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打發沢田綱吉送笹川了平回樓下的病房, 待那兩人離開後歐爾麥特的病房又恢複了安靜。
找出一個幹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熱茶，Reborn端詳着病床上的歐爾麥特，比起前段時間虛弱灰敗的樣子, 接受治療後的他也漸漸能看到恢複健康的跡象。
“看來這段時間你恢複的還不錯。”Reborn坐在椅子上彎起唇角, 完成今日任務的列恩又爬回了他的手臂上, “待之後了平的那只晴袋鼠放出來又可以加快治療的速度，身體完全康複也只是時間問題, 如何, 覺得興奮嗎？”
聽到Reborn反問時歐爾麥特不由失笑, 這段時間帶給自己的驚喜太多, 說實話他早就過了之前的興奮勁, 現在也只是安心的躺在這裏等待出院的那天。
能出院也就意味着他的身體可以像正常人那樣運作，不用再像之前那樣每天飽受疼痛的折磨, 而這一巨大的轉機正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帶來的, 除了興奮以外歐爾麥特心中還有着無法言喻的感激之情。
“說一點也不興奮當然是不可能的……”歐爾麥特的臉上帶着輕松的笑意, “但更多的還是感到了慶幸和感激吧。”
歐爾麥特擡起頭，黯淡無光的藍色瞳孔在這時像是被點燃了般跳躍起來, 雖然現在躺在病床上無法做出動作幅度過大的姿勢, 但他還是轉過身将雙手放在膝蓋上對着Reborn鄭重道：
“非常感謝你，Cohen。我知道一句幹巴巴的感謝不能抵消掉這份恩情，但還請你務必接受我的誠意。”吐出一口濁氣, 歐爾麥特聲音有些沙啞，“感謝你……讓‘和平的象征’沒有完全倒下，就像是這家醫院的病人們帶來的期望, 支撐着我繼續前進的這份力量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病床上單薄瘦弱的男人堅定而又溫柔，雖然只在資料上見過對方維持個性時的英雄狀态，但Reborn此時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輸英雄狀态時的氣場
和平的象征……或許這就是作為和平象征的覺悟吧。
撫摸着列恩冰涼的皮膚，Reborn的神情微微有些觸動，也許是歐爾麥特剛剛如同宣誓般的話語打動了自己，又或許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別的什麽。
“……我一直有個疑問，關于你。”Reborn淡淡道，“在很久之前你的身體就不允許再過度從事英雄活動了吧，連醫生都在勸你歇息靜養，雖然之後你減少了使用個性的頻率，但為什麽還要來到雄英這樣的高校去任教？還是說你的目的僅僅只是綠谷出久那個小鬼？”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了，Reborn早就和歐爾麥特交換了不少情報，其中也包括一年A班的綠谷出久其實是歐爾麥特的弟子這件事。
據他了解，綠谷出久在進入雄英之前是天生的無個性，而在入學測試的那天卻驚為天人的以一己之力打爆了一臺0p假想敵，簡直就像是一瞬間擁有了爆發力極強的個性。
而他的戰鬥方式出乎意料的和歐爾麥特有着些許相似，雖然對方沒有提起這件事，但Reborn還是多少猜到了什麽，在他看來歐爾麥特一次次不顧身體強行和敵聯盟對抗可能和這個孩子有着不少聯系。
Reborn的問題讓歐爾麥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其實不只是他一人，相澤消太和根津校長也問過相同的問題，知曉內情的那幾人或許認為自己只是急需培養出一個繼承人，但他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忘記初見綠谷出久時的那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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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喜歡英雄的他比任何人都像是英雄。”
柔和了目光，歐爾麥特一字一句道：“或許我一開始選擇綠谷少年是為了培養出個性繼承人，但久而久之這種心情就變了不少，現在的我，想看到他将‘火苗’繼續延續下去，直到能足以照亮他前進的路。”
“——而作為老師的我，有義務引導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學生，不過我現在也教不了他什麽就是了。”
歐爾麥特無奈的笑了起來，随即臉上的柔和又淡了下去。
“我以前的助手曾經預言過，不久的将來我會死亡。”在Reborn詫異的注視下歐爾麥特繼續道，“雖然早就做好了覺悟，但我是不會死的。”
“還沒有看到那個孩子橫空出世，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像是在回應他的覺悟，深陷的眼窩中那雙藍色眼眸熠熠生輝着，仿佛從未熄滅過。
病房裏恢複了靜谧，Reborn低垂着頭沉思起來，他大概找到了當初不加猶豫就來幫助歐爾麥特的理由了。
同為教師的惺惺相惜，以及對學生的那份默默注視着的期待。
“……你懼怕死亡嗎？”靜默了半晌，Reborn突然問。
“沒有人誰會不懼怕吧。”歐爾麥特失笑，“作為職業英雄要做好随時都會犧牲的準備，雖然我已經退役，但經過了一系列的事件後我現在想好好活下去。”
說完他又半開玩笑道：“難道Cohen你也會懼怕死亡嗎？”
“嗯，和你一樣，之前覺得無所謂，但現在稍稍有點在意了。”Reborn坦然道。
懼怕死亡？自己懼怕的應該是在死亡前看不到學生真正成長起來的那天。
