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床共枕的第一次

第6章 同床共枕的第一次

回去以後,霍庭一夜未眠。

他坐在二人曾經生活過的客廳裏,坐在蕭少禮最喜歡的沙發上,環視着這個家。

這棟房子裏,處處都是蕭少禮生活過的痕跡。

吧臺上是打開吃了一半的薯片,杯子裏是喝了一半的水,打開冰箱,裏面全都是蕭少禮塞的飲料水果。

而現在這裏沒有了蕭少禮,本來就過于大的房子,此時顯得更加空曠寂寥。

一旦開始思考,霍庭的眉頭就會皺成一個“川”字,看上去頗為嚴肅。

在一旁盯着霍庭看的蕭少禮見到此狀,下意識就想要伸出手,替霍庭撫平眉頭。

不要皺眉啊。

他以前最怕霍庭這副表情了,看上去又嚴肅又兇,總給人一種心情不好的樣子。

本來就是這樣嚴肅一個人,皺起眉來,就更吓人了。

每一次蕭少禮鼓起勇氣想要對霍庭說些什麽,看到霍庭皺着眉頭這副表情,他想說的話就都憋回去了。

萬一霍庭不喜歡他怎麽辦?

萬一霍庭覺得他煩怎麽辦?

蕭少禮不禁縮了縮脖子,他還是不要去找霍庭說話好了。

現在想想看,霍庭真的只是臉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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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禮托着腮坐在霍庭身邊。

是不是那時候他鼓起勇氣去交流一下,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和霍庭就不至于到現在這一步了呢?

不知道在客廳坐了多久,霍庭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腿,朝二樓走去。

他和蕭少禮的卧室都在二樓,在一起之後,他聽了白遲的建議,沒有主動去提一起睡的事情,二人就一直分開睡,直到現在。

在門口敲了敲門,霍庭知道不會有人對他說“請進”了,停頓幾秒後,自己打開了房門。

為了保持距離不被蕭少禮讨厭,這三年裏,霍庭從來沒有進入過蕭少禮的卧室。

白遲說過,這叫給對方足夠的私人空間。

現在想來,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冷淡吧。

這天晚上,霍庭做了一件他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

蕭少禮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他的床十分柔軟,被子也輕盈,躺下去簡直讓人不想起來。

“......失禮了。”

床上是蕭少禮的氣息,霍庭躺下去,翻了個身,落地窗外面,月亮正在漸漸落下去。

霍庭不知道,此時他身邊有一個飄忽的靈體,與他排排躺着。

躺在自己的床上,躺在霍庭的身邊,蕭少禮也十分感慨。

沒想到在一起之後的三年,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居然是這副光景。

霍庭一直十分清醒,天亮以後,他立刻開車去了公司。

坐在自己辦公桌前,霍庭将疲憊隐藏:“小沈。”

“是,霍總。”

沈秘書連忙将昨夜霍庭吩咐的資料拿了過來。

翻開厚厚一沓資料,霍庭目光沉凝。

認識這麽多年,白遲依靠霍氏集團成立了公司,也賺了不少錢,才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

可以說,白遲現在擁有的東西,都是霍庭給的,都是依靠霍庭得來的。

而如今,霍庭覺得,合作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蕭少禮這邊則是另一個畫風。

再次來到霍庭的總裁辦公室,蕭少禮四處看看轉轉,滿臉驚嘆。

更加驚嘆的是,霍庭居然真的要為了他找場子!真的要為了他制裁白遲诶!

三年裏他來這裏的次數并不多,來的幾次裏,還被白遲阻撓過,可以說是十分憋屈。

而現在,自己再來這裏,居然就已經是這副光景。

蕭少禮向來不愛看什麽資料報表之類的東西,甚至可以說進了辦公室就犯困、

他沒忍住趴在桌上打了個盹後,霍庭才合上了手中的資料。

出人意料的是,白遲手底下的公司,居然有些不幹不淨的勾當!

除去和霍氏集團合作的項目外,白遲有多筆灰色交易在做,很顯然,他其實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霍庭一直覺得自己和白遲只是朋友,不需要了解幹預對方過多的私事,所以對于這一切都不太清楚。

現在看來,白遲不是好人這件事,似乎早就露出端倪了。

捏着手中厚厚的一沓資料,霍庭短暫地陷入了沉思。

放在平時,霍庭或許會因為二人昔日友情而放白遲一馬,起碼落井下石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但是現在,涉及到了蕭少禮,霍庭覺得自己不能心軟。

如果是少禮,一定不會原諒白遲的吧。

那麽他又怎麽能自作主張地替少禮寬恕白遲呢。

一念至此,霍庭索性放下文件,打開電腦,直接開始拟解除合同協議書。

看着霍庭在電腦上打着字,蕭少禮一開始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霍庭将拟好的協議書發給沈秘書後,又打了個電話。

“喂,小沈,現在給邢舟打個電話,讓他把手裏的事情放一放,回公司。”

“邢副總嗎?好的。”

沒過多久,一個西裝革履看着頗為冷淡的年輕男人敲了敲門。

邢舟金絲眼鏡微微反光:“怎麽了,這麽着急找我回來。”

“白遲公司涉嫌......等一系列事情,我想把他告到傾家蕩産的話,可以嗎。”

邢舟颔首:“可以是可以,不過需要的時間比較久,所以我并不建議。如果你只是希望對方傾家蕩産,還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

邢舟勾起嘴角,但鏡片下的反光卻讓人莫名膽寒。

“霍庭,以你的能力,想要搞垮一個人一家公司,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霍庭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你說得沒錯,但是......”

但是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

白遲下三濫且不擇手段,可他霍庭不是這樣的人。

認識霍庭許多年,邢舟哪能不明白霍庭心中的顧慮,他輕輕笑起來:

“恕我直言,我雖然不知道白遲哪裏惹到了你,卻也明白一個道理:能讓你這樣生氣,他也是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的。”

“......”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沒什麽不好。”

時間很緊迫,霍庭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在邢舟的注視下,他點點頭。

“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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