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啓程

第23章 啓程

心不在焉的上完一節表演課,給獲勝的孩子發了水果糖,周大山照常走人了。

“周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停下自行車,扭頭一看發現是熟人。

“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周叔,我們學校正組織串聯呢,學校停課了,我爹就帶我回來了。”

“串聯?”

把自己兜裏還剩的水果糖給了毛蛋,打量着面前半大的小夥,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馬建設一巴掌把坐在後面探頭探腦的便宜兒子摁了回去。

“這小子皮癢癢了,也想跟着去,我這不是趕緊把他拎回來了,縣裏現在鬧哄哄的,公社這邊很快也會被波及停課。”

“我知道了,馬大哥你也快帶着孩子家去吧。”

等馬家父子的身影消失了,周大山已經知道要怎麽去處理那孩子了。

回到家,看到穿的圓滾滾的王小胖,周大山忍不住感慨,他對自己兒子都沒有這麽上心。

舔着奶糖的王小胖見親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大方的把舔了一半的奶糖遞給親爹。

周大山滿頭黑線的停好車,毫不停留的繞過王小胖,回屋看兩個姑娘翻花繩。

王小胖也不傷心,把奶糖舉到面前,舔了一口,幸福的眼睛都眯成了縫。

“你要幹啥去?”

王富貴扔下筷子,一雙虎目直直看向周大山,只要周大山說出的不順耳,就要一巴掌把人摁住。

“爹,我也去。”

王小胖放下筷子爬到他爹懷裏,奶聲奶氣。

“啃你的骨頭吧。”周大山把骨頭放到王小胖手裏。

“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我出去見見世面。”

“有什麽好見的?逃荒路上的還不夠你見世面!”

“爹,那是首都!”

聽到“首都”,王富貴猶豫了,他也挺想去看看,底氣不住的看向不吭聲的閨女。

王翠翠淡定的喝完碗裏的骨頭湯,見周大山碗裏沒有了,又給他盛了一碗。

“別光喝湯,也吃點山藥,養胃。”等周大山吃上了,她才不慌不忙的道,“什麽時候走,我去收拾行李。”

“明天吧。”打算早點完事的周大山邊吃邊說。

直到第二天,王翠翠拿着行李,陪着自己開了介紹信他才愣愣的看着對方。

“周大山,你這輩子去哪都得帶着老娘,除非老娘死了。”

王翠翠這話帶着狠勁,周大山聽出了殺氣,識時務的點點頭。

夫妻倆到了火車站都沒一個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沒斷奶的孩子。王翠翠早就安排好小四這段時間的口糧,現在滿眼都是周大山。

就怕一個不注意把人看丢了,或者是被丢下了。

王富貴在家等王翠翠沒等到,只等到了王珍珠。

“你咋來了?”

“我能不來嘛,就你能照顧的好小四和幾個孩子。”

“這不是還有翠——”跟在王珍珠後面的王富貴,猛的拉住王珍珠,不可置信的問道“翠翠呢?”

“跟着一塊走了。”王珍珠也是一副孩子不争氣的樣子。

“這小王八犢子,這都沒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

拍掉拉住自己的手,“行啦,你有空數落,還不如想想小四怎麽辦?”

王富貴愁的不行,周大山也是愁的不行。

他只是找個借口,往南邊走,然後從那邊寄一封信給革委會的二把手,這也是按着周樂瑤的安排,頂替了周樂瑤安排的兩個沒人性的家夥,完美的去除了自己的痕跡,還能在那邊盯着孩子,親眼看着人帶走他,他自覺這個處理方式好極了,誰知道還是出錯了。

被王翠翠盯犯人一樣盯着,周大山是一點小動作不敢搞。

時刻注意着的天道,好不容易見周大山動身了,結果給祂來了個南轅北轍,氣的一道雷劈了過去。

被劈暈的周大山在夢裏享受了一番天打五雷轟,醒來後火急火燎拉着王翠翠就在最近的站下了車,一聲不吭的拉着人買了南下的票。

夫妻兩人站在黑漆漆的火車站臺上,兩人就像是兩只頭狼争地盤打架一樣,死死的盯着對方。

王翠翠全身緊繃,好像随時都準備咬住周大山的脖子,撕下一塊肉來。

突然周大山注意到王翠翠藏在袖子下緊握的雙手在不住的顫抖,周大山在心裏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抱住了王翠翠。

王翠翠在周大山抱住自己的那一刻,也死死的抱住了對方,把自己埋進了對方的頸窩。

現在的周大山,被她養的很好,比她還高半個頭,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又瘦又矮,一陣風就能刮倒的小乞丐了,靠在對方懷裏,被突然拉下車的無助、不安,通通沒有了,這個男人她抓住了,死死的抓住了,跑不了。

女人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滾落在男人的衣領,男人的手一下又一下輕柔的安撫着對方。

漆黑的夜裏,呼嘯的寒風,轟隆而過的火車,一對男女在昏暗搖擺的煤油燈下,緊緊相擁。

三天兩夜,火車緩緩駛進S省火車站。

一下火車站,周大山就帶着王翠翠去國營飯店吃了當地有名的叉燒包和腸粉。

拿着介紹信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洗漱完就在裏面睡了個昏天黑地。

周大山醒來發現王翠翠還沒醒,就準備自己先去把信寄了。

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紋絲不動,低頭一看就見王翠翠手腳并用的把自己鎖在了懷裏。

“你幹嘛去?”

扭頭就見剛剛還睡的沉的人,已經警覺的睜開眼鎖定了他。

“我去送信,在火車上和你說過的。”

“這麽急?”

得到自由的一只手撓撓頭,“也不是很急。”

又不是他兒子,他急什麽!

王翠翠慢條斯理的開始解周大山衣服,雙腳卻牢牢的鎖住不動。

這麽明顯的動作,周大山能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麽,象征性的阻攔了一下,就躺平了。

頭一次見男人在床上如此安分,王翠翠開心極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招待所的床年久失修,稍微有點動作就響個不停,突然吱吱作響的聲音戛然而止。

“大山~”

女人的聲音性感又迷離。

“祖宗,真不行,你可別忘了你才剛出月子沒多久。”

及時醒悟過來的周大山果斷制住了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

王翠翠是會聽話的人嘛,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緊要關頭,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用上三分力輕易的就反制住人。

紅唇嬌豔欲滴,猶如灑落的紅玫瑰,在男人身上留下一片又一片花瓣。

生怕搞出人命的周大山喘着氣,低聲的哄道“翠翠,呼,聽話,松開我。”

“我們換種方式,嗯。”男人低啞的嗓音把王翠翠迷的不行。

他還叫我“翠翠”,松開了男人掙紮的雙手,坐在他的身上,媚眼如絲的看着他。

一番酣戰結束,周大山拿過洗漱過還沒幹的毛巾,給自己簡單的擦了一下,又仔細的擦幹淨手指,才拿上另一條毛巾,出門打水。

給王翠翠收拾好,才躺在她旁邊。這倒是頭一次結束後他比王翠翠精神,無視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陷入了睡眠。

這也導致他沒有看到旁邊熟睡的女人突然醒來,目光危險的看着他。

第二天,饑腸辘辘的夫妻兩再一次去國營飯店填飽了五髒六腑。

周大山也終于把信寄出去了,然後才帶着王翠翠坐車去小漁村。

他直接按照夢境找到了那對夫妻的隔壁,花錢租房悄悄的藏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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