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chapter 10

一口氣跑下樓,在202房門口站定,林嘉晨從口袋裏掏出房卡,忽然沒了刷卡開門的勇氣。

也許是那個男生搞錯了呢。

不是隔壁的動靜,是樓下的。

他在做什麽,下意識竟然懷疑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不相信季詞安會是這種人。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懷疑季詞安,唯獨他不可以。

他倆交好不止是因為自小相識,知根知底。

也是因為季詞安實打實對他的傾心幫助。

幼時住在同一家屬院,小孩子最喜歡拉幫結派打架的年紀,是季詞安永遠和他站在同一戰線罩着他,他有蠻力,季詞安有智慧,他們倆沒吃過一點虧。

初中升學,是他拉他最後一把,告訴他什麽樣的年紀該做什麽樣的事情。

高中入校,他們一起加入校籃球隊,每天一起訓練一起學習,高二那年,季詞安因為要準備保送考試無奈退隊。

後面高中聯賽在即,兩個主力隊員意外受傷,整個球隊都陷入了一種極其低落的情緒。

這是他們從入學就開始準備的比賽,每個人都為這場比賽傾注了所有的精力。

那段時間他迷茫、無措,懷疑自己選的這條路對不對。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行,老天總愛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也不知道季詞安是怎麽知道這事的,他知道他在備考,沒拿自己的事情去煩他,他幫他的已經足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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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尋常的下午,他心煩意亂,逃了訓練,也不想上課,躲去學校天臺求清淨。

季詞安找過去,沒問他怎麽在這裏,拉着他去籃球場訓練,只說,大家都在等他。

等到了籃球場,看到隊友一改往日低迷,各個精神煥發的準備訓練,他疑惑怎麽回事,一個偏頭,不經意間,這才發現季詞安今天穿的是球隊訓練服。

一旁有人語聲篤定:“有了詞哥在,你倆黃金搭檔,比賽穩了。”

事實上也的确是,後面的訓練、賽程,季詞安和他一路披荊斬棘,直到另兩位主力隊員恢複歸隊。

送別季詞安回學校那天,是他随隊出發北京參加全國總決賽。

他問他:“就真放棄保送考試,來陪我訓練還不到最後一站。”

季詞安雲淡風輕地朝他笑:“沒有保送考試,我一樣可以考上想去的學校,你不一樣,沒了總冠軍的保送,你就只能留在平城了。”

早在入學之初,他就發現自己沒什麽學習上的天賦,想去更好的學校,只能走特長。

奶奶不認可籃球這條路,也是季詞安幫她說服奶奶,告訴奶奶,通往成功的路有很多條,而最适合林嘉晨的,就是籃球這一條。

之後,他背轉過身,朝他揮揮手:“好好打,別浪費我送你走到這。”

那天的天空很藍,白雲稀少,對着季詞安身姿挺拔的背影,他在心裏暗暗起誓,這個兄弟,他認一輩子。

可現在他在做什麽,因為一不認識的男生的話,甚至都還沒去求證過這件事的真實性,就去懷疑季詞安。

他真該死。

-

呆在房間的季詞安醞釀了很久也沒有絲毫睡意。

腦袋很亂。

精神很亢奮。

昨晚在沖動下耍了心機。

像有兩方在交戰似的。

一邊不恥。

一邊開心。

補覺大概是不需要了,他決定下樓去補充點體力。

打開房門,看到林嘉晨低垂着頭站在那。

周身氣息很低迷。

不等他出聲,林嘉晨回過神來,擡頭看他,眼睛裏像是有未散的霧氣,神情很恹。

他吞咽一口虛無,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告訴他,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放棄夏舒窈。

又或者,直接點,和他坦白昨晚的事情。

無論是哪一種,面對此刻的林嘉晨,他都說不出口。

他自認磊落,卻不想會有一天,為了一個喜歡的女生,變得卑鄙。

最後先開口的是林嘉晨,語氣很平靜地問他幹嘛去。

他回答的言簡意赅:“吃東西。”

