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波
風波
穿越前忙着争家産把自己累死了, 穿到清朝也是個勞碌命。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世郝如月可不想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清朝的皇帝都很勤勉,入關之前每到過年皇上還能給自己多放幾天假。入關之後除夕封筆, 初一開筆,過年只休兩日。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與康熙一比, 郝如月頓時覺得十五天的假期好像還蠻長的。
“皇上, 冬春易感時疫,太子還小,見不得太多人。”雖說歷史上沒有她,胤礽養在康熙身邊,應該就住在乾清宮, 一直無恙長到十幾歲才搬進毓慶宮,郝如月還是有些不放心。
別的時疫都是小事, 只一個天花便不得不防。
先帝畏懼天t花如虎, 甚至躲進深山老林,不見蒙古未出過花的王公大臣,尚且不能幸免, 死于天花。
皇上的俊臉也被天花荼毒過,昨夜喂醒酒湯的時候湊近細看, 還能依稀看見一些痘印。
年節下, 宮裏人來人往, 乾清宮更是賞賜謝恩不斷,簡直防不勝防。
除了天花,郝如月也不想讓太子過早暴露在人前, 更不願意看到康熙這個慈父把太子寵上天,從而讓太子失去敬畏之心。
皇上再次喜提嫡子自然喜歡, 願意抱着太子接受朝拜,會讓太子以為,這是自己應得的。等哪一日皇上不願意了,太子還要如此,那便是僭越,便是圖謀皇位。
皇上可以随時改變自己的想法,太子未必知道。
歷史上康熙怕胤礽這個太子受人欺負,主動拉索額圖給太子結黨。等到康熙晚年,太子早已習慣身邊有黨羽支持,康熙又害怕太子黨做大,取而代之,将索額圖餓死在宗人府,兩廢太子,讓胤礽落得一個終身圈禁的下場。
與其到時候相愛相殺,不如從一開始就低調做人。
郝如月的擔心不無道理,康熙含笑看她:“不如你也跟去?”
郝如月下意識搖頭,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忙獻出自己的膝蓋,跪下請罪:“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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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哼笑:“你是不願,還是不敢啊?”
郝如月重複:“臣不敢。”
康熙彎腰扶她起來,就一直抓着手腕不放。郝如月也不敢往回扯,都說不敢了,再扯便是不願,便是欺君。
這事可大可小。
剛剛還敢教訓他不應該抱着太子接受百官朝拜,還教他冬春容易感染時疫,還敢當面搖頭拒絕他的邀請,康熙心中有些不悅。這會兒看見她一臉糾結,那點子不悅輕易就散了。
他壞心眼地将人攬入懷中,餘光瞄見她好像在給梁九功傳遞信號,而梁九功似乎準備帶人退下,康熙一個眼神将梁九功及衆人釘在原地。
郝如月擡眸,對上一雙含笑的丹鳳眼,很快被人抱緊,耳邊吹起熱氣:“再等朕三年。”
昨夜皇上也說過類似的話,等三年是什麽意思?三年之後冊立她為繼後,這個郝如月根本不敢想。
當年太皇太後擡舉赫舍裏家,不過是為了牽制鳌拜。如今鳌拜已倒,赫舍裏家又出了一個索中堂,太子+皇後+權臣的強強組合,絕不會是皇上願意看到的。
更不要說康熙這個金牛男了。
金牛座在十二星座當中最務實,最會權衡利弊。
抛開感情理性分析,仁孝皇後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比原主更适合母儀天下,換做郝如月是康熙,也會選仁孝皇後。
所以整件事的黑鍋都被太皇太後背了,好像是太皇太後狠心棒打鴛鴦,其實這個選擇裏面何嘗沒有皇上自己的算計。
既然不是立後,那便是大封六宮時給她一個名分?
郝如月真的會謝。
不做妾,是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穿到古代最後的堅持。
不過這三年,康熙朝最得寵的宜娘娘,和最能生且最會生的德娘娘也該粉墨登場了。到時候後宮百花齊放,皇上還會記得自己這個老姑娘嗎?