“對了，Cohen。”
“嗯？”
“我之前就想問了……雖然我也知道你和沢田少年一樣來自別的世界，但是告訴我那麽多關于你們的情報真的沒關系？”
“有什麽問題嗎？”Reborn不在意道，“反正我們也快離開這個世界了，你知道的再多也沒什麽影響。”
“哈哈……說的也是。”
将杯子放回桌子上，Reborn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歐爾麥特的肩膀做出一副真摯的樣子：“所以啊，你能見到我的機會越來越少了，趁現在好好珍惜吧。”
“……為什麽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歐爾麥特吐槽。
轉身背對着歐爾麥特向他揮了揮手，對推門走進來例行檢查的護士微微颔首，Reborn離開了這間病房。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Reborn看了眼醫院大廳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如果再不回事務所的話估計獄寺隼人他們就要等急了。
雙手插着口袋走出醫院大廳，Reborn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
“慢死了。”在醫院外面等了有好一會的沢田綱吉忍不住抱怨，“我還以為你要留在醫院裏呢。”
“……你怎麽還沒回去？”沉默了半晌Reborn才淡淡的開口，“雄英應該有門禁的吧，不怕晚歸被相澤抓到？”
“沒關系，離門禁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快走吧！”
見沢田綱吉完全就是專門等自己出來的，Reborn擡手壓了壓帽檐沒說什麽，走過去和他并肩離開了醫院。
雄英離醫院要更近，Reborn又看了眼時間，把沢田綱吉送回去再回事務所還來得及。
就是不知道這個小鬼今天吃錯了什麽藥竟然會主動等他。
漫不經心的想着些有的沒的，等待紅綠燈過馬路時，Reborn注視着前方一秒一秒閃爍的燈光，而垂在身側的右手突然貼上了一道溫熱的觸感。
Reborn怔愣了一瞬，他垂眼看去，發現竟是沢田綱吉的手，在等紅燈停下的這個時間裏這個小鬼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反、反正你也會找理由和我牽手吧。”沢田綱吉不自在的別開視線磕磕絆絆道，顯然是第一次主動做這種事，“既然都說了要保護你，那我們還是不要輕易分開比較好。”
反正現在已經晚上了，也沒人會注意他們這邊。
沢田綱吉在心裏小聲嘀咕着。
“……”
蠢綱的手要比自己小的許多，他甚至可以輕易折斷，然而就是這只看似柔軟無力的手卻莫名給了他一股無形的力量。
反握住了沢田綱吉的手，Reborn将他牢牢包裹在掌心裏，好笑的看着他耳廓爬上的紅色。
“那就請你好好抓緊我哦~”
“……不要突然用小嬰兒的口氣說話啊，很惡心的。”沢田綱吉默默吐槽道，“話說你的手怎麽一直那麽冰……”
突然想起之前在學校裏聽過的流行在學生之間的一句話——手冰涼的人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
話說回來這個家夥好像有過四任情人……？不過他真的想象不出來Reborn會喜歡上什麽人的樣子。
“覺得我手冰的話就努力把它捂熱吧。”Reborn調侃道，見沢田綱吉在走神時不由得問，“想什麽呢？”
“咳……沒什麽。”收斂起亂七八糟的心思，沢田綱吉立即轉移話題，“就是感覺有點餓了呢，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
聞言Reborn挑了挑眉，對方掩飾的太過拙劣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不過看在他今晚主動的份上就沒有繼續追問。
口袋裏摸出來一盒零食，Reborn扔給沢田綱吉，是剛剛在病房裏歐爾麥特從裝着慰問品的箱子裏扒拉出來給他的。
“咦？巧克力？”接過對方扔過來的東西，上面的包裝明顯是巧克力，沢田綱吉不由覺得非常新奇，“Reborn你竟然會随身帶着這種東西。”
“你有什麽意見嗎？”剛想說這是歐爾麥特塞過來的時，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塊巧克力讓Reborn倏地一愣。
拆開包裝把巧克力掰成兩半，沢田綱吉将其中的一塊遞給了Reborn。
“一起吃吧，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據說很好吃，上次上鳴君還推薦大家去買來着。”
末了他又反應過來了什麽遲疑道：“欸，我記得你不是很愛吃甜食？”
“……誰說的？”
Reborn嗤笑了一聲，攥住沢田綱吉的手腕咬了一口他手裏拿着的巧克力。
“偶爾吃一點還是可以的。”
甜膩的味道在嘴裏化開，比起他愛好的黑巧克力，這種口味的巧克力簡直甜的掉牙，但還是難得細細品味起這個他一向不怎麽喜歡的口感。
“我還以為你不吃呢。”沢田綱吉笑了笑，也咬了一口巧克力，口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很好吃是吧！”
垂眼注視着學生嘴角邊沾上的巧克力碎屑，Reborn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輕笑道：
“啊，還不錯。”
真是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祝大家磕的cp一直甜甜甜永遠he下去
糖撒完了，終于可以進入正劇了
r27今日份的巧克力還好吃嘛（歪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