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好哄了

第22章 太好哄了

沈讓帶過去的飯館是吃各類炒飯的,小時候覺得門店很大的地方,如今兩個大男人坐下來,空間感一下子縮小好多。

沈讓看了菜單:“貴了。”

文硯修笑:“物價上漲的時代。”

他輕輕地說:“你也長大了。”

沈讓點了兩份經典招牌炒飯,垂眼,頭未擡:“文老師,不要把我當小孩。”

文老師說:“是你太敏感了。”

“我好像比你大一歲。”

文硯修疑惑的嗯了一聲。

“那你豈不是要叫我哥哥?”

“……”

在口頭占便宜這方面,文硯修萬萬沒法跟沈讓比。

他們靠坐在窗邊,沈讓吃的很快,陽光從他立體的側臉掠過,在眉眼跟鼻梁處投下淡淡柔和的金芒。

很多年前,在高三七班,靠坐在窗邊座位的沈讓也是這幅表情,只是要更懶散點,更目中無人些。

但是沈讓也不是壞的。

文硯修手指輕輕搭在戒指上,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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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已經在喝水了:“笑什麽?”

文硯修收斂表情:“沒什麽。”

他想到什麽,又問:“下午我們做什麽嗎?”

“回家确定圖紙。”

文硯修表示無異議,确實要趕快搬進新家才好,上了車後,他提議:“要不新房喬遷的時候再他們過楓來吃飯吧。”

沈讓看了他一眼:“好。”

不知道為何這次圖紙設計的效率格外快,可能有了之前幾個版本奠定的基礎,這回不到四點就把三樓都規劃好了。

他們把二樓的次卧弄成一間新的書房,也是容兩個人存在的 ,主卧那間小書房他們倆誰方便誰用。

沈讓說有些事情不用分得太清楚。

一樓是公共活動區域,那間房給岩岩,後面再添置寵物家,陽臺外面的空地可以養點花花草草,或者種點菜。

三樓的功能是娛樂,沈讓打算打通一面牆拿來設計健身房,文硯修暫時沒想法,所以沒提出意見。

其他的暫時沒什麽需要大改造的地方。

沈讓用筆尖點了點紙:“你書多,把二樓的次卧給你。”

文硯修問:“要是有客人來怎麽辦。”

“睡酒店。”沈讓頭也不擡。

文硯修有些小震驚,但仔細想想,沈讓确實就這麽個性格……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差不多塵埃落定,文硯修完全松了一口氣,坐在餐桌硬邦邦的椅子上,撐着桌子,低頭,像是在休息。

沈讓站起身,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溫熱的觸碰,熟悉的味道,文硯修本能的縮了一下,又下意識的貼回去,他疑惑的仰頭看他:“怎麽了?”

“困了去我房間睡會兒。”

可文硯修想看着他工作,他糾結了一會兒後,肩膀忽然被搭了一下,沈讓說:“吃飯我叫你。”

沈讓的卧室沒有多少生活氣息,床鋪整潔,櫃子桌子一塵不染,兩個行李箱安靜的放在角落,幹淨的陌生的像酒店。

文硯修沒辦法從這間卧室裏看出沈讓的生活習慣,他走到床沿,先是用手掌壓一下。

躺下去的那瞬間,他望着天花板,拉扯被子蓋住鼻尖,是沈讓的味道,像是被他抱住一樣。

文硯修垂着眼皮沉浸在沈讓的溫柔裏,久久沒法平複心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沈讓什麽時候進來的,沈讓捏着被角往上掖了掖,戒指的觸感碰到問文硯修柔軟的臉頰。

文硯修眼皮緩慢的眨了好幾下,在沈讓收回手的時候,下意識的抓住對方的手掌。

沈讓停止不動。

文硯修迷茫了幾下,好像才意識到什麽,不太好意思的松開手,因為剛睡醒,聲音啞得不像話:“你怎麽不睡。”

沈讓說:“不困。”

文硯修艱難的支起身,被子往下滑,感覺到冷氣的襲擊,冷得肩膀抖了一下。

沈讓把空調關了:“起來,出去逛逛。”

文硯修其實有些賴床的習慣,他動了兩下感覺骨頭還懶着,坐在床上看着沈讓。

沈讓跟他對視幾秒後,走過去,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往溫暖的被窩裏伸進去,冷氣鑽進去。

文硯修吓了一跳,慌忙的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麽?”

沈讓沒什麽表情的說:“抱你起來。”

文硯修臉頰瞬間緋紅了一片,投降似的婉拒了:“我起來我起來。”

沈讓收回手,坐在床邊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文硯修低頭的瞬間錯過了沈讓微微一笑的嘴角。

晚上他們直接在外面吃飯,吃完了順便拉着岩岩遛彎,又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地點遇到了林阿姨。

林阿姨上來就說他們恭喜結婚。

文硯修禮貌而疑惑了一瞬間,林阿姨怎麽會知道他們領證結婚了,很快他又想到什麽,轉臉看向沈讓。

沈讓對上林阿姨的笑容說:“多謝。”

“不要客氣嘛,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記得邀請我一塊去。”

沈讓沒把話說死:“看硯修的意思,目前還沒這個打算。”

林阿姨也不能說什麽,後面沒聊什麽,林阿姨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文硯修才墨跡的開口:“你……她怎麽知道我們結婚了。”

“領證的當天晚上,我給她發紅包了。”

“你也太快了……”

“領證當晚你不讓我跟朋友吃飯,還不讓我給媒人發紅包嗎,你太霸道了。”

“……”文硯修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霸道了。

而且文硯修還想着等新房裝修好再說的……不過也挺心動的,證明沈讓真的有把他們結婚的事放在心上。

比文硯修想象搭夥過日子的情況要好點……

“耳朵怎麽紅了。”

文硯修怕他碰,下意識捂住耳朵:“熱。”

“那你還捂?”

