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37、吻不夠
37、吻不夠
休假結束, 遲珈正式回公司上班。
遲珈手裏派了不少任務,金九銀十過去了,但又要迎來新年刊, 有兩個一線女星和新晉小花都指定她拍攝。
開完會,同事們羨慕:“遲珈這條路愈發順了。”
“瞧你說的, 以前也有一線找遲珈拍攝啊。”
“就是有的一線脾氣爆, 耍大牌。”小琴拍拍遲珈的肩膀,“受罪了。”
“哎, 遲珈,你到時候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
遲珈笑了笑:“行。”
下午, 遲珈剛給近期的火熱cp拍完攝影作品時,手機嗡嗡響了起來,是個陌生電話。
她剛接通,裏面傳來一道溫和的男聲:“您好,遲小姐。我是攝影家協會的嚴正。”
攝影圈誰人不知嚴正, 嚴正是CPA的副主席, 在攝影圈的地位極高。
遲珈聞言一驚, 她連忙道:“您好,嚴老師。”
嚴正笑着道:“這次我打來是想邀請你參加明年的攝影展覽館攝影作品展, 時間緊迫,如果遲小姐願意,現在就需要開始準備公開的作品了。”
遲珈沒想到她舉辦個人作品攝影展的願望來得這麽快,想必也是前不久她拍攝的昭陽手記記錄上熱搜的原因。
CPA主辦的個人攝影展是國內攝影領域最突出的,場地于中華世紀壇,場地大, 規模大。
舉辦個人攝影作品展是每個攝影師的夢想。
她想也不想, 便答應:“嚴老師, 我願意的。”
得知遲珈将要舉辦個人展的消息,同事們又炸了。
“我去,我這嘴是鑲金了嗎?前幾天遲珈從昭陽回來我就想着會不會有人投資她舉辦個人攝影展,結果這次更牛,竟然是CPA舉辦的!”
小琴遞給遲珈個拳頭:“茍富貴,勿相忘。”
遲珈從小內斂,身邊除了盛喃也再無其他朋友,面對同事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想了想說:“今晚請你們吃飯。”
衆人歡呼。
下午五點,遲珈收到沈暮堯的微信。
【S:幾點下班,我接你】
遲珈回頭,正商量着如何宰她的同事們滿臉興奮。
最近一段時間公司的工作多,大家也一直加班,好不容易出去聚一次,還是她提出來的,沒辦法反悔。
遲珈好幾天也沒見他了,沈暮堯雖說後背受傷,但他還要指導武警官兵們的訓練演習等任務。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猶豫幾秒,她敲字:【今晚公司聚餐】
遲珈看着手機屏幕,等沈暮堯的回應。
等了很久,半晌,他回了個:【嗯】
遲珈看着這個“嗯”字,咬着下唇:【你是不是生氣了?】
剛打完,她又覺得說這句話不太合适,删删減減,最終還是把這句話給删了。
【S:地址發我,快結束給我發微信】
遲珈盯着這一行字,嘴角止不住上揚:【好】
“怎麽這麽高興啊,和誰聊天呢?”小琴跑過來,揶揄道,“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還不是。”遲珈搖了搖頭,她頓了下,“但是是我喜歡的人。”
小琴笑着說:“沒聽過一句名言嗎,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追啊!我們遲珈長得這麽漂亮,還是大攝影師,你對哪個男人勾勾手,他不就來了?”
遲珈垂睫:“如果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小琴拍了她肩膀:“好啦,走了,下班啦,咱們去吃飯。”
遲珈點了點頭,收拾好工位,拎包出去。
這次定的是以前和沈暮堯,唐周柏,溫時淮他們常去的店,環境優雅古典,味道也極好。
到了包廂,衆人開了幾瓶酒,趙主編見小琴要給遲珈倒,連忙制止:“遲珈對酒過敏,別讓她喝了。”
遲珈不想讓大家不開心,她說:“我現在能喝點,沒事。”
趙主編回憶起某件事,忍不住笑:“我認識遲珈的時候她還在大三,好像是建軍節吧,那天有個工作讓她去拍京城軍區官兵們的集體生活。”
“這可是大活,拿下能賺五位數呢,結果遲珈這傻孩子給拒絕了。”
小琴震驚,問遲珈:“啊?一天五位數啊,你怎麽拒絕了!五位數啊,氣死我了,感覺像是我的錢被溜走了。”
遲珈愣了愣,還沒開口,趙主編又道:“她啊,提着小蛋糕坐高鐵跑別的城市了,我問她幹嘛去,她也沒說。”
“到了淩晨兩點,我接到來自星城的電話,好像是清吧裏的侍者。那人說遲珈喝酒喝醉了,過敏,渾身都是紅疹子,把我吓得趕緊托在星城的朋友把遲珈送去醫院。”
趙主編:“那次遲珈喝酒過敏過得直接在醫院住了一周,聽我朋友說,找到遲珈時她正邊哭邊吃蛋糕,那臉上紅彤彤的,滑稽的都沒辦法見人,我現在還有朋友發我遲珈當時的照片呢。”
“我想看。”
“我也想看!”
