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擰下來好多顆腦袋

第38章 擰下來好多顆腦袋

沈束和周宥聊着他們班上的同學肖耀。

“若不是被霸//淩了,那就是他自己咬的,總得有個兇手。”

“不過,肖耀那小子怎麽看也不像有躁郁症的人。”

此時,兩人正前往柳樹挂屍案的現場。

那是一條沿山而下的路邊的小溪,因為風景不錯,經常有人在小溪旁的路邊散步。

沈束:“網上看到的資料,這裏就是古時候的雲夢澤,多山川大澤,內有黑瞎子,黃袍老虎等。”

“不過近年來在山裏發現了礦藏,修了公路進去,各種鑿山車,鑽地機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聽說還用上了國內最先進的器械,能挖到以前科技達不到的深度。”

“山裏的礦脈前不久還發生過廢水洩露的情況,沿山而下的溪水都是渾濁的,被民衆舉報後,也沒見停工。”

兩人邊說邊到了案發現場,車停到路邊。

案發現場已經被清理幹淨,一點血跡都沒有,唯有一排的柳樹随風飄揚。

那棵案發的柳樹十分的顯眼,因為它的枝條跟互相打過架,互相厮殺過一樣。

糾纏,掉落,破皮。

以至于現在光禿禿的,已經毫無生機,連樹幹都幹裂了,在一排綠意昂然的柳樹中十分紮眼。

沈束驚訝地伸着脖子探了探:“那兇案發生在前天吧,新聞上的柳樹不是這樣,我們也沒走錯位置,怎麽一兩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周宥也皺着眉,然後想了想道:“人會因為變成白霜感染者而瘋狂,鼠群會因為被感染而互相厮殺,這柳樹或許也是瘋了。”

枝條互相抽打,最後可能就成現在這樣了。

無論如何這柳樹是死了,再無危險。

白霜感染者向死不向生,即便是被感染的柳樹,或許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兩人又圍着檢查了一番,并未發現其他異常。

然後目光看向溪流的上方。

那只鬼說,白霜源自地底,而這山上正好在挖礦,前兩天又出現過礦場的廢水洩露,或許白霜就是這麽沿溪水而下,感染了這棵柳樹。

至于其他柳樹為何沒有感染

就像人一樣,都接觸白霜,但一部分抵抗能力弱的會感染,另外一部分又不會。

周宥說道:“去上面看看。”

重新上了車,還好為了礦石運輸,早就通了公路。

沈束看着車窗外如同一把匕首一樣插入深山的公路:“宥哥,你說這山裏還有黑熊和野老虎嗎”

周宥搖了搖頭,即便有,礦場器械的嗡鳴聲,也将它們驅趕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山路有些崎岖,等到了目的地,眼前所見讓人有些意外,除了礦場,居然還有一個醫療機構研究所和一個考古隊的臨時駐紮區。

稍微古怪了一些,周宥兩人仗着一副學生臉,倒是在一堆皮膚灰黑,衣服肮髒的正在休息的礦工中獲得了一些好感。

像這樣的山裏,走進來這麽年輕的兩人,頗為新奇。

聊着聊着,周宥他們就聊到正題。

一個熱心的礦工大叔:“這醫療研究大樓不知道幹什麽的,聽說是搞什麽醫學研究,我們也沒什麽學問,也搞不懂深山老林裏面有什麽學問可以搞。”

“不過倒是見有人将礦洞裏面挖到的東西,送去大樓中。”

在礦工們的眼中,這個醫療站也頗為神秘。

沈束也在網上查了查:“宥哥,是個私人醫療機構。”

“最近他們的研發方向是R源I型。”

周宥點點頭,大量醫學機構争相研究R源,說明R源的原材料十分充足,而白霜就在地底,這麽看來或許他們偶然找到了R源的源頭線索也說不定。

倒是那個考古隊,在礦工中充滿了神話。

“礦洞裏面發現了遺跡。”

“我怎麽聽說是兩口棺材,上面一口下面一口的重疊在一起。”

