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阮臨楠針對哥哥的碰瓷在阮巍彥開始實習之後終于宣告失敗,沈清遠則是開始忙碌了起來,雖然沈清遠還沒有正式開學,但是面對特殊小組的各項任務和邀約也是猶如紙片一般飛來,沈清遠能夠在阮家休息的日子也逐漸變得少了起來。

只剩下還沒有開學的阮臨楠此刻在房間裏托着腮幫,努力用自己的大腦頭腦風暴,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用什麽姿勢,才能妖嬈地隔空碰瓷到自己的爺爺身上。

解決這個問題的是主動送上門來的布爾菲茲。

這位皇太子殿下主動上門,春風滿面,還給阮臨楠帶來了宮廷糕點師特制的小點心。

阮臨楠對對方的拜訪有些驚訝:“來找我爸爸媽媽嗎?”

“不,這次我是來專程拜訪你的。”布爾菲茲微微一笑。

在阮家經了那次堪比社死的人情流程之後,布爾菲茲便花了點時間正式拜訪上門拜訪了阮臨楠的父親和母親,但是今天他是有特殊任務而來。

要說起來還是他那個不喜歡參加任何皇室活動的叔公惹的禍,自從上次非常勉強地參加了皇家夜宴之後就再一次杳無音訊,誇張地甚至連終端都不接了,說什麽都不願意到皇宮裏去見自己的父母。

布爾菲茲于是再一次接下了這個艱難的任務,并且這一次他已經有了能夠穩穩拿捏自己叔公的秘訣,那就是自己家的小表弟。

他的眼睛微微彎起來,對着阮臨楠開口道:“今天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阮臨楠有些驚訝:“那是有什麽事情嗎?”

“因為最近皇室打算舉辦一個下午茶。”布爾菲茲找了個位置坐下,“和上次的不太一樣,這次只邀請自家人。”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十分對症下藥的打算向阮臨楠安利為了這次的下午茶,他們準備了多少專業的廚師,裏面準備了多少個星際風格的茶點等等等等。

甚至他的終端裏還提前存儲了許多糕點的照片,準備随時将上面的照片炫給自己的小表弟看,甚至還有一些本來沒有的糕點,如果自己的小表弟喜歡,到時候可以随時邀請來參與廚房師傅。

在阮臨楠看上了自己喜歡的糕點之後,他只需要在最後補上一句,要是楠楠和叔公能夠一起出席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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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估計叔公出席下午茶這件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

阮臨楠此刻拖着腮幫子的手臂向下滑了滑,在布爾菲茲說話之前,他就已經瞪大了眼睛。

對哦,還有一個接近軍部的方法,雖然和接近哥哥一樣,屬于曲線救國。

那就是先和皇室貼貼,反正他們有許多晚宴,中間總會有需要元帥出場的場合!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他就不信碰瓷不到自己的爺爺!

于是阮臨楠手指緊握,用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語氣說:“我去我去!”

剛剛還構思了一下到底如何将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茶說得天花亂墜,美味無比的布爾菲茲愣了一下。

阮臨楠握緊了手,此刻眼眸裏充滿了堅定。

什麽叫做瞌睡送枕頭,這就是!

*

最近意外的事情繁多到阮峰則哪怕強迫自己認定是意外也不成功的地步了。

先是原本正常運行的軍校聯賽,出現了不應當出現的變異獸。

後來在皇家晚宴中自己的副官被調走,而自己忽然發病,且治療儀失靈。

再之後就是客艇被星盜纏上,原本能夠正常解救下來的客艇,卻吐出了奇怪的蛛絲,開始了和軍艦長達一星期的拉鋸戰。

到此為止,客艇的公司因為已經宣告破産,而公司的負責人也已經入刑,只是關于這些事情的幕後主使,卻沒有頭緒。

阮峰則此刻的腦袋因為這些繁雜的時間突突地跳,眼前也跟着發暈。

他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向了自己的桌面。

桌面上擺着的是在那個星盜船上收繳而來的蜘蛛絲樣本,上面标明了檢測出來的種種結果,另一邊則是軍校聯賽中所看到的影像。

之前阮峰則有下令去查為什麽軍校聯賽中會出現變異獸的事情,但是和變異獸相關的東西,包括裏面産生的蛛絲卻沒有留下樣本,哪怕現在阮峰則對他們有些懷疑,也沒有機會再拿回蛛絲。

阮峰則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最後緩緩合上了眼睛,唯一一個的經歷了兩件事情的人。

