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可以

不可以

湯檸回家沖了把澡躺在床上, 心情久久無法平複。

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她居然對顧遇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居然看到他會臉紅心跳,六神無主。

她甚至都忘了剛剛是怎麽和顧遇道別上樓的了。

只記得顧遇對自己說完“新年快樂”之後她的靈魂似乎短暫離開了她的身軀。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第一次兩個人這麽近距離的單獨相處。

或許是因為晚上煙火的氛圍實在太美好。

又或許是今天在他媽媽和顧梨面前光明正大地隐瞞着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好像兩個人的關系從很早開始就不單單是公司上下屬或者是顧梨的閨蜜和哥哥之間的關系了。

有一種莫名的聯系和關系,存續在彼此之間

湯檸不确定這個感覺是什麽, 只是很确定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她呆呆的看着手機, 不知道該不該和顧遇說點什麽。

這種時候不管發什麽, 都像是想開啓一段聊天的鋪墊。

想了半天, 還是沒發送半個字。

她非常小心地點開顧遇的頭像。

怕手抖點兩下就拍了拍他。

湯檸好像從來沒看過顧遇的微信主頁。

他的微信名字叫Mint,頭像是一張看上去像原相機拍攝的風景圖。

點開看他的朋友圈, 發現居然顯示的是兩根直線一個點。

連“朋友僅展示三天朋友圈”和個性簽名都沒有。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不是自己被屏蔽了, 就是這個人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

而一般來說,前者的概率更大。

畢竟這個社會上像湯檸這樣一條朋友圈都沒發過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或許對顧遇來說湯檸既是自己的下屬, 也是妹妹的朋友, 作為上司也好長輩也好, 不方便展示太過生活的一面很正常。

——畢竟會有失威嚴。

湯檸倒是也沒太失落, 直接退出了他的主頁。

随手點開了自己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湯檸屬于那種沒什麽分享欲的人,所以是那種萬年不更新朋友圈的人。

生活中有趣的事情也最多只會和顧梨私下分享一下, 其他的東西實在是覺得沒有要發朋友圈的必要。

在她微信裏除了顧梨, 其他大部分都是因為出于禮貌和寒暄加一下的人。

真正能聊天的人不超過五個。

對湯檸來說,她的生活對那些人無可奉告。

她過得好或是不好,她覺得其實并沒有人會真正在意。

退出微信, 她給顧梨發了個“新年快樂”的表情包。

顧梨也很快回複了:【新年快樂!老婆!】

檸檬:【今天真的超級超級超級開心,謝謝你呀!】

梨子:【有什麽好謝的,不過可惜沒有和你一起倒數。】

正這時候顧遇到家了, 他換鞋之後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喝了口水。

顧梨刷了會兒手機,視線從手機挪到他臉上:“哥, 你送湯檸回家的時候趕上倒數了嗎?”

顧遇放杯子的動作變慢,試探着問:“怎麽?”

“就我剛剛刷到個特別靈驗占蔔,說今年是一個很特殊的年,跨年如果一起倒數的人,那這輩子都不會分開了,”顧梨口氣輕松地說,“我想如果你和湯檸跨年的時候在一起,那就勉強算代替我了吧。”

“這種鬼東西你都會信?”顧遇不敢相信她的單純,“難怪現在騙子這麽容易發財。”

“啊呀不要錢的!這種就是心誠則靈。”顧梨捏了捏手裏的抱枕。

顧遇拿出手機,身體往後一靠,陷在了沙發裏,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點開微信,有很多的新年祝福微信。

他視若無睹,手指往下滑動,在很下面找到了湯檸的微信。

兩個人上一次的聊天發生湯檸住在自己家時,問了一些生活用品的位置。

再之後就沒有再互相發過消息了。

顧遇的食指左右搓了搓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在猶豫着要不要給對方發消息。

餘光瞥了顧梨一眼,最後還是退縮了。

他點開湯檸的朋友圈,發現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是從來沒發過還是把他屏蔽了。

她的微信簽名是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arker。

顧遇知道這句話,是哲學家尼采寫的,意思是“沒致你于死地的一切讓你更堅強。”

顧遇退出之後刷了一下大家發的朋友圈界面,看到顧梨整點時候的更新。

她發了一張年夜飯的照片,配字是:【大家新年快樂!】

下面兩個人的共同好友湯檸點贊了。

顧遇也跟着點贊了一下。

正刷着手機的顧梨看他一眼:“什麽風,居然把你吹過來給我點贊了?”

“正好看到。”顧遇挑了挑眼皮。

“你可是萬年才給我點贊一次,”顧梨大驚小怪地說,“要不是你在我旁邊我都懷疑是不是你手機被偷了。”

“誰讓你平時發得這麽勤快,沒有點贊的欲望,”顧遇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顧梨:“你們現在年輕女孩子都這麽喜歡發朋友圈?”

