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溫姣滑着輪椅從樓上下來,身穿裁剪合身西裝的她,渾身散發着矜貴氣息。
她身後還跟着歡呼雀躍的夏時時。
夏時時滿臉喜悅:“我昨天買了好多衣服,待會兒老婆都試試好不好,我也好想看老婆穿我買的衣服啊。”
溫姣:“……”
管家低下頭,聽小姐和少夫人的對話。
很想說那句管家們都想說的臺詞。
好久沒見少爺/小姐這麽開心了。
盡管面上看不出來,但管家确信自家小姐在笑,就是笑得不是很明顯罷了!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守在一旁的管家還主動詢問:“昨天的飯菜和少夫人胃口嗎?”
夏時時受寵若驚。
“張叔。”溫姣淡淡的提醒了一聲。
被叫做張叔的管家笑了笑:“是我着急了,要等夏小姐正式嫁過來才能稱呼為少夫人,我很期待那天。”
溫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溫姣喜歡夏時時,很喜歡。
否則,溫姣怎麽會主動提出結婚的事。
天知道當溫姣對老爺夫人說出想娶夏時時,并且除了她,誰都不要的話時,大家心裏都有多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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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國內早就通過同性結婚的法律,但大衆觀念還是沒有徹底改變。
溫姣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本來就讓他們吃驚,這麽多年,溫姣別說喜歡誰,就連對可愛柔軟的小動物都沒有多餘的情感。
如今不光有心上人,還是夏家那個衆所周知,脾氣差得要死的夏小姐。
從難以接受到認命。
再到昨天夏時時主動找過來,陪了溫姣大半天。
今天又帶着一堆禮物。
他們這才相信,這估計是件兩情相悅的婚事,那麽張叔就必須得帶頭祝福!
夏時時更加受寵若驚。
這裏是哪兒,這裏是溫家啊!
她居然還得到了管家的認可,簡直太讓人感動了!這證明夏時時這一世沒有做錯!
夏時時隐隐驕傲,她矜持地點點頭,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臉上笑意比溫姣明顯不知道多少倍:“謝謝張叔關心,我也不是很挑食的。”
溫姣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不挑?
她在訂婚宴前特地調查過夏時時的口味,簡直刁鑽。
夏時時居然還腆着臉說不挑。
夏時時也轉過頭,對上溫姣的視線,她歪了歪頭,露出光潔的脖子,疑惑地問:“怎麽了老婆。”
溫姣默默吃飯,不言語。
心想沒什麽,就是看你剛才的樣子,有點可愛而已。
餐桌上的飯菜是張叔特地吩咐廚房根據夏時時口味做的,倒是真的合夏時時的口味。
只是前世的時候,夏時時在最後那兩年還是吃了不少苦頭,所以現在真的不是很挑。她挑食,是因為條件允許她挑。
條件不允許,肚子餓了夏時時還是會照常吃飯。
比起這些飯菜合不合她的口味,夏時時更在乎溫姣喜歡嗎。
夏時時清楚地知道她對溫姣的了解還太少,所以一直暗中觀察,想通過各種細節彌補。
才發現,溫姣才是真的不挑食。
但她的胃口也不是很好。
夏時時思索着事情,溫姣耐心地等她吃完。
過了一會兒,夏時時問她:“你不吃了嗎?”
溫姣:“你不是要給我看禮物嗎。”
夏時時:“……”
夏時時:“老婆是很期待我的禮物,所以才這麽快吃完的嗎?”
看着夏時時亮閃的眼睛,并且得寸進尺地靠近,兩人就快要貼上的時候,溫姣抿了下唇:“你慢慢吃。”
夏時時展開笑顏:“你沒有否認,我就認作是事實!”
溫姣沉默半晌。
還是張叔路過,替她解釋了一句:“小姐待會兒還要吃藥,不方便吃太多。”
夏時時臉瞬間就垮了。
她也失去食欲,叉子戳着餐碟,開始糟蹋起食物來。不僅如此,她低下頭,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溫姣控制不住自己,把手放了上去,先是試探的停留,等确定夏時時沒有其它反應才開始慢慢有了動作。
溫姣撫摸着夏時時的頭發,在安慰她。
夏時時伸出小手抓住溫姣腰側的衣服:“你的病會好起來的。”
她現在感覺,假如抽幹她的血可以讓溫姣好起來的話,她都願意。
不光想要現在,還想要以後,夏時時一直都很貪心。
她岔開話題:“我也吃好了,老婆,我們去試衣服好不好。”
溫姣朝她看過去,小姑娘臉上的笑很燦爛,和自己這種簡直不知道怎麽笑得人比,夏時時時常會露出笑容。
也正因為這樣,溫姣看見夏時時,才會充滿力量。
如果有夏時時陪着,病真的會好也說不定。
溫姣的胸腔跳得厲害,在她冷清的反應下,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
“嗯。”溫姣看着夏時時的唇角,模仿她的笑,跟着上揚。
才有點動作就被夏時時發現,夏時時立馬要求道:“老婆笑起來很好看,快,再笑一個。”
她把手指放在溫姣的唇邊,往上面一揚,然後自己笑得樂不可支。
擔心繼續鬧下去就太過分,夏時時很有分寸地停下動作,把溫姣推到大廳那邊去。
從頭到尾,溫姣的眼睛都暗沉着。
她的手緊了緊,又松開,然後又緊了緊。
溫姣:“我自己可以。”
她可以自己操控輪椅去想去的地方,只要不是臺階。
夏時時用不着一直推她。
溫姣不喜歡讓夏時時站在後面。
夏時時仿若未聞:“可是我喜歡照顧你啊,我們結婚了就該理所當然地享受對方的好,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這樣才算結婚嘛。”
說完,夏時時一撇嘴,開始委屈起來。
“還是說老婆其實沒那麽喜歡我,後悔了,所以才不接受。”
“你怎麽可以不喜歡我,要是你都不喜歡我,就沒人會喜歡我了。”夏時時可憐兮兮地湊到溫姣耳邊,用力貼貼。
兩人性格上的差異在這一刻體現出來,夏時時很會撒嬌,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都會說出來,再纏着對方不放。
而從小就沉默,很多事情都藏在心底的溫姣被這樣纏着,喉嚨都在發癢。
歡喜的情緒在折磨着溫姣,她被夏時時磨得沒有辦法。
“我喜歡你我才照顧你的啊,你不答應,就是不喜歡我。”
強詞奪理!
溫姣的手只得再度松開,狠狠地皺着眉:“別胡鬧。”
夏時時笑着道:“我們之前的事怎麽能算胡鬧。”
就是在鬧。
夏時時含着笑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溫姣,盡管看不見溫姣的正臉,但她能夠想象得到。
必須得占據溫姣心裏的每一個角落才行,不能給她留下思考的時間。
她會站在溫姣的各個方向,讓溫姣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她。
夏時時藏着自己的小心機,繼續把溫姣往大廳裏推。
只要溫姣沒有明确拒絕,她都不會停下。
誰讓她心愛的老婆總是不夠坦率呢。
雖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夏時時也經常會想,要是前世的溫姣強硬一點,自己不早就成了她的小嬌妻了?
夏時時嘴角翹了翹,在聽到手機鈴聲後,又開始往下降。
她用眼角餘光看向裝手機的口袋,裝作沒聽到繼續推溫姣往前面走。
溫姣聽見了,她說:“你的手機響了。”
夏時時垂着眼:“不喜歡的人,理她幹嘛。”
溫姣聽出夏時時的情緒不太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