遲珈一聽,臉都紅了:“別,太丢人了。”
“該不會失戀了吧?”
“胡說,遲珈長成這樣還能失戀,還能不能讓咱們活了?”
遲珈淺淺笑着,沒有做聲。
侍者上菜,餐前八卦到此結束。
遲珈望着侍者端上來的甜品,心緒漸漸飄遠。
沈暮堯生日在八月一日,建軍節,出生于一個熾熱的夏天。
遲珈在大一跨年和他分手,那一年裏,她完全不敢想起沈暮堯。
可當她看到在街頭穿梭的機車男孩,便會想起桀骜少年騎着機車帶她兜風回家的畫面。
每當她仰望星空,看到天上的星星,她會想起他給她雕刻的發光星星。
看到和他身形相似,穿着酷帥的機車服或是帶帽衛衣的男生,她總會想起那個指間夾着煙,唇角勾着抹壞笑,将她揉按進懷裏的少年。
一直到大三,遲珈覺得她應該是把沈暮堯忘了。
可再次來到建軍節,她第一次放棄拍攝工作,跑到蛋糕店裏買了六寸的蛋糕,坐上去星城的高鐵,轉了一趟又一趟的車子,終于來到他的大學。
她在校門前站了一天,遲珈壓根沒看到一個人,最後才得知,軍校是封閉式管理的,別說外出,就連探親也需要提前報備。
八月已是炎夏,蛋糕一點一點地融化。
直到下午,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生走到校門口,遲珈喚住他,眼帶希冀:“請問你認識沈暮堯嗎,他是大四生。”
男生看着她一身狼狽的模樣,忍不住遞給她一包紙巾,道:“堯哥啊?堯哥他早就不在學校,秘密出任務去了,關于他的學籍等信息全都保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執行了什麽任務,有沒有生命危險。”
“軍人,活是國家是人民的人,死,身蓋國旗。”
遲珈道了謝,拎着已經化掉的蛋糕,坐了一輛公交車,在星城,在沈暮堯待過的城市,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落腳一家清吧。
她點了酒,喝着喝着,辣得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下來。
從此,他杳無音信。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遲珈拆開蛋糕盒,蛋糕已經融化得不成樣子,她插了根他最喜歡的藍色蠟燭,點燃。
她把燃起的蠟燭吹滅,輕聲:“沈暮堯,祝你生日快樂。”
“也,願你一生平安。”
......
遲珈夾了幾口菜,最後起身,對同事道:“我去趟衛生間。”
“快回來,等你啊。”
遲珈點頭:“好。”
走進衛生間,遲珈洗了把臉,待緩和好情緒,她手機嗡嗡震動了下。
是沈暮堯發來的微信。
【S:什麽時候結束】
一句話,遲珈的心情莫名好轉。
她捧手機給他發消息:【快啦。】
哪知沒注意前面的人,遲珈撞上去,連忙道歉:“對不起,您沒一一”
一擡頭,遲珈看到眼前的人後,她的話被迫咽了回去。
趙慧然和她幾個朋友看起來像是剛來這兒吃飯。
兩人目光相對,表情都有點尴尬。
趙慧然幾個朋友看到遲珈,熱情地拉着趙慧然:“诶?惠然,這不是你們家遲珈嗎?”