……沈清遠。

大腦中不期然地想到了這個名字,于是阮峰則最後緩緩地擡起了頭:“當時參加軍校聯賽的,沈清遠,把他叫到軍部來。”

*

皇室的下午茶和之前的皇室夜宴的感覺完全不同,這裏似乎只有皇家自己人在參與其中,阮臨楠在這裏第二次拜會了帝國的皇帝陛下。

這位帝國皇帝此刻微微擡起了頭,和平日裏終端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他微微笑着,表情柔和,對阮臨楠打着招呼。

阮臨楠乖乖地點點頭,對這位皇帝大人的印象只有好感。

畢竟對方說話溫柔親切又身份尊貴,面對阮臨楠的時候,相比已過的君主,似乎更像是鄰居家的大叔。

皇太子布爾菲茲此刻面對自己父親的時候,表情也驕傲,顯然對這位皇帝父親推崇備至。

裏面只有馮娜公爵格格不入。

馮娜公爵:“哼。”

帝國皇帝:“咳咳咳。”

之後便是所有人入席就座,皇帝對着馮娜公爵打着招呼:“叔父,已經許久年不見了,不知道現在的身體如何?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時和我說,皇室裏有最好的醫生。”

“身體還不錯,勞你操心了。”馮娜公爵這樣回複道。

明明自己已經是帝國的皇帝,但是面對這種從小會打自己屁股的老人,皇帝此刻心中還是泛起了不妙的回憶,于是他再一次用力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不過皇帝陛下也很快找到了合适的話題:“布爾菲茲,不知道上次讓你去安排關于帝國學校的檢查,最後有什麽成果?”

想起自己的叔父剛剛到了帝都醒就遇到了那種烏龍事情,皇帝真是恨不得把所有涉案人全部剁掉算了,現在更是迫不及待和自己的叔父展示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

兒時自己被瘋狂毆打的屁股,此刻也在隐隐作痛了起來,不妙的回憶再一次蹿上了這位帝國皇帝的心頭。

而聽到了這個話題,阮臨楠忍不住擡起頭來。

關于帝國學校的檢查?

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而布爾菲茲自然想不到此刻自己的父親讓自己彙報這件事的原因,他利落開口:“說實話,幸虧叔公發現。現在的确有許多學校裏有多多少少的問題,比如監控設備不完善,設備老舊。甚至到管理人員也存在貪腐的情況,我們已經逐一排查過,并且已經勒令整改了,相對應查出的涉案人員也已經一一處置過了。”

關于布爾菲茲這件事情的結果,皇帝自然早就通過文書知曉,現在讓布爾菲茲再一次彙報一次也只不過是為了讓叔父放心而已。

不過聽到這個結果的馮娜公爵此刻眉頭皺起,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喜色:“這個大的國家,教育就是最重要的,結果在這個環節裏就能夠藏這麽多肮髒東西!”

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但是顯然馮娜公爵想起來依然氣不順:“這種事情,只是現在遇到了我們可以詳細處理。換成了其他任何人都要忍氣吞聲,甚至會有更加嚴重的後果。”

而且看那個校長處理問題的方式,如果阮臨楠不是有他這個外公,估計被推進水裏的事情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沈清遠也是因為自己這裏嚴查的關系,所以才會被對方不分是非黑白地扣上黑鍋。

“是的。”對于已經發生的事情,皇帝也向來不會推卸責任,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竟然在帝都星就能夠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确是我的責任。也幸而有這個機會,能夠徹底将所有相關的學校徹查一遍。”

“那就自然最好。”馮娜公爵這樣開口道。

似乎是因為提到了之前的事情,阮臨楠停止了吃嘴邊小點心的動作,還是擡起頭,認真地聽幾個人說話。

*

此刻的沈清遠正在應付一項邀請——來自不同學校的特殊小組的演講。

畢竟維塔軍校在帝國是相當優秀的存在,而維塔軍校的特殊小組當然是優中選優,在過去的幾年裏,他們也常常也接受來自不同學校的演講邀約。

而今天卻的确有些特殊,沈清遠的腳步走在他的熟悉的校園裏,擡頭看自己曾經無數次看過的校園大樓。

這裏是他曾經經歷過人生最大轉折的地方——帝國第一學院。

在這次的演講邀約中,帝國第一學院可以說是最為積極的一個。

畢竟今天特殊小組裏的學生有一位便是從這裏畢業的。

從帝國第一學院畢業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是上升至本校的另一個學部,能夠順利進入維塔軍校,甚至在這次的軍校聯賽中大放異彩,對于帝國第一學院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于是現任的校長,便立刻邀請了特殊小組回到學校。

