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言歡可是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不工作,她知道無論什麽時代都要靠自己,爹好媽好老公好都不如自己好,靠樹樹倒。

當她再次聽到趙欣的叮囑:“現在是新時代了,不興什麽女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女也頂半邊天,你看你姐姐在派出所工作不是挺好的,你也要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有錢才有底氣,在家裏才有話語權,現在政治書上不是有一句話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看經濟基礎也決定在家裏的話語權,所以你要盡快找個工作,對了先別考慮生孩子的事兒,你年紀還小,生孩子遭罪。”

她提到這個,回頭看跟在身後的陳列東一眼,看他正低頭不緊不慢的跟着,才趴在言歡耳邊說:“你可別瞎吃什麽避孕藥把身體搞壞了,這種避孕的事兒是男人的事兒,不是現在市面上有那個避孕T了嗎,你讓他去買了用。”

最後一句話把言歡鬧了個大紅臉,她前世結婚比現在晚了兩年,自己親媽那個時候正在操心日暮西山的父親的那個廠子,是幾年後她力挽狂瀾做了決定,關了廠子也不能再任着那幫人當蛀蟲讓父母來背負債務了。

現在想來,其實明察秋毫的母親在整理廠子裏的賬務的時候早就知道楊隽搞走錢的事情了,但是她一直沒給自己說,在後來自己備孕的時候雖然心裏有間隙,但是為了自己還是每天研究吃食給自己做飯熬中藥。

想到這裏的言歡鼻子一酸,她靠在趙欣的肩膀上呢喃:“媽,這些事兒你□□心了我自己知道怎麽處理的,倒是你,這麽聰明能幹,現在國家也鼓勵私營經營,你那麽會做菜,要不要考慮下海開個飯館,要我說剛才我們吃的那些菜遠沒有你做的好吃呢。”

趙欣急忙擺手打斷她:“我都快五十歲退休了,不折騰這些了,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再說我退休了也想好好的陪陪你外公外婆呢。”

看她拒絕,言歡也沒再堅持,這種事情要循序漸進,她想讓母親有點事情幹,退休了也別瞎想或者忙父親廠子裏的事情,最後操心出力還不讨好最後氣的一身病。現在給她提一嘴先趟她有這個念想,後面自己多提幾次沒準兒哪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同意了。

言歡更不可能給趙欣說現在陳列東是睡在自己上鋪的兄弟,兩個人的婚姻關系能不能撐到有她說的那種負距離的關系都不好說,現在只不過是在搭夥過日子,在這個過程中相互尊重,相互支持都挺好的。

各自回到家之後她給陳列東提了在家裏裝臺電話機的想法:“這裝電話機主要就是我和我爸媽有事兒的時候方便聯系,所以裝電話的錢我來出,這個你別和我争。”

陳列東點頭同意了,他也覺得家裏裝電話有必要,現在平市裏的人估計差不多有一半以上家裏都有電話了,之前說的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陸陸續續的都成真了,就是之前住樓房的言歡嫁給自己之後還要住平房,陳列東想到這裏心裏有點不舒服。

不過他剛開始不舒服了一下子就被院子裏大門外面的敲門聲叫醒了,原隔壁的二嬸過來了,原來是二嬸昨天隔着牆頭就看到老大家的院子裏多一個姑娘了,她昨天下午趁着陳舒放學就拉着她回自己家裏問那個女的是不是就是陳列東娶的老婆。

陳舒畢竟年紀小,雖然知道大哥一向不愛搭理二嬸,但是這畢竟是她親媽,所以親媽問點事兒她基本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的,其實要是陳列東單獨叮囑她什麽事兒不要給二嬸說,她也就記住不說了,比如說自從前幾年爺爺記性不大好之後慢慢的出去做工的時間也少了,二嬸拐彎抹角的打聽沒有了爺爺的收入,他們一家三口是怎麽生活的。這個時候陳舒就記得很清楚不能給二嬸說家裏有沒有錢的事兒,這個是大哥叮囑過不能說的,說了家裏的錢都會被二嬸想方設法的弄走,到時候她連一周一個雞蛋都吃不上。

陳列東去開了門,看是二嬸他眉頭一皺,堵在門口問她:“二嬸,我正準備出去呢,爺爺去下象棋去了,舒舒上學,你別進來了。”

