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2章

第2章

“這是我的酒!”岑清允的視線跟随着瑪格麗特移動,看着它進了男人的嘴。她表情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只好再叫一杯。

她還沒說完‘see you tomorrow ’,就被他打斷了,“給這位小姐調一杯芝華士兌綠茶,多兌綠茶。”

岑清允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她來酒吧是喝酒的,誰要喝綠茶啊!

“別聽他的,我就要see you tomorrow謝謝。”

調酒師看着他倆,很是為難。

段奕銘咬牙切齒道:“see you tomorrow ?你明天起來想看見誰,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下?”

see you tomorrow又名明天見,之所以叫tomorrow就是因為酒性很烈,一口幹掉,等醒來,就是明天了。他倒要看看她一個人在酒吧叫see you tomorrow ,醒來想看見誰。

岑清允憤憤道:“段總不是日理萬機嗎?怎麽連別人叫什麽酒都要管了。”陰魂不散的,讨人厭。

“別人我不管,你我就要管。”段奕銘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吧臺上敲着,根本不理會身後和他一起來的幾個好友。

他們雖然是閃婚,但結婚該走的流程都沒少,親戚朋友都參加過他們的婚禮的,自然都知道岑清允的存在。

他們的婚後生活,在外人看來挺恩愛的。圈子內甚至有傳言說段奕銘是妻奴,因為結婚後,段奕銘只要人在榕市,無論多晚,都回家。有時在鄰市出差,忙完工作已經很晚了,他也要趕回家。

段奕銘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他只有在接到家裏那位的電話時,才會變得有人情味一點,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變故發生在半年前,有媒體捕風捉影,說他們感情不和已經離婚了,他們的圈子是沒人信的。可沒過幾天,岑清允便在社交平臺大方放出離婚證,證實了媒體的消息。

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離婚,就連段奕銘的好友陸希堯都沒收到一點風。

離婚後,段奕銘沒什麽異常,該吃吃該喝喝。岑清允那邊也很正常,他們離婚比別人分手還要平靜,以至于大家都認為是雙方都有意願離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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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希堯曾就這事當着段奕銘的面贊過岑清允,說這個女人格局大,做事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他如是安慰段奕銘,既然不愛,離了也好,誰也不耽誤誰。當天就組織了個轟趴,慶祝他恢複單身。

那天,段奕銘喝醉了,陸希堯送他回家。電梯裏,段奕銘紅着眼眶和他說,是岑清允甩了他,她不要他了。他們認識了這麽多年,陸希堯第一次看到他哭。

陸希堯才知道,這段婚姻,他是動了真感情的。那天段奕銘簡直想掐死他。

今晚其實是段奕銘主動提的想去喝兩杯,他們就上來15樓了,打算随便挑間休閑吧坐坐。沒成想就是這麽巧,他帶頭進了岑清允進的那間酒吧。

陸希堯走在最前面,還沒進去就看到岑清允坐在吧臺前,盯着人調酒師看。

再見前任,段奕銘作為被甩的一方,應該很忌諱才是。陸希堯想也沒想就把人往外推,“這裏滿座了,我們去隔壁吧。”

可他比段奕銘還矮一兩公分,又怎麽擋得住他的視線。

事實上,段奕銘一眼就認出了岑清允,她穿成這樣看着別人放電的畫面不知刺激到他的哪條神經,讓他覺得自己要是就這樣走了才是大傻逼。

段奕銘推開陸希堯大步走了進去,一把奪走調酒師剛調好的瑪格麗特灌了。

岑清允雙眼定定看着他,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我的酒!”

陸希堯幾個跟上看了整出戲,倆人還在僵持着,調酒師已經調好芝華士兌綠茶了。

她下半身套着長裙,上半身穿着漢服吊帶內搭和薄開衫,頭發披散着,鎖骨若隐若現。她回鄉下有一段時間了,沒被曬黑依然白到發光,特別是裸~露出來的皮膚,白到段奕銘覺得刺眼。

岑清允不是一眼看下去就讓人驚豔的美女,她屬于耐看型的,五官并不突出,鵝蛋臉、小嘴巴、單眼皮的大眼睛咋一看都很普通,不過她骨相美,組合在一起就有一種無可挑剔的美感。

她罵他的時候,嘴巴微嘟臉頰鼓鼓的樣子,一點也不兇,反而讓人想欺負她。

“小丫頭片子學人喝什麽酒,別忘了你暈船,最好別喝酒,喝了這杯我送你回房間睡覺。”段奕銘好像沒聽到她罵他似的,語氣那叫一個溫柔,後面看戲的那幫人雞皮疙瘩都起了。

岑清允沒想到他臉皮都厚到這個程度了,頓時語塞。

段奕銘趕走身後看戲的幾個人,在旁邊坐下看她喝完,弄得她怪不自在的。本想借酒消愁,結果更愁了。

段奕銘等了一會兒,擡手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快點喝完回去睡覺。”

“管你屁事。”

岑清允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自己的夜生活還沒開始,竟然理直氣壯地讓她快點回去睡覺。不對,他的夜生活關她什麽事,他根本沒資格管她。

