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什麽, 讓我開醫師坊?!”薩爾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連一向以來酷酷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
希嘉:“祭司可以制作祝福和詛咒藥水。”
“您是說我的魔法職業是祭司嗎?”薩爾特對這個不太了解, 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邪惡魔法師, 而且非常堅定的認為邪惡魔法師就是一個職業。
“你連自己的種類都分不清楚,怎麽還去幫別人做事?”希嘉說得正直不已。
其實她也不清楚具體有哪些魔法職業,只是基于之前在星際時的一些認知, 星際穿越時,往往會穿越到和自己有着相同歷史淵源的地t方, 許多東西都是互通的,但一定是向下穿越,很少能向上。
就比如希嘉可以穿越到這個落後星球,但落後星球最多能穿越到同等級的星球上, 運氣好的話, 那顆星球的文明發展會更快, 但絕不會是星球本身更高級。
她不是第一次穿越到別的文明層級,但這是唯一一次,被迫穿越, 而且是屬于精神體穿越, 除非她重新擁有十五級的實力,并且找回曾經的星際錨點,否則永遠回不去原來的地方了。
但無所謂, 只要文明對她來說, 不那麽難理解就行。
在哪兒活不是活呢?
薩爾特還是有點不情願:“祭司的職責是什麽?我以前只知道制作詛咒藥水和詛咒道具, 不知道怎麽救人啊, 當醫師的話,是不是要救治別人?伯爵大人, 不是我想要違背您的意願,實在是這根本不适合我,一看我就是一個邪惡的人,怎麽可能有那種濟世救人的善心呢?”
別說是自己不信任自己,就算那些病人來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怕是也不會放心大膽讓他治療,醫師和患者都不相信,那還搞什麽?
希嘉看他,那目光充滿了慈祥 ,看得薩爾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伯爵大人,您為什麽這麽看着我?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在以為自己打得過時,對于這個伯爵大人,自己是絲毫沒有尊敬之心的,被一招碾壓之後,他心裏只剩下了滿滿的敬畏,甚至還要想要當場跪頭叩拜,如果對方不介意的話,甚至能夠拜她為師。
薩爾特就是這麽一個有原則的人。
希嘉:“我相信你能夠做到,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給你一些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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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薩爾特就聽見身後發出了咔嚓的聲音,他轉頭一看,就見原本平坦的泥巴路變成了兩半,裂開一個近一人寬的大坑,躺進去剛剛好呢。
薩爾特抖了抖臉上的冷汗,露出一個非常溫和慈祥且善意的笑容:“伯爵大人能夠信任我,這是我巨大的榮幸,您放心吧,我一定把醫師法發揚光大,讓它成為整個大陸上最受歡迎的存在,讓所有的患者都到我這裏來就醫,相信我,贊揚我,同時也會永遠感恩我們的伯爵大人!”
剛剛處理完其他事情,準備來彙報工作的管家:“……”
這個人剛被抓的時候,不是嘴巴和骨頭都硬得很嗎?怎麽這時候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想一想,自己好像根本說不出來。
薩爾特的醫師坊很快就被建起來了,還是周圍的奴隸幫忙用石頭搭建,裏面就是希嘉用藤蔓頂開大坑,薩爾特直接讓人把它挖成了一個小地窖,把自己帶來的各種藥劑都放進去。
第2天,薩爾特還專門回了一趟自己的快樂老家,把那裏的材料一股腦都搬了過來,其實都是各種各樣的毒草,薩爾特很喜歡,莊園裏其他人知道後全都躲得遠遠的。
有一個奴隸忽然打了個噴嚏,旁邊的奴隸就笑着說:“快快快,去薩爾特醫師的醫師坊看看,讓他給你開一劑藥。”
那個奴隸連忙把到嘴的噴嚏給憋了回去,腦袋搖得都有殘影了:“不不不,我覺得自己身體好的很,我現在就能去石碑廣場幹活了!”