“我覺得不怎麽可能,這礦洞挖得多深啊,古時候哪裏可能将人埋得那麽深,沒這個技術。”

議論紛紛。

周宥兩人能從這些礦工的口中得到的消息也就這麽多。

周宥想了想,看了看考古隊的名字,然後用手機聯絡了起來:“我想辦法弄一張考古隊特別研究人員的身份。”

為什麽是一張?因為周宥不能進地底。

束想了想:“以老爺子的身份,他的那些老戰友分布得廣,門路多,說不定還真能給我搞一張,即便搞不到考古隊的門路,我剛才看了看礦場的單位,國有的,老爺子應該也能走走關系。”

大概半小時,一通行證發到了周宥手機上,上面寫着沈束的名字,且考古營地中有人已經有些郁悶地找了過來。

一個外行空降兵,自然有些惹人不開心。

但有什麽辦法,這是個人情世故的世界,考古隊也要吃飯,也需要研究經費,光上頭補助的那一點,是遠遠不夠的。

“我叫曾小西,是考古隊的科員。”來人二十五六歲,臉上頗為熱情。

“是現在就要下去看看,還是另等安排?”

周宥說道:“現在帶他下去吧,我們今天還得趕回去。”

沈束跟着人走了,周宥無所事事,他在想着,他從什麽時候起就有了不進隧道不下地底的特殊習性了?

好像從記事起,老爺子就面提耳令,還叮囑過他身邊所有的人這事,弄得大家都頗為緊張,最後就變成了必須遵守的規則。

其實細細想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

周宥逛了逛,然後專門回到有反光鏡的車上:“出來聊聊,我不打死你。”

結果那鬼估計是沒顏面再出現了,完全沒有動靜。

周宥:“出來,男人之間互相抓一抓也沒事。”

“……”

毫無反應,騙鬼的人話沒誰能信。

到了傍晚的時候,沈束才回來。

沈束的表情特別的詭異:“宥哥,那礦洞太深了。”

“在最深的地方,居然有兩棺材,也不知道以前怎麽将人埋那地方的。”

“原本他們不讓拍照,我好說歹說才讓我簡單的拍了兩張。”

沈束拿出手機,手機上的一張照片上是兩重疊在一起的重棺,上面一口的棺材蓋被推開了一半。

沈束的表情更加的詭異:“宥哥,你再看看另外一張,我當時差點腳軟得沒有站穩。”

另外一張,拍攝地是棺材裏面的場景。

周宥看了看,也愣了愣,棺材裏面是一具屍體,古代男性的屍體,但栩栩如生,一點腐爛

幹枯的跡象都沒有,屍體看上去甚至還有一些柔韌度。

這并非最驚訝的,一些特殊的環境的确能讓屍體保持不腐,只是這屍體太栩栩如生了一些而已。

沈束:“你再仔細看看。”

周宥将圖片稍微放大一些,然後整個臉色都變了。

男屍二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着有些像古苗貴族服飾,在此屍體的腰間挂着一青銅的號角。

周宥趕緊将自己的手機也拿了出來,打開上次修複的那張大合照的照片。

在照片上一個十二三的少年,也是古苗服飾,長相和這年輕男屍有九分相似,甚至說除了年齡外,根本就像是同一人,在腰間也挂了這麽一只一模一樣的青銅號角。

周宥反複地對比着。

內心的詭異越來越明顯。

他修複的照片上的一人和現在發現的棺材裏面的人,很可能是不同年齡段的同一人!

他是誰?為何會被埋在深山之中不可能達到的地底,棺材還重在別人的棺材之上。

沈束:“是不是特別可怕,我當時寒毛都立了起來。”

“還有,你看看,棺材上有字,我問了考古隊的老教授,這幾個字讀着……”

“奉仙人令,以此身軀,永鎮白霜。”

周宥:“……”

白霜!!!

仙人又是誰?