“也不全是吧,”顧梨想了想說,“不過大部分都還是挺喜歡分享的,反正我幾個朋友同事都會。”

“哦……”顧遇拉了個長音,“難怪你們吃飯前都喜歡先拍照。”

“那肯定啊,又不是天天都能吃年夜飯,當然要發朋友圈紀念一下啊!”顧梨理所當然地說。

“那……”顧遇旁敲側擊地問:“我看湯檸好像沒拍啊。”

“哦,她不一樣,她從來不發朋友圈。”顧梨說。

顧遇突然眉眼蘊着笑:“哦……原來有人和我一樣不喜歡發朋友圈的。”

顧梨突然反應過來:“你不說我倒真沒發現,你們兩是我認識唯二兩個從來沒發過朋友圈的人。”

顧遇得意地笑了笑:“說不定只是因為我們兩把你屏蔽了呢。”

“不可能!”顧梨整個人跳起來,伸手朝顧遇的手機抓去,“我老婆肯定沒有把我屏蔽!快給我看看!”

“沒有……”顧遇一臉無語,用一只手推開她,“我吃飽了撐的,把你屏蔽幹嘛。”

“發點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敢給我看咯。”顧梨聳了聳肩。

“我有什麽是見不得人的……”顧遇“啧”了一聲。

顧梨朝他攤開手:“那你敢不敢把手機給我看看,讓我看看你跟別人的聊天記錄。”

顧遇本來覺得沒什麽不能給她看的。

但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餐桌上顧遇掩藏了湯檸住在自己家裏過的事情。

這算是現在他兩“合起夥來”瞞着顧梨的事情。

如果她翻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那就徹底露餡了。

他收回手機,擺出一副趾高氣昂地姿态來:“我的手機是你可以直接看的?”

“看吧看吧!果然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顧梨哼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還不要不屑看呢!”

顧梨說着就放下抱枕回房了。

顧遇忍不住笑了一聲,雖然自己和湯檸的交集是始于顧梨,但現在,居然他們兩個人有共同瞞着顧梨的事情了。

這種感覺,有一種微妙的——禁忌感。

好像他和湯檸之間,有越來越多的對話和互動,都僅限于他們兩人知情。

包括今天晚上的一起放煙花一起跨年,他都沒有主動和顧梨提及。

或許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不把,或者不完全把湯檸簡單純粹地當成顧梨的朋友或者是同公司的同事來看待和照顧。

就像今天跨年的時候,他喚了她的名字。

對他而言,她就是湯檸,沒有任何其他的一些标簽和附加關系。

雖然說不上為什麽,但現在湯檸是顧遇所有微信聯系人裏,唯一一個想發消息說晚安的人。

他沒多想,鬼使神差地給湯檸發了個【晚安】。

在那個【晚安】之後,對方沒有回複。

也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回複。

過年放完假後,大家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

工作上顧遇短時間和法務部再沒有其他交集,雖然每天他都盡可能在湯檸經常吃飯的時間去餐廳。

不過也幾乎很少遇到湯檸,就算遇到,她也和同事在一起,兩個人最多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示好。

不過湯檸和顧梨還是每天都保持聯系的。

顧梨平時很少說她哥的事,最近她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陳碩。

前段時間顧梨去陳碩的樂隊面試當鼓手,被顧梨說起來,當時簡直就是偶像劇的情節。

那時候大概一共去了四個女孩子,個個打扮得都很朋克,畫濃妝穿皮夾克。

只有顧梨一個人,下班之後穿了一身通勤的工作服就去了。

當時陳碩其實一眼就認出了她,不過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

只是讓每個人試着敲了幾下,對其他人都說等通知。

獨獨把顧梨留了下來。

當時顧梨還以為陳碩會問那天晚上樓梯偶遇的事情,哪知道對方只字未提。

只是問她為什麽要來加入樂隊。

顧梨當時随便編了個理由,類似是和夢想有關的。

說是說得聲情并茂的,但對方信不信也不得而知。

總之最後陳碩決定了用顧梨。

從那之後開始,顧梨每周四樂隊參加排練,每周五演出。

好在他們的樂隊演出是第一場,九點多就能結束。

雖然一開始家裏人也答應她去酒吧的事情,但畢竟之後發生了一些意外,顧幀的口頭答應不知道還奏不奏效。

擔心顧幀反悔一切泡湯,顧梨糾結過後最後決定不跟家裏人說去酒吧的事情。

一是怕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影響了整個樂隊的行程,二是她怕真的顧遇會每周五來接,那樣演出結束的聚會她都沒辦法參加了。

