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周日這天,郁煙難得的給手機定了個鬧鐘……準确說,是三個。

在第三個鬧鐘孜孜不倦的響起來,蒙在被子裏的郁煙哀嚎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往下拉扯了被子,露出自己的小腦袋,皮膚水潤白皙還帶着不甚明顯的紅暈,伸手揉了揉眼睛,等适應室內的光亮後,郁煙才從床上起身。

踢踏着拖鞋,一邊将長卷發紮了個低馬尾,一邊往洗手間走,等洗漱後差不多已經将近十點,郁家的人都知道郁煙晚起的習慣,雖然廚房裏會備着溫熱的飯菜以備不時之需,但是李媽不會上樓來敲門叫人。

郁煙也沒下樓,直接吃了點房間裏現有的零食餅幹,就算打發了,畫了個淡妝,又把頭發用卷發棒調整了一下後,才給霍淮川發了消息。

發完後,郁煙也沒等着看霍淮川的回信,畢竟她還要換衣服,找配飾,衣帽間裏一向是郁煙自己打理的,雖然猛地一看有些雜亂,但是細看卻也是整理的很有條理,而且郁煙很明确的知道什麽衣服放在哪。

霍淮川收到郁煙消息後,就出了門,他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收拾好以後,一直在等郁煙的消息,等把車開到郁煙別墅門口時,才給郁煙來了電話。

“煙煙,我到樓下了。”

接電話的時候,郁煙正在選項鏈,聞言,直接道:“嗯,我也收拾好了,等下就下去。”

郁煙挂了電話後,将選好的項鏈戴好,就拎着手包出了門,只是沒想到在客廳看到了還沒出門的沈楹。

“媽,你今天不用去實驗室?”郁煙下樓的腳步沒停,嘴上詢問着。

沈楹手裏還端着杯咖啡,扭頭示意了下外面,“我瞧着外面那車停了有一會,是來等甜甜你的吧。”昨晚上看到自己女兒下樓來拿零食,她就覺得不對,今天多等了一會出門,果不其然發現了情況。

“我這不是剛回國內麽,我朋友就想着多介紹幾個人給我認識,以後也是條門路嘛。”郁煙說着話,接過李媽遞過來的橙汁,道了聲謝。

“是昨天送酒的那個朋友?”沈楹說完,沒等郁煙回,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行了,快去吧,讓人等久了不好。”

郁煙将剩下的小半杯橙汁一飲而盡,小跑着就出了門,沈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又低頭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挑了挑好看的眉頭:甜甜還挺看重這朋友的,比平時早起了一個多小時。

“你怎麽等在外頭了?”郁煙出來的時候,霍淮川就站在門外舉着傘,眉目舒朗清隽,身姿欣長挺拔,還真別說,大上午的看到,挺養眼。

霍淮川将傘往前舉了舉,擔心房檐滴下的水落到郁煙身上,既然有人撐傘,郁煙也就沒用上拿出來的折傘,霍淮川用的長柄傘,傘下空間很大,即使外面雨嘩啦啦的下着,進了車裏的郁煙,身上也沒落上一點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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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霍淮川,肩膀上有些水漬,郁煙拿了張紙巾,直接伸手給他擦了下,一邊擦還一邊說:“我這紙巾肯定覺得老榮幸了。”

從郁煙搭上自己肩膀的時候,霍淮川身子就是一僵,扭頭看着郁煙專心擦水漬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來。

見擦的差不多了,郁煙拍了拍霍淮川胳膊,“好啦,快點出發吧,別讓生日主人公等久了。”

生日主人公郁煙壓根就不認識,只知道是霍淮川的朋友,但是一點打怵都沒,廢話,她要是有打怵這東西,當時大街上哪裏還敢攔着一看脾氣就不是很好的霍淮川讓人來給自己當模特。

相反,郁煙還挺高興,畢竟她一直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比如她玩的好的朋友,哪個擺出來不是個頂個的漂亮,霍淮川長的這麽好看,他兄弟朋友肯定也好看!