字裏面居然提到了現代史書上從未提到過的白霜。

一個礦場,因為使用了最先進的挖礦器械,挖掘到了以前從未有的深度,結果挖到了兩口棺材,難道這就是那只鬼曾經提到過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沈束繼續道:“下面不止考古隊,那個醫療研究機構的人也在,他們将兩口棺材下面那口棺材打開了一個口子,那口子裏面白霧滾滾地往外面冒,他們用一個密閉的容器将白霧抽了進去。”

“我覺得鬼哥說的白霜應該就是這個,市面上的R源估計就是從這玩意研究出來的。”

所以,在不知道哪一個年代裏面,上面那口棺材鎮壓着下面那口,避免白霜溢出,而如今被人類因為開礦而發現。

白霜來自下面那口棺材!

周宥不是學歷史的,但或許一段遺失的歷

史就隐藏在這兩棺材上,就比如白霜為何從歷史上消失,和這奉仙人令鎮壓白霜的不腐男屍肯定有關系。

周宥他們開車回市裏,路上兩人充滿了疑惑,而疑惑的終點指向那只鬼,因為那只鬼可能認識那只棺材裏面的男屍。

沈束:“奇怪,鬼哥今天怎麽沒上來聊會?以前他都很準時的。”

周宥心道,他怕被打死。

……

連夜的飛機,兩人頗為疲憊。

周宥倒是等了一會那色鬼,這一趟雖然看似解決了一些疑問,但又出現了更多難以理解的問題,他準備先揍那色鬼一頓,再問問題,結果依舊沒有等到。

第二天,周宥去了學校,沈束去醫院看他的同學肖耀。

醫院裏。

沈束自己給自己削着水果,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提問了:“不你們隊友欺負你,那就是你自己咬的?”

“沒想到你還是只小瘋狗。”

肖耀已經不想回答了,這個話痨到底得讓他回答多少次。

沈束:“你知道你為什麽沒有紅嗎?你看看你那張不耐煩的臉,我還在這呢,你都不營業。”

肖耀幹脆被子一拉,蓋住腦袋,他現在手臂不痛了,他腦子疼。

沈束打着哈氣,其實他連夜的車程和飛機也困得不得了,他也得休息休息:“肖耀,你睡進去點,我趴個腦袋。”

兩打鬧的高中生,不自覺地進入了淺眠,不知道多久,兩人的腦海中,突然都出現了一扇光門。

……

範雎那裏,還在唉聲嘆氣,早上去市集買了一些肉,肉疼得他不行,太貴了。

肉食,是貴族和富貴人家的消費品,哪怕是貴族也不能天天有肉吃,普通百姓就更不用說了,一年能吃上一回肉,已經算是過了一個好年。

範雎原本以為自己也算賺了一點錢了,但買活命的糧食還行,但一但買肉,花錢嘩嘩的。

最近又不敢去周宥那讓對方投喂。

哎,美好的生活就毀在了他的一雙手上,抓那麽一下的帶價也太大了。

回到住處,範雎看了看被他用繩子挂在窗口的黑石,這石頭會冒白霜,肯定不能當床板了,又不能讓它鑽地裏面逃了,

所以範雎将它挂了起來。

趙政拿着個鞭子在石頭旁,似乎察覺到了範雎疑惑的目光,趙政道:“不是将它綁起來用鞭子抽嗎?”

範雎心道,還真有點像嚴刑鞭打,鞭屍,不過,挂都挂上去了,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挂上去,現在讓弄下來,他可沒那力氣。

正好等太陽出來了,曬在太陽底下他再研究研究。

就是吧,總感覺有一雙充滿咒怨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特別奇怪的感覺。

今日,褚太平和晉瀾來得比較早,正雙手背在背上,站得筆直的背範雎教給他們的東西。

“人要有骨氣,餓死都要迎風站……”

這時,趙政吼了一聲:“誰喝米湯?”