薩爾特醫師坊開業整整一個禮拜,管家還非常好心幫忙打了廣告,周邊的莊園最終還興致勃勃想要請人過來,尤其是幾個想要讨好希嘉的莊園主,把自己親近的人送過來醫治,想憑借一次醫治拉近兩邊莊園的關系。
人是歪歪扭扭扶着過來的,最後是顫顫抖抖擡着回去的。
其他莊園主聞訊,也趕緊來詢問去醫治的人,那些人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含含糊糊地說:“希嘉莊園的醫師坊,慎入。”
薩爾特感受到了開業時的熱鬧,以及開業之後的冷清,一時還有點不适應。
他只能去請教被放在自己醫師坊裏,當做長期患者“治療”的斯特:“你說奇怪不奇怪,那些人怎麽忽然不來了?難道是我開的藥劑真有那麽好的治療效果,他們一次就痊愈了?”
斯特不理他。
沒想到,薩爾特把手裏正在研制的藥劑,用魔法力量淬煉了之後,想也不想,直接倒入了斯特的嘴裏,然後捏住了斯特的嘴巴,迫使他把藥劑吞下去。
斯特瞪大了眼睛,很快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而且手腳不受控制,發起抖來。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身體暖洋洋的?”薩爾特仔細觀察着斯特的狀況,最後總結道,“看樣子是藥劑起作用了,你看原本你殘廢的雙手雙腳,都能動起來了。”
斯特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了,盯着薩爾特的目光,好像帶了血。
薩爾特笑着說:“我知道你一定很激動,因為你的病就快好了呀,不要擔心,痛苦只是暫時的,你很快就會感覺到很舒服,這是治療的必要過程。”
“薩爾特先生,大人有事找您。”這時,女仆莉莉絲站在醫師坊的門口,怯生生喊道。
莉莉絲還從沒見過像薩爾特這樣的人,他長得一頭蓬松的頭發,有黑色也有金色,衣服一直都是黑色的披風,披風裏面還縫了許多個兜子,兜子裏就裝滿了各種藥劑。
她覺得這樣的醫師實在是太有魅力了,所以每次看到塞爾特,莉莉絲都會忍不住臉紅。
薩爾特說:“可我現在還要觀察這個病人的狀況,如果大人不是很着急的話,等我觀察完了再去吧。”
莉莉絲有點猶豫:“莊園裏來的客人好像是個藥劑師,大人說讓你去看看,如果那個人可以的話,就讓他留下來。教你怎麽制作治療的藥劑。”
“啊,大人給我請來了藥劑師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最近剛開始對醫治病人感到非常興奮,大人果然沒錯,我确實很适合這個職業。”薩爾特非常高興,對已經痛苦的抽搐的斯特說,“那你在這先等等,我等藥劑反應過後你就會舒服了,我很快就回來。”
等到薩爾特高高興興走了,莉莉絲才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拔開了瓶子的小木塞,一股濃郁的生機就從瓶子裏冒了出來,鑽進了斯特的鼻尖,斯特原本痛苦的表情又緩和下來。
“大人說了,如果你的病想要被治好,那就要聽大人的話,當然你如果依然這麽倔強,但人也不介意讓薩爾特先生繼續醫治你。”莉莉絲不怎麽喜歡這個斯特,因為他的眼睛看起來實在太邪惡了,一瞧就不是個好人。
但是大人也吩咐過,千萬不能讓這個人死掉,因為他還欠着大人很多的債。
大家都在關注着薩爾特的醫師坊,尤其是裏面的斯特,其實莊園裏的人都知道,現在的塞爾特還并沒有真正的醫治能力,平時制作的各種所謂的治療藥劑其實也是有毒的,而且很多都不對症,所以吃了以後只會讓人感到更痛苦。
剛剛斯特就吃了一種非常毒的藥劑,莉莉絲帶來的瓶子裏是希嘉封存的生機,可以吊着斯特的命,讓他不至于就這麽被折騰死了。
斯特痛過一陣後渾身都無力了,他只能喘着粗氣,對莉莉絲說:“你去告訴那個女人,我願意和她再談一次。”
“莉莉絲,大人沒有在城堡,她去哪兒了?”塞爾特的聲音很快就從外面傳來。
斯特加快了語速說:“我的條件是,再也不準這個愚蠢荒謬的醫師來醫治我!”
他寧願直接被那個冒牌的伯爵處決,或者是将他再丢進監獄裏自生自滅,都不願意再被這個自以為聰明的魔法師惡整。
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吃了三十幾種藥劑,每種藥劑都給他帶來了不同的痛苦感受。
那個冒牌貨果然會折騰人,這比在監獄裏待的那幾年更讓他難以忍受,因為這樣的行為不僅是對他人格的侮辱,對身體的摧殘,更是對他智商的狠狠踐踏。
那個愚蠢的只會制作毒藥劑的人,怎麽能夠明目張膽開一個醫師坊?!!