文硯修聽話的放下手,嘀咕了一句:“你別碰。”

沈讓漫不經心的:“很難說 。”

不過辦婚禮這件事他們沒人提過,所以也就沒商量過,文硯修問他,你想辦嗎?

沈讓說:“看你的意思。”

“那就不辦了吧。”文硯修覺得沒必要,到時候肯定要請很多人,父母态度模棱兩可,其中可能還有高中同學,都是比較難控制的因素。

他們高中跟自己關系好,不代表跟沈讓關系好。

文硯修想讓沈讓能輕松點,不要對他們的婚姻太過有壓力。

他以為沈讓也是不想辦的,這玩意費錢費時還要社交,誰知道沈讓突然問:“為什麽不辦。”

文硯修注視他,慢吞吞的說:“省錢。”

沈讓有些敏感的問:“你是覺得我不能賺錢養家?”

“當然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

沈讓的目光很深,文硯修有點抵擋不住,“延期辦吧。”

半晌,沈讓說:“好,聽你的。”

剛說完,沈讓的手伸下去,要抓着岩岩的繩子,不小心抓到了文硯修的手。

文硯修下意識一縮,卻被沈讓緊緊的抓牢了,“你好像不太習慣這樣。”

上次拍結婚照也是很僵硬,但又沒有很拒絕,很乖的讓沈讓的手指插進去。

文硯修不是不習慣,是受寵若驚沒反應過來:“還好,只是很少有人這樣碰我。”

沈讓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慢條斯理的說:“那就慢慢習慣,現在先一起遛狗,遛完我就松手。”

文硯修感覺今晚的耳朵要着火了,蔓延到臉頰處要跟着燒起來。

他默默的給自己找臺階下,畢竟都結婚了,牽個手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沒牽過,領證那會兒甚至十指相扣,以後這種事會常有的……

咚咚咚。

文硯修越想安慰自己越是心跳得越快。

他們就這麽一起牽着繩子遛了幾圈,回到小區才松開手,文硯修的手心都濕了,只覺得平時遛狗的時間有這麽短嗎。

文硯修牽着岩岩的狗繩:“晚安,沈讓。”

“嗯,晚安。”

周日這天本來是放假的,結果沈讓突然說要回家拿點東西,是一些工作上的複印材料。

上次沈讓“離家出走”,走得太匆忙,只帶了戶口本跟身份證,這次打算把剩下的證件一并帶走。

文硯修問:“要我陪着過去嗎?”

“你不陪我,你今天要做什麽?”

文硯修愣了一下,心想你還真不客氣。

今天周日,沈讓父母不在家,小洋樓空蕩蕩,進去後,只有鐘點工在裏面打掃房間,見到沈讓客氣的叫一聲少爺好。

平時只聽過電視裏這麽叫,現實聽見了,文硯修還有點樂乎:“少爺。”

沈讓瞥了他一眼:“阿姨非要這麽叫 ,說是有儀式感。”

文硯修笑了。

沈讓的房間在二樓,住在父母對門的卧室,兩邊的走廊陽光曬進來時非常通透,文硯修腳步緩慢的望着這片燦爛的景色。

久久,他收回視線,心裏莫名有些亢奮。

文硯修第一次去沈讓的卧室,罕見的露出幾分期待,畢竟那可是沈讓從小生活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對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卧室面積算大,書桌上方的牆壁有一面設計框,裏面裝滿了沈讓獎狀,旁邊的豎立展示櫃也放滿獎杯,各式各樣的。

他知道沈讓會很多東西,沒想到還這麽的多才多藝,高中時期過得可真夠低調的 ……

沈讓拉開抽屜時,順便打開衣櫃,中間一層放着個舊箱子,最上面很随便的疊了一件亮紅色的衣服,是球衣。

“高中你打籃球賽,校內校外好多人跟你合照,你那時候穿的就是這個數字的球衣。”文硯修說這些話時流露出淡淡的羨慕。

沈讓記不清了,他印象中的籃球賽又吵又煩,暴躁的打完一場接着一場,贏了,心情才變好點。

沈讓往床上一坐,問:“想要?”

文硯修眼睛微亮的看着他。

沈讓語氣平淡:“不給。”

文硯修一愣,想着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分,免得沈讓看出什麽異樣,他不好解釋。

“好吧。”文硯修将球衣放回原位。

沈讓難得頓了幾秒,有時候會被文老師無奈到,語氣也變低了:“你想要就拿。”

“不要了。”

沈讓深深盯了他幾秒,才說:“給不給都要生氣?”

文硯修不明白他是怎麽得出結論的,給自己辯駁:“我沒有。”

沈讓站起身,将球衣拿起來,放在他面前:“真人站在你面前遞給你會不會開心。”

文硯修眨眼睛,遲緩的點了點頭。

“文老師,”沈讓将衣服放在他手上,語速忽然變得很慢:“怎麽這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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