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棺材蓋掉了

棺材蓋掉了

衆人本以為被戳穿了身份的羊大會有什麽反擊的行為,然而他竟然只是平靜地自顧自選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說說你家或者說是整個陳家村的事情嗎?”白思笍推着少年在一旁坐下後開口道:“畢竟又是假死,又是全村人配合演戲騙人進來送死的可是個大工程。”

羊大估計是覺得單憑他一己之力也幹不過這麽多人便真的聽話地講了起來。

羊家是從羊大爺爺那輩舉家搬遷過來的,為了能更好地融入陳家村,當時還算富裕的羊家不僅給村裏重修了祠堂,而且還将羊大的姑姑嫁給了當時的村長。

就這樣羊家漸漸地在陳家村裏紮了根,等到羊大出生時新任的村長便已經換成羊大的親舅舅了。

羊家因為姻親的關系在村裏的地位節節攀升,羊大本來也可以擁有富足、安逸的生活,可是有一天一個女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女人是村民在山腳下救回來的,她長得很漂亮,村裏好多男人都對其一見傾心,當時二十出頭的羊大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後來女人拒絕了好多家世優越的人的提親,反而大跌眼鏡地嫁給了那個救了她的窮小子。

可現實的生活哪裏只有情情愛愛就夠了的,在女人生下孩子後不久就被人發現她竟然和村子裏的多名男子存在不正當關系。

事情被揭發後那些有家室的人家就紛紛來到了女人家裏鬧,女人的丈夫就在争執中被人打成了重傷,沒多久人就不行了。

家裏的頂梁柱沒了,女人的生活也沒了指望,于是就幹脆抛下年邁的婆婆和襁褓中的嬰兒自殺了。

事情到這裏也沒什麽,可是有誰能想到十多年後那個長大了的孩子也和她媽一樣是個不安分的主,小小年紀就亂搞男女關系不說還煽動自己的追求者來試圖破壞陳家村長久以來的規矩。

“我兒子就是其中之一,他被那丫頭哄騙後就處處與我作對,後來更是說要娶她進門。我羊家雖然不是什麽天潢貴胄,但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随便進門的。”說到這羊大露出了痛苦又懊惱的神色:“可我那兒子就跟豬油蒙了心一樣說什麽也不聽,後來更是做出了與其私奔的醜事。我惱怒之下就動了家法将那混小子打了一頓,可沒想到啊這一頓打下去就直接把兒子給打沒了。”

“什麽?你竟然把你兒子給打死了?”沈莘難以置信地看着羊大:“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羊大摸了一把臉頰子滿是懊悔:“我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當然不舍得打他啊,那可是我親兒子啊!是我疼了近二十年的寶貝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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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白思笍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只是好奇之後之事。

羊大調整了一下情緒後繼續道:“我兒子死了,我自然把所有怨恨都發洩在了那女人的身上。既然我兒子那麽喜歡她,那她就該去陪我兒子不是嗎?”

看着突然有些瘋狂的羊大沈蒨皺着眉頭問道:“你殺了她?”

羊大笑了笑:“我倒是想啊,可那女人還沒等我動手她自己就自殺了。”

“又是自殺了?”沈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不是嘛,就跟她那個媽一樣眼看着活不下去了就幹脆自行了斷了。”羊大輕描淡寫地道。

“這些跟你假死又有什麽關系?”聽了半天都沒聽到重點這讓白思笍的心情有些不太美麗。

羊大看了一眼那口靜靜擺在靈堂中的棺材露出了既驚恐又厭惡的表情說:“我雖然怨她讓我失去了兒子,但最終看在我兒子的面子上我不僅給他們舉行了冥婚,甚至還不計前嫌地讓她跟我兒子合葬。結果呢……”他指着棺材換上滿臉的憤恨怒道:“結果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死了也不消停,她居然妄想殺我全家,呵呵……呵呵……”

羊大的笑聲響徹了整個靈堂,他一臉高傲地仰起了頭顱瘋了一般對棺材吼道:“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來啊……來啊……”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神情變化之快堪比翻書。

衆人只見他笑夠了,便捧着笑痛的肚子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繼續朝着棺材輕蔑道:“這裏這麽多人你能分清誰是誰嗎?你能從這麽多人中準确将我鎖定要我命嗎?你能嗎?能嗎?”

