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二世而亡6

第15章 秦二世而亡6

【公子高打算外出逃命，但又擔心滿門抄斬，于是便上書給胡亥。】

天穹的動畫裏，公子高：

“先帝還無恙的時候，臣進宮就賜我吃的，出宮就讓我乘輿。禦府裏的衣服，先帝賜給我；宮中馬廄裏的寶馬，先帝也賜給我。

臣應當跟從先帝一起死，如果沒有做到，這是我為人子的不孝，為人臣的不忠。不忠者沒有理由活在這世上，臣請求跟從先帝死去，願能葬臣于骊山腳下。唯上幸哀憐之。”

動畫裏的胡亥見到公子高要為秦始皇殉葬，當場高興得不行，還召來趙高給他看。

【公子高請求跟從秦始皇而死。胡亥答應了公子高，賜錢十萬給他安葬。】

某一時空，正在觀看天幕的公子高。

“胡亥！賜錢十萬是吧，安葬我是吧！”公子高在衆公子裏，打胡亥打得更狠。

胡亥被哥哥姐姐們團團圍住，水洩不通地圍起來暴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蜷縮在地上，哭得慘絕人寰。

秦始皇則是默許了他們的行為，心裏則盤算着該如何将大秦的國祚長久地延續下去。

【四月，秦二世胡亥回到了鹹陽。他開始修建阿房宮、對外安撫四方夷狄。】

天幕的動畫裏，胡亥說：

“先帝因為鹹陽的宮廷狹小，故而營造阿房宮。還沒有建成，恰逢先帝逝世，便停止了阿房宮的建造，讓那些工匠去骊山覆土築陵。如今骊山那邊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如果現在放棄建造阿房宮，就表明先帝的舉措是錯誤的了。”

胡亥：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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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立刻、馬上，給朕去興建阿房宮。

秦始皇看着天幕的視頻有點窒息，他一時之間甚至搞不清楚胡亥到底在想什麽。

不是，這是在拿死去的朕當借口？

[楚莊王：嬴政你兒子還挺乖的，你做什麽你兒子就也跟着做什麽。]

秦始皇：“……”剛建造完骊山陵，又馬上去建造阿房宮，這事朕沒幹過啊。

朕還只建了一點點，就一個地基吧。

【胡亥又把五萬勇武之士，全部調來駐守鹹陽，命人教習射禦，馴養狗馬禽獸。】

【需要吃糧食的人很多，估計糧食不夠吃，于是就向郡縣調用，将糧食草料運送過來。負責運送的人則要自帶糧食，鹹陽三百裏內不能食用這些糧谷。執法也更加苛刻嚴厲了。】

秦二世元年，即公元前209年的時空裏。

陳勝、吳廣等九百人，被征調去戍守漁陽，駐紮在大澤鄉。陳勝與吳廣為屯長。

這天，下了大雨。

道路因為大雨而不通暢，估計已經耽誤了到達漁陽所規定的期限了。

按照法律，超過規定的期限就要斬首。

陳勝與吳廣就聚在一起商量：“如今逃走也是死，舉大計也是死，都是死——”

“死國可乎？”

陳勝與吳廣商量過後，打算冒用公子扶蘇與項燕的名義，向天下發出起義的號召。

他們去占蔔。

蔔者說：“足下的事情，都能成。可以建功立業。但足下問過鬼神了嗎？”

陳勝與吳廣十分高興。

他們揣測蔔者所說的“向鬼神問吉兇”的含義：“這是教我們，在衆人裏樹立威望。”

于是，他們用朱砂在白綢上寫“陳勝王”三字，放進了別人所捕之魚的腹中。

戍卒買魚烹食，得到了魚腹裏的帛書。

自然就覺得很奇怪了。

陳勝又暗中讓吳廣去駐地旁邊的一座草木叢生的祠廟裏，于夜晚時分燃起篝火。

吳廣模仿狐貍的聲音，呼曰：“大楚興，陳勝王。”這一夜，戍卒紛紛驚恐起來。

翌日早晨，戍卒指指點點地看着陳勝。

議論紛紛。

當是時，烏雲密布的天空裏，忽然驟生異象。

絢爛奪目的光幕，憑空出現在穹宇之上，恍如萬丈霞光，穿透了黑壓壓的雨雲。

剎那間，仙音渺渺，不絕于耳。雲層與天際之間出現了五個大字——

秦、二、世、而、亡。

戍卒們更是瞪大眼睛，紛紛驚恐地看着陳勝。

陳勝：？？？

魚腹裏的字是自己寫的，狐貍叫也是自己模仿的，但是天上這是怎麽回事啊？？

陳勝瞪大眼睛，看向吳廣。

吳廣也難以置信地看過來，與他面面相觑，難掩震驚之色。

戍卒們沒能仔細觀看，就被負責押送隊伍的縣尉喝斥着趕路。

要盡快前往漁陽戍守。

陳勝與吳廣兩人一邊走，一邊望着迢遙的天際異象，試圖辨析其中的真言。

直到他們聽見——

【七月，戍卒陳勝等人，在曾經的荊地起兵造反，建立了張楚。陳勝自立為楚王，居于陳縣，派遣諸位将領，攻城略地。】

陳勝：握草，這居然是真的嗎？

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半晌後才訝異地張大了嘴巴，合都合不攏。

陳勝：我、的、媽、呀。

上天居然真的會降下指示嗎？！我一直以為大家都是自己動手腳啊！！裝裝樣子啊！！

吳廣：震驚.jpg

兄弟？這上面的東西，也是你做的手腳嗎？

吳廣：懷疑人生.jpg

戍卒們在趕路的時候，也在看着遠方的光幕打發時間。不過他們也就看看。

心思并不在上面。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延誤了征調戍守的時期，按秦朝的法律，是要斬首的。