林嘉晨晃晃手裏的包裝袋:“別去了,我下山買了早餐,夏夏在睡覺,便宜你了。”

說出夏夏這兩個字的時候,林嘉晨盯着季詞安的眼睛,下意識的行為,像是想要通過心靈的窗戶再次确認什麽。

但季詞安的眼睛裏有的只是平靜。

心裏藏着渣女的他,隐藏情緒早已修煉的爐火純青。

季詞安扯扯唇,應了聲好。

兩個人很快在房間坐下。

窗邊的小圓桌,兩邊各一個沙發椅。

他們拉開椅子,相對而坐。

整個過程都很沉默。

林嘉晨把手裏拎的幾個袋子放到桌子上。

他們默契的同時動手去拆包裝盒。

四個盒子,很快全部拆開。

兩套餐具在季詞安手邊放着,他拿起來遞過去。

林嘉晨伸手去接,像是刻意,又似是無心地說了句:“有沒有什麽追人技巧,傳授一下呗。”

他倆雖然同齡,但季詞安心理年齡更成熟,成長路上,季詞安給過他很多建議,也幫他規避了不少彎路。

當下問出這樣的問題,像極了過往的很多時候,遇上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向自己最好的兄弟請教。

季詞安的表情在話落後不明顯的僵了一下。

“夏舒窈嗎。”

“對,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挺喜歡她的,一眼心動念念不忘,昨天我們出去,她主動親我,我覺得她對我多少應該也是有好感的,表白這種事情,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更好。”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幫幫忙吧,這回能不能脫單就靠你了。”

林嘉晨表情真誠地看着季詞安。

季詞安心情複雜的回望他。

半晌,他若無其事地說:“幫不到你,沒追過。”

林嘉晨拆開餐具,笑起來:“也是,你哪會有什麽追女孩的經驗,向來都是別人追你。”

“那不說了,後面有好消息再告訴你,先吃東西吧。”

季詞安神色巋然不動,彎唇說好。

-

傍晚時分,夏舒窈被院子裏的動靜吵醒。

游玩一天的客人陸陸續續回來,聚在院子裏閑聊,各自分享今日份游玩趣事。

其實還沒休息過來,身體給出的最直接反饋依舊不太好,但肚子也在表達它的不滿,二十多個小時沒進食了。

她努力睜開眼睛,起床第一件事情,找手機。

枕頭邊摸了半天沒找到,又緩了幾分鐘才想起來睡前把手機關機扔了出去。

又是一番摸索,成功拿到手機,開機,屏幕上映入眼簾的是十多個未接來電。

均來自魏女士。

她面無表情的解鎖,又看到微信上魏女士的留言。

【不是說暑假留校,路過榆市,來看看你。】

盡管很多時候她不認可魏女士的一些行事方式,但不可否認的一點,魏女士算是個合格的母親。

她回複:【出來玩了,還在的話,今晚回去。】

過一分鐘,魏女士回複她:【不急,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會呆三天。】

話是這麽說,夏舒窈還是當即做出決定,盡快回去和魏女士見一面,讓她安心,不耽誤她後面的行程。

索性直接買票,福臺山距離榆市一個小時的高鐵,現在叫車出發,還能趕得上最後一班。

收拾好行李下樓的時候,沒料到林嘉晨在一樓大廳坐着,院子裏的大家熱熱鬧鬧,他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出神。

聽到動靜看過去,眼神交彙,林嘉晨驚訝迎過來:“這麽晚了,去哪?”

“我媽在榆市出差,等着見我。”

思慮了一天,見面後要問些什麽問題。

比如裝作無心的問一句“昨晚有沒有被什麽動靜吵到?”

