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28、吻不夠
28、吻不夠
國字臉看着眼前兩個人的互動, 怎麽看怎麽奇怪。
說是陌生人吧,對視時眼神好像在拉絲。說是認識吧,可他倆居然正正經經地介紹彼此。
真怪。
演習結束, 這裏離基地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沈暮堯看了眼被國字臉打穿的越野輪胎, 說:“把他們的車拖走, 修好。”
國字臉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了進去,他哭喪着臉:“知道了沈隊。”
沈暮堯回頭看向遲珈和盛喃, 淡聲道:“現在車只有兩輛,你們兩個跟我走。”
遲珈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 在沈暮堯上副駕駛的時候,盛喃突然尖叫一聲,周遭人都被吓了大跳,連忙問:“怎麽回事?”
盛喃一巴掌拍在副駕駛的車門,擋住沈暮堯的去路。她捂着肚子, 緊皺眉頭, 虛弱地說:“沈隊, 也不知道是被你們演習吓得還是暈車,想吐。”
“我必須坐前面, 你坐後面吧,不然我怕吐你們車上。”盛喃一邊說,一邊佯裝幹嘔,“嘔!”
沈暮堯靜靜地站在原地,身型挺拔如松,停滞半秒後, 他撩了下唇邊, 嗓音透着輕佻:“吐呗, 只要你不嫌棄車裏有味道你就吐。”
盛喃大為震驚,她連裝都不裝了,瞪大了眼睛,頭往後扭,對遲珈用氣音對了個口型:“你前男友可真行!”
遲珈:“......”
盛喃為了給好朋友制造機會,可謂是用盡全身演技,她微微痛苦地閉眼:“哎喲,我好像真有點不行了,暈啊我好暈,有沒有好心的什麽禿鷹突擊隊隊長給我讓個副駕駛的位置?”
遲珈擡眼看沈暮堯,見男人臉色漸黑,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
沈暮堯偏頭,目光捕捉到遲珈的笑意,他偏頭盯着她看了幾眼,須臾,他淡淡地道:“我們是孤鷹突擊隊,不是禿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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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擡腳上了後座。
“......”盛喃看地上的一條縫不錯,想鑽。
見男人上車後,她拼命給遲珈使眼色。
遲珈緊跟沈暮堯身後,坐在他旁邊。
兩人沉默地對視。
沈暮堯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裏很平靜,只一瞬,他便移走了目光。
遲珈微怔,看着他英氣的側臉,心裏再次蒙上了灰霧。
車廂裏出氣的安靜。
在這個靜得快要窒息的環境裏,沈暮堯淡聲問:“你們采訪幾天?”
遲珈沒料到他會率先開口,她一愣,頓了頓,說:“大概兩三天吧。”
沈暮堯漫不經心“嗯”了聲。
遲珈扭過頭,也問:“你們後面還有演習嗎,這次沒來得及拍。”
“有。”沈暮堯公事公辦說道,“但事關機密不允許拍攝。”
遲珈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沈暮堯敞腿坐着,一手收着槍,從她這個角度來看,男人側臉線條利落鋒利,尤其穿着軍裝,更顯恣意落拓。
遲珈瞬間覺得有點不公平,時隔一周未見,她見到他一面就再也移開眼。
可他呢,跟沒事人似的。
看起來更帥了,仿佛絲毫不受決裂的影響。
遲珈抿唇,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都有什麽不能拍?”
沈暮堯語氣雲淡風輕:“會有專門人員告知什麽能拍,什麽不能拍。”
遲珈指尖捏緊,憋了許久還是問出口:“為什麽不是你。”
頭頂傳來一道哼笑聲,她擡頭看到沈暮堯睨她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覺得呢。”
遲珈默不作聲,頭扭回去,望向窗外。
到了軍區,哨兵端着槍站崗,見有車迎來,照例進行檢查,待檢查完車內全部人員後才對着他們敬禮,放行通過。
車進基地,遲珈聽到官兵們訓練的口號聲,往窗外看,身穿迷彩服的官兵們正在訓練場裏進行高空走鋼絲、攀爬障礙、火障爛泥潭格鬥、負重練習、高空速降等日常訓練。
下了車,沈暮堯對迎面過來的一位穿着軍裝的男人,敬禮:“徐參謀長。”
徐參謀長看到了遲珈和盛喃,笑着和她們握手:“你們是南城過來的記者和攝影師吧,辛苦你們兩位女同志了。”
遲珈:“不辛苦。”
徐參謀長一身正氣,他笑着介紹:“這是我們孤鷹突擊隊隊長,沈暮堯,這兩天你們在這兒,就由沈隊配合你們工作,有什麽需要直接講,別不好意思。”
盛喃眼睛瞄了瞄:“徐參謀長,看中你們隊裏的人,給做主嗎?”
