心，好浪費。”
變形後堵住穹後路的變形“人類”發出陣陣哭聲，血與淚從變形的雙眼中流出，像是回應手中的聲音一般，“媽媽……媽……好痛，好痛啊啊啊——”
一幕幕猶如人間煉獄。
系統X的鏈接突然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強制性斷開，他只能不顧情況地飛出穹的衣服，浮在半空：“無名客？！”
金色眼瞳深處，紫紅色正在浸染，穹的拳頭握地咔啪直響：“還沒有人教過你怎麽尊重生命吧？”
“沒有呢。”
真人變換回孩童的樣子，蹲在下塌的管道上，咬着手指，盯着突然出現的球狀系統，“唉？是那家夥提到的小圓球呢？！抓回去的話或者毀掉的話，他會是什麽表情呢？嘿嘿。”
帶着些嬰兒肥的臉頰上浮現一個不顧人死活的笑容。
“穹！”
系統X的注意力都在穹這裏。
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到這位無名客的矛盾本質。
那是一種與他外表完全相反的特質與記憶，只是不知出于何種考量，或許是為了成為适應星核的載體，或許是其他目的，那份特質和記憶被封存在深處。
而且，穹他本人其實也知道那封存的門後有着怎樣的存在，因為建立聯系時穹雖然嘴上拒絕，嫌棄他吵鬧，卻沒有隐藏任何全部展露給了系統X。
鏈接中系統X能感知到，穹其實能感受到，更知道記憶深處有什麽被封存着。他是在本能的壓制自己，壓制着那不能展示在別人面前的一面。
而現在，壓制着的那部分似乎蘇醒了一部分。
在這間隙，真人已經朝系統X撲過來，變形胳膊伸長，想要将它抓住，拍碎。
系統X反應速度極快，躲開到一邊高處，“清醒點！你現在并不想打開那道門吧！”
變形的大手像是網兜，重重落在一根水泥柱子，擊起一片塵土。
真人縮回手臂，“唉？真的唉，跟他說得一樣，速度好快呢。”
它閉上眼思索：“那家夥說過，你還有個主人來着，哦？是他嗎？”
“他看起來，似乎對我收納的人類很喜歡？”看起來完全沒有被剛才接觸崩解的死亡感覺影響到絲毫情緒。
系統X：“我*他*的（仙舟髒話）！你*能不能別火上澆油了？！”聯覺信标顯然沒有把精髓翻譯出來。
真人睜着一雙大眼睛，看向穹，似乎在思考着該怎麽把他變成自己的藏品。
穹放下那瀕死的已經算不上人類的物質。金色的瞳仁皺縮，一半血色已經混沌其中。
這是穹在登上星穹列車後，第一次感受到內心重新燃燒起來的狂亂的殺意。
自從被動休眠後，他再沒有過這種情緒。那中血液中無法忘卻的記憶，叫嚣着：不要思考，不要躊躇，只管殺掉它，把它撕碎，聽他求饒，讓它看着自己一點點分崩離析。
系統X索性躲到一邊觀戰，知覺告訴他，接下來還是不要參與其中。
穹手中騎槍閃爍了兩下，被回收成一團光芒消失在黑暗中。
四周暗下去，只剩下細微的哭泣聲，真人看到前一秒還站在地面的人，下一秒出現在它眼前，一只手速度極快力量充滿壓迫性，抓住了它的脖頸。
它本想變形逃脫，但被那只手接觸的地方卻始終無法改變，稍稍加一改造就會觸碰到這人體內危險的東西，只能任由那只手按着腦袋臉朝地面按去。
地面被砸出一個坑洞，下凹變形，整層的牆體發出一聲巨大聲響。
黑暗中只能看到一雙散發着淡淡金紫色光芒的眼瞳。
“死吧。”冰冷的聲音，平靜而可怕地從頭頂傳來，令幼兒的咒靈真切感受到了殺意。
整張臉變形嚴重，但還是笑得猖狂：“嘻。哈哈哈哈他說的對，你們果然不是普通的人類，也不是咒術師。”
系統X躲在牆角，目睹着這一幕。
它一直提起的“他”是誰？
他和宿主已經完美避免了僞夏油的結局，那坨腦花難道占據了其他人的身體？
說起來來到這世界的改變也非常之失敗，曾經立志改變所有不好結局的宿主系統二人，在咒術界高層活動了十幾年，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原漫畫裏被腦花占據身體的虎杖母親蹤跡的線索，它太謹慎了。
而上次的交鋒，正值它舍棄那身身體，進入到新容器中，才露出了些痕跡。
那次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避免所有努力被發覺而毀于一旦。
它現在成為了誰？系統X擔憂地将每一個角色的信息掃描一遍，排查着所有可能和不可能。
穹手下用力，将那張臉死死按在地上，竟是生生把那顆頭摘了下來。
黑暗中，骨骼斷裂，肌肉撕開的聲音，血液飛濺。
穹拎起三根粗辮子，看着那張粉碎性破壞的臉。