幸好霍淮川不知道郁煙此時的內心想法,不然怕是今天就不是聚餐了,是來一場自由拳擊,你長再好看,臉上挂點彩,還能看出什麽來:)

霍淮川聞言,眉眼柔和帶了些無奈,“比起考慮他會不會等的久,煙煙你現在應該先把安全帶系上。”

話落,不帶郁煙動作,便傾身上前,幫郁煙将安全帶扣好,郁煙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鼻尖前是男人幹淨清爽的側臉輪廓,郁煙的小眼神不安分的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輕輕抿了下唇,怎麽辦,她剛才居然有一瞬間在想,霍淮川這唇形,是不是小說裏常形容的很适合接吻的那一款。

郁煙咽了咽口水,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可不能吓到人。

而霍淮川雖然面色未變,但是心裏卻也不平靜,坐回到自己位置後,掩飾性地扯了扯領結,剛才靠近的時候,郁煙呼出的氣息仿佛直到現在還帶着溫度,如果郁煙此時扭頭,估計就會看到霍淮川那微微泛紅的耳尖。

兩個人到地方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郁煙剛下車就看到車庫裏停了三四輛豪車,其中有一款跟她家車庫的還是同款。

本來今天大家想在院子裏燒烤的,誰知道天公不作美,淩晨就開始下雨,到了中午沒停不說,雨勢還越來越大,于是沒辦法,燒烤改成了火鍋。

霍淮川從車裏拿出裝禮物的盒子後,就領着郁煙往別墅裏面走,這裏他來過很多次,家裏的傭人都認識霍淮川,只是看到霍淮川身旁的郁煙時,眼底或多或少都帶了些驚訝。

誰不知道這位霍大少向來不近女色,上次他們家小少爺搞宴會,也就霍少和謝少身邊一個人都沒帶就過來了,因為這,有幾位名媛小姐就想上前套套近乎,謝少還好一些,态度随和優雅,霍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一個眼神扔過來就讓不少人退卻。

有個名媛不服輸,故意将香槟撒到了霍少的西裝上,剛想上前說幫忙擦擦,就被霍少給躲開了,臉色又冷又淡,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厭惡,“離我遠點。”

至今傭人們還記得那位名媛尴尬煞白的臉色,大概誰也沒想到,上流社會的貴公子,會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吧。

其實這還是傭人誤會霍淮川了,畢竟他真不想做面子工程,說的話會更簡短一些,那就是:滾!

那天因為宴會主人是陸久,霍淮川才壓制了心裏的火氣。

“川子,你往常可從來——”不遲到的。

陸久聽到開門聲,就知道只能是霍淮川,畢竟其他人都在這呢,只是剛擡頭,看到來人後,剩下的四個字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裏。

從小到大不近女色,除了長輩也沒給哪個女人好臉色過的霍淮川,現在跟個小姑娘距離連一拳都不到就算了,臉色都溫柔成啥樣了,他這是擔心說話聲音大了吓到人麽?!

不過還真別說,這小姑娘長的真好看,皮膚白皙透亮,眉眼如畫,俏生生的站在那,跟個小仙女似的。

“煙煙,這幾個都是跟我一起長到大的朋友,一直想介紹你們認識,不過沒想到拖到現在。”

郁煙站在霍淮川身邊,臉上帶着盈盈笑意,聽到霍淮川的話,神态自若的打招呼道:“你們好,我是郁煙,大家叫我小郁或者煙煙都可以。”

“我、我是陸久。”不知道為什麽,陸久覺得郁煙的聲音有點耳熟,不過美人嘛,有幾個聲音不悅耳動聽的,當下也沒多糾結。

反而饒有興趣的詢問:“小郁,你要是被脅迫了就眨兩下眼,你陸哥我一定會解救你于水火之中。”