兩小孩撒腿就跑了過去。

褚太平:“我……早上故意沒吃飽,來仙人這喝米湯。”

晉瀾:“我也專門留着肚子喝米湯。”

趙政一扶額頭,這兩娃書都讀狗肚子裏面去了,什麽人要有骨氣,還沒一碗米湯值錢。

此時,範雎原本是想着像往常一樣,将生計弄起來,結果,一大早,一群人在門口張望。

範雎迎了出去,他也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六國中的最後一國的質子,韓國公子安。

稍微一問對方來意,這就有趣了。

原來範雎害怕六國刺殺,所以用了“誘餌”将其中五國都釣住了,剩下一個韓國,範雎就沒那麽擔心被刺殺了,也就沒怎麽上心。

但自從齊國公子建的魚類育苗的成功在邯鄲消息大爆炸,範雎的名聲一時間特別的震動。

而五國都在範雎這學到了東西,且是了不得的東西,所以韓國有些急切了。

才有了現在的上門。

公子安現在十分的矛盾,因為他覺得範雎即便有真本事,也不可能教他,韓國是小國,且範雎是秦人,怎麽可能幫韓國。

但從範雎教導其他五國那麽厲害的強國之術來看,也未必,也沒聽說範雎以前和其他五國的公子有任何的交情,特別是那楚國,還當場刺殺過範雎。

他糾結了很久,最終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他韓國的探子打探到了消息,範雎教給趙國的養馬術已經小有成效,只是消息還沒有公

之于衆。

他就當碰碰運氣。

公子安進了小院,正在磨豆子和煎餅的公子丹公子熊等等眼睛都沒多看一眼。

公子安覺得,這院子多少有些奇怪,恩,是十分的奇怪,仇深似海關系複雜的諸國,居然能相安無事?

要是以前有人給他說,他估計都以為對方瘋了。

公子安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帶來了一個盒子。

盒子裏面裝着一青銅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飛鳥。

公子安特別客氣:“此乃我韓國地母器皿,名青鳥。”

“希望仙人也能教我,如何讓我韓國子民過上能吃飽飯的生活。”

韓國弱小,若不是夾在幾國之間,恐怕早亡了。

日子多少有些戰戰兢兢。

範雎心裏嘿了一聲,意外收獲。

他本就是要拉攏韓國質子的,這不自己送上了門。

怎麽說呢,韓國也是有可能刺殺範雎的,哪怕是為了堵住這一可能,他也得将韓國質子拉攏過來。

沒想到對方居然用一件青銅器皿前來請教,這或許就是名聲在外的好處。

地母器皿,數量其實十分有限,範雎周圍之所以看上去不少,是因為他接觸的人本就是各國公子,加上在他國當質子,本就得讓質子帶上一地母器皿做抵押。

範雎用手摸着那青銅鳥面圖的面具,說道:“這個簡單。”

“要不試試染布的技術?”

這個時代的衣服,基本都是黑色和素色,比較出名一點的漆器,也不過三色而已。

而染布,能讓衣服顏色更加的豐富,作用有些像範雎教給公子丹的瓷器,能搜刮貴族家族手裏的錢,也能銷售向別國,賺全天下人的錢。

別小看這種日常用品所能賺錢的能力,比如在現代,那麽多的科技公司,所謂領先世界的高科技行業,但最終也比不過一個礦泉水公司的總收益。

為什麽?質變引起量變。

衣食住行是每一個人都需要的,特別是獨門生意,一門生意做遍諸國人民,其中的收益難以估計。

範雎邊說着,邊讓趙政進屋,将他那些衣服,圍巾,手套,襪子什麽的,花花綠綠地拿出來一些。

這些顏色又漂亮又好看,對比現有的各國的服飾顏色,着實讓人愛不釋手。

公子安摸得都舍不得放手。

特別是範雎還吹噓了一下這門手藝能多賺錢。

能有多少收益公子安心裏自然也是明了的。

眼睛不由得都亮了。

範雎開始給公子安講解一些染布的基礎原理,大概就是萬物為何會有顏色,植物礦物的色素等等……

這是一門極其博大精深的學問。

範雎一邊講一邊摸索手上名為青鳥的青銅面具。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有一件自保的武器自然是好的,以前無論是邯鄲宮燈或青霜,都是借來的,都有一種不是自己的東西的惋惜,但現在這只“青鳥”不一樣,它現在是自己的財産了。