莉莉絲微微一笑,把小木塞子塞了回去,又把瓶子揣進了兜裏,這才仰着下巴對斯特說:“我會去告訴大人的,但大人會怎麽回複,那我就說不定啦。”
接着,莉莉絲走了出去,很快她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又甜又柔又暖:“薩爾特先生,我忘記告訴你了,大人現在沒有在城堡裏,她在那片林山t上,正在跟着精靈大人一起接見藥劑師。你能找到林山嗎?我帶你去吧。”
“那當然很好了,需要我用一瓶藥劑作為謝禮給你嗎?”
“……這就不用了呢,等你以後成為了更厲害的藥劑師,到那時候再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薩爾特被莉莉絲的話愉悅到了,扯開嘴角,僵硬地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哈哈,當然沒問題。”
旁邊的奴隸看了,忍不住渾身一抖,天啊,薩爾特先生的笑容太恐怖了,他是想把莉莉絲吃掉嗎?
只有莉莉絲在心裏大喊:“薩爾特先生好有風度啊!”
林山之上,長了一大片郁郁蔥蔥的蘋果林,各種鮮紅的蘋果挂在枝頭,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香。
站在林山上,可以明顯看到圍繞在莊園外的玫瑰花叢,那些玫瑰開出了傲然的紅色,不時有一些小蜜蜂,嗡嗡飛過蘋果林,沖向那些玫瑰。
一部分蘋果樹上,甚至被搭建起了小蜂窩,空氣中飄散的許多靈氣和魔法能量。
一個手裏拿着法杖,穿着法師袍的白胡子老爺爺,猛地吸了一口氣,充盈在空氣裏的魔法能量就從他的鼻尖鑽了進去,讓他不由得喟嘆出聲。
“天哪,伯爵大人,究竟是哪一位厲害的牧師,竟然能夠制作出這樣一個魔法莊園,比埃爾大魔法師的魔法莊園更厲害啊!”
眼前這個藥劑師是個魔法學徒,也就是實習魔法師,現在還沒有正式專職,屬于暫定法師行列,自稱是埃爾大魔法師的手下,認為自己未來也會成為藥劑師,所以自我介紹的時候,便也是以藥劑師職業為主。
希嘉當然不知道埃爾大魔法師是誰。
“冒昧來訪,請您見諒。”這位藥劑師笑眯眯地說,“約兩個月前,一個名叫阿克力的冒險團團長,受到我們家埃爾大魔法師的囑托,去極地帶來了馬利果。
但是那個冒險團長沒有帶來果實,而是帶來了一個幼苗。我們家大魔法師就希望,可以找到那個種植和催生幼苗的牧師。
阿克利冒險團的團長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查訪,認為您所在的幻想城,很有可能就是提供馬利果苗的地方。
所以,我們也希望可以見一見那位牧師,最好是交流一下如何養護馬利果苗。
大人您若是魔法師,也一定會知道,馬利果擁有很高的魔法能量波動,用它制作出來的藥劑,效果一定會特別好。”
希嘉點點頭:“如果你沒有對我撒謊的話,我認為我們之間可能會有比較好的合作,前提是我希望我的合作夥伴是一個真誠的人,你認為呢?”
藥劑師額頭開始冒汗了,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眼前這個莊園主給他很強的壓迫感:“我有點聽不懂大人的意思,我們只是想找到那個牧師,而且我們已經提前給您備好了拜訪的禮物,無論能不能見到對方,這份禮物都是會獻給您的。”
“尤莎,請客人離開吧。”希嘉在小桌子前坐下,另一個新上任的女仆瑟米爾,早已經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就在地上鋪好了毛毯,方便希嘉可以直接将腳踩在上面。
藥劑師不明白了:“大人,我沒有哪句話說錯了吧,如果我有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您也可以指出來。”
其實藥劑師剛到莊園的時候,對這裏并沒有什麽敬畏之心,他可是高貴無比的魔法師啊,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實習魔法師,但已經超越常人,甚至連普通的騎士都拿他沒有辦法了。
只是一到這裏後,感受到了空氣裏的魔法能量,還看到那些明顯有魔法才能種植出來的文果以及玫瑰叢,而且途中還遇見了一個小女孩,身邊帶着幾十只小雞仔,那些小雞仔竟然像人一樣能夠聽懂指令,小女孩的身上也有屬于魔法師的能量波動。
他也意識到,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莊園,這裏連孩子都是魔法師,周圍的奴隸對小魔法師也沒有畢恭畢敬,說明還有更厲害的存在,這個小的他們已經不覺得有什麽值得尊敬的了。
藥劑師想着自己那十分一般的天賦,自然就放下了輕視之心,帶着恭恭敬敬的心态進入了這裏。
可沒想到,自己誠誠懇懇的也沒做什麽冒犯的事,怎麽就忽然得罪了莊園主了?
