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吻不夠
9、吻不夠
和盛喃挂斷電話,遲珈想給沈暮堯發消息的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他的出現帶給她的誘惑力太大,以至于那顆久久未曾跳動的心蠢蠢欲動。
可她不該這樣。
接下來兩天,夏市暴雨仍在繼續,臺風由17級降到了5級,大街小巷到處可見官兵們救援的身影。
遲珈的身體也有好轉,拿起攝像機去拍攝,幸運的是,她有幸搭上某救援隊的皮艇,跟着他們前往隸屬夏市的梓華鎮。
梓華鎮受災嚴重,臨時房被臺風刮得倒塌,路邊多樹被折斷,水深至人腰,村民們都站在小平房上面等待援救。
“有村民需要救援!”皮艇上的救援人員指着前方道,“快,那邊水流大。”
不遠處,有四個人手拉着手并排走,以防被水流沖走。
不看不打緊,一看遲珈發現居然有熟人,她沖着其中一人喊:“徐延?”
救援人員驚訝:“碰到熟人了?”
遲珈點頭,幫忙将皮艇劃過去:“大學裏的一個學長。”
徐延看到她也是滿臉震驚,他愣了半秒,喊:“遲珈?”
皮艇劃過去後,遲珈和救援隊員下水拉着他們,四個成年人安全轉移陣地。
“你怎麽來這兒了?”徐延看着她渾身濕漉漉的,皺眉,“女孩子還是少泡冷水。”
遲珈邊對遠處救援隊展開救援的畫面進行拍照,一邊說:“動車停運,暫時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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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昨天趙主編打來電話表示公司将與夏市某新聞社合作,她這邊出救援照片,新聞社編輯報道。
徐延了然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幾天能在夏市碰到遲珈兩次,也是一種特別的緣分,何況他在大學時便對她有想法。
“遲珈,今晚......”
“糟了!地面塌陷,有人陷進去了!”
徐延的話被救援隊隊員打斷。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哭嚎聲,遲珈順着聲音望去,被泥土沾染的黃色雨水順着塌陷的地面倒灌,周圍還站在幾個渾身濕漉漉的村民。
“這怎麽辦啊?”村民手慌腳亂,“那名武警軍官為了保護我們掉下去了。”
“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孩子全被雨水沖沒了,他們該不會被沖到地下污水管道吧?肯定會沒命的...”
另一村民臉煞白,呵斥:“別他媽胡說!”
“上天保佑啊。”村民們紅着眼,“如果不是武警軍官推了咱們一把,我們這些人肯定也得陷進去。”
“有繩子沒啊,快去拿繩子!”
“我們這兒有。”皮艇在臺階處停下,救援隊隊員拿着粗繩跑過去,對村民們道,“人我們救,你們快讓開,別往危險點站。”
遲珈聽到“武警軍官”這四個字,右眼莫名跳了跳,手心一陣冷汗。
應該不會的。
沈暮堯肯定是安全的,他一直都很厲害,她很清楚。
可即便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概率掉下去的人是他,遲珈也不能放心,她将攝像機放到一邊,跳下皮艇。
“遲珈!”徐延拉住她的手,“那邊危險,你別過去了,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救援隊,武警,特警這些人。”
遲珈重重呼吸幾下,回頭看他,吼道:“他們也是人!憑什麽就應該他們做這些危險的事?”
徐延看着遲珈那失望中又帶着慌張急切的眼神,心髒驟然一頓,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擺脫他的手,快速朝着地面塌陷的地方移動。
遲珈直奔危險點,看到一名救援隊員拽着粗繩,而另外個救援隊員正往身上綁繩子往地面塌陷的地方跳。
她四處打量,拉住他們:“這兒有樹,一個人的力量支撐不住水流的沖擊。”
救援隊員沒料到遲珈會過來,現在情況複雜嚴峻,救人要緊。他們聞言點點頭,遂即将粗繩在樹上打結。
哪知坑內突然出現一聲:“救命!”
救援隊員連忙道:“我們是救援人員,別害怕,我們會救你們的!”
遲珈狂奔過去,塌陷處水流湍急,她只是看一眼心跳加速,腿腳發軟。
坑內冒出來一顆腦袋,隐約能看到他踩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肩膀上,水流的沖擊頗大,人也搖搖晃晃的。
救援隊員伸手拽人,另一名隊員将粗繩扔下,大喊:“有繩子,我拉你們拽!”
