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縱容

第17章 縱容

之後下午很長一段時間,沈讓站在文硯修旁邊作指導,沒人敢上前搭一句話。

練了幾個小時,文硯修感覺胳膊有些酸酸的,心想第二天估計更酸痛。

他其實不想練,但是沈讓親自指導,蜻蜓點水般的肌膚之親,穿着背心的沈讓散發着迷人的荷爾蒙氣息,文硯修被誘惑的心猿意馬,有些不舍得放棄這次親密的機會。

不過沈讓沒讓他玩太久,差不多了,就帶着他去按摩室放松肌肉。

進去的時候發現宋之昂也在裏面,他動作頓了頓,尴尬的沖他們一笑:“沈老大,文老師。”

文硯修對他印象不深,只記得他加了自己的微信後,除了打招呼外,一句也沒聊過。

沈讓在文硯修身後看過來,眼神淡淡的對着宋之昂說:“先把衣服穿上。”

宋之昂尴尬的穿衣服,尴尬的打招呼,尴尬的離開按摩室。

這一段小插曲沒造成什麽影響,倒是按摩的時候,師傅一個勁的壓下來,疼得文硯修叫了一聲。

沈讓看過來時,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師傅大笑:“小夥子少鍛煉啊……”

文硯修只能笑一笑緩解尴尬。

師傅老好人,順便幫他按了按肩頸,他長期伏案工作,肩頸是老毛病了,摸上去硬邦邦的。

按下去的時候,那個疼是鑽心的,文硯修覺得自己叫得太奇怪了,聲音又尖又細的,還帶了幾分疼。

何況沈讓在這裏,他咬唇忍着,還沒忍多久,沈讓忽然開口讓師傅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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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話就不按了。”

文硯修活動了下左肩,發現松軟了很多,來都來了,“順便把右肩也按了吧。”

沈讓垂着眼皮看他,語氣淡淡的:“那就別忍着。”

文硯修愣了愣。

“可以叫出來。”

文硯修默默埋在自己手臂處,之後整個過程都不敢擡頭。

那天之後,沈讓的工作突然規律起來,朝十晚五,特別輕松,有時候甚至都不用去上班。

再慢慢的交接工作,沈讓就正式申請到半個月的長假,申請的過程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而這兩天是中考的時間,十二中初三全體師生要去市中心考場,每天來回大巴接送,學校人手不足,文硯修會頂替上。

這三天中考,早出晚歸的變成文硯修,岩岩索性給沈讓養着。

沈讓的攝影技術很好,經常拍照片跟視頻給文硯修。

岩岩是一只卷耳的美系杜賓,通體黑毛,身上帶點黃毛的塊狀,并不多,一雙眼珠子在黑暗中會發光。

看起來很酷的樣子。

文硯修盯着岩岩身邊濃重又模糊的側影,心猿意馬的回複了一句好帥。

中考三天結束,文硯修回歸學校,準備初二的期末考試。

等沈讓的申請正式落實,十二中剛好結束期末考試,考完最後一科,學生猶如脫了缰的野馬在走廊飛奔不停。

文老師差點被撞到好幾回,只能笑着呵斥,讓他們不要在走廊亂跑。

他剛說完,手機在兜裏微微震動,他走到角落接電話:“沈讓。”

文硯修的本音就是有些軟綿綿的,帶了點鼻音,尾調很自然的拉長了點,聽着心裏暖呼呼的。

沈讓語速很慢:“今晚我接你。”

文硯修一愣:“去哪?”

“吃飯。”

今天考完試,學生是放松了,老師還在忙,不過這種程度文硯修還是能接受的。

到點了,文硯修直接起身收拾東西,溫老師走過來說,“今晚不聚餐嗎?”

文硯修疑惑:“今晚有聚餐?”

“前一分鐘李老師組織起來的。”

文硯修笑了笑:“我有約了。”

溫老師啧了一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嗯。”

溫老師簡直受不了:“太秀了,媽呀。”

文硯修跟保安打了聲招呼後,擡眸便看見沈讓的車在校門口,沒想太多,直接開門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開了一路,文硯修看着周遭陌生的風景,捏着食指,有些懵:“我們這是去哪吃。”

沈讓左邊手肘抵在車窗邊,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去了就知道。”