反正跟家裏就說起來就是來了個新的變态主管喜歡每周五讓他們加班團建,暫時還沒怎麽引起父母的懷疑。

不過顧梨畢竟是個半吊子鼓手,沒什麽經驗,加上她這個人又不是表演型人格,要不是因為陳碩,她也沒那麽想進樂隊“展示自我”。

每次演出都要自己給自己打氣,擔心別人都有粉絲,自己孤立無援。

臺下沒認識的人上場沒底氣,每周五晚上都會讓湯檸來陪她。

看到湯檸,緊張的心情也減少一半了。

周五晚上一般湯檸都會盡量争取把整個周末大部分的工作都完成,就算多熬點夜也沒關系,至少後面兩天壓力可以不用這麽大。

雖然酒吧挺吵的,但湯檸戴上而耳機依然可以心無旁骛地進入到工作狀态。

效率反而比在家裏一個人寫文件還要高。

和其他忙了一周周五下班來放松的人相比,湯檸的存在算是格格不入。

所以她每次都會找最角落的一個吧臺位置,不想破壞氣氛和別人的心情。

今天陳卓約了顧遇幾個來了sober酒吧,反正平時他們幾個聚會地點也是随便一拍腦門決定的。

本來今天也沒說要聚會,只是臨近下班的時候陳卓突然發了個【走一個】。

其他幾個人也閑着沒事,就走一個走來了sober。

男人之間的約聚會就是這麽随心所欲且毫無章法。

顧遇最近工作上剛收尾一個項目,難得清閑可以來放松一下。

之前都連續閉關好幾個星期沒怎麽和外界溝通了,顧遇感覺需要酒精發洩一下。

陳卓看顧遇這一臉慵懶的樣子說:“你這看上去像是昨天晚上大戰了幾百回合的樣子。”

“和工作嗎?”顧遇撇了撇嘴角:“那确實。”

“和女人要不!”陳卓調侃道,“我看你像腎虛。”

“這真不虛,”顧遇摸了摸自己腎的位置,“畢竟沒怎麽用過,好得很。”

陳卓就喜歡聽顧遇這種一本正經的人開黃腔:“你真沒用過?”

顧遇擡了擡眉,一臉“怎麽?不信?”的表情。

“你就沒有酒後……亂過那啥?”陳卓的眉毛上下抖動的頻率讓人眼花。

“我除了和你們出去喝酒,還有別的機會和別人喝酒?”顧遇的情緒沒有絲毫起伏。

陳卓依然不信:“就沒有就和女孩子共處一室的經歷?”

顧遇剛想開口說沒有。

突然想起了之前湯檸住在自己家裏自己喝多回家的事情。

回想起來,居然都是兩個月的事情了。

也居然已經兩個月沒怎麽見過湯檸了。

顧遇的失神讓陳卓發現了端倪:“诶?诶?!有情況?!”

“沒有,沒你想的那麽龌龊。”顧遇揮了揮手,拿起桌上的冰水仰頭喝了一口。

在喝完水低頭放杯子的時候,他的餘光無意間瞥到了吧臺角落的一個位置。

那裏坐着個女孩子,一個人,正對着電腦屏幕飛速打字。

從這種畫面出現在這樣的酒吧裏确實有點另類。

雖然只能遠遠地看到一個輪廓,但他覺得有點眼熟。

還來不及一探究竟,燈光就暗了下去。

到了樂隊演出的時間了。

顧遇拿出手機準備刷一會兒財經新聞看看。

對他來說來這裏就像是聽音樂,只要用耳朵就行了,并不需要看臺上那些花枝招展的表演者。

他聽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都不用擡頭看,一邊的陳卓就會介紹:“诶诶,今天我就是看我兄弟會來表演,我才來的。”

尹衫吃了一口薯條說:“怎麽感覺比上次更帥了。”

“那必須的啊,我們高中都出這樣的帥哥。”陳卓一副得意的表情說。

“我怎麽覺得有點王婆賣瓜的意思。”尹衫吐槽道。

兩個人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什麽,突然聽到陳卓大喊一聲:“我草,打鼓的那不是梨妹嗎?!”