徐參謀長豪爽地大笑:“可以啊,我們這兒大老爺們多的是,軍人們嘛忙,也沒時間談戀愛,多是單身。”
他問:“兩位女同志看上誰了?”
盛喃瞅瞅沈暮堯:“我看這位就行。”
“阿堯啊。”徐參謀長搖搖頭,“他啊,有喜歡的人,還是阿堯前女友。”
遲珈看向沈暮堯,他站得筆直,眼眸黑又沉。
她的心被徐參謀長的話撓了一下,可又被沈暮堯坦蕩的目光澆了個透。
徐參謀長對遲珈和沈暮堯的關系并不知情,說:“阿堯帶兩位女同志去宿舍看看。”
沈暮堯應着聲,對她們說:“跟我走。”
宿舍就在訓練場後面,把她們帶到宿舍後,沈暮堯淡道:“你們先收拾,有什麽需要再來找我。”
說完,就走。
遲珈看着男人颀長挺拔的背影,突然追了上去:“等等,沈暮,沈隊長。”
沈暮堯聽到她換了稱呼喚他,眯了下眼:“什麽事。”
遲珈站在他旁邊,兩個人并肩走着,停了半秒,她鼓起勇氣問:“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他散漫地站在那兒,挑眉:“說。”
遲珈對上沈暮堯深邃的眼眸,突然沒敢看下去,她垂眸問:“你的夢想變了嗎?”
關于夢想這個話題,在他們曾經也提及過。
那年炎夏,鳴蟬聲聒噪,遲珈和沈暮堯去森林氧吧避暑。
遲珈手裏拿着相機,在鏡頭裏尋沈暮堯。
少年雙手捧着脖頸閑散地躺在吊床上,一條長腿時不時地蹬地,惹得遲珈身子不穩,撲到他懷裏。
遲珈吓了大跳,将相機舉高免得砸他臉上,她這邊擔心得不行,可沈暮堯呢,捏着她貼來的小腰笑,笑得痞壞痞壞。
遲珈拍他一巴掌,沈暮堯也不在意,讓了個位置,讓她躺在吊床裏。
遲珈看着天空,忽然說起夢想,她眼眸發亮:“以後我想當一個有名的攝影師。”
她手支着下巴,耳尖漸漸紅了:“然後和喜歡的人環游世界,把我和他從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一路拍到老。”
沈暮堯聽着,修長指尖勾着她的頭發,笑得肆意不羁。
“笑什麽笑啊。”遲珈踢踢他:“你的呢?”
沈暮堯拖着腔調,慢悠悠地道:“我?”
這人要說不說的,釣足了她的胃口。
遲珈本就被沈暮堯慣得不行,此時好奇占了上風可他卻一直在笑,她有點惱了,手當即上去想要捏他的臉。
沈暮堯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扣着她細腰,将她摁在吊床上。
距離驟然拉近,少年黢黑的眼眸裏多了幾分戲谑,他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腕:“這麽想知道啊。”
遲珈看着他的臉晃了神,她點點頭:“想。”
沈暮堯的話匪氣十足:“我嘛,把名叫遲珈的女人娶回家,壓着她生對龍鳳胎,陪她環游世界。”
遲珈臉都羞紅了:“誰想跟你生龍鳳胎的,別瞎說。”
他笑得輕狂,捉住她的手,溫熱的唇印在她指尖,惹得她全身又癢又麻的。
半晌,他說:“做個鐵骨铮铮的軍人吧。”
......
時隔多年,再次提及夢想,兩人都想起那時的青澀舊事。
沈暮堯別過臉,遲珈也跟着沉默,內心有說不出來的悵然所失。
就在遲珈執意想問第二次時,沈暮堯垂眸看她,眸光沉沉:“夢想,怎麽可能說變就變。”
遲珈點點頭,表面很平靜,可聽到他的回答後,她內心的情緒與感受根本無法言喻。
意料之中又有點不知所措。
忽然又覺得自己怎麽能變得陰暗又自私。
她居然希望沈暮堯改變他一直以來成為軍人的夢想。
甚至想,就這樣吧,就這樣大膽地将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告訴他沈老爺子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告訴他,沒有爺爺,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着你。
告訴他,我們和好吧。
可當遲珈看到訓練場的軍人們為了各自的夢想與目标,日夜訓練,不顧危險地去執行各項任務時,她才明白,她錯了。
人啊,有夢想,才能夠肆意耀眼。
遲珈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感到慚愧,甚至無法直視沈暮堯。
“你呢。”沈暮堯忽然開口。
他語氣很淡:“夢想變了?”