又或者“昨晚幹嘛了,今天睡一天。”

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突發事件,讓他準備好的說辭完全沒機會說出口。

所以他話鋒一轉說:“這麽晚了,我陪你一塊兒回去。”

夏舒窈拒絕的幹脆:“不用,你朋友正好也在,剛比賽完,在這放松一下挺好。”

提及季詞安,夏舒窈的用詞是“你朋友。”

不知為何,反正就是這樣一個親疏有別的詞語,讓林嘉晨一天的壞情緒一掃而空。

瞧,她還挺關心自己的。

和季詞安應當是沒有什麽的。

不然怎麽會用“你朋友”這樣的說法,怎麽也該叫個名字吧。

拗不過他的好心,最後還是同行回去,沒坐高鐵,搭了林嘉晨的順風車。

一路把她送到了魏女士入住的酒店樓下。

她們母女倆,久違的展開了一場睡前談話。

“準備考研?”

“嗯,覺得還沒有準備好進入社會。”

“女孩子多讀點書,沒壞處的。”

“你呢,最近工作怎麽樣?”

“不好不壞吧。”

話題展開的不太順利,倆人都笑了。

笑聲後,魏女士說:“囡囡,這世界沒你想的那麽好,但也沒那麽壞,好好享受你的校園生活,媽媽一直在。”

“我挺享受的,大學很好,沒什麽學習壓力,也有很不錯的朋友,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出去玩。”

“媽媽說的不是這些,也許你可以試試認真對待一段感情,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

“媽媽,”夏舒窈打斷魏女士的話:“我有戀愛的。”

“那種一時興起,又很快分手的不算。”

夏舒窈抱住魏女士的手臂,帶着點撒嬌意味地說:“有的,最近在接觸一個男生,他很不錯,體育生,不信的話明天帶你見見他。”

這是第一次從女兒口中聽到不錯這樣的評價,魏女士的心安了安。

瞧見夏舒窈眼中抵擋不住的困意,她靠近她,貼一貼她的額頭:“睡吧。”

-

送走魏女士是在兩天後。

走出機場,發生了一件很玄幻的事情。

林嘉晨來送朋友。

一起下車從後備箱取出行李。

他和朋友站在後車門位置說着送別的話。

一個偏頭,不經意間。

看到了擡頭望天的夏舒窈。

她面色恬淡平和,沒什麽表情。

但她的美貌又是那種很抓眼的。

讓你挪不開視線。

朋友瞧出他的異樣,撞撞他的胳膊,滿眼打趣。

見他不為所動,朋友也識趣,謝過他送他過來,拉着行李箱往進站口走。

過程裏,她一直那麽站着,背挺的很直,一動沒動。

身邊嘈雜吵鬧,人來人往。

她不受一點影響。

又過了會兒,林嘉晨揚聲喊她的名字。

夏舒窈聽聲回神,手掌擋光看過去。

略感意外。

幾天前才拿他擋了魏女士的關心。

回程那天,隐約覺得林嘉晨有點不對勁兒。

或許他察覺了什麽。

但直到最後分開,林嘉晨都一言未發。

笑容裏的勉強,饒是鐵石心腸的她,都有點憐愛了。

是以後面本想斷了和他的聯系的,沒曾想今天這麽巧就遇見了。

她牽牽唇,對他笑了笑。

另一邊,林嘉晨大步朝她跑過來。

邊跑邊問:“怎麽在這?”

夏舒窈說:“來送我媽媽。”

“看我問的什麽白癡問題。”林嘉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兩天前還是他把夏舒窈送到魏女士所在的酒店呢。

這畫面把夏舒窈逗笑了。

單純的很可愛。

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時候都很開心。

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

不像她,因為見過一些黑暗面,有過一些不好的遭遇。

憤恨于壞人沒有得到相應的懲罰,而成為了一個性格有點扭曲的人。

她不是俗世定義下的好女孩。

卻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錯。

能夠始終如一的做自己。

她覺得也很酷。

跑神的功夫裏,又聽到他問:“回學校嗎,一起?”