這句話的蘊含着神秘,令文硯修跟着期待起來,主要是沈讓此人,看起來克己複禮,正經得很。

而且讀書那會兒,沈讓出了名的嘴毒,青春中二期臉上大寫的不要惹我四個字。

學校女生喜歡他的大部分原因,真就全靠臉撐着。

文老師勉強用餘光瞥着沈讓高挺分明的側臉輪廓,長着一張像藝術品的臉,矜貴且多情浪漫。

他高中的時候很大可能也是見色起意。

他見過很多人,相親也相過不少回,都沒有沈讓給他的感覺驚豔。

沈讓訂的是比較偏遠的粵菜館,聽說這裏的雞是現抓現殺,菜也是老板自家種的,總之吃的就是一個鮮字。

文硯修喝了口湯,鮮香的說不出話:“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方南嘉推薦的。”沈讓不動聲色的看着他油到發亮的唇,“想帶你來嘗嘗。”

文硯修看着他,稍微舔了下唇。

沈讓目光下移,低眉喝了一口茶。

因為文硯修喜歡,他們打包了宵夜回去,開車的路線跟原來的不一樣,文硯修這回學聰明了:“我們不回家嗎?”

沈讓抓着方向盤,随口提了個句:“這周我去看了新的樓盤,覺得有個小區不錯,想帶你去看看。”

“哪裏的。”

“越臨灣。”

“……”文硯修咂舌,那豈止是不錯,這完全就是寸金寸土的別墅區。

文硯修開始捏手腕的紅繩 :“我記得這附近還有個風海城文化旅游公園。”

“嗯,去玩過嗎?”

“剛開的時候去過。”

那是個集商業、飲食、娛樂等為一體的城市文化旅游景區,越臨灣建造在附近,近地鐵,方便交通,娛樂設施充足,人流量大,這房價想想也是不可估量的。

車子停在風海城另一邊,隔着海遙遙相望,能看見摩天輪絢麗閃耀的霓虹燈。

晚上光線不充足,不适合看房,沈讓只是順路過來,順便跟文硯修提房子的事。

文硯修委婉的說:“越臨灣的房子太大了,我們又不會有小孩,兩個人住會不會太冷清了。”

沈讓漫不經心的點了點方向盤:“那我們就買小點的,你喜歡兩層還是三層?”

文硯修有些哭笑不得,其實他不太能承受越臨灣的房價,實在是高不可攀。

在他開口之前,沈讓淡淡的打斷他:“我目前的事業正在上升期,不打算在身上負太多債,房子全款,房産證寫我跟你的名字。”

文硯修愣住了。

“你有多少出多少,不出也沒關系。”沈讓深邃的眼底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引誘着人跳下去。

“越臨灣離十二中不遠不近,依舊是郊區範圍,岩岩可以繼續養。”

“房子是婚後財産,你不要有負擔,因為這是在我範圍內,可以做到最好的事。”

沈讓收回視線,眼底那片湖色消失,轉而看向文硯修的臉:“找個日子再去看看房,選個你喜歡的房型。”

眼眶被夏日炎炎的風吹的有些濕潤,文硯修看着他,一言不發。

他內心的溫度不斷的升高,發熱,抓着那條紅繩子,在掌心磨出一條細細的痕跡,才把那點酸澀又感動的心意咽下去。

文硯修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沒辦法開口。

他沉默多久,沈讓就跟着沉默多久,很有耐心的等文硯修平複心情。

文硯修沒辦法平複,他內心浪潮洶湧,幾乎要将他吞滅,他蜷縮着五指,指甲掐在掌心處,掌紋留下深深的痕跡。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沈讓微微颔首。

文硯修抿唇:“你為什麽會突然想結婚了 。”

這個問題很原始,也很純粹,沈讓看着他握緊的拳頭,輕輕哂笑:“想早點定下來,你是合适的人選。”

理智回歸。

文硯修稍微松開了拳頭,他多擔心剛剛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文硯修冷靜的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沈讓說:“所以房子是必要的,既然是長期居住,要買就買最好的。”

這個理由不錯,也很正當,文硯修反而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都聽你的。”

不知道沈讓資産深淺,但全款買房肯定會大出血。

文硯修想了想說 :“以後我們要省點花了。”

沈讓不理解:“為什麽?”

文硯修小聲嘀咕:“買了房結了婚就不好亂花錢。”

沈讓玩味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那以後家裏你管錢。”

文硯修輕輕地啊了一聲,随即皺眉:“不行。”

“為什麽?”

“你不怕我吞了你的錢嗎?”他們又沒有做婚前財産公證,話說回來,要做嗎?

文硯修慢吞吞的說完,剛要問需不需要做公證,發現沈讓一直盯着自己看,疑惑了一下。

沈讓很輕的吸了一口氣:“介意我抽煙嗎?”

文硯修不知道他有抽煙的習慣:“平時沒見你抽過。”

“不是經常。”

“那你抽吧,我不介意。”

聽見這話,沈讓突然很短促的笑了聲:“這麽縱容我?”

文硯修頓了頓,很早就想對沈讓說:“做你喜歡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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