郝如月對宜娘娘和德娘娘充滿信心,一個寵妃一個挂姐,還怕拿不下康熙麽。
皇上想抱便讓他抱好了,就皇上這顏值這身材,便是睡一覺她也不算吃虧,只要不讨她做小老婆就行。
郝如月本來就是個不婚主義者,可不婚不代表沒有男人。
正相反,穿越前她睡過霸總,也養過小奶狗,一路踩着男人的肩膀,在短短幾年從一個普通銷售做到集團執行總裁,讓二叔、三叔和小姑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動她。
爺爺極其重男輕女,哪怕她再能幹,仍舊打算将家業交給二叔和三叔,郝如月不得不考慮聯姻。
她在一票男友中扒拉來扒拉去,最後還是選中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另一個商業帝國的掌舵人,年近四十,也是個不婚主義。
與那個年近四十的霸總比起來,康熙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呢。不過勝在顏值高,身材好,如果以後寂寞了,郝如月也許不會拒絕。
畢竟皇上是大家的,不存在已婚未婚等道德問題,睡起來比較方便。
別看皇上年紀輕,那也是個老司機。兩個老司機躺在一張床上天雷勾地火,郝如月甚至都有點期待了。
“皇上,臣願意跟去乾清宮伺候。”郝如月驀然偏頭,若不是皇上反應夠快,略微揚起下颚,差點親上。
康熙感覺自己被反調戲了,心髒突地一跳,之後噗通噗通跳得又快又急,呼吸都有些緊湊。
就如當年初見時那樣。
當年到底是他負了她,如今再不能相負,讓她沒名沒分地跟着自己了。
至多三年,他一定會兌現當初的承諾,讓她住進後宮裏最大的院子。
手臂松開,郝如月如願脫身,當即吩咐人給太子準備行裝,自己也很快投入進去。
流言說得沒錯,皇上喜歡年紀偏小的女孩子,而不是她這種二十幾歲的老姑娘。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放在現代社會,人家還是小姑娘呢,而放在流行早婚的清朝,那便是妥妥的昨日黃花了。
在後宮,可能連昨日黃花都算不上,畢竟宮裏二十幾歲的宮女都被人稱作姑姑了。
早知道康熙喜歡小姑娘,她就該穿到乾隆朝,乾隆喜歡熟女,她這一身本事才有用武之地。
“姑娘,皇上走了,并沒說如何安置太子。”芍藥走進來道。
這樣的皇上就很不皇上。從前她們在坤寧宮見到的皇上,永遠都是心思缜密思路清晰的,但凡交代下來的事從不會讓人摸不着頭腦。
郝如月并不知道從前的皇上什麽樣,只知道現在的:“以後別叫我姑娘了,叫姑姑吧。”
芍藥:怎麽抱過一回,皇上變了,姑娘也變了。
太子的東西收拾完已經是下午了,前腳才收拾妥當,後腳梁九功便帶着人到了。
郝如月一看是梁九功親自來接,便将心放回肚中,叮囑完乳母、保姆等一衆随從,将太子送出了門。
大年初一,郝如月放假,先把早膳補上,吃飽喝足發紅包。
羊絨中衣是郝如月想出來的,佟佳氏和大福晉商量每年拿出成衣鋪一半的收益給郝如月分紅。郝如月在宮裏包吃包住,有薪俸還有賞賜,用不了那麽多錢,最多只肯收三成分紅。
饒是如此,也有三千兩之多。于是慈仁宮後殿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了大紅包,人人臉上帶笑。
下午惠貴人和榮貴人過來串門。榮貴人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小腹隆起多高,郝如月将二人迎進屋中,榮貴人便問:“太子呢,怎麽不見太子?”
榮貴人自從懷孕一直深居簡出,平時悶了只去惠貴人的延禧宮閑聊。今日惠貴人說要來慈仁宮看太子,便也一起跟了來。
“太子讓乾清宮的人接走了。”郝如月含笑給她解釋,“皇上這兩日得空,想太子了,便讓人将太子接過去,十五之後才送回來。”
榮貴人本來還想看看太子常坐的嬰兒推車,太子沒在,嬰兒推車自然也沒在:“我聽說太子坐的那個推車是你畫了樣子給內務府做的,圖樣子還在嗎?”