藥劑師看着希嘉:“大人,我——”
尤莎向前一步:“這位魔法師,我們莊園并沒有準備多餘的午飯,希望你能懂點事。”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說話?”藥劑師又迷糊又憤怒,什麽時候一個女仆也敢這樣對自己不客氣了。
人在憤怒之下就容易沖動行事,這個藥劑師也不能例外,在被刺激之後,藥劑師直接在希嘉面前動用了魔法,想要讓冒犯自己的女仆死去。
“砰——!”
藥劑師飛下了蘋果山,在即将掉到山底之前,險之又險用魔法能量護住了自己,但人還是非常狼狽,因為他後半截幾乎是滾下去的。
最狼狽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對他出了手。
幾個奴隸很有眼力見,看到人摔下去了,就找了根不用的枯藤,把人捆起來,放在木架上,然後再擡到了管家面前。
“管家,這是被大人打下來的魔法師,還要送回去嗎?”
管家看了看那個魔法師,想着大人之前吩咐過,要讓這個人教導薩爾特學藥劑,想來是還有用的。
現在這個狀況,估計是收服對方必要的流程。
于是管家說:“等一下,先把他清理幹淨,別讓大人覺得太冒犯。”
藥劑師就被幾個奴隸擡起來,先是去洗了洗臉,又擦了擦手,接着脫了脫衣服,換上了管家的衣裳。
管家非常熟練,把魔法師的魔法袍給收了起來。
拿去洗一洗,晾幹了就能給薩爾特用。
魔法師的魔法袍造價非常昂貴,售價就更是天文數字,薩爾特被大人收服以後日常開銷都由莊園報銷了,當然是能節省就節省。
至于自己的衣裳,都是多年以前穿舊了不用的,現在莊園生活條件好了,他當然也能用薪酬買一身新衣裳啦。
莫名其妙就失去了一套衣服的藥劑師,又稀裏糊塗被擡上了山,摁在擔架上,只能仰望希嘉。
希嘉:“可好好說話了嗎?”
藥劑師:“……”
問題是,我壓根就沒挑釁過您吧?
就算是脾氣那麽不好的埃爾大魔法師,要想揍一個人的時候,你也得把理由說出來吧?
上哪說理去!
希嘉微微一笑:“你不是偶然打聽到我們幻想城,而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甚至在之前已經調查過我們。幻想城裏面抓過幾次鬼鬼祟祟的卧底,是你們派來的吧?既然做了這麽不友好的事,還希望我有什麽樣的态度面對你?”
“實在抱歉,我們做過這樣不友好的事。”藥劑師跟着希嘉的話說下去,說着說着又覺得不對勁了,“可是,我們只派過一次人啊。”
埃爾大魔法師的手下又不是很多,哪裏就能派幾次?
更何況,他們的人并沒有被抓住,是阿克利冒險團長告訴他們具體的地點後,他就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哪裏還會派其他人來,很浪費,而且很沒必要。
希嘉:“原來是這樣,那是我弄錯了吧。”
“你竟然敢讓大人給你認錯!”尤莎怒喝一聲,腳就要去踢躺着的藥劑師。
“哎哎哎哎——”藥劑師手腳都不能動彈,只能大喊,“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覺得伯爵大人您說的都對,您說的全部對,絕沒有錯的。全是我的錯,這是我一個人的錯!”
藥劑師被搞出了心理陰影,人都有點麻了,然後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抖落出來。
最後苦兮兮地說:“我們大魔法師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問一問,能不能交流交流馬利果苗怎麽養護?因為,阿克利帶回去的果苗,現在就快要枯萎了。”
“如果只是想尋找養護的辦法,當然沒有問題。”人她不喜歡,但馬利果苗是無辜的,那還是她親手催生的果苗,當然不希望小不點死去,就說,“我會交給你養護的辦法,但你能用什麽來換?”
