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只是忘了我

第二十三章 你只是忘了我

空氣裏彌漫着樹木燒焦的氣味。

每一次東方既使用瞬移,都會有一道雷朝我們劈下來,而最後一次閃避不及,快被雷劈中的那一瞬那,東方既把我推了出去。

而自己則被雷劈中,全身漫過電光,硬生生撐過了這一次雷擊。

“師尊!”我緊張地叫道,又不敢過去,怕一靠近他就被電死了。

等身上電光消散,東方既走了過來,不等我反應,抓住我的手快步朝前走:“我們誤入了一個法陣,在這個法陣裏只要使用法術就會引來雷擊。”

“那我們怎麽辦?這裏這麽大,不用法術怎麽找到狐妖和穆峰主他們呢?”

“不用找了。”東方既看了我一眼,那眼裏寫着不妙,“現在狐妖會來找我們。”

“因為布下陣法的人,可以使用法術。”

話音落,樹林裏忽然響起一聲悠揚的動物低鳴聲,東方既抱住我躲在一棵大樹背後。

“別出聲。”東方既把我按在懷裏,低聲道。

地上的枯葉和樹枝發出“咔嚓”脆響,我忍不住悄悄探頭去看,只見幽深林間,一只通體火紅,高度快趕得上大象的狐貍,正低頭在東方既剛才被雷劈中時,留下的那塊焦土上輕嗅。

不敢多瞧,我收回腦袋乖乖躲好。

巨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和東方既都保持着勻速的呼吸,我還聽見他的心跳也是勻速的,但我的心跳聲卻忽然劇烈起來。

一只毛茸茸的巨大狐貍頭從樹後現了出來,紅寶石似的眼睛盯着我,微微一眯。

接着巨狐長開尖長的嘴巴,發出一聲穿雲裂石的尖嘯,獠牙陡然暴長。

“跑!”一個泛着金光的結界出現在我身上,東方既揮手把我扔了出去。

頃刻間,數道雷電發出炫目的亮光,巨狐的九條狐尾遮天蔽日,都朝東方既一起襲去。

接下來的戰況如何,我不得而知,結界将我送出去很遠,終于在一個塊草地上破裂,我摔在地上。

遠處雷聲叱咤,強烈的靈力使地面也震蕩,我心裏一陣迷茫。

被狐妖抓走不是一次了,但之前我都有預感東方既會來救我。

但這一次不同,東方既竟然讓我先跑了,說是不是說明,他并沒那麽大的把握能打贏狐妖?

我沒有頭緒,只能先往遠離戰場的地方走。然而這林子很大,直走到黃昏時分,也沒有走出去。

天色漸漸變暗,林間開始有蝙蝠出沒,壓低了飛來飛去,我摘了些看起來不像有毒的果子裹腹,坐在樹下休息一陣,正要起身繼續走,周圍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誰來了?我大氣不敢出一口,希望會是東方既或者穆明朗,抱着期望偷偷朝腳步聲發出的方向微微一探頭,看見了腳步聲的主人——兩只體型矯健的豹子。

它們也發現了我,并朝我沖了過來。

我大叫,兩條腿拼了命的跑,但還是沒跑過八條腿,被其中一只豹子飛撲在地上。

它張開嘴正要一口咬下來之際,一條巨蛇從旁邊沖了出來,一口咬住豹子的身體,将它狠狠甩了出去,剩下那只豹子則被吓跑了。

巨蛇低下頭來看我,蛇信子朝我伸了伸,舔去我臉上濺上的豹子血。

邊朝後退,我便用袖子擦去臉上巨蛇的口水。

我眼下的心情很複雜,不敢相信大淫蛇居然還能跟着我進來這個陣法裏面,他太瘋狂了,一時之間我竟比較不出是剛才被兩只豹子追比較可怕,還是被這條大蛇纏上更滲人。

“要去哪兒?上來,我送你去。”巨蛇道。

我從地上爬起,繼續朝前走。

“別跟着我。”我說。

巨蛇粗壯的身體在地上蜿蜒,發出沙沙聲:“這裏很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我:“不用你保護。”

巨蛇:“保護你是我分內事。”

我忽然想到可以利用他,停下腳步道:“你在這裏面能用法術嗎?”

巨蛇化成人形站在我面前,搖搖頭:“不能,用法術會引來雷擊。”

“但是你的原形戰鬥力很強。”他的原形比狐妖要大得多,我和他商量,“我師尊在和一只巨狐戰鬥,你能去幫他一起對付巨狐嗎?”

大淫蛇思考了一下,然後說:“不能。”

“為什麽?你不是說要保護我?我師尊現在有危險,你保護了他就是保護了我。”

大淫蛇道:“我不會替你保護別的男人,這樣于理不合。”

“那請你滾吧,你沒價值了。”我轉身就走。

大淫蛇伸手抓住我後領:“你好無情。”

“別碰我!”我掙開他的手,狠狠瞪着他,“也別跟着我,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他一手掐住我下颌,把我抵在樹上,“你看我的眼神,不該是如此厭惡的。”

我簡直是無言以對,幹脆緘口。

“我認為有必要向你解釋那一晚。”他道,“以前這事全是你主動,每每交尾,都很濕滑,我那日心情不好,你又不知為何幹澀,就把你弄傷了,不是故意的,也許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夠了!!!”

我制止他再說下去,冷靜下來道:“你能帶我找個可以過夜的地方嗎?我有些累了。”

“好。”他一口答應,接着化成大蛇在地上。

我騎在大蛇身上,問他:“聽說蛇都有七寸,你的七寸在哪兒?”

“這兒。”蛇尾繞過來,在蛇頭後面輕輕一點。

“謝謝。”我拿出懷裏匕首,朝他指的地方一刀刺了進去。

大蛇身體震顫了一下,接着停在原地不動了,蛇頭緩緩轉過來,金色的蛇瞳盯着我:“我才救了你,我以為可以補償。”

“不可以補償,”我抖着手拔出匕首,蛇血濺在身上,冷漠道,“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傷害我,更不該事後百般出現在我身邊糾纏。”

讓我每次一見到你,就回想起那一晚的噩夢。

“你只是忘了我。”他竟沒什麽很大的反應,只低喃這麽一句。

“如果可以,我确實想忘了你。”我從他身上滑下去,“這次你救了我,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還能活下來,別再來找我,不然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大蛇沒再說話,蛇頭緩緩低下來放在地上,合上眼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我拿着匕首跑了,腦海中重複着剛才大蛇被刺中七寸後并沒有生氣殺了我,而只是嘆了口氣的畫面,心裏竟然産生了一絲愧疚和同情。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他真和原主前世是夫妻。

不行,我這是斯德哥爾摩了,他本來就該死,前世是夫妻今世就可以搞強、奸了嗎?那豈不是強、奸犯都可以打着這個旗號犯法了?

我又回憶了那天晚上被他強迫的畫面,頓時覺得只刺一刀根本不夠!

“殺千刀的大淫蛇,他就是該死!千刀萬剮都不過分!”我忍不住罵了出來。

罵着罵着,前頭忽然撲通一聲摔出個穿白色衣服高個子趴在地上。

我看這衣服眼熟極了,上好的布料,袖口處以銀線繡着彎彎的月紋,我走近了,壯着膽子把人翻了過來。

俊朗如神祇般的臉蒼白,長而濃密的睫毛低垂,正是東方既。

他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有傷,殷紅的血在純白衣裳上暈染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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