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給肚裏的孩子也做一個差不多的。”
太子的嬰兒推車用金絲楠木打造,精巧無比,上面鑲嵌了許多名貴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榮貴人肚裏的孩子是庶出,不敢與太子比肩,只想做一個普通版本。
“圖樣子就放在內務府,小主盡可讓內務府照着做。”郝如月笑道。
羊絨中衣是赫舍裏家的生意,聽說賺了大錢,榮貴人還以為嬰兒推車也是生意,沒想到圖樣子就在內務府,誰想做都能做。
意外省了一筆銀子,榮貴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聲:“我聽說太子那推車流光溢彩,上面鑲嵌了不少寶石。小孩子不懂事什麽都喜歡往嘴裏放,推車上那些伸手能夠到的寶石還是卸掉為好,萬一吃進肚裏,不是玩的。”
論生孩子養孩子,宮裏的嬷嬷都沒有榮貴人有經驗,郝如月把這話聽進去了,深以為然。
送走兩人,郝如月有些不放心,便派人去乾清宮遞話,說她求見太子。
乾清宮不光是皇上的寝宮,t還是下朝之後皇上接見朝臣的地方,後宮諸人不能随便出入,根本不像電視劇裏演的,誰熬了一碗蓮子羹都能送去乾清宮給皇上喝。
不經同意擅闖,恐怕連乾清門都進不去。
用晚膳之前,乾清宮那邊才派人回話,順便将郝如月接進去。
大年初一皇上接受百官朝拜之後,有一整天的假期,可康熙并沒閑着,仍舊帶着太子在書房裏批奏折。
郝如月走進去,就看見康熙在伏案工作。都說雍正帝是清朝最勤奮的皇帝,其實早年的康熙也是,基因擺在那裏,成筐的奏折堆在那裏,不勤奮行嗎。
目光調低,奶團子無聊地坐在嬰兒推車裏,低頭專心摳着迷你餐桌邊緣那一顆心形雞血石。
也不知是內務府的膠水不給力,還是八個多月小寶寶的手勁兒足夠大,摳得時間足夠長,居然給他摳松動了。
那顆雞血石有黃豆粒那麽大,天知道摳下來之後會不會被太子直接塞進嘴裏。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郝如月屈膝行禮,皇上叫起,笑着問她:“這麽快就放心不下了?”
郝如月又看了一眼奶團子,見雞血石就快被摳下來了,忙走過去将人抱起來。
奶團子功敗垂成本來有些氣,見是郝如月抱他,立刻放棄了雞血石,睜大眼睛啊啊啊地跟她說話。
見郝如月沒回話,先跑去抱太子,康熙覺出不對。視線往嬰兒推車上一掃便看見了那顆松動的雞血石,眉心狠狠跳了跳,“啪”地放下朱筆,讓梁九功把噶祿叫來問話。
噶祿不明所以,當他看見嬰兒推車上那顆松動的雞血石時,鼻尖頓時沁出一層細汗,忙跪下磕頭說:“皇上,臣該死!”
“你是該死!”康熙氣得奏折都批不下去了,揪着噶祿一頓刨根問底,“這嬰兒推車的圖紙是何人所畫?”
噶祿看了一眼郝如月,郝如月聲音淡淡:“臣畫的圖紙沒有任何鑲嵌。”當時推車送來的時候,奢華程度她都有些吃驚。
不過她帶太子的時候,太子通常在外間的大炕上玩耍,只有在鬧覺或者出去玩時才會用到嬰兒推車。
太子身邊一般都有乳母、保姆等一堆人不錯眼珠看着,哪怕是睡覺,裏間至少有兩個人,根本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噶祿聞言一臉懵:“不可能!那圖紙臣看過,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鑲嵌。”
成品鑲嵌的時候工匠還抱怨過,說這麽多的寶石要鑲嵌到什麽時候。
聽說是給太子用的,除了傳統的鑲嵌手藝,還用上了制琴才會使用的漆膠,就怕被摳下來誤吞入腹中。
那可是要命的。
圖紙很快拿來,康熙展開一看,上面果然有不少鑲嵌。
郝如月站在旁邊也驚出一身冷汗,腦中飛快回憶。奈何這張圖紙從慈仁宮送到內務府,最後被噶祿看到,中間不知已經轉了多少道手,很難查出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送圖紙過來的人中,有一個是負責鑲嵌的工匠,他仔細看過那顆被摳下來的雞血石,納罕道:“這顆寶石經過鑲嵌和上膠兩道工序,足足晾曬了七八日,除非專門用熱水泡過,否則不可能摳下來。便是用蠻力,也絕難摳下完整一顆。”
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一個奶娃娃怎麽可能做到!
