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埋伏2

第37章 埋伏2

某處不知名的海島上。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一片,有一股獨屬于陽光的味道,耳畔是海浪撲打在沙灘上的聲音,回到大海的聲音。

不遠處淺水區裏,一只章魚形狀的咒靈在水中游蕩着,和水中游魚玩鬧着,似乎很是開心。

它背着一枚即将孵化的咒胎,期待着咒胎中同伴到來的。

一陣風帶來海的氣息,讓遮陽傘下的躺着閉眼小憩的咒靈皺緊眉頭。

“他們還沒回來?”成年男人模樣的咒靈平淡地問道。

它将布滿縫合線的手臂枕在腦後,睜開了不同顏色瞳孔的雙眼,縫合線從他臉龐延伸到脖頸直到身體所有的皮膚。

說着,視線朝遠處的一扇看起來十分突兀門上看去,“現在應該已經被殺了。嘛。也在預料之中。”

“那幾個詛咒師人類指望不上什麽,”火山頭的獨眼咒靈坐在遮陽傘下的長凳上,不屑道:“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活着回來。”

“你是不是又成長了些?”明明之前一直是小鬼的模樣。

“有嗎?”

咒靈突然猛得坐起來:“喂,漏瑚你還記得前幾天遇到的那幾個特殊的咒術師嗎?”

“那個時候,你和他交過手?”漏瑚扭過頭來。

它永遠忘不了接觸到那個人類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于所見的任何一個咒術師,毫無咒靈的武器就能壓制得住火焰的力量,屬于外來者的力量。

真人答非所問地嘔出三根人類,拿在手裏:“人類的靈魂可以影響肉體,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的能力是通過觸碰靈魂來将人類變化成我所希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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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瑚嫌棄地坐遠了一些:“你觸碰了他的【靈魂】?”

“事實上,我還沒有來得及觸碰到他【靈魂】的那一部分,”真人看着已經恢複的雙手,像是在回味當時的感覺,“那是一種混亂的,但又難以拒絕的光,克制不住就會連我的靈魂也一起毀滅。”

漏瑚聽完沉思良久,越想越奇怪:“那家夥究竟是什麽人?那顆球找來的嗎?”

“那個球我記得有主人吧……”真人閉了眼,仔細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了:“上次,你們不是把那人殺了嗎?”

漏瑚拉下臉來:“不,被他們逃了。”

“可惜那時候我在場,沒能觸碰到他的靈魂,”真人兩只手放在盤坐的膝蓋上,“真想看看能讓那個人露出懼怕表情的人類有怎樣的靈魂。”

“呦。”木門被一只蒼白的手推開,一個青年聲音問候:“你們回來了?”

漏瑚看着這人緩緩合上木門,質問道:“花禦呢?”

“它還有其他的任務,”對方溫和一笑,“我拜托它去核實一件事的真實性。”

“不錯嘛,換了個年輕的身體,”真人躺在躺椅上,由衷評價着。

“謝謝,好不容易才得到,”青年擡起寬大的和服袖子,才發現上面殘存着早已凝固的血滴,“漏瑚有沒有覺得這張臉很眼熟?”

他嫌棄地甩開袖子,額頭上的縫合線若隐若現:“雖然術式不如那位咒靈操使,但足夠用了。”

“你找到他了?”漏瑚才發現眼前這人改變了模樣,擡眼看去露出震驚的表情。

“可惜,只是相似而已,”青年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指甲在臉龐上留下三道血痕,沿着臉龐滴落下來。

“哎呀,多好的臉蛋,”真人伸出一根手指接了一滴,放在舌尖舔舐,“這張臉是你們的熟人?”

“真人沒見過那個人來着,”青年恍然,耐心解釋:“是那顆金屬球的主人哦。”

“哇,”真人發出一聲驚呼,然地咧嘴笑着:“你還真是個惡劣人類啊。”

“關于人類的身份嗎……那時候世界的樣子,很值得回味呢,”青年眯着雙眼,像是老者回憶起年輕的時光。只不過他的那段時光,充滿了殺戮,血腥與人類的絕望。

漏瑚并不想評價什麽,火山頭下的眼珠裏滿是猜疑:“你讓我們分別去襲擊咒術師,還浪費了一根手指……那麽你要做的事呢?現在該跟我們說明了吧。”

“當然是去找能封印『六眼』五條悟的東西,”青年和咒靈擠在一張長凳上,從寬袖裏掏出一個六面四方物體,“獄門疆。”

“這和複活詛咒之王有什麽關系?”真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複活詛咒之王『兩面宿傩』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還是說你還有其他目的嗎?!”漏瑚頭頂的火山冒出汩汩岩漿。

“沒辦法,”青年收起獄門疆,右耳上佩戴着一枚銀色耳線,垂落下來的一截上殘存着血滴。

他搖了搖頭臉頰上的傷口已然愈合:“因為暫時找不到合适的『容器』啊。”

“嘁。”漏瑚心煩地轉過視線。

“應該還有備用計劃吧?”真人提醒道。

他砸吧着嘴巴品嘗着那滴鮮血,呸了一嘴嫌棄:“混着詛咒味道,好難吃。”

“之前就想說了,真人。”

“什麽?”真人很是疑惑。

青年循循善誘的說道:“不要随便吃掉身體的部分哦,在不清楚的狀況下。因為以這個身體術式特點,如果我想的話,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傀儡了哦。”

真人睜大眼睛。

漏瑚身體僵硬,很不高興:“你想做什麽?”

