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奇怪怪的小孩9
第9章 奇奇怪怪的小孩9
好在小胖墩并沒有親眼看到,所以探知欲望并沒有那麽強烈,話題很快就被跳過,開始興致沖沖地暢想一會兒他要以什麽樣的姿勢抓到大魚。
魚塘在村子外圍,算不上特別遠,但也沒有很近,是馮樂樂他們房子的主人承包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學畢業就回村創業了,幾年過去也算是小有所成。
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或釣或抓到五條魚就可以了。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拿着工具就出門了。
去魚塘的途中需要路過易立肖他們的房子,在遠遠能看到外牆上的大鵝圖片時,馮建賢随意閑聊道,“也不知立肖鵝抓得怎麽樣了?”
易立肖昨天沒有做任務,今天上午需要抓兩只鵝綁上紅繩,送到老爺爺的侄兒家裏,說是訂婚的時候要用。
不然這會兒也跟着他們去釣魚了。
馮樂樂小胖臉思索狀,“我覺得肯定不好抓。”
字裏行間早就沒了昨天還想在大鵝面前保護同伴的氣勢。
閻夏在一旁很是認同地點了一下頭,說起來還是他家任務最輕松了,做起來毫不費力還有閑情雅致跑去釣魚。
看來他在搶任務上真的是有天賦在的。
沒過一會兒,遠處牆上的大鵝圖片逐漸變得清晰,等他們剛靠近院子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嘹亮的鵝叫還有……人叫。
幾人快步走到大門口看到的就是易立肖跟大鵝決鬥的場景,只見他一邊用手厄住了一只大鵝命運的後勃頸,一邊還謹慎地躲着另一只大鵝的攻擊。
兩只大鵝在他身邊嘎嘎叫。
易景辰小朋友站在不遠處手裏還拿了根棍子,看着就是想盡自己的一點小力氣幫助他爸爸,小臉兒的表情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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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夏看了一眼翻譯器,大鵝連續的叫聲其實只在重複一句話。
“戳死你!”
腦子不太靈光的家禽就是這麽簡單又暴力。
看到這情況,馮建賢先一步邁進了院門就要去幫忙。
院子門口的動靜瞬間分散了易立肖的注意力,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稍微一個沒有察覺就被大鵝叨了一口屁股。
他自己還沒覺得有什麽呢,看到自己爸爸被叨的易景辰小朋友驀地繃不住了,小奶音帶着哭腔沖上前就給了大鵝一棍子,“不準咬我爸爸!爸爸屁股有瘡瘡,不能咬!!”
準備上前幫忙的工作人員及閻夏等人:“…………”
這是可以說的嗎??
易立肖移動的步伐短暫地僵了一下。
直播間彈幕讨論的內容也跟着變了。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
【瘡瘡?是我理解的那個痔啊那個瘡嗎?】
【十男十瘡誠不欺我。】
【哈哈哈哈哈哈孝出強大了屬于是。】
【dbq又好笑又感動是怎麽肥四??】
【剛割了的我傷口差點笑裂開。】
【看得出來寶貝是真的很擔心很着急了。】
【辰辰:爸爸的屁股我來守護!】
着急的易景辰小朋友自然不知道他情急之下抖出了令他爸爸尴尬的秘密,他那一棍子可謂是用足了力道,成功惹怒了大鵝,大鵝一扭頭扯着脖子就朝着小孩來了。
然後就被一直在小孩身邊保護的工作人員厄住了尖嘴,任務歸任務,該出手時還是要出手的。
一場抓鵝行動就此結束。
易立肖手握大鵝脖頸,低頭看向自己兒子的表情那叫一個複雜。
社死與尴尬齊飛,感動共長天一色。
單純的小孩兒哪懂成年人的世界裏有很多難以啓齒的病症,他抱着易立肖的大腿,小手還在他爸爸的屁股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馮建賢走上前拍了拍易立肖的肩膀,語氣很是委婉,“看來運動量還是不夠啊。”
易立肖捏了捏大鵝脖頸表示他想靜靜,把大鵝捏地都翻白眼了。
離他們幾米遠的閻夏一邊默默當個看戲群衆,還一邊想着他沒記錯的話,定親要送的鵝是活鵝,這要是掐死了,那豈不是還要再來一次?
就在閻夏一心二用的時候,他旁邊的馮樂樂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朝着馮建賢說道,“爸爸,你之前不是也……”
後面的話并沒有說出口,因為馮建賢像是一陣風一樣沖了過來捂住了他乖兒子的嘴。
速度那叫一個快呀!
閻夏:“…………”
他仿佛是感覺到了一陣風從他身邊吹過。
馮樂樂:“唔唔唔唔……”
觀衆激動搓手:【也什麽?說出來聽聽啊!!我們可是超級大會員,沒有什麽是我們不能聽的!!】
閻夏就這麽看着馮樂樂被他爸爸捂着嘴帶出了院子門,他身後是易立肖發出的幸災樂禍的笑聲,爽朗極了,仿佛之前那個尴尬到耳朵都紅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閻夏悄悄擡頭看了閻季一眼,下一剎那就對上了他哥警告的眼神。
閻夏趕緊低下頭晃了晃腦袋,想什麽呢?!他哥肯定是個無痔青年呀,強迫症又有潔癖的禁欲系人設是不會允許自己出現這種狀況的。
他以後應該也不會,畢竟他壓根就沒在材料列表裏看到小肉球這一項。
做人身體的材料都死貴,負責管理這個部門的領導還是個極其摳門的,肯定舍不得拿出一樣來做小肉球。
想到這些,閻夏拿着自己的小釣魚竿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笑到一半就被他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閻夏:“???”
