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寶拉是誰的孩子
陽光下,蘇沫歌的皮膚被照的晶瑩剔透,長長微卷的睫毛扇動,她雙手合十轉身看向他,“我是誰?”
“蘇沫歌啊!”
顧璟琛調侃的話,讓蘇沫歌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是啊,她對他還奢望什麽?
小然然早在四年前死了,随着她肚子裏的寶寶一起死了,不複存在。
“顧總,你的玩笑話可真沒趣!”
蘇沫歌轉身要走,顧璟琛拉住她的手,“你曾經說過,在許願池投下硬幣許願,願望真的會實現嗎?”
蘇沫歌仿佛耳邊聽到了一個清脆的女孩聲和一個陽光的少年聲傳來。
“小然然,你帶我去哪裏?”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許願!”
站在一個小廣場中,小然然塞給少年一枚硬幣,她先用硬幣投進了許願池中。
“小然然,你在做什麽?”
“噓!我在許願池裏投硬幣,許願!”
等她許願後,拉着少年的手,“把手裏的硬幣投進許願池中,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真的嗎?好!”
少年将硬幣投進許願池中,雙手合十許願,“我希望,早點複明,看到小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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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許願不要說出來,不然就不靈了!”
少年默默許願,小然然拉着他的手走,“我聽說,在國外捷克,在布拉格廣場旁邊有一個許願池,在那裏投硬幣許願,很靈的。”
“真的嗎?等我有機會,一定帶你去捷克,去那裏的許願池投硬幣許願。對了,你剛才許的願望是什麽?”
小然然笑了笑,“我不告訴你,因為願望說出來,就不能實現了。”
恍若隔世。
“你剛才許的願望是什麽?”
蘇沫歌毫不猶豫開口,“我不告訴你,因為願望說出來,就不能實現了。”
同樣的話,放到今天,依舊猶如回到從前。
顧璟琛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沫歌,“你……是小然然,對不對?”他當時是瞎了,可他不聾,記性也好,記得清清楚楚。
蘇沫歌不敢看他,低頭就走,“見誰都是小然然,神經病!”
望着她慌張離去的身影,顧璟琛喜悅的淚奪眶而出,他不敢置信的搖頭,又難以相信的點頭。
深吸一口氣,讓心繼續疼着,只有這樣疼着,才會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眼睛複明了,可心卻像是瞎了一樣,竟然沒有認出,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邊的老婆,竟然就是曾經十多年前,照顧雙眼失明少年的小然然。
“小然然……”
“別亂叫,神經病啊!”
“別走啊小然然,等等我!”
“別跟着我,我不想見到你!”
陽光太刺眼,刺的蘇沫歌眼睛止不住流淚。
他還是想起來了,想起了她就是小然然,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想起的太晚了,太晚了。
顧璟琛跟着蘇沫歌,沒想到她走的快,對這裏很熟悉,也不知是不是坐了哪輛出租車,将他給甩掉了。
他也沒生氣,甚至到現在心都噗通的跳着,興奮的難以平靜。
“小然然,我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絕對不會。”
在外面逛了很久,靠到了下班點,蘇沫歌才回了家。
陸昊然做好了晚餐,寶拉拉着她,“媽媽,爸爸做好了晚餐,我們一起吃飯吧!”
“好!”
蘇沫歌洗了手,坐在桌前,也不知想些什麽,不肯動筷子。
陸昊然看她發呆,關心的問,“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麽事?”
“哦!沒什麽大事,你不用擔心!”
“無論什麽事,吃飽最重要,來……吃點紅燒肉,瞧你都瘦了好幾圈了,多吃點!”
“嗯,好,我多吃點!”
“媽媽,沙拉蔬菜也很好吃,多吃點!”
“寶拉真乖,媽媽會都吃了!”
有陸昊然和寶拉在,蘇沫歌複雜的心情,這才安穩了不少。
第二天,蘇沫歌一早就打了電話,說身體不舒服,請了假。
其實她沒生病,就是不想去公司見到那個男人而已。
陸昊然在捷克也有自己的事業,一早就去上了班。
蘇沫歌在家陪着寶拉玩。
叮咚!
門鈴響了。
蘇沫歌在泡茶,寶拉乖巧的去給開門。
“媽媽,有位叔叔來了,他說是來找你的。”
“叔叔?哪個叔叔?”蘇沫歌端着茶轉身走過來。
“他說,他是顧叔叔!”
蘇沫歌手中的茶杯掉了下來,摔在腳邊,碎了滿地。
“媽媽,你怎麽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不小心!”
顧璟琛一把将蘇沫歌抱起來,蘇沫歌就捶着他的身子,掙紮,“放開我……放我下來!”
抱到浴室,顧璟琛用冷水給蘇沫歌燙紅的腳背,沖了好一會兒,他才放蘇沫歌下來。
“這是我家,你怎麽知道的?”
“你老板說,你生病了,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顧璟琛蹲下身,拉着寶拉的手,仔仔細細端量這個小女孩。
粉雕玉琢的皮膚,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還有薄紅的小嘴巴,有七分蘇沫歌的樣子,還有三分像誰,他總覺得眼熟卻想不出。
“小美女,你能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了?”
“叔叔,我叫寶拉,今年四歲了!”
蘇沫歌一把将寶拉拉到身後,指着門外,“顧璟琛,這是我的家,請你出去!”
顧璟琛見蘇沫歌這樣護着寶拉,總覺得奇怪。
“寶拉是你和陸昊然的孩子?”
“是!是我和他的孩子,這下你知道真相了?可以從這裏出去了?”
顧璟琛了然一笑,“寶拉今年四歲,你離開我正好四年三個月零五天,你就算和陸昊然發展的再快,也不可能三個月就生下寶拉,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蘇沫歌紅了雙眼,清冷的盯着顧璟琛,“對,這孩子不是我和陸昊然生的,那又怎樣?你以為……寶拉能是你的孩子嗎?”
顧璟琛心也痛着,悔恨着,“寶拉真的不是我們的孩子?那我們……的孩子在哪裏?”
多麽可笑的問話,多麽無情的問話,蘇沫歌阖上眼,握起的拳頭,指甲挖痛了手心的血肉,和心一樣痛,“你想聽真相是嗎?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