沒有人回答。

羊大也安靜了下來,估計是話說太多有些累了,于是便靠着牆壁緩緩地滑落到了地上坐着。

“四個……只要再四個就好了……”良久之後羊大喃喃自語着。

突然靈堂內的白燭猛然蹿高了不少,挂起的條條白布也開始出現了擺動,緊接着讓人難受的長指甲刮過木板的‘吱吱’聲一陣陣響了起來。

“聽到了嗎?”沈蒨擡起頭看着衆人問道。

白思笍點點頭起身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然而就在這時已經消停了的羊大卻一下子沖到少年的面前将他連輪椅帶人一同往大門口重重地推了出去。

沒有人能夠反應及時地把少年攔下。

“阿琰——”白思笍一個箭步飛身出去試圖想要将少年拉回來。

然而一切終究是太晚,少年和輪椅都已經重重地摔出了門檻。

“哥哥不要過來。”少年狼狽地趴在地上,但是他第一個反應便是出聲阻止了已擡起一只腳眼看着就要來到自己身邊的人。

“阿琰……”看着無法自己起身的少年,白思笍滿目憤怒地瞪向了罪魁禍首。

羊大卻露出了得償所願的笑容看着正齊刷刷無聲責備着他的衆人道:“別怪我,要怪就怪他自己是個無能殘廢。”他攤開雙手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指了指棺材提醒:“或者你們怪她,誰讓她死了都還不肯放過我呢?我也不過是想讓自己活下去而已,畢竟能活下去的話誰都不想死對不對?”

見過無恥的,可沒見過能将‘無恥’二字發揮得這般淋漓盡致的沈蒨、沈莘兩姊妹連對視這一步都省了直接上前就要将羊大抓住。

羊大雖然頂着個啤酒肚看起來不太利索,但是畢竟他是個男人,論力氣自然要比兩姊妹大多了。

就在他得意地為自己的戰鬥力感到驕傲時白思笍冷着臉過來一腳就将其踹翻在了地上,沈莘表示她甚至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不過僅僅這樣還根本無法消去白思笍一半的火氣,只見他一步一步朝羊大走了過去一腳踏在了羊大的小腿上緩緩問道:“知道為什麽有時候大家會說人比鬼還要更可怕嗎?”說完腳下一用力,羊大的慘叫聲就伴随着骨頭一節一節的脆響聲一直延續到了大腿根部。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嗎?”沈莘有些驚悚地扯着沈蒨的胳膊偷偷問道。

沈蒨沒有回應自己妹妹的問話,她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白思笍的身上。

明明是在做着異常可怕的事,但是白思笍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好像踩碎了人家雙腿的事不是他幹的一樣。

“哥哥……”少年撐着上半身叫着:“哥哥,別生氣,我沒事的,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聽到少年的聲音後白思笍的眼中才重新恢複了柔和,他先看了一眼早已疼得眼淚鼻涕流成一團的羊大,然後嫌棄地吐出一句‘丢出去’後便不顧任何人的勸阻跨出了門檻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抱入了懷中。

“沒事,哥哥在呢!哥哥不會丢下你的。”

白思笍的話語中充滿了疼愛,不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此刻好像透過少年看到了另一個人。

“哥哥我是誰?”少年攬着白思笍的脖子問道。

白思笍一愣,這才幡然醒悟了過來。

“哥哥我是誰?”少年又問。

白思笍将他重新抱回到了輪椅上回答:“你是阿琰。”

少年這才滿意地将自己的腦袋往其懷裏蹭了蹭:“我是阿琰,哥哥你記好。”

王步鵰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沈蒨和沈莘正在吃力地拖動着羊大,待沈莘将始末跟他一說完他自己就像拎小雞崽一樣直接将人拎着丢了出去。

‘嘭——’

擲地有聲,一聽就知道那力氣用得還挺大。

可是就在他丢完拍拍手回過身時才明白那個聲音哪裏是他丢垃圾發出來的,那分明是棺材蓋落地發出來的好不好。

“嗚……怎麽回事呀?”王步鵰立刻又從大金剛變回了受驚的小蘿莉。

沈莘拉着沈蒨的手求證:“姐你檢查完屍體後是不是棺材蓋子沒蓋好啊?”要不然怎麽就自己掉下來了呢?

沈蒨搖頭:“蓋好了。”

沈莘一聽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姐,我冷。”

沈蒨正要回答,就見棺材裏頭突然飛出了一個紅色身影直沖大門口而去。

“鬼啊——”王步鵰癱軟在了地上,可氣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暈過去。于是下一秒他便眼睜睜地看着羊大瞬間被爆了肚,血肉濺滿了一地。

沒有人在意此刻人究竟是死是活,因為罪魁禍首還不肯罷休,十根又細又長的指甲亂舞着朝白思笍他們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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