“但我不會那麽做的,因為我們是朋友呢,”青年擺着手輕笑一聲,帶着血的耳線搖晃。

“計劃包含三個方面。其一:封印五條悟,上次襲擊時,他甚至沒有展開領域,咒靈們都沒能堅持超過3分鐘。『六眼』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果讓詛咒重回人間,他是其中最大的阻力;”

“其二:是我那位具有同化人類能力的老朋友,不過有了這身體的能力,應該不成問題;”

接着青年的聲音變得低沉危險:“其三嘛……就是那些棘手的外來者了。不同于咒術師,他們的底細,來歷,能力都是空白未知。”

“不過,未知于我們而言也不全是劣勢。”

“雖然是外來者,但他們也是人類的一種呢,總不可能反過來幫助我們吧,”真人知曉他意有所指。

記得那灰發青年見到那些被縮小的人類的表情,腦袋被他硬生生扯掉,雖然死不掉,但靈魂被撕裂破碎的感覺實在不舒服。

漏瑚則斜睨着青年:“什麽意思?”

青年賣了個關子:“這件事等花禦帶消息回來,就知道了。”

真人搖了搖腦袋。

他微微仰頭,眺望着遠處在淺水區游泳的陀艮,它背上的咒胎已經裂開一個不小的裂縫:“咒胎是不是要孵化了?”

漏瑚一起望去:“新的夥伴要降生了嗎?”

章魚咒靈将背上的咒胎抱在懷裏,游上岸來,準備和大家一起見證新同伴的誕生。

“好像有點奇怪?不覺得的嗎?”真人蹲在成年人身高的咒胎邊,“好像沒有咒力?”

“這是怎麽回事?”漏瑚擋在陀艮面前,質問盯着縫合線腦袋的青年:“是你搞的鬼嗎?”

“我剛回來,可什麽都沒做,”青年無辜躺槍,解釋道。

“那這是怎麽回事……”漏瑚話音未落,咒胎孵化了。

雖然咒力的氣息告訴它沒有危險,但真人還是後退了一步。

一個灰色的垃圾桶出現在咒靈們的面前。

咒靈們:?

青年:“現在的時代,人類已經對垃圾桶……有這麽強的情緒積累嗎?”竟然具象化了一個垃圾桶形狀的咒靈?

垃圾桶桶蓋動了動,咒靈們盯着這垃圾桶。

直到其中露出一個藍色頭發的腦袋。

“哎?那些家夥應該走了吧?哎呦最近鐵衛是不是堵得太厲害了,生意都不好做了,”那男人自言自語道,顯然并非咒靈。

他從垃圾桶裏爬了出來,低垂一雙眉眼顯得幾分哀愁可憐。搓着手,一雙綠色的眼睛裏滿是無辜:“幾位老兄,請問這是什麽地方啊?”

“先宰了他,又是一個外來者!”漏瑚手中迸發出火焰,“咒胎裏原本的咒靈呢?”

“且慢,”青年攔住漏瑚,垂眸,“容我思索一下。”

“抱歉禮數不周。這裏是名為霓虹的國家,請問你是誰呢?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呢?”青年上前一步,露出一抹笑意。

“不用禮數不禮數的,叫我桑博就好,至于怎麽到這裏的……”桑博擺擺手,很努力的回想躲進垃圾桶之前發生的事,“為了躲追兵跳進垃圾桶裏,睡了一覺就突然到這裏了。”

“他剛才說的外來客……”桑博背過手去,臉上依舊保持着笑意:“是什麽意思?”

“這裏是我們私人領域,您到來的吓到了我的同伴,”青年以笑回禮,找補道,“方便的話可以認識一下嗎?桑博先生。”

“當然可以,多個朋友多一條路,不知道您怎麽稱呼?”桑博将手收了回來,背後手中成型的面具被揮散開,他朗聲笑着客氣道。

二人一起和聲和氣地坐在了遮陽傘下。

“漏瑚,”真人摸着陀艮的腦袋,“我不喜歡這個人類,他靈魂上的保護色好多。”

“早晚要把這些虛假的人類都殺掉,”漏瑚掐着術式,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朝那二人扔出火球的情緒,“你說什麽?”

“我說那個人的內裏和表面的樣子可完全不一樣,和他做交易一定撈不到什麽好處,”真人輕笑一聲,但跟他一個咒靈有什麽關系呢。

他光着腳蹲在沙灘上,抱着膝蓋,“不過,他究竟讓花禦幹什麽去了?”

漏瑚疑惑地擡起眼,只聽到一句聽不懂的咒靈聲音在耳邊響起。

自動轉換到了咒靈們的腦海中:“不知什麽原因,外來者朝咒術師們宣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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