“脅迫?”郁煙顯然沒get到陸久話裏的意思。

“陸久,你閉嘴吧。”霍淮川随便拿起旁邊桌子上放着的橙子,一把扔向陸久,要不是陸久反應快,這橙子還真就打他嘴上了。

陸久握着橙子炸毛:“卧槽,我前天剛修了牙,你這想讓我這個壽星公再進醫院啊。”

謝眷時從一開始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淡笑出聲,“煙煙是吧,我叫謝眷時,你喊我謝哥就行,至于這個陸久,他腦子時常不清醒,你不用搭理他。”

一旁的安裕和秦溱也輪番介紹了一下自己,霍淮川見狀又道:“謝二是做傳媒的,跟很多娛樂公司都有過合作,以後煙煙你公司要是缺代言人或者拍宣傳片的,都可以找他,他在這方面比較專業。”

謝眷時還是第一次見到霍淮川這麽殷勤的對一個人,“專業這倆字我愛聽,不過不知道煙煙是做什麽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接手公司事務了?

這代言人和宣傳片怎麽聽,都像是品牌部該幹的事情。

見謝眷時問起,郁煙便道:“承蒙我老爸厚愛,目前算是帝爵的珠寶設計總監,以後可能真的有需要謝哥你幫忙的地方。”

聽到這,再想到郁煙的姓氏,謝眷時幾人明了,這郁煙分明就是郁鶴國那寶貝小公主啊,想到前不久幾個人談到郁煙的時候,霍淮川的反應,心下對當初的猜測又肯定了幾分。

“好說好說,到時候你需要什麽類型的藝人跟我說,保準一找一個準。”

“行了行了,知道你緋聞多,你那些緋聞女友排個隊,清純的,高冷的,妖嬈的,可不樣樣有麽。”秦溱将大花蝦一個個扔下鍋,漫不經心的吐槽。

謝眷時一聽不幹了,“放狗屁,你就願意在外人面前诋毀我,老子潔身自好的好麽!”

安裕笑了笑,肯定道:“那倒是,潔身自好,川子排第一的話,謝二怎麽着也能排個第二。”說完,還丢給霍淮川一個我是不是很夠意思的眼神。“不過川子你也是,瞞的這麽嚴實,早知道煙煙過來,我合該叫上我女友,陪煙煙說說話也好。”

聞言,霍淮川一邊給郁煙拉開椅子,又給了她倒了杯果汁,一邊道:“沒事,陪說話我來就行。”

陸久幾個人對視一眼,心裏皆是無奈,好嘛,這不近女色,冷漠寡言的标簽,在郁煙跟前,都被扯的幹幹淨淨。

畢竟郁煙不是活在象牙塔裏不谙世事的公主,一頓飯吃下來,言談舉止确實讓陸久四人從心底驚嘆,幾個人聊的話題倒是因此多了起來。

吃完飯秦溱有事要先離開,剩下沒事幹的大家商量着打牌或者玩游戲,郁煙游戲玩了不少,最近還真沒什麽吸引她的游戲,倒是對打牌挺有興趣的。

于是一番讨論下來,牌局就定了下來,四個人打,霍淮川看,按照陸久的控訴,霍淮川這個人,套路多還會記牌,最煩的是,他每次都專挑一個人坑,沒錯,那個人姓陸,名久:)

打牌的時候,霍淮川搬了個椅子坐在郁煙旁邊,親眼見證陸久從一開始的躍躍欲試到後來的蔫了吧唧。

郁煙點了點自己身前贏的砝碼,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大家關照。”

輸的一分不剩開始懷疑人生的謝眷時三人:……

他們可算看出來了,霍淮川打牌,專挑陸久一個人坑,郁煙打牌,那才是真正的一坑三啊!

這叫什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再轉頭看霍淮川坐在郁煙旁邊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三個人暗暗地呸了一聲,這要是哪天真追上,霍淮川你能得意的尾巴都翹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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