遲珈覺得沈暮堯真的是很聰明。
他沒有問她是否還喜歡他,是否還需要他陪她去環游世界,只這一句話,直白地詢問她,到底要不要。
遲珈很疲倦,回答也棱模兩可:“不知道,可能會變,可能也不會變。”
沈暮堯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倏然開口:“遲大攝影師還真是牆頭草,哪裏有風就往哪兒飄。”
聽他略帶嘲諷的話,遲珈又想起那天在沈暮堯家裏,他說過的話。
遲珈原以為她會忘掉,可那晚他說的每一個,每一句戳心窩的話都像是一幕幕電影畫面在她腦海裏轉啊轉啊,像把鋒利的刀子在她腦子裏剜來剜去。
她刺激得輕笑,發洩道:“那你呢?分明說好要護我寵我一輩子的人,卻因為一個尚未存在的嫂子要弄死我,到底誰更狠?”
“如果你真。”她眼底泛紅,直至胸口的疼痛減緩了些,她才繼續,“如果你真有喜歡的人你直說,你放心,我不是什麽狗皮膏藥,我也不是什麽下三濫的人,我不會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跟她講你抱我多少次親我多少次摸我多少次上我多少次!”
兩人相處多年,又格外了解對方,深知道說什麽話戳彼此的心窩。
沈暮堯覺得荒唐又心疼無奈,像是氣笑了,想要抽煙,卻因為部隊規定不能抽。
他煩躁得胸腔要快爆炸,呵笑出聲:“也就是你,也只有你敢在老子面橫。”
“既然你沒選擇我,陌生人,炮.友,兄妹,你自己選好,”他伫在她面前,語氣逐漸恢複平靜,“別在我這假惺惺的吃沒所謂的醋。”
遲珈臉色煞白,突然覺得他們成了死局。
有風刮來,遲珈滿嘴是沙土的味道。
沈暮堯擡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掖至耳後,掌心親昵地貼在她後頸拉近他胸膛,淡道:“我無力奉陪,也不想再心疼你了。遲珈,你明白嗎。”
在他們這樣争鋒相對的時候,她居然在想,他原來就是在這樣艱難困苦的地方訓練。渾身的燥,渾身的悶熱黏膩。
執行任務時,他遇到過危險沒有,嚴重或是不嚴重,她一概不知。
沈暮堯沒再看她,與她擦肩而過時,遲珈抓住他的手。
他的黑色作戰手套布料格外糙,觸及時喇在她的手心,又疼又麻。
“我想好了。”遲珈擡頭看他,“不就是炮.友嗎,可以。”
只是炮.友,像沈家那樣的家庭應該不屑于拆他們分開。
沈暮堯低頭睨她,漆黑有力的眼神看她良久,刻着十足的侵略與危險:“不行,我反悔了。”
他甩掉她的手,荒誕笑着:“我有教過你這樣的一一”
沈暮堯沒再繼續說,轉身離開。
-
回到宿舍,遲珈喝了一瓶涼水,将體內的臊熱壓下去。
他們的對話,盛喃隐約聽了個大概。
盛喃心疼地抱着她,輕聲說:“遲寶,我覺得吧,你可以嘗試着把所有事情給沈暮堯說一下。”
“不要有那麽大的壓力,你管他到時候能不能繼續當軍人呢,你管他成不成為孤兒呢,你就是道德感太重,怎麽說呢,可能是太喜歡他了,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
遲珈:“其實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沈老爺子不想我跟他在一起,他會使用各種辦法讓我們分開,無論用什麽辦法。”
盛喃沉默半晌,“你就是害怕沈暮堯不夠愛你,把你抛棄,所以不敢踏入下一步。”
盛喃的話正準遲珈內心。
換言之,遲珈被親生父母,被福利院院長,被陸氏夫婦抛棄多次,有了心理陰影,害怕再次被抛棄。
而那個人還是沈暮堯。
“試試呗。”
“要麽你用愛,讓他離不開你。”
“要麽他用愛,讓你變得更勇敢。”
盛喃說:“如果沈暮堯真的把你抛棄了,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幹嘛這麽卑微啊,不過一個男人而已。”
想了好一會兒,遲珈點點頭:“好。”
......
下午,遲珈和盛喃分頭行動,一個拍照,一個去采訪。
訓練場上,官兵們正在進行一對一的泥潭格鬥對練,兩人對打,其他人旁觀。
遲珈問旁邊的士兵:“我可以拍嗎?”