“你出去你的,我剛看你新娶的媳婦不就在屋子裏嗎,我和侄媳婦說會兒話,你結婚不通知我和你二叔最親近的人,我們也要表達一下做長輩的關懷不是。”二嬸言之切切的說。

“那你侄子我結婚了,你和我二叔不得包個紅包給你侄媳婦啊,紅包準備了嗎?”陳列東不慣她的臭毛病,他通過幾次接觸,相信二嬸在言歡手裏讨不到什麽便宜,其實這何嘗不是他考慮再三同意言歡提的結婚的事情的原因之一嘛,當日還有另外的一個是他要去找工作,這邊家具廠很多都是三班倒的,到時候家裏每個人看顧一老一小他心裏也不放心,但是要是不出去工作老在游戲廳裏混着,別說爺爺清醒的時候會生氣罵他,他自己心裏也不踏實。

“什麽紅包?喜酒沒吃你還想要紅包?”二嬸就像被踩到狐貍尾巴一樣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們沒辦酒。”陳列東直接怼了回去。

“沒辦酒也應該帶着新媳婦過來認一下親戚,她過來的時候我們自然會給她包紅包的。我今天就是想過去和侄媳婦說會兒話。”二嬸在門外着急了,說起來陳列東的這門婚事她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平日裏她對老大家的三口人嚴防死守,怕他們占自己家一點便宜,她也沒見人上門來,更別說結婚這麽大事兒了按照平市的規矩,他們這些住平房的都是在家裏的院子裏辦喜酒,那些住得起樓房的人才會有可能去國營飯店裏辦上幾桌。

她是什麽動靜都沒有看到所以之前還懷疑這結婚的事兒是真是假,她私下裏還給自己丈夫陳忠平說要是陳列東來找這邊借錢他可要一口咬定自己家也沒錢,正在納悶陳列東這個婚到底結了沒結的時候,昨天就看到陳列東帶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從外面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回家,所以她等陳舒放學的時候路上叫住了她問情況。

得知陳列東真的結婚了,聯想到昨天他們提過來的東西,還有那個女孩子的穿着,就說腳上锃亮的皮鞋一看至少都要幾十塊錢,所以她今天是鐵了心要過來打聽一下女方的情況,這要是陳列東走了狗屎運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兒,他們這當叔叔嬸嬸的還不跟着沾光啊,畢竟陳列東那張臉長的還是能看的。

所以今天她一天都在關注着旁邊的小院子,看到他們回來了迫不及待的來拍門了,誰知道這個陳列東一直是混不吝的,堵在大門口就是不讓她進去。

二嬸急了:“陳列東,你什麽意思?別是娶了個醜八怪母夜叉不敢讓見人吧,畢竟你家裏窮成這樣還有拖累。你這條件誰會嫁給你?”她也不怕出醜,扯着嗓門就嚷嚷起來了,找在這個時候正是下午兩點多鐘,附近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還在家裏的都是沒有工作或者老人帶着孩子,聽到吵鬧聲陸陸續續的也都出來看熱鬧。

言歡在屋子裏在陳列東走之後,再整理自己的帶過來的基本書,還在給自己拍一個自己找工作的計劃,結果就聽到外面有人吵鬧,她剛走出房間的門,就聽到一個女人扯着嗓子喊陳列東娶了個醜八怪不敢出來見人,真是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她邊拽掉頭上炸頭發的皮筋,散開了為了結婚特意去趟的卷發,邊回頭到了桌子邊照了一下鏡子,嗯,精神不錯就只塗了個大紅的口紅,然後扭頭就出門了。

“阿東,怎麽了?是誰在家門口大呼小叫呢?”言歡本來想說是誰在噴糞,又想着自己初來乍到的還是低調點好,畢竟還不知道要在這個小院子裏住多久,這要是街坊鄰居的先摸個底。

陳列東先是聽到她說話心裏一緊,兩人從認識到結婚前前後後也有半年多了,這是第一次言歡叫他阿東,之前都是連名帶姓的叫陳列東,任何扭頭看她一頭波浪卷,加上一件米色長款風衣,腳上一雙黑色皮鞋,加上臉上淩冽的眉眼,緊抿的紅唇,他腦袋裏開花一樣的蹦出一個詞,飒爽英姿。言歡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又美又飒,她見陳列東看過來,沖他一笑。陳列東覺得腦袋裏的的煙花都開了。

他急忙給言歡介紹:“沒什麽,就是我二嬸,舒舒的媽媽。”

言歡一下就明白了,對于這個極度重男輕女的二嬸,言歡雖然沒有聽說很多,但是從陳列東介紹陳舒的時候三言兩語的話裏她已經心裏有這個人的畫像了。

二嬸真名叫郝春花,此刻看到站在年前的這個女生,眼前一亮,住在幸福村的人大多忙于生計,家裏的姑娘大多也被早早的趕出去掙錢養下面的弟妹,所以很少有人花錢買化妝品打扮,猛地看到一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二嬸還是不大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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