遲珈也沒料到今天竟然會碰到她養母。
她不想再和陸家任何人有接觸,淺笑:“阿姨,你們好,我朋友還在包廂等我,我先過去了。”
趙慧然一向愛面子,在外也沒給朋友們說過他們陸家早已把遲珈扔回福利院了,生怕被朋友嘲笑他們陸家說話不做聲,連口飯也不給人吃。
聽到遲珈撇清關系的話,趙慧然臉微變,徑直拉住遲珈的手腕,笑臉相迎:“珈珈,好久沒回家了,你什麽時候來家裏看看啊。”
遲珈抽回手,剛要說話,穿大衣的中年女人狠拍了下趙慧然:“你瞧你說的什麽話啊,你故意在我們面前炫耀你閨女嗎?”
趙慧然愣了下:“什麽意思?”
“誰不知道你們家遲珈現在可厲害了,大攝影師,忙得很呢。”
“是啊,前不久那昭陽地震,遲珈拍的幾幅作品都上熱搜了,你們陸家到底怎麽養女兒的,陸知夏那丫頭去國外鍍金,這遲珈在國內吃香的很,羨慕啊,真羨慕。”
趙慧然臉一片白一片紅,期間的酸澀只有自己知道。
眼見着朋友們瘋狂吹捧羨慕她,趙慧然無比後悔當初聽了陸知夏的話把遲珈抛棄。
現在親生女兒陸知夏被派遣出國,而這個養女......也不再是他們陸家人。
遲珈不想再和她們糾纏,她佯裝接電話,微笑對她們道:“我先走了,朋友打電話找我了。”
說完,她率先離開。
朋友看着趙慧然和遲珈之間怪異的氣氛,問:“惠然啊,你和遲珈吵架了?”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惠然啊,你可真傻,遲珈雖然不是你們親生的,但好歹是你們陸家收養的,那可是天大的恩情,遲珈長得好現在又出了名,許給哪家,不是你們陸家賺?”
這一席話,敲響趙慧然。
她看着遲珈的背影,苦澀着讪笑:“是啊,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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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廂,遲珈和同事聊了會兒,吃過餐後甜品,一行人就此離開。
小琴問:“遲珈,你怎麽回家啊,我記得咱們兩家順路,我送你?”
遲珈低頭看了眼手機,自她給沈暮堯發了“快啦”,他便再無回複。
她剛想給他發條消息詢問他到哪了,旁邊的小琴緊緊拉着她的胳膊,激動地喊:“我去,那個人好帥啊!”
“哪兒呢,我看看。”另個同事順着小琴的目光望去,眼都亮了,“卧槽,哪是好帥啊,這是巨他媽的帥!”
“聽說寸頭是檢驗男人顏值的唯一标準,我還不信,現在見了他我算信了,這也忒帥了吧!”
遲珈的胳膊被小琴拽得發疼,她擡頭,一眼看到不遠處的沈暮堯。
他懶散地斜靠在路燈下,昏黃的燈束打在男人硬朗鋒利的輪廓,似是察覺到目光,他唇邊勾了下,透着股邪痞勁兒。
沈暮堯今天穿了件黑色連帽衛衣,內搭疊穿白色襯衫,露出來點外邊,莫名有種恣意的少年氣。
“救命,來了來了,他居然朝咱們這邊過來了!”
同事笑:“這帥哥該不會是來找遲珈的吧?”
遲珈正對上男人炙熱的眼神,她的心髒漏了半拍,對同事說:“我先走了,我.....”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沈暮堯。
“哈哈哈哈遲珈,你還敢說你沒男朋友,這麽帥的男朋友過來接你呢。”小琴揶揄,“我看你也不用追了,這帥哥看你的眼神光想把你吃了。”
遲珈臉頰發燙:“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切!”小琴說,“看不出來你這人內斂,實際還挺有情趣。”
遲珈沒敢再聊,說了句先走了,三兩下跑到沈暮堯面前。
沈暮堯很自然地把她的包拿在手裏,側眸問她:“你們剛在說什麽呢?”
遲珈見他沒聽見,重重松了口氣:“沒什麽,就說你長得帥。”
半晌,她聽到沈暮堯嗤了聲,擡頭,撞上男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眸眼,他忽地散漫地笑了聲,嗓音低低啞啞。
遲珈耳朵有點熱,她問:“你笑什麽?”
“不老實啊你。”沈暮堯很輕地挑了下唇角,頑劣道,“剛不是說我是你一一”
“情哥哥?”
作者有話說:
謝謝寶貝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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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05-21 19:43:36~2022-05-22 21:2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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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