小張點頭:“可以,沒問題。”
遲珈一眼看到在泥潭旁站着的沈暮堯,他穿着軍綠色上衣,迷彩褲,皮帶勾勒出男人的寬肩窄腰,在一群官兵中格外顯眼。
她的到來惹得衆人的目光。
遲珈本身皮膚白,五官長得精致秾麗,許是天氣燥熱,烘得她一雙眼烏黑發亮,憑空多了幾分妩媚。
她換了身機車風的上衣與及膝短褲,襯得一雙長腿又白又細膩。
原本認真看格鬥的男人們的目光時不時地瞄幾眼,注意力全都散了。
沈暮堯也看到了,他眸光微暗,咬着下颌,不着痕跡的移走視線,轉向泡在泥潭裏的人,冷聲道:“看什麽呢,沒見女人是吧,都給我去操場跑二十圈,跑完繼續格鬥!”
說完,士兵們大呼不敢,有幾個還認出來遲珈是那天在古城一條街和沈暮堯站在一起的姑娘。
“沈隊,這您對象啊。”
“我瞧着也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沈暮堯言簡意赅:“再不跑二十五圈!”
衆人一聽,排隊列,跑去了。
邊跑,邊扭頭:“嫂子,很正哦!”
“趕緊管管沈隊吧,前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心情不好把我們虐慘了,嫂子,可千萬不要跟沈隊吵架啊。”
“......”
沈暮堯抻腳要踹他們,幾個人嗷嗷叫着逃了。
“你來幹什麽。”他走過來,問。
遲珈拿着相機,耳尖被剛才那一鬧,泛紅:“工作,拍照。”
“你把他們趕走了,沒得拍了。”
沈暮堯直白地目光在她身上掃,忽地扯唇:“穿成這樣,故意勾人呢。”
遲珈故作茫然:“啊?我勾誰了。”
沈暮堯抿着唇,太陽穴繃緊,從鼻息哼出一聲輕笑,“自己心裏清楚。”
遲珈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哪知泥潭太松,一個沒注意她站得地方塌陷,整個人往前撲。
沒等她反應過來,沈暮堯已然大步過來,将她拽到懷裏。
兩人齊齊陷入泥潭。
遲珈的腳瞬間濕透,泥潭裏的泥泡了進來。
沈暮堯把她拉到安全區,餘光瞥過她的腿,瘦削的腳踝,白皙纖細的小腿上沾染黑色的泥,鮮明又紮眼。
他剛走兩步,遲珈喚住他:“腳崴了。”
沈暮堯回頭看她幾眼,目光漫不經心地在她臉上晃:“真崴了?”
遲珈抿唇,“真崴了。”
他輕嗤一聲:“嬌氣。”
沈暮堯走回來,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單手環着她細腰,另一胳膊抄過她腿彎,将她抱了起來。
遲珈一個懸空,她臉頰貼在他堅硬的胸膛,擡眼,看到沈暮堯緊繃的下颌,線條利落鋒利。
男人身上幹冽烘着荷爾蒙的氣息緊密地萦繞在她鼻尖,混合着他炙熱滾燙的體溫熨帖着她的皮膚,有力的心跳聲在她左耳砰砰響起,震得她心跳如雷。
沈暮堯一句話未說,抱着她,一路走向宿舍,随後把她放在床上。
宿舍的床很小,被疊的像豆腐塊的被子占着,幾乎也不剩下多少位置。
沈暮堯接了盆熱水,蹲在她面前,強硬地扯過她的腿拿熱毛巾擦拭她腿上的黑泥。
遲珈抿着唇,兩只腳被他握在掌心裏,一手能攥住,粗粝的指尖無意劃過她細嫩的腳底,竟比熱毛巾還要燙,燒得她不自覺蜷縮腳趾頭。
“水熱?”沈暮堯半蹲着,擡眼看她,“還是崴的地方疼?”
遲珈被水蒸汽蒸得臉熱,她睫毛微顫:“崴的地方有點疼。”
沈暮堯看着她,半手抓住她細細的腳踝,指腹按了按:“這兒疼?”
遲珈皮膚嬌弱細膩,輕輕一摁,壓出來個小坑窩兒,似是被男人的力度驚到,她咬着唇往後縮,又被他拽了回去擱他大腿上。
沈暮堯看她閃躲的模樣,似笑非笑地扯唇:“行啊,學會騙人了。”
遲珈沒想到他竟是看出來她剛才是裝的。第一次騙人,她抿着唇,莫名有點臊。
沈暮堯沒再說話,只低頭用毛巾仔細擦淨她腿上的黑泥。
随後他将盆裏的髒水倒掉,拿了雙女士拖鞋,握着她的腳穿進去,站起身,離開她的宿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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