很快,村民被救上來,他哭紅了眼:“武警軍官還在下面,他還背着我兒子,水已經快淹沒到脖子了。求求了,救救他們吧,再不救,他們肯定會窒息而死的。”
遲珈聽得膽戰心驚,直到下一秒,粗繩上出現一只手,手上沾染着泥土,手背被尖銳的石頭劃了幾道,布滿紅痕。
而那人的虎口與食指處分別有一顆淺褐色痣。
那是屬于沈暮堯的手。
遲珈臉色倏地慘白,她慌亂地奔上前趴在塌陷邊上,心髒跳得急促厲害,分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
待沈暮堯拽着粗繩攀爬上來時,第一眼看到她咬着唇,眼神裏帶着慌張懼怕,就這樣直直地盯着他看。
第二眼,她伸出手要拉他上來,那只手,白皙纖弱。
四目相對,遲珈的手就這樣放在他面前。
沈暮堯全身淤泥,迷彩服緊貼身軀,看起來狼狽卻依然硬挺。
他眼神銳利,無視她的手。沈暮堯雙手撐着跳上了地面,将趴在他背後的小男孩遞給剛才的村民。
“謝謝小夥子啊。”村民爸爸看着沈暮堯,眼眶泛紅,感動道,“如果不是你,我和兒子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沈暮堯臉上還淌着昏黃的污水,他笑,鄭重道:“不用。身為武警,保衛國家守護人民,這是我應該做的。”
救援隊員疏散人群,将村民安置到皮艇,只餘遲珈和沈暮堯兩個人。
“你沒事......”
遲珈“吧”字未說出口,只聽地面震動,沈暮堯臉色大變,不分由地抱着她朝前撲。
跌倒之際,沈暮堯單手猛地勒過遲珈的腰,一個翻轉,他以身作墊,讓她倒在他身上。
“噗通一一”
伴随着劇烈的聲音,方才那處倒塌處再次坍塌,雨水順着往下流!
遲珈聽到身下男人輕喘聲,她連忙低頭看,沈暮堯眉頭緊皺,後腦勺正撞上臺階,他額頭分不清是汗還是雨水。
沒等她詢問,沈暮堯冷聲道:“還不起來?”
遲珈離他很近,幾乎鼻尖對鼻尖的距離,她聽着他變沉的呼吸,唇色逐漸變白,連忙站起來:“沈暮堯,你現在怎麽樣了,頭疼不疼?”
沈暮堯起身,滿臉不耐。他沒有說話,徑直托着她的腰,一個天旋地轉,遲珈被他單手扛起來,她的小腹撞在男人的肩窩上。
“你幹什麽?”遲珈腦袋被迫朝下,随着男人走動,臉頰時不時地蹭着他胸膛。
沈暮堯沒吭聲,面無表情地扛着她,在深至胯的水裏行走,最後把她扔到皮艇裏。
“遲珈,你沒事吧。”徐延看着沈暮堯粗魯的動作,百般不爽,“你幹嘛呢!不會輕點放嗎?你是哪兒的武警,我現在就舉報你!”
沈暮堯一眼認出來徐延就是遲珈嘴裏所說的學長,想到他們兩人親密的照片,他忽然笑出聲。
“你他媽笑什麽?”徐延指着他鼻子問。
沈暮堯筆直地站在那,輕佻地看着從皮艇裏站穩的遲珈,“喲,你女朋友啊?怎麽,不行我碰她是吧。”
遲珈的臉色如同白紙,胸腔內有無數股怒火燃燒,她明明告訴過他徐延只是她的學長。
為什麽他要用這種輕佻戲弄的語氣?
徐延臉微泛紅,一時結結巴巴:“這,她,我是挺......”
沈暮堯打斷他的話,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看:“讓女人出頭,你他媽還算個男人?”
徐延明白他在說自己縮在皮艇而讓遲珈跑上前,說他不算男人已經很給面子了,他在沈暮堯臉上看到了“縮頭烏龜”四個字。徐延臉色瞬間如調色盤,一片紅一片綠。
沈暮堯沒再看他們,轉身就走。
遲珈不顧剛才騰升的情緒,連忙從包裏掏出創口貼,她拽着他的手腕:“沈暮堯,你的手受傷了。”
沈暮堯扭頭看她一眼,歪頭,又瞥了眼在她身後站着的徐延,笑了。
“喂,遲珈。”他把她的手推回去,“你還真是......”
沈暮堯平靜地盯着她,淡聲說:“總是這樣擾亂人心神,又棄之如敝履。”
作者有話說:
仙女們不要學遲妹來姨媽下冷水嗷,她是特殊情況,畢竟是社畜,以及擔心掉下去那人是堯爺。
【注意】:寶們,《吻不夠》文名不允許讓用啦,現在改為《炙寵》(沒錯,是以前的一本預收文名),實在是想不到了....寶貝們不要跑錯,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