藥劑師:“我帶來了大魔法師的誠意禮物,有送給您的,也有送給那位牧師的。”
“靈植師。”
藥劑師:“?什麽?”
“不是牧師,是靈植師。”希嘉強調,“你記住,下次再說出職業稱謂,讓你滾下去的,就不止是t山坡了。”
藥劑師:“!!”
他終于明白,之前襲擊自己的是誰了,竟然就是這位領主大人!
是了,在之前查詢的資料中顯示,這個才被命名的幻想城領主,是一個很無用的貴族,被流放了不說還沒有錢財了,莊園裏面甚至連個像樣的騎士都沒有,城市裏倒還好,竟然沒有被反叛者占據。
不對不對,之前他想差了!
一個城市的反叛者越多,就顯示那個城市越混亂,管理者也就越無能,所以才會被反叛者占山為王。
可要是這個城市裏沒有反叛者的存在,這又說明了什麽呢?肯定不是這個城市的領主很無能,反之,這個城市的領主應該是非常厲害的存在!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更沒想到的是,領主竟然是個魔法師!
出招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這種感覺只有他在面對埃爾大魔法師的時候才有。
無論是伯爵的頭銜還是領主大人的身份,魔法師們都不是特別在意,除非他們能夠自己提供一些必要的便利,但如果對方再加一層魔法師的身份,那之前所有的身份都會更上一層樓。
這就說明,在普通人的世界和魔法師的世界,這個人都能通行無阻!
“好的,靈植師大人。”藥劑師這次是真的服了。
他把自己帶來的藥劑,還有送給伯爵大人的一匹白馬,一盒子黃金,全都交給了管家。
希嘉直接看都沒有看,就讓管家拿去放好,需要怎麽用就怎麽用,不必通知自己。
“不知大人還有什麽吩咐?”藥劑師還要忙着回去回話呢。
希嘉問:“你對魔法師世界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什麽是職業劃分?知不知道他們具體是負責什麽,又有什麽樣的能力?”
把藥劑師都給問懵了:“大人,難道這些內容您都不知道嗎?”
這不是一個魔法師,最近應該明白的內容嗎?
除了那些不能轉職的法師以外,所有的魔法師都必須要經過轉職,轉職的時候那些知識全都知道了,怎麽看這個伯爵大人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大人問你話你就回答,不可以向大人提問,這不是你的權利。”尤莎的語氣嚴肅又冷酷。
藥劑師:“……”
我連問都不讓問了,咱就是說作為一個魔法師,有沒有一點尊嚴,有沒有一點被尊重的感覺?
最後,藥劑師還是妥協了。
“我們這裏有一個人對這些不太了解,我希望你可以讓他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明白,應該怎麽做,以及怎麽制作成功的可以治療人,而不是毒害人的藥劑。”
這就是希嘉最基本的要求。
藥劑師苦笑:“大人您說前面一種我還能夠幫忙,因為這些知識我是可以告訴您。也并不違背魔法師協會的各種規定,但後面這一種我也只能教導幾個,因為我在埃爾大魔法師的手下,也并沒有學到很多。”
希嘉擺擺手:“你只需要将你知道的知識,所有的知識,全部告訴對方,至于其他的,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薩爾特也在莉莉絲的帶領下來到了商場。
薩爾特臉上還有着沒有散去的笑:“大人您找我呀,我聽說您給我帶來了一個藥劑師,是可以專門教導我知識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最近我想研制兩款藥劑,但是都拿不定主意,如果有更專業的人來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我想我可以更好治療那個斯特。”
希嘉就指着藥劑師說:“就是這個人,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就會把所有的知識告訴你,并且讓你學會。”
“大人,一個禮拜太少了,我們只是基礎知識的學習就要一整年啊!”藥劑師整個人都出離震驚了,開什麽玩笑啊,那麽多的知識,魔法師世界可是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要想把所有的知識都了解清楚,一個禮拜是絕對講不完的,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可是我覺得一個禮拜的時間已經很多了,如果想要有再多的時間,我這裏也不是不允許。”希嘉看着一邊的蘋果樹。
正躺在樹枝上睡覺的咔咔,忽然福至心靈,彈坐起來,小爪子一甩,兩只蘋果就從遠處飛來,在空中就分別裂成了4半,那蘋果塊再飛向每個人的手裏。
希嘉:“你覺得這分蘋果的手法,如果用在人的身上怎麽樣?”
