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塵王歸終
塵王歸終
在拜別熒同派蒙之後，芙洛倫斯趁着晴明天光，同名為索拉雅的考古學家在歸離原上奔行，在一個個殘垣斷壁間尋找些許的線索。
跟在索拉雅身後，走過一片殘缺牆壁，小心避開頭頂垂下的藤蔓，芙洛倫斯還是抑制不住問道，“考古學家，也會研究花卉麽？”
索拉雅沒有停歇，手中不住搽拭圓盤，那枚圓盤泛着沉重的青色，镌刻着某種複雜文字，疑似從古老年代流傳下來的。
兩人行走間，片刻沉默後，正當芙洛倫斯以為索拉雅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之時。
她像是對這個問題做出回應，低聲自語道，“我只是，愛上了這片歸離原。”
愛上了，這片歸離原？
芙洛倫斯本能反問道，“嗯？”
索拉雅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微笑說道，“芙洛倫斯小姐，肯定很愛花草吧？”
“一眼就能看出這株琉璃百合的活力，身上始終泛着淡淡的草木香氣，像是同各種花草一起長大一般。”
“我喜歡它們。”芙洛倫斯輕輕點頭，這位名為索拉雅的小姐目光銳利，看人很準。
不曾來到這邊陌生大陸之時，她便喜歡種植各色草木。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片名為提瓦特的大陸後，便更是如此。不僅能輕易發現各色花草的美麗，似乎還能感知到它們的心情。
因而，這數年來，她始終同花草為伴，不管是在璃月的住所，還是在蒙德的花語。
“那還真是幸運。”索拉雅發出由衷感慨，“能這麽簡單找到自己喜歡的事。”
“可我找了二十多年。”她輕輕放下手中圓盤，屈膝坐在一塊岩石上，目光滞然，回憶着自己的過往歲月，輕聲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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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我是一名須彌人，同父母一般，依托于伐護末那學院，自然而然成為了一名因論派學者。”
“赤王的各種典籍浩如煙海，我深陷其中，每日裏便是在不停的翻閱卷宗，收集資料，很多人說我聰穎，是個天生的因論派學者，但我感知不到任何快樂。”
“直到那一天，在智慧宮翻閱歷史典籍之時，我意外打開了一本闡述璃月歷史的書籍，轉瞬間我便沉迷其中，找到久違的欣喜若狂，我才發現，我終于找到了，我的心之所向。”
“對了，差點忘了，芙洛倫斯并不知道，心之所向的含義。那是明論派的人常說的話，每種花都有自己開放的時節，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之所向，就是心靈的歸宿。”
“我心靈的歸宿，就是這片歸離原。”
“所以，我便拜別了家人，親身來到這片原野，調查她的歷史，也将餘生與之為伴。”
“我了解這裏的每一個日出，每一塊砂石，每一個民衆，每一個傳說。”思及如此，索拉雅莞爾笑道，“當然，也包括每一株花草。”
“當然，也包括琉璃百合？”芙洛倫斯接上後面的話。
“琉璃百合，相傳數千年前，在魔神戰争之前，它曾綻放于這片原野的每一個角落，遍及歸離原、荻花洲的沃土之中。”索拉雅輕輕解釋道。
芙洛倫斯輕輕搖頭，她并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傳聞。
在她固有的印象裏，琉璃百合是如今璃月的一種珍稀植物，高貴、精致，只在園林以及少數偏遠的野外偶有分布。
“當時的歸離原盛世繁華，千萬畝農田遍布廣袤原野，各色稻田間阡陌交通，人煙鼎沸耕耘其中，溪流蜿蜒如畫。”
“當時的璃月并非只有一個魔神，除了岩之魔神—摩拉克斯，同樣在此庇護人們的還有，塵之魔神-歸終。”索拉雅一邊開始講述，一邊小心注視着芙洛倫斯的神情。
在璃月人的面前，吐露岩神外的神靈，并與之與岩神并列，無疑是有些冒犯的行為。
但芙洛倫斯顯然并不在意，她也曾聽聞這位塵之魔神的相關傳說，便接着索拉雅的話語補充道，“這位魔神并不強大，但長于智慧，心靈手巧的她為歸離原的帶來精巧的器械、美麗的畫作和甜美的音樂，更重要的是，她為民衆帶來了憧憬與幸福。”
芙洛倫斯頓住了，她并不知道索拉雅為什麽突然提起了塵之魔神，這位神明與琉璃百合又有什麽關系？
可幸好，索拉雅并沒有停頓很久，她緊接着開始敘述，“彼時，這種纖細而美麗的花正是塵王歸終的鐘愛之物。”
璃月民間一直流傳着一個古老的傳說，雖不能作為考古的依據，但可以講給你聽：說是在那個單純的年代，某一天，向來聰穎的歸終突然生起一絲頑皮的念頭，用手捂住帝君的雙眼。”
“她一邊笑着，一邊從長袖中灑出熠熠生輝的藍色種子，散落在歸離原上。伴随着神王們輕柔的笑聲和詩歌中，晶瑩剔透、如琉璃般的藍色花朵，就開始綻放在鄉間了。”
“我，沒有聽過這個故事。”芙洛倫斯誠懇回應，在璃月曾待過的半年時光，她的确不曾聽聞。
“我記得，芙洛倫斯，應該是璃月人吧？”索拉雅淺笑着問道。
“我在璃月長大。”
“那一定曾經看過《璃月風土志》吧？”
“在萬文集社買過，繡球？迎神？霓裳花？”芙洛倫斯微微皺眉，仔細回憶着。
“它曾有第四卷，就是你要尋找的琉璃百合，這個傳說就曾記錄在上面。”索拉雅解開謎題，暗示這個傳說故事有一定的可信性。
“看來在璃月發行的版本已經将其删去了，可能是在幾十年前的事了。但在須彌的智慧宮中依然留存有古本，我曾翻到過。”
“來自與神明的嬉戲麽？”芙洛倫斯眉頭深深皺起，那可是三千多年前了，有些難以追溯。
“總之，關于琉璃百合的傳說，所謂它誕生于千年前神靈間的嬉戲，也許僅僅是一個浪漫的故事。”索拉雅做出故事的結語。
“但令人無從反駁的是，琉璃百合如今已瀕臨滅絕——原因無疑是兩千多年前的魔神戰争，縱然是輕盈而溫柔的塵王，也無法逃脫不幸；據說她隕落在第一批移民定居的土地上，安息在最後的琉璃百合花叢中。
“就在即将化為塵土之際，塵王給她心愛的朋友留下了最後一個謎語：人們常說，塵埃的智慧可以讓岩石之心變得柔軟——縱使花費千年時光。風帶走了塵神，歸離原上最後的琉璃百合也随之一一凋謝，化作塵埃。”
“感人的故事，”芙洛倫斯的眉頭皺起。
如果傳說屬實的話，若是沒有歸終，野生的琉璃百合恐怕就再難盛開在這片原野了吧。
“故事時間結束，我們該繼續趕路了”索拉雅站起身來，緩緩舒緩腰肩，“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手中的這個圓盤，就是歸終留給生民的四誡之一，在收集到四個圓盤後，或許我們能找到，塵之魔神最後留下的謎題”
“留給岩神的謎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