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續集

續集

他的聲音拖着點漫不經心的尾調,冷白指腹閑閑搭在方向盤上,慢條斯理地一句“怕我讓你掏錢埋單”。

聽得姜渝都怔了下,她指尖捏着鏈條包,神色略感不可思議,和些許尴尬。

默了默後,她輕呼出一口氣,不由地莫名想,不愧是祁大少爺。

真噎死人不償命。

無聲地安靜幾秒。

姜渝緊抿了下唇,她仰眸看他,好聲好氣回:

“這倒也不至于,不是埋單的事。”

“是因為,感覺不太合适,畢竟我們到底……”

只不過“不熟”兩個字,姜渝還未說完,祁既澤眼尾輕掃,他敷衍般地淡淡打斷:

“行了,別解釋了。放心吧,我請客,不讓你埋單。”

他漫不經意地話音落地,駕駛位的車門打開。

下一秒。

祁既澤偏頭,他冷峭眉眼唯唯凝視她。

而後,他冷白指尖朝她勾了勾,喉結上下滑動,語氣很輕,輕到似乎擔心再次被拒絕。

“走呗,行麽?”

-

附近就是京川師範大學,最不缺的就是能吃又能喝的大學生。所以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小食街熱鬧的時候。

姜渝置身于小食街熱鬧的夜裏,過往大學四年的熟悉感,漸漸地讓她格外放松了起來。

所以,她也就不糾結,剛才在車裏,聽着祁既澤嗓音輕淡的話兒。

她怎麽就一晃神的點頭答應了。

“……”

只不過,當五分鐘後,在人聲鼎沸,煙火氣十足的小食街裏。

當姜渝和祁既澤,路過了一家燒烤店,一家火鍋店和一家蘭州拉面,他卻都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後。

“……”姜渝抿了下唇角,她腳步微頓,沒忍住地輕聲問他:“你不是說要吃飯嗎?”

祁既澤薄淡的眼皮低垂,直勾勾地看向她,瞳孔裏落着煙火。

他唇角輕扯,心情不錯似地懶洋洋嗯了聲:“是啊。”

姜渝嘴唇動了動,剛想繼續開口,祁既澤歪頭,眉梢輕佻,卻宛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等她繼續出聲,他語氣閑閑,吊兒郎當地補了句:

“但我這人呢,比較挑。”

聽到這兒,姜渝無言地沉默了。

腦海中,後悔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祁大少爺這麽難纏。

剛才,她就不應該,一晃神地答應他。

“……”

默了默後,姜渝長睫輕眨,她無聲嘆口氣,不抱希望地溫聲提議說:

“我知道一家砂鍋粥老店,開了好些年了,味道也不錯,你要去嘗嘗嗎?”

在這瞬間,祁既澤垂下眼睫,神色微頓。

半晌後,他喉結輕滑,語氣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行啊,就吃這家吧。 ”

“……”

聽到這兒,姜渝怔了下。

未預料,這難纏的大少爺,竟然松口了。

她眨了下眼,唇角悄悄輕彎地應了聲好。

-

姜渝提議的砂鍋粥老店,在小食街的一側巷子裏。而穿過這條巷子,只要在過條馬路,剛好通地就是京川師範大學的東南門。

東南門距離女生宿舍近。

所以姜渝大學期間,晚上打兼職結束後,她就會走這條巷子。

若是那天晚上,太疲憊的話,當她路過有香騰熱氣飄出的粥店,她也是會進去喝一碗的

因此在姜渝的記憶裏,這家粥店的味道一直都很好,生意也好。

只不過,當她畢業後,京川這座容納了千千萬萬人口的城市,太大了。

大到,姜渝的生活和工作的軌跡,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坦陽區和朝文區。

兩點一線,就容納了她的一切。

畢業後的這幾年,她都未在回來過。

所以如果。

不是祁既澤練車,恰好路過了她母校。

姜渝也不知道,她會什麽時候,才會特意過來一趟。

“……”

姜渝眨眼,她神色輕恍惚地抿了下唇,看向店鋪不大的砂鍋粥店。

店內擺放着木桌木椅,落座的顧客都是清澈大學生的模樣。店外支起的有雙排爐竈,一個又一個的小砂鍋擺在上面,熬煮地咕嚕嚕冒着鮮香熱氣。

這家砂鍋粥老店,老板和老板娘在熱火朝天的忙活,店內和店外都香氣四溢。

姜渝長睫輕眨,她偏頭看向祁既澤,語氣溫和:“我說的粥店,就是這家。”

說到這兒,她再次看向面積不大,店內環境也一般的粥店。

默了下後,她轉而又想到祁既澤難說話的難纏勁兒,她輕抿唇角,沒忍住地又補充了句:

“聽說,你從國外回來沒多久。而這家店的環境是比較普通,但味道我感覺确實不錯,希望你別介意。”

她話音落地,祁既澤眼尾輕挑,目光直白不收斂地瞧她,語氣卻似不太樂意地閑閑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是說我會嫌棄?”

“……”

姜渝眨眼,長睫一顫,下意識楞了下。

沒預料,祁既澤還挺敏感。

她講的這麽含蓄,這大少爺也能準确地聽出了話裏的含義。

畢竟,她确實擔心他會嫌棄這家粥店。

姜渝抿了下唇角,強撐淡定地沒說話。

祁既澤單手抄西褲兜裏,他歪頭,松垮系着的領帶微晃了下,冷白脖頸微露。

他挑眉瞧她,拖腔帶調道:

“我呢,是在國外待了挺長一段時間,回來沒多久。”

“但我是什麽身份,現在可要鄭重地告知你一聲。”

說道這兒,祁既澤站直了身體,冷峭眉眼間散漫的懶洋洋,也盡數斂去。

他漆黑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

姜渝呼吸一窒,跟着有點緊張起來。

她緊抿了下唇角,願聞其詳地仰頭望着他,小聲問:“你是什麽身份啊?”

店內的燈光落在祁既澤身上,他發梢似浸了一層柔光,他稍彎腰地湊近姜渝。

兩人目光安靜無聲地對上。

男人眉眼冷感十足,骨相冷峭,但這幾秒,他漆黑瞳孔裏如落有煙火。

姜渝有瞬間的一恍神。

下一秒,她聽見微低輕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透着得意的自豪勁兒:

“告訴你,我的身份可是黨員。”

“成年就申請入黨了,知道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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