啥意思??
他前世沒有過!今生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閻夏回閻季的眼神含着控訴。
閻季語氣理所當然:“只準你想,我還不能想一下?”
閻夏:“…………”
他不就是暗搓搓地瞎想了三秒鐘麽?咋還帶還回來的。
閻夏閉了麥也住了腦,他怕他哥還回來更多。
閻夏眼神落在了前方父子倆身上,馮建賢彎着腰摟着馮樂樂肩膀,嘴巴在馮樂樂耳邊不知道在小聲嘀咕啥。
閻夏看得津津有味,盲猜了一波,嘀咕的內容估計離不開如何在外維護老父親的顏面。
小聲的遵遵教導效果很顯著,馮樂樂好似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還有話沒有說完,又跑來跟閻夏湊到了一起,開始聊起了魚的十大吃法。
聽得閻夏懷疑剛才馮建賢小聲嘀咕的并不是什麽大道理,而是直接背了一本菜譜,什麽蒸羊羔、蒸熊掌、燒花鴨……
試圖把小胖墩饞得忘乎所以。
閻夏瞅着小胖墩的樣子,覺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發現了真相。
-
二十來分鐘後,終于到魚塘了。
小馬紮一坐、魚竿一甩,瞬間就有了《小兒垂釣》那味兒,他們還是兩個小兒。
馮樂樂直接挨着閻夏坐,小孩子哪管間距不間距的,只想跟小夥伴貼貼,主要還是因為不貼貼沒辦法愉快地講話。
閻夏哄小孩式地附和着小胖墩天馬行空的聊天,目光一直落在水面上,看來魚塘的主人創業确實很成功,就在他坐了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就看到好幾條魚游來游去了。
看到是看到了,就是沒有魚咬他鈎上的餌,現個身好似只是為了逗他玩。
就在閻夏嘆息這家養的魚也格外機靈的時候,他左邊幾米遠處的馮建賢傳來了歡呼,魚鈎出水的剎那,上面明晃晃地挂着一條大魚。
同一時間,閻夏餘光就看到他哥的魚竿也動了,幾秒後,又一條大魚出水。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閻夏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馮建賢和他哥接二連三地收線甩杆。
而他的小魚竿只有風吹過的時候才會動一下。
閻夏:“…………”
呵。
這魚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都學會看人下菜了。
一生要強的男人怎麽可能認輸,閻夏噠噠噠地跑到他哥的魚餌框裏準備偷渡幾個魚餌回來。
結果小手剛抓了幾個,就聽到閻季說道:“拿一個就夠了。”
言外之意,拿多了你也用不上。
閻夏:“…………”
他咋用不上了?他馬上就能用上了!
閻夏小手非但沒放回去,還伸出另一只手又抓了一小把,他要挂一個扔一個!
事實證明,有時候魚不上鈎跟魚餌沒有多大關系,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換了魚餌的魚竿照樣一動不動。
閻夏嘆氣,但是看到旁邊小胖墩同樣絲毫沒有動過的魚竿時,又有了一點安慰。
既然不是魚餌的問題,那也不是他的問題,就是這魚欺負小孩兒。
聽到閻夏嘆氣聲的馮樂樂也跟着大聲\'唉~\'了一口,看向馮建賢的目光有羨慕有崇拜,“我爸爸可真厲害。”
閻夏一生要強的基因驀地動了,下意識接道:“我哥也不差!”
話說完好幾秒他都沒意識到哪裏不對,還是馮樂樂提出了疑問:“你怎麽管你爸爸叫哥?”
才反應過來的閻夏:“……”
我現在說我只是口誤還來得及嗎?
閻夏面上不顯大腦飛速運轉,接着小臉兒上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爸爸說的,父子之間應該像兄弟一樣相處,血緣上他是我爸爸,生活上他更想當我哥哥。”
說完在閻季‘我就靜靜看着你編’的眼神下,大聲總結道:“我們一直都是好哥們兒!”
這句可是實話,連标點符號都沒有騙人。
聽到這一番言論的馮建賢哈哈一笑,對着閻季揚聲道:“都沒看出來,小閻你這教育理念很民主啊,我要向你學習。”
馮建賢說完還暗戳戳地想着這年輕人平時一副嚴肅話少的樣子,他以為是個嚴父呢,結果私底下居然跟兒子稱兄道弟,真是看不出來還有這一面呢。
從嚴厲父親變成了民主父親的閻季扯了一下嘴角,“過獎了。”
在馮建賢笑着說年輕人就是謙虛的時候,馮樂樂舉着胳膊發表了一下他的看法:“爸爸我以後也管你叫大哥好不好?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小弟。”
馮建賢笑得很是燦爛,“我管你叫爹也行。”,那語氣一聽就是在逗小孩兒。
可惜被逗的小孩并沒有聽出來,還煞有其事地思考着,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閻夏以為對方要發表什麽孝順倫理相關的話語時。
馮樂樂很是認真道,“我覺得不行,我沒有錢給你發零花錢。”
可謂是很早就明白了親子關系的真谛,給人當爹哪是那麽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