更何況，那些語言、文字與信息，連整個時代的國君與大臣等人，理解起來都有些費勁。

戍卒們也沒有幾個想去解讀的。

他們更關心的，是昨晚從祠廟附近傳來的狐鳴與“大楚興、陳勝王”這句話。

天幕講的內容繁多。

到最後，只有幾名有些學識的戍卒與陳勝他們一樣，聽見了“陳勝自立為楚王”等等。

于是，這幾名戍卒，更為震驚地看向陳勝。

與此同時，他們還在私下裏，将天幕的內容傳播開來，直到整支征調的隊伍都傳遍。

陳勝：如有神助：）

縣尉聽到戍卒們在隊伍裏竊竊私語，說什麽天幕、陳勝為楚王之類的。

他拿出鞭子來，想要鞭打一些人。

吳廣與陳勝對視一眼，決定将原本計劃裏的時間提前。吳廣當即上前，故意激怒縣尉。

縣尉果然被激怒了，當衆侮辱吳廣。

吳廣素來關愛別人，士卒裏也有很多人願意為他效勞出力。

縣尉此舉，引起了衆怒。

不僅如此，縣尉還要鞭打吳廣，随後又拔出了佩劍。吳廣奮起奪劍，殺死了縣尉。

陳勝則是協助吳廣，一起殺死了兩個縣尉。

他們召集大家說：“我們在這裏遇到大雨，都已經錯過了前往漁陽的期限，按照法律要被斬首。即便這次不被斬首，将來去戍守而死的，也有十之六七。況且壯士不死就算了，死就要名揚後世。”

“——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大家面面相觑，聯想到之前的魚腹帛書、祠廟狐鳴，尤其是天幕所言。

他們異口同聲：“敬受命！！！”

于是，這些人假冒公子扶蘇與楚将項燕的名義起義，從民之所欲，自稱為：

——大楚。

天幕之中對他們這一段的描述甚少，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

那就是，秦二世而亡。

天下苦秦久矣。

他們要反，他們要伐無道，誅暴秦！！

他們築起高壇而宣誓，以将尉的首級為祭。陳勝自立為将軍，吳廣為都尉。

他們攻下了大澤鄉，又攻下了蕲縣。進而又攻取蕲縣以東之地。

複又攻下，铚、酂、苦、柘、谯等地。

他們一邊進軍而行，一邊不斷地收兵。等到抵達陳縣，擁有六七百乘的車、千餘名的騎兵、數萬名的步卒。在占領陳縣過後，號令三老、豪傑來議事，他們都說：

“将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複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

陳勝乃自立為王，號為“張楚”。

與此同時，山東郡縣的青年人也都苦于秦朝官吏的統治，紛紛殺死了他們那裏的守尉令丞，起兵造反。他們響應陳勝，相立為侯王。

他們聯合起來，合縱向西。

伐秦者，不可勝數。

至于得知這一切的秦始皇——

作者有話說：

《史記·李斯列傳》公子高欲奔，恐收族，乃上書曰：“先帝無恙時，臣入則賜食，出則乘輿。禦府之衣，臣得賜之；中廄之寶馬，臣得賜之。臣當從死而不能，為人子不孝，為人臣不忠。不忠者無名以立於世，臣請從死，原葬郦山之足。唯上幸哀憐之。”書上，胡亥大說，召趙高而示之，曰：“此可謂急乎？”趙高曰：“人臣當憂死而不暇，何變之得謀！”胡亥可其書，賜錢十萬以葬。

《史記·秦始皇本紀》四月，二世還至鹹陽，曰：“先帝為鹹陽朝廷小，故營阿房宮為室堂。未就，會上崩，罷其作者，複土郦山。郦山事大畢，今釋阿房宮弗就，則是章先帝舉事過也。”複作阿房宮。外撫四夷，如始皇計。盡徵其材士五萬人為屯衛鹹陽，令教射狗馬禽獸。當食者多，度不足，下調郡縣轉輸菽粟刍藁，皆令自赍糧食，鹹陽三百裏內不得食其穀。用法益刻深。

《史記·陳涉世家》二世元年七月，發闾左谪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陳勝、吳廣皆次當行，為屯長。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斬。陳勝、吳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陳勝曰：“……今誠以吾衆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宜多應者。”吳廣以為然。乃行蔔。蔔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蔔之鬼乎！”陳勝、吳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衆耳。”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又間令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篝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卒皆夜驚恐。旦日，卒中往往語，皆指目陳勝。

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将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衆。尉果笞廣。尉劍挺，廣起，奪而殺尉。陳勝佐之，并殺兩尉。召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藉弟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将相寧有種乎！”徒屬皆曰：“敬受命。”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袒右，稱大楚。為壇而盟，祭以尉首。陳勝自立為将軍，吳廣為都尉。攻大澤鄉，收而攻蕲。蕲下，乃令符離人葛嬰将兵徇蕲qí以東。攻铚、酂zàn、苦、柘、谯皆下之。行收兵。比至陳，車六七百乘，騎千餘，卒數萬人。攻陳，陳守令皆不在，獨守丞與戰谯門中。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數日，號令召三老、豪傑與皆來會計事。三老、豪傑皆曰：“将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複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陳涉乃立為王，號為張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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