範雎愛不釋手,其實這也是白霜感染者的一種病,對力量不自知的渴求。

範雎現在已經不是三分鐘真男人了,他至少能堅持使用青銅器皿十分鐘。

公子安聽了範雎的一堂課,就開始用竹簡記錄了起來,他們倒是懂得再好的記憶都不如爛筆頭的道理。

範雎回了房間,想了想,拿起青銅盒子進入盒子世界,這兩天他都沒有敢進去,估計周宥那臉色跟吃了槍子差不多吧。

盒子世界走廊上,編號為0001的門,依舊是可打開的狀态。

範雎對這扇門,現在還沒明白它到底是什麽,想了想,推開門看一眼。

裏面還是維多利亞那個小鎮,只不過沒有追逐人的怪物,倒是有……兩個一驚一乍的現代人。

一個是上次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帥哥,一個是……沈束?

兩人正走在街道上。

沈束:“這裏真的有吃人的怪物,一個身體很多個腦袋?”

“但我看周圍的人雖然怪怪的,但還挺和善。”

範雎有些詫異,沈束為何在門裏面?

沈束舉了舉手上的青銅冠:“你不是說什麽都帶不進來?但我這古董就還在我手上。”

兩人又緊張又充滿了疑惑的聊着。

特別是肖耀,他的腦海裏面又出現了那扇門,他不想推開那扇門,他知道那扇門裏面的危險,所有的傷害都

會帶到現實。

但那扇腦海中的門會慢慢地變明亮,最後強行将拖進門裏面。

避不開,根本躲不開這恐怖的門世界。

範雎不動聲色地聽着兩人聊天。

兩個人腦海裏面出現了一扇門,然後即便不主動推開,也會在門的亮度達到飽和的時候被強行拖入這裏?

範雎想着,第一次這扇門拖入的僅這個名叫肖耀的高中生,第二次拖入的變成了加上沈束的兩個人,那麽以後拖入的人會不會越來越多。

還有盒子世界那6000扇門會不會都會變亮,然後拖入難以計數的人進來。

從沈束和肖耀的對話,範雎已經确定,這兩人都來自現代。

沈束在疑惑地問肖耀:“你最近有沒有感冒,有沒有去醫院打過一種叫R源的針劑?”

他現在一想到詭異的事情,就會聯想到白霜。

肖耀雖然疑惑沈束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道:“你怎麽知道?和我們腦子裏面的門有關?”

範雎也在驚訝,所以門拉進來的是……白霜感染者。

他記得上次在盒子世界聽到的呢喃,災難将臨,将希望還給世界。

所謂的災難将臨,難道就是将白霜感染者拉進這樣的門裏面?

以上次在門裏遇到的情況來說,白霜感染者進入門後,死亡率極高,又從剛才沈束兩人的對話得知,門中受到的傷害,在現實世界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

範雎不由得記起了莊周後人游戈的一句話,那次游戈先是用一只蝴蝶劃過茶杯,茶杯裂開了,然後什麽東西也沒有碰觸過茶杯,茶杯依舊裂開了。

游戈說,茶杯感受到了強大的意願,所以它就會自行裂開。

非常的抽象。

但肖耀的遭遇不就差不多,他在門中受了傷,回到現實後,他的身體感覺到了受傷的強大意願,所以門的傷害被原原本本的帶回了現實。

這個遭遇和游戈所言是吻合的。

如果門,越來越多的門會将白霜感染者拖進來,那麽這些門不正是白霜感染者的災難。

這會導致白霜感染者都活不長久。

範雎一邊想着一邊散步在這個奇怪的門內的世界,周圍的人熱情

友好,經常能聽到他們的談論。

談論什麽的都有,比如,蓮生家族那個名叫阿伊斯·蓮生的廢物。

範雎沉思着,這不是編號0001的門上面提到的人名嗎?