藥劑師:“……”
威脅,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咔咔打了個呵欠,看向希嘉的眼神,仿佛在說:“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喜歡用這一招?”
希嘉也回以對方一個眼神:“招式不在多,夠用就行。”
于是,薩爾特就擁有了一個魔法導師,當然并不是正式的魔法導師。
原本希嘉說一個禮拜講完,但她發現,那個藥劑師講述的內容實在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禮拜能講完的。
因為說關于魔法世界的東西,有助于她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好做出相應的部署,所以她幹脆也跟着旁聽,搞得那個藥劑師壓力非常大。
藥劑師的講述課程,眼睜睜從秋季講到了冬季,才只是講了一些關于魔法世界的概論,具體的東西,藥劑師也講不出來。
他活了七十多歲,也只是處于了解但不精通的狀況,比如有很多關于魔法世界的知識都是公開的,大家都可以去了解,但是能夠參悟出其中道理,并且得到收獲的,往往只是少數,
但是希嘉不一樣,她本身就屬于魔法天賦很高的人,在藥劑師講述的時候,常常會有一些新的體會,于是就和藥劑師一起讨論。
就連薩爾特也從最開始聽課,到了後來加入讨論,藥劑師是最讨厭這樣的讨論,因為這會讓他發現,自己确實很菜。
神奇的是,藥劑師以為自己是不開竅的,可聽到希嘉說過幾次後,他一直沒有松動的魔法師壁壘,竟然有了要進階的痕跡,最明顯就是他額頭上的魔法師圖紋了,竟然開始隐隐發熱,這說明很快就要進階了。
那也有的人會卡在這個階段,一輩子。
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藥劑師撲通一聲跪在了希嘉面前:“大人,請您幫幫我!”
藥劑師知道,放在自己面前的機會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猶豫,把自己畢生的積蓄都拿出來,那是他放在魔法空間裏的棺材本,是一些珍貴的魔法藥劑(對他而言)。
還有一本魔法師的手劄。
“這一本魔法師手劄,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流傳下來的,裏面記錄了許多關于魔法師的認知,這麽多年來,我每天都會通讀一遍,雖然有很多都不理解,但是我的實習魔法師能量,就是從這裏面參悟得來的。”藥劑師把東西給出去時還有點肉疼,“我相信,放在您的手上,一定會發揮更大的效用!”
希嘉把手劄接過來,随意翻了翻,就看到了裏面寫滿了各種鬼畫符。
是真正意義上的鬼畫符,有一些比較簡單的字湊在一起,那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證,還有一些圖案歪歪扭扭。
能夠從這樣的東西上面,參悟出關于魔法的知識來,眼前這個老藥劑師也是個能人。
“這裏寫錯了,魔法引導不能從手指開始,但可以從手指裏出來。”希嘉随意翻開一頁,一邊說,一邊把魔法能量放在指尖玩了玩,那魔法能量就變成了實體化的火焰,火焰又變成了一只火鳥,直接飛到了藥劑師的臉上。
藥劑師往後一退,火鳥就變成了蝴蝶,在藥劑師的頭頂上停了一瞬間,再立刻散開。
空氣裏,散發出一陣清香味。
“是芬芳魔法!”藥劑師直接表演了一個瞳孔地震。
能夠讓空氣散發香味,持久不散,這是一個描述起來很簡單的魔法,但是操作起來卻非常難。
首先就要求魔法師,必須感知到空氣裏的各種香味,在精油魔法能量的提取,最後散發開來,還要用魔法容量護住每一縷香氣,保證這些香氣不要散掉,不然就要前功盡棄了。
而且芬芳魔法很可能做出來是惡臭魔法,這要看魔法師本身的天賦和領悟能力,以及最基本的審美能力。
“大人,您真是一個天才!”藥劑師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求您教教我吧,我願意一輩子供您差遣!”
希嘉看了看對方白發蒼蒼的腦袋:“你這一輩子也沒剩多少天了。”
“……”紮心了。
藥劑師很激動:“大人,如果我能突t破到魔法師的等級,我的壽命就可以增加,到時我可以為您服務很多年!”