沒死嗎？
系統X停下思索對比。
穹現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曾經在【公司】懸賞到天價，但在某一天蹤跡全無，幾乎要被遺忘的人。
手中的腦袋突然睜大雙眼，笑着：“嘻。”
地上的身體頓時改變形狀，變成無數尖刺狀紮向穹的身體。
騎槍顯現在手中，火焰在四周形成一圈無形的護盾。
尖槍直直的刺向咒靈的身體，綻放開絢爛的火焰。
手中的咒靈腦袋口中頓時噴出一口血來，“咳咳！”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陣灼灼火焰從某處燃燒起來，火球滾滾接連點燃車輛，連環爆炸的聲響響徹整個地下。
在穹被吸引視線的一瞬，手中的腦袋瞬間變換成一只小蛇，掉落到地面，游走靈活地消失在下水道裏。
穹從被咒靈丢棄的身體上拔出騎槍，甩去上面的咒靈血：“呸。被它逃了。”
“糟了。”這火焰帶着攻擊性，點燃的一切，要将車輛，牆壁都灼燒殆盡一般，映在穹已經恢複金色的眼瞳裏。
“伊地知先生！”
穹迅速朝着火焰噴湧來的方向奔去。
。
火焰的光照亮硝子的淚痣，那張似乎可以一直保持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懼。
“喂，咒靈。”她捏着口中的棒棒糖，平調的語氣沒有太多情緒，像是吐着煙圈的人在談論午飯要到哪裏去吃，“我在這裏喲。”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漏壺停止燃燒手中的火球，頭頂噴出一股黑煙，獨眼裏寫滿疑惑與不信任。
“好神奇，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對話的咒靈耶。”不像普通咒靈只會機械的重複一些詞句。
硝子倚靠在牆壁上，環着手臂，把糖果重新放在嘴裏，火焰高溫灼燒得她滿頭大汗。
硝子閉眼回憶：“是了。自從那個我那位混蛋同期降生後，特級就越來越多了來着。”
“我知道你。咒術師。”咒靈狐疑着獨眼，“還有你的術式。”
“那還真是做足了功課呢，好棒！”硝子輕輕鼓了個掌，露出一副溫柔的笑容：“那就試一試，看看你能不能殺死我吧？”
“戚！不要小看我！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火山頭般的頭頂灼燒着，接近爆發，卻被突然出現的鞋子一腳踹開到在地上。
“滿昏！”穹踩着這只咒靈身上，舉着一張給自己打分100的紙牌。
眺目遠望，穹問：“硝子小姐嗎？！有看到伊地知先生嗎？”
硝子拿出口中的棒棒糖，臉上帶着幾分震驚地指着黑暗角落裏的綠色安全出口标識，“他在哪兒。”
穹看到了縮成一團，已經恐懼到極點的伊地知：“等我下哈伊地知先生，等我把它祓除掉咱們就出去。”
“你！你這家夥！”腳下的咒靈掙脫開，躲到一旁，正準備反擊。
獨眼中突然注意到了飛奔而來的系統X。
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存在在，這麽說來，他是……
“我只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銀河球棒俠。”穹擋在通向硝子和伊地知的方向前，看到了咒靈思索的表情。
它被殺了嗎？漏壺想起自己那位還在成長中的同伴，因為在這人身上嗅到了同伴殘留的氣息。
“你殺了它？”它問道。
他說過，現在還不到時候，在計劃完沒還成前，不能跟這些人交手。
得找機會離開。
穹丢掉打分的舉牌，立起騎槍，“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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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的身份有前星核獵手身份的自設，ooc是我的。
衆所周知煙酒牲，白天研究生晚上研究死（本就不多的腦細胞被耗幹）萬字大章應該是不行了_（：_」∠）_不過晚上回來會再更新一章的！然後周末努力多更點！感謝大家支持呀！麽麽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