夏舒窈收斂思緒,點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上了車。

機場在郊區,距離學校一個半小時車程。

和魏女士的見面,勾起了一些沉底的、不好的回憶。

林嘉晨很貼心的告訴她,困的話可以睡一會兒。

她的确沒什麽心思說話,幹脆閉着眼睛假寐,到後面歪着腦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最後驚醒,是感受到有熱熱的呼吸打在她臉上。

慢慢睜開眼,就看到了林嘉晨放大的帥氣面龐。

車子不知不覺中開進了地下車庫,穩穩停在車位上。

他傾身過來,像是想要叫醒她,又有點不忍心驚擾她的好夢。

輕柔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頰上。

有點癢癢的觸感,讓她猛地動了下,兩個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呼吸都快拍了一拍。

神思逐漸歸位。

夏舒窈放心靠回去,輕聲問:“到了?”

林嘉晨伸出指腹抵住她鼻尖,像是想要幫她緩解剛剛碰撞發生的不适。

其實沒有什麽不舒服。

清醒的林嘉晨反應的很快。

只是剛剛碰在一起,他就後退了幾厘米。

眼下實打實的觸碰,他離她更近了。

灼熱的氣息落在她脖頸上。

酥氧感更甚。

他呢喃着喊她的名字,說話聲很輕:“夏夏,和阿姨見面,是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感覺你情緒不太好。”

夏舒窈笑了下,說:“沒有不開心。”

和魏女士的确沒有發生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情緒不好,只是每次和魏女士見面,都會勾起些痛苦往事,一段忘不掉的回憶。

林嘉晨稍稍擡頭,兩個人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像是想要确認她這話的真假。

對上夏舒窈睡意難掩的眼眸。

林嘉晨帶着幾分試探說:“要不要去我那兒休息會兒,醒來可以嘗嘗我的手藝,正所謂美食可以治愈一切不開心。”

清早為了陪魏女士吃早餐,的确起的早了點。

可看着面前的少年,夏舒窈半真半假地感嘆了句:“對我這麽好啊。”

男人大多是視覺動物。

她天生一張姣好容顏,只要稍微釋放一點信號,就會讓大部分人抵擋不住。

林嘉晨擡手把她面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坦蕩,一點不別扭、十分确信的嗯了聲。

夏舒窈開心的笑。

她享受別人的真心,也喜歡看不同的人因為她在愛裏沉浮。帶着罪惡的快感,令她深深着迷。

她主動攀上他的後頸,送過去一個香吻。

貼在他耳邊回答他:“好啊。”

而後迅速打開車門,讓新鮮的空氣灌進來。

地庫陰涼,睡意随風散去,回到房間,夏舒窈已經沒了一丁點的困意。

她攤在沙發上,甩手掌櫃似的:“今天的早餐不太合我口味,等着品嘗你的手藝。”

林嘉晨去幫她拿了瓶冰椰奶,擰開,遞過去。

他準備的很充分,沒有今天的偶遇,他也想好了很多理由,如何把夏舒窈帶到家裏,氣氛足夠好的時候,那天晚上沒做完的事情,說不定就能順理成章的繼續下去了。

此時的夏舒窈對于他眼中的算計渾然不覺。

她在仰頭喝東西。

椰奶冰冰涼涼,口感很好。

她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

林嘉晨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着。

喉結不受控的上下滾動。

等夏舒窈放下手中的椰奶瓶,他從桌幾上抽出來壓在雜志下面的switch,幫她打開電視連上,“不想睡的話就玩會兒游戲,等我一個小時。”

拿起卡帶盒,林嘉晨回頭問夏舒窈:“野炊、動森、星露谷,玩哪個。”

夏舒窈想了想,問:“海綿寶寶有嗎,你做中飯我也不閑着,攤煎餅去。”