這裏是阿伊斯·蓮生的世界?

以及周圍的人提到的,每到夜晚就有怪獸出來吃人。

範雎陷入了沉思,如果說這裏真的是阿伊斯·蓮生的世界,那麽周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在講阿伊斯·蓮生的故事?

而他是唯一能看到0001門上,關于這個門內世界故事介紹的人。

那麽既然是白霜感染者的災難,為何又要留下這樣的提示?青銅盒子的目的又是什麽?

所有剛進入門世界的人應該都不知道這個看似和平友善的小鎮,其實一到晚上,阿伊斯·蓮生就會化為怪物吃掉那些心甘情願等着被他吃的族人,親人,父母。

所有人都只有經歷完整的故事才能知道全貌,但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足夠死多少回了。

而範雎就像被劇透了一樣,他在進門前,就已經知道了門內世界即将發生的一切。

範雎沉默着,太多的不解,門內世界的作用是什麽?為什麽又非要有他這麽一個就像開了上帝視角的存在?

範雎在街道上逛了很久,他發現,他只有才一入門的時候才能将人拉進光門強行退出門的世界,但他一但錯過這個時機,他身後的光門也會消失。

包括他自己都必須尋找到出去的門才能離開這個門的世界。

範雎在這裏從日升等到日落,早超過了10分鐘,但他并沒有像在盒子世界一樣頭痛欲裂地被驅趕出去,這說明門的世界和盒子世界的規則是不一樣的。

而沈束和肖耀試圖找到出去的門,但他們并沒有任何頭緒,他們就相當于來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一切都要通過周圍的環境,和周圍的人的對話等,來慢慢摸索這個世界。

那麽他們要如何找到門的位置然後出去?太困難了。

範雎則觀察着等待着,只需要等到晚上,阿伊斯·蓮生自然會出來吃人。

他也想知道關于這個門內世界的秘密。

小鎮的夜晚很快來臨。

漫無目的,如同無頭蒼蠅的

沈束和肖耀在街頭上閑逛,直到吃人的怪物出現,吞噬着街道上能看到的所有的人。

範雎心道,規則是不能在夜晚出現在街道上?

而這個門的世界如果講的是阿伊斯·蓮生的故事,那麽門或許……很可能就在這扭曲的吃人的阿伊斯·蓮生身上,也就是現在的怪物。

一個全新的環境,巨大的小鎮,想要找到門太難,除非……知道門內的故事。

範雎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測對不對,反正沈束和肖耀兩個人吓瘋了似的在被追着逃跑。

他們剛才生生地看到了那怪物,皮膚上裂開一個大口,硬生生将一個人吞了進去。

那畫面太惡心也太驚悚了。

如果在這裏受到的傷害會帶到現實,那麽……兩人都不敢想被這怪物吃掉後,他們在現實中的身體會變成什麽樣。

兩人瘋狂的跑着。

哪裏還有白天的悠閑,沈束這大咧咧的性子,白天還當是旅游來着。

但怎麽能跑過恐怖的怪物。

一條封閉的巷子,那怪物堵在了入口,一個個腦袋争先恐後地從怪物的身體裏面鑽出來,就像蓮蓬裏面的蓮子。

流着口水看着沈束和肖耀。

被一種生物饞得流口水地看着,他們第一次感受着這種終生難忘的感覺。

沈束一個勁拍手裏的青銅冠:“鬼哥,鬼哥,救命,你再不出來,我就真的完了。”

“被人一口一口吃掉消化掉,我寧可給我一個其他死法。”

肖耀手腳都是軟的,他覺得沈束現在腦子都不清晰了,也對,這小子一向慫得很,膽子比針孔還小。

範雎也看了看自己手上名為青鳥的青銅面具,只有地母器皿能作為特殊物品帶進門的世界?