沈清遠其實之前并不清楚自己會回到這裏,關于這些邀約都是由軍校的老師和他們的隊長卡維來決定的,沈清遠也是一直到了這裏之後,才注意到今天的目的地。

其實按照情理上來看,沈清遠是不太願意回到這裏的,于是到了這裏之後也沒有發表太多的建議。

現在的校長并不是之前的那一位,此刻正眼神發亮地盯着沈清遠猛瞧,後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眼神過于誇張,這才輕輕咳嗽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始為特殊小組的學生們分享現在的校園。

再一次看到校園的時候沈清遠有些恍然,第一學院似乎做了大規模的翻新,許多地方只有殘留着非常稀疏的影子。

巴特萊擡起他看了看,勾住沈清遠的肩膀,語氣豪邁:“這就是你之前上學的地方嗎?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地方。”

新校長似乎對現在學校的建設也很滿意,并且引着幾位維塔軍校的學生簡單參觀了這個學校,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最終甚至到了當初的那個游泳池駐足。

沈清遠只是看到的時候便有些恍惚,他擡起頭望過去,發現這裏和之前完全不同,這裏光是沈清遠能夠判定的就有整整五個攝像頭,此刻對準這個位置進行詳盡的拍攝。

那邊的校長此刻還在做介紹:“一年前,帝國推行了新的教育設施法之後這裏又做了一次翻修,所以就是現在大家看到的樣子。”

校長顯然對現在這裏的模樣十分滿意,沈清遠擡起頭,看向那裏,語氣中有些嘆息:“是啊,很不錯。”

如果早有這種政策和這些設備,當時的種種都不會發生了。

說到這裏,沈清遠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之前的那位校長,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畢竟他當時在事件之後,沈清遠所經歷的,就是住進醫院,完成精神鑒定,脫離沈家和外出打工,關于學校的種種,幾乎是都不知情了。

提到前任校長,這位校長的表情顯然變得有些尴尬,他幹笑了兩聲:“啊,這個……”

“他因為受賄和違反教育法,已經被流放到荒星去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這位現任校長他也忍不住泛起嘀咕,其實在帝都星的學校裏,是差不多兩年前才忽然掀起了一陣調查疑雲,許多學校的校長都因為各種原因在這個時間段落馬。

而第一星際學院的校長似乎比這個時間要稍微早上一點,而且當初被撤職的十分突然,當時的自己也是臨危受命,這才成了這個學校的校長。

當時便有坊間傳聞說是之所以掀起了這場學校檢查的浪潮都是因為當初的這位第一學校的院長惹了惹不起的人,惹得上面震怒,才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是已經流放到了荒星,聽說那位校長也是裏面最不好過的一個。

畢竟和他一起流放的還有後續的很多校長之類,誰會放過那個罪魁禍首呢?

不過聽說也只是聽說,這位校長自然也不會再做判斷,只是在心裏嘀咕了兩句,就沒有再說話了。

這個結果讓沈清遠也有些恍然,他只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因為我在這裏讀書的時候,是那一位校長,所以我才好奇問問。”

結束了這個話題,沈清遠便在這位校長的帶領下繼續逛一逛這個幾乎是被新建起來的校園。

的确這個地方和之前比起來已經精致先進了許多,甚至在學校的後身還能夠看到一個新開辟的花園,裏面是松木蔥蔥郁郁,有拿着特制園藝剪的人在這裏工作。

“畢竟園藝這種類型的東西,如果用機器的話,還是沒有韻味。所以特別雇用了一些帝國居民來處理。”校長這樣開口道,“其中有一些是現在帝國的貧困人口,也是為了能夠以此來保證他們的勞動和生活。”

巴特萊聽到了這個說法,也忍不住開口稱贊道:“真是不錯的想法。”

“過獎了。”雖然這麽說,校長的臉上也忍不住洋溢出了滿意的神情,“這也是在改革之後嘗試的新舉措,如果能夠幫上帝國的忙就再好不過了。”

巴特萊聽到了對方的說法,于是轉頭問沈清遠:“沈清遠,你覺得怎麽樣?如果不是我們學校的情況比較特殊,其實也可以嘗試類似的舉措。”

沈清遠則是回應道:“其實我們也有一些工作不涉及內區的,也可以這樣運行試試,我們可以回去向教授提議。”

兩個人就這樣自然地說起了這個話題,完全沒注意剛剛還在修剪花草的貧困者此刻的後背一抖,甚至手指在這一刻都捏不住自己手中的園藝剪了。

他只能微微垂下頭,佯裝自己依然在努力工作的樣子,提心吊膽地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發現。