她以為他生氣了,她沒在她面前說過髒話,怕他不喜歡。結果他只‘嗯’了聲,就不說話了,等她喝完。

岑清允早就領教過他的忍耐程度,比耐性沒人比的過他。他可以和你耗,直到你低頭向他屈服為止。

她喝下最後一口,段奕銘搶先一步買單,“我送你下去。”

“不用,錢我支付寶轉你。”岑清允拿上包包就走了,段奕銘買完單追了出去。

在不遠處持續看戲的損友看到好友吃癟的樣子,笑出了聲。

陸希堯得意道:“我就說他們肯定還沒完。”

其他人籲他,“馬後炮。”

電梯就他們兩個人,岑清允站在角落,抱着雙臂搓了搓。

段奕銘站在電梯口,背靠電梯雙手抱胸看着她,“晚上就不要穿得這麽清涼了,船上空調開得挺足。”

“……”

電梯門一開,岑清允就出去了。

房門一開一關,“嘭”的一聲把他的晚安也關在門外。

半年前,岑清允删除了所有他的聯系方式,後來才發現遺漏了支付寶。她在支付寶轉了那杯華芝士兌綠茶的錢給他,無論多少她都不想欠他的。

後面幾天,岑清允都刻意避開他們。她承認她慫,對她來說,放下一個人,放下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就是徹底退出他的圈子,切斷一切和他有關的事物。

所以一離婚,她就搬出了他們曾經的家,離開邬市,回了老家。

奈何這個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想見的人總是費盡心思都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出個街都能偶遇。

——

不知道段奕銘上哪找來的暈船藥,岑清允用了确實好多了。

下船前一天,他們還是在自助餐廳碰到了。岑清允拿了一個大托盤在海鮮區物色,段奕銘也拿了一個托盤在海鮮區徘徊。

相遇時,他看到她的托盤,略為驚訝,“你吃的了這麽多嗎?”

“不是我一個人吃的。”她有個胃口很好的攝影師,沒辦法。

段奕銘似笑非笑地哦了聲,似乎不太相信。但管他信不信呢,她吃的多又怎樣,又不吃他家大米。

“回到去打個電話給我,有事和你說。”

岑清允一副你有事嗎的表情,“有什麽事現在當面不能說嗎?”非得回去打電話,毛病。

“這幾天都沒見到你,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滿。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坐一桌談談。”

船明天一早就靠岸了,這次游輪狂歡趴,他們公司來了幾十個網紅,最後一天要開會總結此次行程,完了還有別的事要忙。

“那倒不必。”岑清允拒絕了他的同餐請求,她怕對着他,胃口會變差。不再管他,取了海鮮,岑清允又去鮮肉區,他們純屬是出來玩的,連攝像機都沒帶,這趟出來的宗旨就是吃好喝好玩好。

六天五夜的游輪之旅,除了累還是累。精力旺盛如木澤,都憔悴了。

回到帛陽,他們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制作新一期的視頻。

帛陽是岑清允的老家,岑清允媽媽兩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做了手術後回來這裏休養。那年岑清允遠嫁榕市,請了個阿姨回來照顧媽媽。離婚後,她回來拍視頻,媽媽也由她自己來照顧了。

六年前,她懷着對外面世界的向往離開這裏,去大城市上大學。五年後她拖着千瘡百孔的身軀又回到這裏,現實多麽諷刺。

剛開始拍視頻,拍攝、剪輯、管理賬號都是岑清允一個人搞定的。拍了兩個月視頻,見收入挺可觀的,岑清允才聘請木澤做她的攝影師。

木澤也是帛陽人,大學一畢業懷着建設家鄉的抱負就回來了。然而現實教做人,他回來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在網上看到岑清允發的招聘信息,剛好他對攝影感興趣就前來應聘了。第一次見面,他倆就‘看對眼’了,就這樣木澤做了岑清允的攝影師。

岑清允加班加點趕視頻,早就将段奕銘折好人物忘了。

正值盛夏,帛陽每天的氣溫都在35°以上。岑清允用冬瓜做了一頓冬瓜宴,清熱解毒。

這期視頻雖然不用下地,直接在家取材拍攝,但難度也不小,主要是時間跨度太大了,要把春天播種時和夏天收獲時的素材剪進來。緊趕慢趕,也用了四天時間才把視頻發出去。

視頻一周一更,他們斷更了一周,上個視頻的評論區收到好多催更評論,這讓岑清允以為這期視頻的播放量應該挺可觀的。然而,視頻發出去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播放量還沒上期的四分之一。

她看了好幾遍,除了打掉了木澤亂入的筷子這個鏡頭忘了剪,視頻既沒有違禁詞,質量也沒跳水,播放量不應該這麽少的啊。更何況打斷筷子那個鏡頭引起的是積極反響,播放量應該增加才對,怎麽會驟減呢。

岑清允想了很久,排除了種種因素,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被限流了。官方限流沒辦法,岑清允認了。

另一邊,段奕銘這幾天手機不離手,聚會上,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他在等電話,陸希堯更是直接調侃他道:“你的眼睛恨不得長在手機上了,到底是誰啊?能讓咱們段總牽腸挂肚,該不會是我的好朋友允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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