範雎将青銅面具戴在臉上,使用,這只名為“青鳥”的地母器皿也是召喚的集體意識的力量,還算好産生共鳴。

那像蓮蓬長了無數籽的怪物已經貪婪饑渴地撲向了沈束兩人。

沈束腳也軟了,完了,被這莫名其妙出現在腦海中的門害死了。

兩高中生被擠在牆角,臉上的驚恐清晰可見。

一般人能在這時候還沒有暈倒其實已經不錯了,醜陋未知

的吃人怪獸,光是長相就在挑戰人類思維承受的極限。

也是在這時,他們的肩膀上突然一緊張,就像一把鉗子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沈束剛要掙紮,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不想死就別動。”

沈束精神一震,然後差點哭了:“鬼哥,好朋友,一輩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範雎都有點搖頭,這話痨,這種時候還能這麽能哔哔。

兩人的身體在拔高,範雎提着兩人飛到了隔壁街道,但他也飛不遠,畢竟得提兩個人,還有一點,他使用地母器皿的時間雖然不再是原來的三分鐘,但也只有10分鐘的時間。

所以必須在10分鐘內解決掉這個怪物,确定離開的門是不是真的在這個怪物身上。

沈束和肖耀落地,沈束正激動地回頭看他鬼哥,然後嘴巴都合不攏。

他鬼哥和他想象的長得好像有些不同。

巨大的青銅翅膀,難怪剛才聽到風聲呼呼的。

尖銳的爪子,難怪他的肩膀隐隐作痛。

還有……一個青銅鳥的頭盔,長得拖地的頭發,頭盔的金屬從頭頂延申向下到鼻子,鼻子上覆蓋着長長的青銅鳥啄,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清一漂亮的人類下巴。

他鬼哥不是只鬼嗎?

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妖怪?

青銅色的金屬鳥妖!

他第一次見他鬼哥,但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旁邊的肖耀才是真的懵逼得跟傻了一樣,沈束這個話痨居然認識門內世界的人?

恩,應該不是人,像是未來科技的青銅戰士。

長發飛舞,人身鳥翅,翅膀上一根一根的羽毛散發着幽光。

肖耀是真的懵了,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只怪物,此時已經翻越過街道的圍牆,似乎對奪走他食物的範雎十分的憤怒。

每個腦袋扭曲得都在咆哮,那面部的表情如同惡鬼。

範雎的攻擊力其實并不強,他才剛剛得到“青鳥”這件青銅面具,而且一但使用地母器皿,他就只有十分鐘。

想了想,手按在沈束手上的地母金霞冠上。

在夢淵中沉睡的公子丹,如

同你能聽到我的聲音,請回應我的呼喚!

兩個人打一只怪物,總比一個人好。

空氣在扭曲,就像蕩漾的波紋,一道影子在波紋中慢慢具化,凝實。

範雎一喜,在門內也能用地母器皿召喚先民,也對,他在門內能使用“青鳥”的力量,先民其實也是力量的一種。

肖耀:“???”

估計真在做夢?

沈束這次學乖了,直接将手上的地母金霞冠遞給公子丹:“又……又見面了。”

公子丹冷漠地丹鳳眼瞟了一眼,将地母金霞冠戴在了頭上。

連天的紅霞照耀天空,火海開始焚燒四野,一道道火柱直沖那扭曲的多頭怪物。

天空中,一只金屬的青色飛鳥如同穿梭在火色雲彩中的上古神鳥,時而從火紅的雲彩中落下,那鋒利的爪子趁機撕裂一只怪獸身上人類的腦袋。

每攻擊一次,似乎都能聽到巨鳥的唳鳴。

火海,鳥鳴,怪物的咆哮。

目瞪口呆的沈束和肖耀:“……”

一個勁揉眼睛。

若是普通的一無所知的白霜感染者,遇到今天這樣的怪物,不知道得死多少回。

而範雎和太子丹如同開挂了一樣,他們借助手上的地母器皿,着實就像人類手上有了刀劍槍/炮的差別。

當然也可能這是第一扇門,所以怪物雖然恐怖,但不太強。

範雎兇猛地撕下那怪物身體上的人類腦袋,知道生掰掉一顆腦袋,其實和硬生生将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撕下來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範雎此時的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人性已經遠離,一切僅僅為了……生存。