哪怕他很清楚,沈清遠完全不認識自己,但是對這個名字,布爾諾此刻卻已經有了深深的陰影。

原本他應當有大好的前途,擔任皇太子管理官的位置,在那個時候無論何人看到他時都敬他幾分,幾乎是他人生最為輝煌的時間段。

只要那個時間能夠持續下去,他就能帶領他普通的家庭完全翻身走向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

尅就是因為他的弟弟米盧推了阮臨楠,他無奈之下只能找到沈清遠頂罪,這才鬧出了這一系列的事來。

事情洩露,他自然沒法再擔任任何政府官職,皇太子管理官的位置更是癡人說夢。

但皇太子布爾菲茲似乎完全沒打算放過他,不光因為這件事情免除了他管理官候選人的資格,還調查了他進入帝國政府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其實那是第一次他作為管理官候選人那麽長時間皇太子面對面接觸,只不過他是跪在地上,冷汗連連。

布爾菲茲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座椅扶手,目光看向了卡布諾,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做這種事情不止一次了吧?”

明明只是二十幾歲的少年,卻讓卡布諾冷汗直流,無論他如何為自己辯解,布爾菲茲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積土成山。你很熟練。”

于是就從那一刻開始,卡布諾面臨了全家調查,幾乎每隔上一天就會有人到他的家裏翻找他家裏的資料,整家人寝食難安,到了甚至只要有人輕輕敲了敲房門,卡布諾就會驚出一身冷汗的地步。

和他一樣慌張的還有他的父母,最後也因為這場不分晝夜地徹查而患上了心悸的毛病,而最後他同樣因為政治上行為面臨指控。

他原本想要保護的弟弟米盧,因為這件事被指控了殺人未遂。

他的父母自然不會讓自己因為為傲的兒子就這樣進入監獄,于是幾乎掏光了家底保釋他。

就算是保釋了又有什麽用呢?

他家的境況一落千丈,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每個月都按照帝國的最低保障勉強過活,他自己則是因為記入檔案的不良記錄,難以找到正經工作。

哪怕是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剛剛有了些起色,當年的那些政敵們又如何能夠放過他?

只有卡布諾越來越爛,一直讓他的日子爛進了泥地裏,似乎才能遂了他們的心願。

當初他完全看不起的那個似乎身上還挂着精神病患者的青年,此刻軍裝飒爽地由現任帝國第一學院的院長邀請回校參觀,而自己則是作為需要靠着帝國維持最低生命水平的社會底層。

在這個改變了他們命運的地方再一次見面了。

沈清遠跟着他們幾乎逛遍了校園,這個新建的小花園就是最後一個地方了,因為這裏裝修得很不錯,剩下的幾個同學似乎也很高興。

最後巴特萊的手上的終端似乎震了一下,他揚聲道:“沈清遠,沈清遠!”

沈清遠在巴特萊的提示下,看向了終端:“教授讓你快點回去,說是找你有急事!”

“甚至說,讓你直接去軍部?”巴特萊歪了一下頭。

沈清遠對這個忽然出現的指令并沒有任何疑問,他轉過頭,看向了校長,禮貌地向他告別。

校長看到自己學校畢業的學生如此優秀,顯然也表現得很高興:“軍部有要求當然要趕快回去了,不能耽誤你們的正事就是了。”

沈清遠道了個歉,然後就準備離開,只是在他離開了之前,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麽人似乎在看他。

于是他的腳步停滞,最後緩緩地回過了頭。

周圍似乎沒有什麽特殊的人,一直到他和那個剛剛負責修剪花園的工作人員對上了眼睛。

沈清遠并不認識對方,于是彎了彎嘴角表示禮貌。

他卻看到對方漆黑的眼眸迅速地顫動着,帶着濃烈的不甘,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頭去。

“……”奇怪的反應讓沈清遠有些驚訝,不過巴特萊的呼喚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快走了,送我們回去的懸浮車已經到了!”

沈清遠點了點頭,于是也不再管那個奇怪的眼神,快步走了幾步,趕上了自己隊友們的步伐。

他們就這樣在這個學校裏擦肩而過。

沈清遠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他終端上的內容顯示的會更加全面一些,裏面寫得很清楚,是需要他到了軍部之後迅速去找元帥報到。

元帥……

上次見面還是因為元帥忽然病倒了晚宴的後面花園,難不成是因為這件事?

沈清遠忽然有些緊張,但是他依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乘上了回到軍部的懸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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