上了魔法師的行列,壽命就能提升很多,比如普通人的壽命一般是90歲,實習魔法師是120歲,魔法師是200歲,大魔法師是300歲。
埃爾大魔法師,現在就是168歲了,其實對于他的魔法壽命來說,還很年輕。
只不過,大多數的魔法師,能活到200歲就不錯了,他們往往會以各種各樣的可能死去。
希嘉:“我可以給你講兩個魔法,一個魔法,你需要為我工作20年,兩個是50年。”
藥劑師想也不想就說:“大人,我願意為您效勞!”
“好的,那你就開一個魔法師講堂吧,讓莊園裏所有得空的人,都去你的講堂上課。”
藥劑師又迷茫了:“?普通人也上魔法師的課嗎?”
希嘉反問:“歷史課和軍事課是一樣的嗎?”
教導普通人關于魔法世界的知識,又不是讓他們成為魔法師,有什麽不能講的?
其實還是有些不能講的,但藥劑師并不想說了,他怕自己說得太多,大人就不樂意教他了。
于是從這天起,希嘉莊園裏,上至魔法師薩爾特先生,下至萊西的小兒子,甚至是小莉娜的小雞仔們,有空就去藥劑師的講堂裏上課。
大家當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學這個,但能聽一聽關于魔法師的故事,還是很有趣的,就當是個說故事專場啦!
每天哭兮兮備課講課的藥劑師:“……”
我很委屈,但我不說。
聽說希嘉的莊園又開了一個魔法師講堂,周圍的莊園主坐不住了,天哪,居然是魔法師!
那不是古書上才有的存在嘛,竟然在他們的生活中就有?
也不對,之前那個庫魯斯,好像就是和魔法師有勾結,但也只是聽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魔法師。
而現在,希嘉莊園竟然直接把魔法師請到了家裏來,教導家裏的人學習魔法。
幻想城管轄之內的莊園主們都有一些害怕,因為回想起過去的那20年,他們對這個領主好像并沒有什麽尊敬,別說平時的那些孝敬了,就連到了每一年過新球節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送上什麽東西。
“要是領主追究我們之前的責任,認為我們都是一群道德低下的子民,想要收回我們的莊園,或者是像對付庫魯斯那樣,直接吞并我們的莊園,我們是根本沒有還手的力量啊!”
“魔法師是怎樣偉大的存在,那可是能夠打敗騎士,甚至聖騎士的!普通人就更別說了,哪怕是有1000個奴隸,10000個奴隸,也絕對不是一個魔法師的對手!“
“那以後我們是不是要對這個領主更加尊敬一點?”
“你這是在說什麽話?那是肯定要的呀,除非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我的莊園在蝗災中受損很多,不過我也有準備,留下了一些比較好的糧食,還有文果,我的奴隸們養了一些肉質比較鮮美的雞和鴨,把這些送給領主大人,大人應該會高興吧?”
“你消息落後了吧?領主絕對不會喜歡你們那些所謂的優質文果,你們知道嗎?現在幻想城裏面賣的最好的文果,就是出自領主的莊園,你們花着自己的錢買她的文果,再送給她,這樣的行為不僅很沒有作用,而且非常愚蠢!”
“我認為還是送黃金比較好,或者送鑽石,還有各種珠寶,沒有女人能夠抗拒這些東西的魅力。”
“那可是領主大人!”
“領主大人那也是女人,說起來領主大人現在還沒有自己的伴侶,我覺得我長得也不錯,莊園也經營得可以,現在也沒有正式的夫人,要不要我向領主大人求婚,不說繼承她的爵位,能讓她當我的枕邊人,那也是很好的呀。”
幾個莊園主湊在一起,說得十分熱鬧,冷不防一個人頭忽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想要嫁給伯爵大人,嗯?”低沉的聲音帶着蠱惑性,“你們也配?”
衆人看去,并不認識這個一身騎士服裝,連腦袋都被包裹在厚重頭盔下的人。
“你是誰?為什麽闖入我們的會議?”
約裏森憋着嗓子,讓自己的聲音更低沉,才說:“蝼蟻,不配知道聖騎士的名字。”
說完後,他轉身離開,步伐矯健,走到一匹駿馬前,翻身上坐,揚長而去。
等到馬騎遠了,約裏森才偷偷松了口氣。
呼,希望沒有給大人丢臉。
看着不遠處的希嘉莊園,約裏森笑了:“大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