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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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廂裏太熱,熱得人心煩氣躁,舒鹞連插科打诨的興致都沒有了。

她一把拍開周酩遠的手,揪着他的衣領湊近:“周酩遠你懷疑個屁,就算所有巧合都因我而起,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我,我也沒有做過,我是來——”

舒鹞及時閉上嘴,把後半句話咽回去。

差點把真話說出來。

周酩遠詐她!

舒鹞手一松,變臉比翻書還快,嗲兮兮地找補:“——我是來愛你的!酩遠哥哥,人家辣麽愛你,不會害你的啦。”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多聽聽吧,以後你求她說,她都不會說的。

第12章 難友

“我是來——”

只需要這三個字,周酩遠不動聲色地揚起唇角。

看來這場婚姻裏舒鹞确實有些目的。

但與周氏成員之間争名奪利這些事沒什麽關系。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周酩遠覺得也不必再問了。

這麽多年他身邊也只剩一個白栩,要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太難。

只要不是敵方,其他的她想要什麽周酩遠都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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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舒鹞這姑娘小心翼翼捂着馬甲的樣子,也算是乏味生活裏的一方調味劑。

電梯裏有種消毒液蒸騰的味道,悶得人難受。

對面的周酩遠遲遲沒說話,舒鹞又看不清他的神情,片刻後,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不算明顯的笑聲。

周酩遠在笑?

揪住她一點點小馬腳就這麽愉快嗎?

舒鹞翻了個白眼,把周酩遠那件風衣團了團,一屁股坐上去:“周酩遠,你不覺得你很幸運麽?”

“怎麽說?”

“我今天要是不來,搞不好被關在電梯裏只有你一個人,”舒鹞伸出手指,也看不清人,随手往周酩遠的方向戳了戳,“你想想,自己一個人關在這裏,哪有跟我一起有意思。”

這一點周酩遠倒是沒有否認。

舒鹞的确是個有趣的人。

在他的世界裏,有錢有權、有相貌有才華哪一種都不少,唯獨有趣的人,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少到上一次遇見還是很多年前。

門外遲遲沒有動靜,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舒鹞還能自娛自樂。

她從鏈條小包包裏翻出手機:“來點音樂,音量不大又不按亮屏幕的情況下,能放7、8個小時,到時候你那個助理要是還沒來,我們就等着缺氧殉情吧。”

舒鹞手機裏都是些舞曲,節奏快曲風酷,周酩遠這種常年不聽音樂的人,被吵得腦仁隐隐作痛。

罪魁禍首渾然不覺,跟着節奏哼得挺來勁。

要不是空間狹小,周酩遠感覺她都要随着節拍跳起來了。

舒鹞的活潑把狹小的電梯廂劃分成兩個世界。

一個世界熱鬧璀璨,而周酩遠是另一個世界,那裏城堡傾頹,雜草叢生,靜得落針可聞。

周酩遠靠在電梯壁上,按着眉心。

一個人沉寂得久了,年複一年,身邊來來回回無非也就是些功名利祿這樣的事,帳戶裏的數字多了或者少了,好像也不值得樂上一樂。

時間一久,再也有沒什麽值得好奇、值得感興趣的事。

仔細想想,最近的些許好奇心,居然是因為眼前的舒鹞。

這個充滿謎團的女人帶着某種目的接近他,同他聯姻,眼裏卻沒沾染上絲毫商場上的名利事故。

哪怕現在,被關在電梯裏明知道是被他連累的,這姑娘依然會唱着歌,還會在唱錯詞時燦爛一笑。

周酩遠阖着眼睑,難得起了意思興致,也沒了平時的嚴肅,居然帶了些京腔:“困在這兒,一點兒不怕?”

大概是他的語氣裏并沒有試探,舒鹞沒再帶着她那些不正經的防備,說了幾句真心話:“以前也經歷過類似的情景,比現在兇險多了,算是在情緒上攢了些經驗吧。”

哪有人把遇見危險說成經驗的。

周酩遠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那次是真的害怕過,但我遇見了一個人……”

後面的話舒鹞就沒再說了,聽起來像是沉浸在什麽回憶裏,連語氣都帶着懷念。

莫名的,周酩遠覺得這段對話索然無味,不太令人舒适。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你遇見的,是一個男人?”

“嗯。”

更無味了。

兩人誰都沒再開口,電梯廂裏只剩下舒鹞手機裏傳出來的爵士舞曲。

“小周總!周酩遠!你在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栩的聲音終於從電梯外面傳來。

周酩遠沉穩應聲:“白栩,叫救援,電梯出了故障。”

其實舒鹞猜測過,如果周酩遠那位助理不來呢?

如果那位叫白栩的助理只是有心人故意安插在周酩遠身邊的呢?那他們是不是就要無聲無息地死在這棟樓裏?

過個三天五天的,變成一對屍體,再被人發現。

好像也沒什麽,只不過是這棟樓的鬼故事又多了一樁。

不過白栩一來,舒鹞算是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位白助理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都急,隔着厚厚的電梯門都能感覺到他上蹿下跳的急切。

打電話叫了救援後,白栩甚至從樓上搬下來一臺氧氣機,用一種不知名的小細管子順着電梯門的縫隙把氧氣輸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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