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辭行久遠

辭行久遠

“欸,芙洛倫斯的過去麽?讓我想想。”

面對熒的詢問,甘雨口中這麽回應道,頭腦卻在飛速旋轉。

芙洛倫斯真實的過去,就是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如彗星般墜落這個世界。

但,根據芙洛倫斯的要求,好像不能這麽說。

所以至今,她沒有向任何人透漏過她真實的過往,除了她與帝君。

那麽,按照她所拟定的身份材料的話,甘雨皺眉,說道

“你知道的吧?璃月有很多海獸。”

“從帝君建立璃月以來,這三千七百年的時光裏,璃月就在一直同海獸做鬥争。”

始建的璃月并不寧靜,海中有大魔侵擾,帝君造出石鯨、岩牢,退治他們。

但綿延的海獸直至今日也未能完全根絕,龐大如虬龍,微小如水蛭,依然潛居在那片無垠的海裏。

“而遠洋的商人,所面臨的最大威脅也是海獸。”

熒聞言頓住了手中餐具,“所以。”

“芙洛倫斯的父親,在她年幼的時候就過世了。”

“諸位可知,那海中魔神奧賽爾的故事。”田鐵嘴站在屏風前,踱着方步說道。

“講過了講過了,爺爺換一個。”年幼的孩童拍着雙手,急切要求說書人換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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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海中魔神八虬,如何?”

“同樣很久之前的事了,約有三千七百多年。

帝君還沒有立天衡山,我們如今所站立的位置還是一片汪洋。

據說這只魔獸如山般高大,往日裏只在無盡海淵裏潛伏,可它每每上潛,便可卷起連天波浪。

洪水滔天,裹挾混雜其中的無盡海獸,順着山野一路向內狂奔,先民們在歸離原辛勤耕耘良田毀于一旦。

務農的男人們拿起并不趁手的長矛抵禦随之而來的海獸,堅強的女人們從山野中尋找着殘餘的野果哺育嗷嗷待哺的嬰孩。

山洞裏閃動的燭火旁,老人與嬰孩寂寥無言。

唯有曠野上的夜風呼嘯,帶來陣陣哀歌。

帝君終不忍見其慘狀,用手中玉石與玑岩輕輕捏造,化為一只鳶鳥。

這只鳶鳥,可不尋常,渾身閃爍金光,那是無所不破的貴金之氣。

它自誕生起,便明曉自己的目的。

如長虹般,如利劍般,如閃電般,它發着金色的、耀目的光,裹着無物不破的氣勢,分開那無盡的淵洋。

将那肆意侵犯璃月國土的海獸,那有着八條龍首的龐然海獸,釘在海底。

從此,再沒有人見過八虬,也再無它的傳聞。

這就是帝君的神威。”

說書的先生将手中折扇一合,啪的在手中一敲

臺下的聽衆頓時響起連綿的鼓掌與喝彩。

其中,一個身穿黑金配色長衫的閑游男子,端起手中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似是在專心聽着說書先生的講述,而後眉頭略微皺起,好奇的向港口望去,似有故人來訪?

”五千摩拉一株琉璃百合,居家訪友必備,”琉璃百合的價格逐日攀升,似乎比她印象裏的高出不少?

“中原雜碎,好吃不貴”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攤販們在火爐前忙的不亦樂乎。

伫立在璃月港的入口,芙洛倫斯好奇的張望着周邊的一切,闊別數年,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是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與叫賣聲,卯師傅站在竈臺後,努力招攬客戶,香菱和鍋巴在一旁幫忙;重雲像是被行秋拉着,在萬文集社翻閱書籍,遠遠望見一個衣角……

向那間名為三碗不過崗的,田鐵嘴說書的茶攤望去,那位名為鐘離的男人舉着茶盞,正向她微微颔首致意,像是在說。

“歡迎回到璃月。”

陌生的是,所有的店鋪都挂上了紅色的燈籠與綢帶,鐵匠鋪到雜貨攤,再到各種小吃攤。

各色店鋪連通街巷上挂滿各種紅色裝飾,千岩軍同街坊們懸挂着各色彩旗。

特別是此刻夕陽逐漸垂落,她才更能體會到,璃月港是座不夜城的含義,萬家燈火輝煌猶如天上繁星,點亮孤寂的夜空。

沿着海岸港口是連綿的商鋪,家家商戶門口都挂有燈籠,象征着生意紅紅火火。這蜿蜒的燈帶旁,便是這座岩神國度最為繁華的兩道商業街。

青石鋪就的幹淨道路旁是淺淺的河道,時而悠然蕩過的幾只粉紅或白色小花燈,河道旁石質的護欄刻滿斑駁風雨留下的痕跡。

芙洛倫斯不由得掐指一算,不知不覺,又是三四個月過去,已經快到海燈節了。

随緩緩流淌的人群慢慢踱步,走到海邊碼頭的方向,這裏的廣場向來是璃月各種慶典活動操辦的場地,也是如今璃月港最為熱鬧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人群中一個巨大的明霄燈,呈現為仙鹿的形狀,鹿角閃爍着燦金的光芒,潔白的尾羽流淌,仔細回想起曾讀過的璃月史書,想必就是傳說中的移霄導天真君。

“這裏,便是璃月麽?”

三年前,當她背着行囊,倚仗那枚自動護身玉璋,穿越天衡山的丘丘人與盜寶團,孤身來到璃月港時,發出過類似的感慨。

這裏是欣欣向榮的人世,販夫走卒,商業繁盛,像是她模糊記憶裏,若有如無的前世。

走到熟悉的街巷,越過船廠,經由總務司,向一旁的小巷折去,這裏曾是甘雨為她安置的房舍。

推門進來,發現了情理之中的熒,還有,意料之外的甘雨?

兩個人坐在案幾的兩側,說着什麽悄悄話?又像是在講故事?

熒的狀态有些不對,眼圈紅紅的。

所以,甘雨這是講了些什麽?

“啊!芙洛倫斯回來了。”熒驚訝彈立起來。

方才甘雨向她講述了船師與海山鬥争的故事,應該就是在暗示芙洛倫斯的父親吧,也是在與海獸的鬥争中去世的。

那時,她應該才幾歲大小吧,就這樣流落在璃月街頭,孤身一人長大,卻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看着故作堅強的芙洛倫斯,熒也不想讓他回憶起難過的事,便想着岔開話題,“芙洛倫斯找到野生琉璃百合的配置方法了麽?”

“沒有,”芙洛倫斯無奈搖了搖頭。

最後雖是同索拉卡跟随塵世之鎖找到了歸終的部分古跡,知道些許密辛,但确實沒有琉璃百合的線索。

“那熒,找到岩神…”她有些猶豫是否要告訴熒,關于鐘離的身份。

卻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岩神,是否樂意見到如此。

“你在找這個麽?怎麽不跟我說。”甘雨在一旁說道,她倒是不知道芙洛倫斯在尋求琉璃百合的線索,徑直說道,“可以去問問萍姥姥的。”

“嗯?”芙洛倫斯有些困惑。

萍姥姥,好像有些印象,常常坐在玉京臺,是位和藹的老人,常常伺弄花草。

“別的花,也就算了,對于琉璃百合,可以去請教萍姥姥的。”甘雨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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