林嘉晨被她的話樂笑,同時在心裏回憶海綿寶寶的卡帶被他塞在了哪裏。

桌子上的卡帶盒是他常玩的幾款游戲。

海綿寶寶它買的有,但并不常玩。

一番回憶後,想起在櫃子裏放着還沒拆封。

林嘉晨快速找到拆開,放進游戲機遞給夏舒窈,之後親昵地揉了下她的腦袋:“玩的開心點。”

大多時候,夏舒窈并不喜歡沒有預兆的觸碰。

但對于林嘉晨,并不反感。

大約是因為,他對她的态度從來溫和。

讓她根本讨厭不起來。

-

吃過午飯,沒什麽新的活動,林嘉晨拿上另一個手柄加入了她。

游戲也換成了另一個。

雙人成行。

一款合作闖關游戲。

倆人技術都不錯,像是兩個無情闖關機器,一下午的時間,搭配默契,在游戲裏暢通無阻。

中間有一段場景來到雪山滑雪。

兩個人從纜車上跳下去,在雪道上快速滑行,再次通關後。

倆人齊齊身體後仰躺在沙發上,丢掉手柄擊了個掌。

幾秒鐘後,林嘉晨忽然說:“等你考研結束,正好在冬天,一起去榆雲山玩吧,那兒的粉雪場很不錯。”

彼時,他一點沒意識到,其實心底還是有點介懷她和季詞安在福臺山呆了好幾天。

夏舒窈沒看他,很随意的回答:“那麽遠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她和一個男生的交往,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打心底裏,她不喜歡任何人,所有的好感都是一時的,來得快去得也快。

林嘉晨呼吸滞了一下。

其實不是從那天無端的懷疑開始。

從他們相識以來,他就覺得夏舒窈的态度忽遠忽近捉摸不透。

有時覺得他們有點什麽。

有時又覺得他們只是互相知曉姓名的陌生人。

就算現在一起坐在一個沙發上,中間距離隔了不到十厘米。

他也看不懂她。

也會想,如果他是季詞安就好了,他那麽聰明,眼光比他好,頭腦也好用,一定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似是覺察到他情緒的無端低迷。

夏舒窈側臉枕在左手手掌心上,拿右手食指戳他的臉,逗他開心。

林嘉晨很配合,學着她的樣子,讓她玩。

他知曉自己最初的心動始于顏值,但後面的相處,讓他真正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和她聊天很開心,相對無言也很開心。

靠近會想親她,不見面想她。

他對她,思念成疾了。

第一次,很想徹徹底底的擁有一個人。

他毫無預兆的向前,對上她波光盈盈的笑眼。

貼近那片念念不忘的溫熱觸感。

手掌扣在她背脊一點點向上。

順遂內心的深深吻着。

他沒什麽接吻經驗。

僅有的三次,都是和她。

甘甜、細膩、美妙。

讓人欲罷不能。

他沉醉其中。

碾磨、轉動、勾纏。

直到有更熱烈的回應。

不同于夏舒窈對他帶着點調戲的吻。

這是一個徹徹底底含情帶欲的吻。

大膽又狂野。

胸腔中激蕩難忍。

為那一晚的錯過,也為今天的幸運。

許久,像是不滿足于現狀。

林嘉晨一個用力把人抱在了自己身上。

柔和硬在一瞬間碰撞。

心裏癢癢的。

呼吸都有點不穩了。

空氣潮熱、氛圍旖旎。

林嘉晨極力隐忍着,用喑啞的聲線詢問:“今晚可以不回去嗎?”

不知為何,有那麽一秒鐘,夏舒窈竟然想到了季詞安。

他看上去面冷,卻會在狹小的空間扣住她的腦袋,通知似的和她說:“小舒,後面我要粗暴一點了。”

而後分毫不需要她的回應,直接把她送上雲.端。

只是回憶,神經中那條名為危險的弦便狠狠跳動了一下。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想起他!

夏舒窈長睫垂下,手指順進他的頭發。

掩飾下心裏片刻的慌亂。

同時向前,用行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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