殺死它,活下去,無論用什麽方法。

無論場面多麽血腥,都影響不了他。

關鍵是範雎十分清楚地知道,他這樣實在談不上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心态。

非常奇怪。

戰鬥的場面太過殘忍血腥,一般人光是觀看估計都要暈厥,比如沈束和肖耀,現在臉色刷白刷白的。

戰鬥最終以範雎撕掉了怪物所有的腦袋,随手仍在了地上,被公子丹的火焰燒得焦糊結束。

那具倒下的怪物的

屍體身上,慢慢浮現了一扇門,一扇回到現實的門。

果然如範雎所想,走出門世界的門,就在這個門的世界中故事的主角身上。

因為他知道了門世界的故事,因為攜帶并使用了地母器皿這等特殊物品,第一扇門還算輕松的過了。

算是幫沈束和肖耀卡了一個bug。

但他并不能時刻都出現在盒子世界。

範雎提着一顆怪物的人類腦袋,那腦袋甚至還在面部蠕動地詛咒着什麽,範雎對着沈束和肖耀指了指怪物身上出現的門:“通過那扇門,你們就能回到現實。”

沈束一個抖擻這才反應過來。

肖耀:“……”

他還得捋捋。

沈束踏入出去的門時,回頭看向範雎:“鬼哥,腦子中的門好像還會出現,就像肖耀,他已經是第二次進來了。”

“下次記得罩我啊。”

沈束兩人離開後,範雎也通過門回到了盒子世界。

而比沈束說的,還會第二次進入門世界更糟糕的是,盒子世界中長廊中,除第一扇門外的第二扇門也亮了。

範雎的推測應該沒錯,會有越來越多的門亮起來,會有越來越多的白霜感染者被拉進門的世界。

範雎沉默了,這是對白霜感染者的一種清除?

這是對世界的救贖還是懲罰?

白霜感染者若真會被拉進門的世界,那麽死得肯定足夠的快,對現代的世界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還有一點,他們剛才進入的那扇門,編號為0001的門,在編號後出現了幾個新的文字。

“職業序章:蓮,已閱。”

範雎:“?”

這裏一共有6000扇門,像剛才那樣的怪物一共有6000數之多?

職業序章又是什麽?

範雎搖了搖頭,一時之間也想不清楚。

範雎将目光看向第二扇門上的文字,當第二扇門亮起的時候,上面的文字就出現了。

“處//男必須死。”

提示就這麽一句。

範雎想了想,這一句話應該就是這扇新的門內的故事,但到底是什麽意思?

範雎此時也

已經到了能待在盒子世界的時間極限。

等退出盒子世界後,範雎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僅僅過去了10分鐘。

他記得不錯的話,他在門內的時間明明從白天到了晚上。

也就是說,進入門內世界後,現實世界的時間是停滞的。

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其實現代,沈束和肖耀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兩人從沉睡中醒來,和他們進入沉睡時的時間差不多。

這次兩人的面孔雖然有些驚恐,但并沒有受傷,除了肩膀上留下的烏黑的爪印。

肖耀:“你……你那朋友,将人的腦袋活生生擰了下來。”

真的,跟擰西瓜一樣,抓得稀爛。

沈束張了張嘴:“恩,還擰下來好多個,扔得到處都是。”

比他們玩過的最恐怖的游戲還要恐怖。

而這樣的恐怖,他們在腦海裏面的門下次再出現的時候,他們還得經歷。

這時,範雎那裏,趙正正跑了過來:“仙人,滾燙的熱水燒好了。”

範雎:“?”

趙政指了指挂在窗子旁的那塊黑石:“不用水燙它嗎?”

“說不定燙一燙,它就什麽都招了。”

“我還準備了柴火,等會将它架在火上烤試試。”

火燒水攻鞭子抽!

一臉的興奮。

範雎一捂額頭:“水多燒點,柴火再準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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