顧遇聽到這個名字驀地擡頭往舞臺上看去。

在舞臺角落,看到那個拿鼓棒的人,真的是顧梨。

顧遇身體從沙發上坐直起來,不确定地又看了兩眼。

确定是顧梨後,他又下意識看向了吧臺角落的位置。

因為演出,很多人都站了起來,顧遇的視線被人群遮蔽,這個角度現在看過去什麽都看不到。

他拿起衣服對旁邊的人說:“你們繼續,我有事先走一步。”

顧遇不顧他們的叫喊聲消失在人群中。

周圍黑壓壓一片,他們幾個也都不知道顧遇去哪兒了。

不過他們猜他是去後臺等顧梨了,就也沒再管顧遇。

顧遇穿越過人群,找到了吧臺最角落的位置。

果然,湊近就能看清楚,那個人是湯檸。

湯檸此時合上了電腦,專注地看着舞臺的方向。

顧遇就站在不遠處,也沒有去打擾她。

他們一共表演六首歌,等表演完之後,顧遇不動聲色地走到湯檸身邊的空位坐下,側身支着腦袋看她。

湯檸以為是顧梨下了臺,興奮地偏頭迎了個笑。

哪知道突然看到的是顧遇,吓得她差點尖叫出來。

好在在發出聲音的前一刻,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湯檸的腦子運轉飛速,想起之前顧梨和她說過來唱歌的事情并沒有告訴家裏人和顧遇。

她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反應就是——說話要謹慎。

“顧遇哥哥,好巧啊……”湯檸笑得太假臉都要抽了。

“嗯,是挺巧的,”顧遇看了一眼舞臺的位置,意味深長地說,“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熟人。”

湯檸咽了咽口水,問道:“你一個人嗎?”

“不是,跟朋友,”顧遇說,“你呢?”

“啊?我……”湯檸的手緊緊蜷縮在一起,“我……也跟朋友。”

“你這麽緊張幹嘛?”顧遇垂眸看了看她的手,“一副做了壞事怕被發現的樣子。”

“沒有沒有,”湯檸馬上搖頭,“我們很乖的,一會兒就回去了。”

顧遇看她這一副因為怕說錯話而謹言慎行的樣子覺得特別可愛,于是接着追問:“她來了多久了?”

“啊?”湯檸覺得他是在問顧梨來這裏表演多久了,但故意假裝聽不懂,扯開話題,“就,下班後過來的。”

顧遇還想繼續問,這時候卻聽到遠遠傳來顧梨的聲音:“老婆老婆,我剛剛帥不帥?!”

湯檸轉過身,擠眉弄眼跟她使了個眼色,只不過燈光太暗,顧梨根本就沒看到。

她一把抱住湯檸後才發現湯檸的背後居然還坐着顧遇。

差一點當場就吓暈厥了過去:“哥……你怎麽在這裏?!”

顧梨的聲音都有點發抖。

“怎麽?這裏是你開的?我不能來?”顧遇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不是……不是我開的……”顧梨的表情異常尴尬。

“不早了,送你們回家吧。”顧遇從吧臺上站起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看上去有點想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湯檸收拾着電腦,顧梨湊近她問:“怎麽回事?我哥怎麽來了?!”

“我不知道啊……”湯檸搖頭,“我也被吓了一跳。”

“完了完了,我回去一定要挨罵了。”顧梨嘆了口氣,視死如歸狀,“只能祈禱他不要告訴我爸媽。”

“加油……”湯檸雖然知道于事無補,但還是給她打了打氣。

今天不同往常的流程,顧遇是先送湯檸回家的。

一路上也沒說什麽,直到湯檸下車後,顧遇才問顧梨道:“你什麽時候開始來酒吧唱歌的?”

語氣非常正經嚴肅,和平時嬉皮笑臉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顧梨也馬上認慫:“才來了一個多月吧,就每周五來第一場,回家不算晚。”

“這還不晚?”顧遇瞥了一眼車上的電子屏顯示,“都快十點了,這麽晚回去爸媽不說你?”

“我就說公司加班聚餐……”顧梨的聲音越來越弱。

“為什麽不說實話?”顧遇似有似無地嘆了口長氣,“之前不是爸媽都同意了嗎?”

“啊呀,那是我生病之前的事了,後來不是開了刀,我又旁敲側擊提過一次,他們就有點反對了。”顧梨把戰火轉移,“你說說,他們是不是說話不算話?”

“既然知道爸媽不同意,那為什麽還去?”顧遇其實也不想拿出大人的模樣,但他對兩個女孩子晚上去酒吧這件事,就是覺得不穩妥。

“我……”

“而且,”顧遇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你之前不是說湯檸想去你陪她去的嗎,我看人家也沒上臺唱歌啊,倒是你打鼓打得挺忘我。”

顧梨眼看着拿湯檸當擋箭牌的謊言要要被拆穿。

緊急時刻,突然心生一計。

反正湯檸這個閨蜜都賣了一次了,也不在乎多賣一次了。

特殊情況,能幫她的也只有湯檸了。

“啊呀,我老實告訴你吧,”顧梨一副“我攤牌了”的口吻說,“我們那個主唱,你知道吧,就長得挺帥的那個。”

“有印象,”顧遇想了想,“好像是陳卓的同學,也是酒吧的老板?”

“對,就是他,其實是湯檸喜歡他,想追他,”顧梨用一種自己都快信服的堅定語氣說,“想通過我來接近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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