工匠說完,壓力給到梁九功。梁九功忙派人去傳太子的母乳、保姆和這半日所有接觸過這輛推車的宮人。奈何人太多,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
康熙也知道不好查,可事涉太子,不敢有一點馬虎,除去郝如月,接觸過這輛推車的所有人都要去慎刑司過堂。
就連看過圖紙的噶祿和推過車的梁九功也在受審範圍之內。
慎刑司沒想到能在初一這日接到大單,于是甩着鞭子輪起大棒立刻投入工作,一翻嚴刑拷打下來,很快有了結果。
圖紙謎團最先解開,問題出在內務府。
有個工匠耐不住酷刑招認,說是圖紙送到內務府之後,有個在慈仁宮當差的小太監找到他,說赫舍裏家的二姑娘要在推車上鑲嵌寶石,讓他幫忙畫一些上去。
當然額外加工,人家是給了銀子的。
他當時沒多想,便代筆畫了上去,然後拿給總管噶祿看。總管什麽都沒問,只讓做得精細一些,他便也什麽都沒說,按照總管的要求交待下去了。
于是慎刑司請示過皇上和太後,将慈仁宮在冊的所有小太監分期分批帶到那工匠面前,結果都不是。
“慈仁宮之前有過一次大換血,被換下來的幾乎全是各處安插的眼線,當時一個沒留,都罰去辛者庫做苦力了。”
惠貴人協理六宮,難辭其咎,被罰了一年薪俸:“慎刑司把辛者庫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個小太監,圖紙這邊的線索怕是斷了。”
郝如月猜測:“也不一定真是太監,有可能是宮女假扮的。”
惠貴人點頭:“另一邊經手的人就更多了,就算慎刑司沒有撬不開的嘴,這麽多人查起來也不容易。”
且不說太子并沒正式冊立,便只是謀害皇子那也是大罪,搞不好要滿門陪葬。對方敢做,恐怕早已留好退路。
這種事要麽線索全斷,查不下去,要麽就會死人給幕後真兇頂罪。
原來她早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對方極有耐心,就像一個高明的獵手,只等一個合适的時機給出致命一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而皇上抱走太子,便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不是榮貴人閑聊時提醒,而她剛好聽進了心裏,及時趕到乾清宮,後果郝如月都不敢想。
嬰兒推車的圖紙是她畫的,也是她派人拿給內務府做的,若太子今日沒了,僅憑噶祿作證,她就百口莫辯。
即便是無心,恐怕也會為太子陪葬,搞不好連赫舍裏家長房都要被牽連。
“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既除掉了太子,也除掉了我。”穿越以來郝如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後宮真正的兇險,而這只是其中一次,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次。
惠貴人也是脊背發寒:“虧得你及時救下太子,在皇上面前洗脫了嫌疑,皇上這才讓慎刑司抓人拷問。若晚到一步,你怕是脫不得身了。”
進到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一會兒有人來報,說乾清宮有個小宮女上吊了,惠貴人倒吸一口涼氣:“宮女自戕,全家都要跟着連坐,知道是哪一家送進來的嗎?”
能在乾清宮當差的宮女出身都不會太低,至少也應該是上三旗的包衣,果然來人回說那個宮女出身佟佳氏。
雖然本朝有很多個佟佳氏,不一定就是貴妃母家,可惠貴人和郝如月還是第一個就想到了貴妃。
作為未來的繼後人選,貴妃确實有這個動機,而且佟佳氏也有這份攪弄風雲還能全身而退的實力。
郝如月長長吐出一口氣,給出自己的判斷:“不會是貴妃。”
貴妃還不是貴妃的時候,經常到慈仁宮來幫忙照顧太子,郝如月看得出來,貴妃是真心喜歡太子。
有一次保姆不小心打翻了茶盞,貴妃剛好在旁邊逗太子玩,見狀毫不猶豫用手臂護住了太子的頭臉,胳膊燙傷了一大片,紅腫好幾日才消下去。
那種片刻之間的反應,不可能做僞。
退一萬步講,就算貴妃演技精湛騙過了所有人,既有動機也有實力,卻十分地沒必要。
若她被冊立為皇後,便是太子的嫡母,不管今後是太子繼位還是自己的兒子繼位,她都是母後皇太後,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謀害太子,拉上全家陪葬。
那麽換一種思路,如果太子沒了,她沒了,貴妃也沒了,下一任繼後可能是誰?
在歷史上應該是小鈕祜祿氏,也就是十阿哥的生母溫僖貴妃。
康熙可能把自己當成舜了,酷愛姐妹花,在位六十一年,後宮一共有四對姐妹花,被後世調侃為最鐘愛小姨子的皇帝。
可因為郝如月這只小蝴蝶的出現,讓小鈕祜祿氏的姐姐逃脫了成為皇後,半年後成為先皇後的悲慘命運。鈕祜祿氏假死被接回家中,鈕祜祿家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送女兒進宮。
若沒有溫僖貴妃,下一任繼後又将會是誰?答案應該是小佟佳氏,也就是佟佳貴妃的妹妹。
因佟佳貴妃卷入謀害太子案,佟佳氏一家子都洗不脫嫌疑,便是佟佳氏願意,皇上也不可能再接受佟佳氏的女兒。
之後還有誰?t
好像又輪到赫舍裏氏了,郝如月眨眨眼,這一世有她,便不會有之後的平妃。
“我心裏有一個人,一直不敢說,可我就覺得是她。”正當郝如月的推斷進入死循環,惠貴人給出了全新的思路。
郝如月的思緒再次飄回皇宮,很快得出相同的結論,她揮揮手屏退屋裏服侍的,替惠貴人說:“那個人姓李,對不對?”
惠貴人睜大眼睛:“你、你是怎麽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